一個多月沒有理政,累計下來的公文數量是極大的。
黑暗隱退,太陽升起,我依然伏案批閱著公文。
中途,公務室的門曾經打開過一次,有人走了進來,聽腳步聲,是巖塔法。
他看到我正埋在一片公文海里忙碌,便停住了腳步,
靜靜地站在門口看著我。
和幾百年來所做的一樣,
我沒有停下來擡頭看他,他也沒有出聲打斷我的思路。只是安靜地走過來。替我用銀匙蓋滅了長明的燭臺,將已經閱覽過的卷軸搬到一邊,將遠處的公文拿到我的桌上。
太陽升起,太陽又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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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的時候,公務室的門再次打開了,是大長老夏爾。
他來的時候,
我已經將公文批閱出來了一小半。看到了滿屋子碼得整整齊齊的公文卷軸,他半晌沒說出話來。
好久之後,
才跪到了我的桌前,
難堪地開口:
“神後陛下,實在……抱歉,我們今天才發現,雷奧殿下又暫時失去聯繫了。”
坐在雷奧的椅子上,我用手掌撫平桌面上的皇家公文用紙。
“你們盡力了。”
夏爾無言地將額頭緊貼在冰冷地面上,
向我叩了一個臣子禮。
“起來吧。”我說,擡起手臂,按在左側高約半米的公文摞上,
拍了拍,
“這些文需要緊急辦理,請您儘快下發到相關部位,具體注意事項,我已在原文處批註。”
之後,
夏爾叫了兩個士兵進來,將我審覈過的公文一大摞一大摞地搬了出去。
幾小時之後,陸陸續續有大臣求見,針對公文上的問題,
很誠懇地請教我的意見。討論後,
又心悅誠服地滿意而歸。
第二天清晨,
負責公文的書記官很遲疑地敲開了公務室的門。我擡頭看了一眼,他的懷裡抱著滿滿一沓新奏摺。
“放下吧。”我說。
其實,
我這樣沈浸著處理公務,不是因爲我善良、或者有多麼的憂國憂民。
在位時,那成篇累牘的稿子、文件,讓我也挺煩。
但是如果幾百年來,重複著做一件事情,
它就會滲透進你的骨血裡頭去。
就好像你把一塊木頭,一直當做是棟樑。用它支撐著整個華廈的興亡。然後有一天,你把這塊木頭抽出來,
要把它做成一架鋼琴。
雨水早就打透了它的紋理,多年的壓力早就砸實了它的質地,即使強做成了琴,也發不出來好聲,成不了好琴。
花紋刻得再精細也沒用。
只有地震了,房塌了,
只有這架爛鋼琴屹立不倒,救了你一條命之後,你才發現──棟樑是棟樑,
不是琴。
就這麼迴光返照著騎士王的餘熱,我代替雷奧,處理了一個星期的公務。
要乾的事兒太多,做到最後,都成了機械似的運轉,墨水瓶裡的墨水一茬一茬地被巖塔法注滿。
寫著寫著,一柄泛著涼霧的銀勺湊到了我的脣邊。
毫無意識地張開嘴,
銀勺就輕貼上我的下脣,送進我嘴裡一口沁涼的冰水。
耐心地等我嚥下以後,很快銀勺又舀了下一勺,湊到了我嘴邊,讓我一口一口的啜飲。
我花了挺長的時間,才從公文的內容中拔出來,反應過來──憑空出現的這一口一口水,雖然好喝,
但是挺詭異的。
從卷宗上擡起眼睛,就看到了一對飽滿而輕輕彈跳的乳房。
愣了一下,
我將視線禮貌地從這對豐乳上抽離,向左看去。
──又看到了另外一對半罩杯文胸攏住的雪白胸部。
“……”
穩妥起見,
我拔直身軀,向後仰靠過去,很快地,後腦勺就碰到了一對柔軟的肉質,
豐腴而肥美的隆起極富彈性地被我的頭壓得微微有些變形,
激起層層乳波盪漾不休。
“……”枕在這樣珍貴的枕頭上,凝滯了片刻。我擡眼,仔細地看了一圈周圍的情況。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毫無情趣可言的公務室裡,已經填滿了各色美女。起碼有七八十個人。
在我沈浸於工作中的同時,她們屏著氣,睜著貓一樣又圓又亮的眼睛,
一聲也不吭地看著我。
聚在我的身邊,躺在我的桌上,
趴在我的腳下,站在我的身後,坐在……我的腿上。
甜美的女性芬芳充滿了整個房間。
注視著她們向上注視我的眼睛,感受到女性特有的豐腴臀部和大腿緊貼著我的大腿。
我停了一會兒,說:
“怎麼了。”
她們齊齊地搖了搖頭,
乳波盪漾。
“你們是雷奧的後妃。”
她們齊齊地點了點頭,
乳波盪漾。
還挺好認的。雷奧喜歡溫順、胸大、不是青色頭髮的女人。
──也就是跟我徹底相反的生物。
我想得出她們爲什麼會來這裡,雷奧連續一個多月在外打仗,好不容易回來,
又不知所蹤──她們是來逮人的。
“雷奧不在這裡。”我對她們說。
她們還是齊齊點著頭,卻仍然不說話,好像舌頭被貓叼走了一般。只是睜大眼睛看著我,睫毛又長又卷。
她們看我看得這麼仔細,讓我又再次問了一遍:
“怎麼了。”
這次她們連頭都不搖了,
坐在我腿上的女人用一柄銀勺在一口銀盃中舀滿了一匙水,湊到了我的脣畔。
我看了她一眼,略低下頭,吮去了勺中的冰水。
她便眼睛亮亮地看著我。
注視了一會她的面孔,
我偏過頭去,視線穿過明顯盛裝打扮過的女人們,尋向門口。
本來應該站在那裡的騎士長不見了。只有一把風龍疆騎士劍斜倚在那裡。
“巖塔法不許你們出聲打擾我。”我說。
絕大多數的女人點了點頭。只有我左邊的一個妃子似乎在算著什麼時間,
時間到了,就伸手,接過剛纔那柄銀勺,
舀起一勺水,遞到我的脣邊。
“……”
面對著這羣女人,戰無不勝的我也會有挫敗感。
勾舌舔去水,
我說:“巖塔法讓你們幫忙照顧我。”
她們點頭了。
對於騎士長的體貼,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過了好久,
才重新展開手中的卷軸,說:
“不要影響我工作。”
在之後的日子裡,她們確實沒有故意影響我的工作。但是確實對我的工作造成了影響。
在我批閱公文的時候,常常有一雙柔軟的手,爲我輕輕地梳頭髮,給我按摩緊繃的背脊和肩膀,餵我吃各種女孩喜歡的,帶甜味的東西。
我的注意力一般都徹底放在了公務上面,
不會對她們做出不文明的舉動。
可是,女人是種很神奇的生物,當她發現你是個紳士的時候,她們就會開始不自覺地耍起流氓來。
沒有過了多久,我漸漸發現了,在按揉我肩膀的同時,那雙白皙的手指總會向下移,
穿過我寬闊的後背,
環繞到我的前面,然後邪惡的小手還會再向下。摸到更不好的地方去。
或者被喂著喂著食物的時候,等我注意到的時候,才發現有一口迎上來的並不是櫻桃或者甜點,而是兩瓣芬芳的紅脣。吻上來的女人雙眼微閉,專注地顫抖著捲翹睫毛,甚至連舌尖都試著輕輕地往我脣縫裡抵送。
一向不善於和女人打交道的我,一開始只能夠一次又一次,
合攏手掌握住她們伸進我長褲裡的手腕,意志堅定地向外拖出來。或者兩根手指捏住熟女柔軟的側腮,牽著絲將女人四處作祟的舌間從自己的口腔中抽出來。
可是,被這樣大量的女流氓不厭其煩地騷擾著,
終於我還是受不了了。
我是紳士,不是閹人。
當某個女人做得特別惹火的時候,我爆發了。
擱下手頭的公文,我褪下雙手的軍用手套,
整齊地搭上椅背,
繃腹站起身,直接把使壞的女人摁到了公文桌上。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我已經用虎口卡住了女人的腳踝,摺疊到她的身體兩邊,迫使她的下體在桌面上高高翹起。我毫無停滯地傾身壓下去,任那對飽滿的乳房激烈地彈跳著,輪流拍在我鐵硬的胸膛上。
毫不理會微不足道的抵抗,
我無動於衷地罩視著開始有了點害怕神色的女人,橫起臂膀,
抻開她試圖蜷縮的雙腿。
背後罩著明亮的燭火,我附身下去,迫近了女人,白森森犬齒暴露在外面,因爲被挑逗起了情慾,平常總是隱藏的天青色蛇形縱瞳都暴露出來,看到我的模樣,所有女人都跟著不敢出聲。
掌控壓制著柔軟的女性軀體,一隻手伸下去,
隔著裙子,長指握住了她的挺翹的臀部,埋陷進柔軟的臀肉中。攥在掌心中,懲罰性質地揉了一記疼的。
身下的女人“嘶”地猛吸了口涼氣。
“乖不乖。”我問。
女人估計是第一次被雷奧之外的男人擰屁股,又羞又氣又怕。臉紅到了脖子根,
半天沒有迴應,我五指合攏,陷入雪白臀肉中肆意地又擰一記更重的。
這次她的呼痛聲都帶著泣音,
我無動於衷,
彎身罩在她的身軀上,遮住頭頂的燈光,轉動手腕,直接把手掌插進了她的底褲裡,
有樣學樣模仿這些女色狼之前的行徑,
緊緊貼肉握住了她紅熱的半瓣臀部,
“──乖不乖。”
一邊說,一邊把紅腫的臀肉用五指捏起來,向上拖長。
最後,成功得到了一聲帶著羞愧的哭腔,
小小聲的回答,“我乖……”。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我就扣住女人肩膀,給她整理好裙襬,戴回了手套。
再處理公務的時候,氣氛就祥和了許多。
──喂水真的就是在喂水,按摩真的是按摩。
再也不會隨便碰我的敏感帶。
很乖。
只有在我超時間工作的時候,會有一雙雪白的手掌堅定不移地罩住我的雙眼,
另外一雙不知道從哪裡伸來的小手就開始給我揉太陽穴。
那是她們在履行照顧我的職責。
眼前一片肉粉的掌紋,柔軟的指腹在我的額角輕觸,
我就只能將羽毛筆插回墨水瓶,說:
“休息。”
與其說是休息,不如說是後妃們固定的“蒙騎士王眼睛,十萬個爲什麼”的時間。
她們的想法很妙,好奇心很重。
大部分的問題,是關於日常瑣事。
“陛下,您喜歡吃什麼?”
“都還好。”
“陛下,
您喜歡做什麼運動?”
“練劍、飛行。”
“陛下,
我漂亮嗎?”
“漂亮。”
“陛下,
如果我給你做一個劍穗,你會戴嗎?”
“給雷奧做吧。”
“陛下,可以親我一下嗎?”
“不可以。”
也總有些問題不好回答。
“陛下,您殺過很多人嗎?”
“陛下,您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每當她們將這種問題問出口的時候,我就只是被蒙著眼睛,選擇沈默。
可是她們會再問:
“陛下,
您經歷過的最激烈的戰役是什麼?”
“塔尼亞戰役,敵方陣亡七百餘萬。”
“陛下,明天我想去郊遊,您覺得我怎麼打扮比較好?”
“──不化濃妝,不暴露,穿淺色裙子。”
女人就是這麼漂亮又狡猾的生物,
轉著彎的把想要的答案都拿到手。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就是她們各回各家的時候。
走夜路不安全。
幾十位美麗女人站在我的面前。臉上帶著些惜別的神色:
“天黑了,陛下不……送送我們嗎?”
羽毛筆尖頓在羊皮紙上,
逐漸洇開一大片的墨跡。
氣氛毫無徵兆地瞬間轉冷。
我說:“抱歉。”
她們離開很久之後,出於某些原因,我還是有些出神。雙手交叉,
坐在桌前想事。
新點燃的燭火在我瞳仁中倒映著,縱躍著。
進來收拾房間的守衛看了看許久維持一個姿勢的我,突然開口說道:
“陛下,需要找剛纔的女人侍寢嗎?”
我並沒有出神得很厲害,
但是還是覺得自己聽錯了。
將目光移到他的身上,我問:
“什麼。”
他彎身,
向我行了一個禮:
“我這就去拿後宮清單,請陛下您選擇今晚共同過夜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