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畫着長長的綠色睫毛的小妞小心翼翼的驅動着房車朝前走,嘴裡大呼小叫的:“先生,我沒有駕照的,可以麼?”
契科夫早就脫的只剩唯一的一條沙灘褲,哼哼連聲的摟住了兩個小姑娘,同時把最後一個小妞的腦袋按了下去,絲毫不顧斯特龍根和泉田不敢領教的眼神,嗚嗚了幾聲:“駕照?那是什麼東西,沒關係,沒關係,只要不撞死人,那就沒關係的。”
從契科夫‘揀’到施特龍根,一直亂到了現在,不過是短短的四個小時,天依然漆黑,而契科夫丟在小巷中的無牌照奧迪也已經被警方發現,他們正從那個點開始向四周進行螺旋狀搜索。酒店內,次郎他們按照契科夫的吩咐,在走廊內撒了一些空氣清新劑,然後在酒店大門口也撒了一點。兩分鐘後,兩隻警犬就跑到了酒店大門口,轉悠了一陣,茫茫然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房車緩緩的沿着通向富士山的道路開去,開車的小妞突然踩了剎車,驚惶的回頭問:“先生,前面有警察設立的關卡,我們還朝前走麼?”
契科夫大大咧咧的扭動着身體:“爲什麼不走?我們又沒有犯法,我們正在進行感情和肉體的交流呢。不要管那些小警察了,他們抓罪犯,難道還敢抓我們?”
房車繼續前行,後面遠遠的,兩部黑色奔馳車緩緩的跟了上來,兩部車的車牌偷偷的前後翻轉了一下,頓時搖身變成了擁有外交牌照的特種車輛。車內,幾個男子小心翼翼的翻動着手中的證件,互相審視了一下,點頭示意一切準備好了。車頓時加快了速度,不緊不慢的跟在了房車後面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房車到了關卡處,五輛警車排在路邊,二十多個警員以及十幾名不明身份的黑衣男子站在關卡後,警覺的掃視着四周。
一個身份地位最低的警員走近房車,敲擊了一下車門:“駕照,證件,你們這麼晚了要去哪裡?”
後面幾輛車也慢慢的開了過來,分別有警員朝車輛走去。
小姑娘愣了一下,警員不耐煩起來,他看到這個‘司機’的打扮,就知道是那種進行援交的不良少女,有點不客氣的大聲問:“證件,你們的合法證件,我要你們的證件。”
契科夫舉着兩份護照下了車,赤裸的上半身在有點寒意的空氣中哆嗦了幾下,他笑嘿嘿的對警員說:“警長大人,嘿嘿,這是我們的證件,我們是好人,大大的好人。我們去富士山,哈,你們大日本國的象徵嘛,我們既然來日本玩,當然要去瞻仰一下。。。這是我們的護照。”
警員皺着眉頭看着契科夫,這小子的下體還噁心的支撐着,這個警員沒有什麼經驗,粗粗的翻看了一下護照,扔回給了契科夫:“滾,你們這羣人渣。”他說出了第一個字,後面的幾個字則是草草的糊弄了過去,但是契科夫也猜得出來他在說什麼。
契科夫連忙爬上車,警員也不查什麼駕照了,揮手示意一切正常,前方的警察和那些黑衣人讓開了道路,小妞小心的開着車溜了過去。
施特龍根鬆了一口氣,契科夫突然用結結巴巴的德語說:“瞧,他們絕對不會相信我這樣的無賴會和你們這樣的人有關係的。。。哈哈,我契科夫大爺是個天才。”
泉田看了他一眼,再看看施特龍根,兩人輕輕的點頭,是啊,獅子和鼻涕蟲,怎麼可能鬼混在一起呢?尤其是一條賤賤的鼻涕蟲,恐怕沒人會相信吧?
那兩部黑色奔馳車則遇到了麻煩,每輛車內都是五條大漢,而且一個個膀大腰圓,目光尖銳,分明不是純良的老百姓,自覺找到了目標的警員和黑衣人呼啦拉的一下圍了上去,帶頭的身穿黑色西裝的傢伙得意的說:“先生們,請下車,說出你們是幹什麼的。。。不要以爲弄兩個外交牌照我們就會胡亂的放過你們,說吧,你們是什麼人?”
十個大漢惱怒的看着房車遠去,他們的組長不情願的遞出了一份證件:“美國中央情報局,先生們,我們來東京執行任務的,我們據報有人要對日本發動新一輪的恐怖襲擊。你們還要逮捕我們麼?”
周圍的警員和黑衣人愣了半天,那個帶頭的黑衣人接過證件,草草看了看,順手遞給了旁邊的警官。警官接過證件,仔細的查看了一下,飛快的對車內的人行禮,雙手把證件遞迴。兩部奔馳風一般的飛了出去,朝着房車追了上去,連謝謝都沒說一聲。
那些日本人破口大罵:“你們美國人總是來遲一步,你們的情報,就不能及時一點麼?混蛋。。。”這些下層人物僅僅知道涉谷被襲擊了,但是具體情況誰都不知道,到底誰被襲擊也不知道,不過就是按照命令抓捕某個身上受了傷的外國大漢。
契科夫鬆了一口氣,嘿嘿笑着說:“先生們,你們不想玩玩這幾個姑娘麼?很舒服的。。。得了,不要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德行。。。真是的。”
房車經過一家超市,契科夫突然叫停:“妞兒,停下,我去買點啤酒。。。啊,我突然很口渴,我要喝點什麼。。。你們需要麼?對了,你們兩個是清教徒,不喝酒,不玩妞。。。他媽的,就是抽大麻。”施特龍根兩人差點被氣死,不抽大麻的話,傷口火辣辣的疼,在這個逃命的關頭,萬一疼出了聲怎麼辦?
契科夫搖搖擺擺的下車,把幾張鈔票夾在了雨刷上,嘀咕着:“這裡不許停車?那麼你要開罰單就開吧,大爺我有錢。”
泉田看着施特龍根,突然說:“你的這位同事。非常有趣,是個可愛的惡棍。”
施特龍根咧了咧嘴:“是麼?我從別人嘴裡聽說過他,媽的,一個徹頭徹尾的色情狂,當然,是個惡棍。”
兩人看着四個湊在一起唧唧喳喳的妞兒,渾身涌起了一股無力感,自己自詡爲菁英人物,誰知道現在要靠一個惡棍來救助自己,想起來,真是恥辱。
契科夫拎着兩大包啤酒喘息着走出了超市大門,搖搖晃晃的朝房車走來,嘴裡大呼小叫着:“先生們,你們不出來幫我麼?虧我用錢弄了四個妞。。。唔。你們是。。。”
兩部奔馳車靜悄悄的開了過來,四名大漢蹦下了車,帶頭的那個一拳打在了契科夫的肚子上,直接把他擊暈了過去。泉田和施特龍根看到了這一幕,泉田低聲歷喝:“走,開車走。。。不用等那個傢伙了,他碰到了朋友,他要去小小的娛樂一下。。。他媽的,婊子,走。”
兩部警車剛好經過,看到四個大漢把契科夫塞進車子,地上還零散的滾着幾十個啤酒罐子,頓時飛快的圍了上去。誰都沒注意在施特龍根以及泉田的威脅下,房車偷偷摸摸的開了出去。
六名警員跳下車,掏出了剛剛發下來的短衝鋒槍,對準了兩部奔馳車:“你們是幹什麼的?在超市門口綁架麼?混蛋,趴在地上,不然就斃了你們。”
大漢們的頭輕輕的呼了口氣,掏出了自己的證件:“美國中央情報局特別調查處。。。親愛的先生們,我們在逮捕罪犯。。。我們有你們警視廳廳長的特別許可。”
警員們愣了,大漢們飛快的擠上車,呼嘯而去。
開出了一個街區,兩部奔馳車的外殼在電熱絲的加溫下,外部顏色變成了紅色,隨後,牌照翻轉,變成了普通的民用牌照。
他們的頭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頭兒,可以報告M了,逮捕行動進行順利,已經抓住了契科夫。。。請問,如何處理?是。。。是。。。運出日本,送回英國。。。好的。。。好的,三號路線,是的。”
幾條大漢看了看昏迷中的契科夫,其中一個不客氣的提着他的頭髮,把契科夫的腦袋晃盪了一下:“就這麼一個年輕小子,讓我們的市場損失了幾千億?該死的,我們應該現在就處死他。”
組長低沉的說:“不,他們應該付出更大的代價。這個小子會交出他們的後臺老闆的,到時候,就是我們清算的時候。”
泉田看着施特龍根:“你們得罪的人不少。。。那是些什麼人?你們的老闆又要忙碌了,也許‘他們’會幫你們把人救出來。”
施特龍根低聲說:“先保佑我們能夠活着離開東京吧。。。老闆絕對不會放任一個下屬白白的被人帶走的。”
一個小妞小心的問他們:“那位先生,他碰到朋友走了?”
施特龍根看了她一眼,點點頭說:“是啊,非常好的朋友,他媽的,好得要命的朋友。”施特龍根隱隱約約的猜出了事情和法塔迪奧他們有關,但是他畢竟剛剛加入易塵他們的團體,很多事情不是很清楚,沒辦法得出一個清晰的答案。
泉田突然全身一抖,有點興奮的說:“我們族內有人在附近。”他猛的拉開車窗,對着兩部黑色本田打了個手勢。兩部本田車斜次裡衝了過來,緊緊的靠住房車行駛。
泉田吼一聲:“女人,停車,快點。”
小妞一嚇,連忙踩下了剎車。
兩部本田車也停了下來,七個黑衣勁裝男子風一樣的掠出了車子,恭敬的對泉田行禮:“隊長,您還活着,太好了。。。怎麼處理這些人?”
泉田陰狠的笑了笑:“這個男人,是朋友,帶他去族裡,這四個女人,滅口。”
兩個男子小心的扶着施特龍根下了車,另外一個男子手揮了一下,四股淡淡的微風吹過,四個妞兒脖子那裡發出了‘喀嚓’一聲大響,委頓了下去。
本田車開遠了,留下這部房車孤零零的停在路心。施特龍根有點心驚:“你怎麼知道他們在附近?”
泉田心情大好:“我們修煉的同樣的法術,同族的人之間自然有感應。。。這下我們安全了,東京是山口組的地盤,可是他也不會對我們怎麼樣的。。。給我幾顆提神藥,萬一碰到了他們的人,我可不想露出破綻。”
泉田遞給施特龍根一顆龍眼大小的金色藥丸,微笑着說:“這是我們採集富士山的野生草藥製成的藥丸,可以在一天之內讓重傷的人和正常人一樣的活動,非常寶貴。我們需要小心,不要在林的人面前露出破綻。”
施特龍根接過藥丸,突然問他:“你並不是那個水族的人,不是麼?先生,你是另外一個勢力的人。”
泉田看着施特龍根,微笑着低聲說:“我們是朋友,我並不瞞您,我是風林火山四大家族中風的特級風忍。。。這些人是我的下屬。。。呵呵,我們是林的忠實盟友呢。”
施特龍根吸了口氣:“你們日本人。。。真是。。。林是盟主吧?所以你們想要取代他們?”
泉田點頭說:“更大的權力,誰不想呢?”
施特龍根:“您就這樣把機密告訴我?你們內部的戒條都不需要遵守麼?”
泉田笑起來:“我是風的繼承人,我爲什麼要受戒於那些小小的戒令呢?老實說,我想和你們老闆達成更親密的合作關係,所以我必須坦白,我想長老們也會同意我的見解的。”
施特龍根無語,泉田嘆息說:“我們的奸細偷學了水族的水遁術,可惜僅僅得到了一些皮毛,用來糊弄林的人還可以,讓他們把我們當成五行盟的探子,可惜一旦使用了水遁術,我們的風的法術就沒辦法發出了,不然我也不會傷成這個樣子。”
施特龍根一口吞下了藥丸,一股熱氣活潑潑的從肚子裡升起,精神大振。他點點頭說:“好東西,的確好東西。。。儘快送我回倫敦。”
泉田看着他:“當然,明天的這個時候,您就會在倫敦的家裡享樂了。”
前方,又是一道警察的關卡,泉田已經在車內換成了和下屬們相同的服飾,微笑的臉龐不見一點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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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塵站在樓頂,呆呆的看着東方,不知道爲什麼心裡有點不安。大衛那邊傳來了一個信息,M似乎派出了某些其他部門的人去調查狙擊英國金融市場的事情了,這讓易塵很是不解。。。大衛不是口口聲聲是自己負責調查這件事情麼?爲什麼會變成了別人?難道是自己要他消極怠工的做法被M那個老太婆給發現了?看來自己需要好好的總結一下了。。。
施特龍根和契科夫,不知道怎麼樣了,他們逃脫了麼?
易塵開始羨慕那些修士中法力深厚的長者,他們倚仗自己的修爲,可以平地清冥,瞬息萬里,如果自己有這樣的力量,早就飛去東京了,這樣自己也會心安一些。
背後傳來了腳步聲,是菲麗、菲爾以及一個不怎麼熟悉的腳步聲。
易塵回頭,施特龍根有點蒼白的臉上正帶着悲悽的笑容:“老闆,我們失敗了,五十個兄弟全部陣亡。。。契科夫,被人抓走了,不知道是哪方面的人。看他們的行動,非常的乾淨,是行家。”
易塵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還有什麼消息?”
施特龍根點點頭:“委託那個‘他們’暗殺山口組的山口木的,是日本風林火山四大家族的風族,權力,他們想要取代林的權力。。。他們的現任族長要我帶給您一句話:‘告訴‘他們’,不管用什麼手段,幹掉山口木。’”
易塵微笑起來:“那麼。。。我們可以給委託方一個回信了,‘他們’無法完成委託,他們衡量了一下雙方的實力差,他們無法完成。”
施特龍根呆了:“老闆,您怎麼能夠回覆那些日本人?”
易塵微笑:“我們就是‘他們’。恥辱,我們第一次被逼放棄了委託,這將是我們成立以來最大的恥辱,記住,先生們,小姐們,我們失敗了。。。是的,我們太過於自信,我們相信我們的能力是無所不能的,實際上,我們的實力在這個地球,不過是滄海一慄。我們需要反省,我們需要總結,我們要承認自己的錯誤,我們需要深深的自責。”
菲爾、菲麗的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神色。
易塵握緊了拳頭:“是的,全額退給委託人。。。菲爾,你來承辦這些事情。我們以後再也不能犯這樣的錯誤,我們必須集中全力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辦理。。。先解決巴黎的任務,然後再解決‘光明之山’的委託。。。當然了,在這些事情之前,我要讓我們親愛的契科夫先生回家。。。親愛的老祖母,您千萬不要傷害他,否則您會明白,觸怒了我的後果。”
施特龍根呆立原地。
易塵朝樓梯走去,經過他時,易塵重重的拍擊了他的肩膀:“親愛的,放心吧,我不會讓兄弟們的血白白的流逝,他們的仇恨,我會讓山口組的人一百倍的償還。。。我們從來不放過讓我們流血的人。”
菲爾跟着易塵朝樓下走去,他也重重的拍了一下施特龍根的肩膀:“放心,老闆說到的,一定做到。”
施特龍根重重的點點頭,陰鷲的眼神死死的盯住了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