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神殿偷偷滲入魔殿地盤的人手撤得乾乾淨淨,哪怕最低級的一個使者都沒有留下來觀察一下魔殿的動向,總之,所有人全部撤走了。魔殿下屬三殿的下屬,蜂擁而上去那些地方巡查、鎮壓各地的可能和神殿勾結的宗派的時候,才發現世俗的那些國家中,將近三成發生了大規模的內戰。
神殿的想法和易塵差不多,都是勾結一部分有權有勢的人物,然後謀取最大的權力後,轉過來支持自己。而神殿的人不負責的全部撤走,失去了主心骨的謀反分子心裡一急,行事之間難免露出馬腳,於是乎,在對頭的趁勢打擊下,他們不打也不成了。
不過,他們的戰爭對於魔殿來說,是根本無關緊要的,魔殿擔心的,是那些分佈在個個星球上的修士門派,是否和神殿達成了某種協議,是否在心底對於魔殿的尊敬和畏懼已經有了一點點變化而已。魔龍王,這個魔殿的第一殺神,鎮壓異己分子的王牌,也被魔殿主人派了出去,帶着幾千魔龍衛以及魔龍殿的特級武士,一個個宗派的登門拜訪,向那些宗派的宗主表示由衷的慰問,同時,有意無意的告訴他們,魔殿非常重視他們對魔殿的看法,如果大家心裡有什麼想法,一定要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裡。。。
這麼多的宗派,只有一個擁有三萬多門人的大宗派老實的說出了對魔殿的不滿,於是乎,魔龍王震怒,魔龍殿傾力一擊之下,不到頓飯的功夫,這個宗派遭受了滅頂之災,一個門人弟子都沒有逃脫,還連累了幾個和他有同盟關係的宗派。暴力威脅下,個個宗派忙不迭的派遣特使去暗魔星,求見魔殿主人,指天發誓自己對於魔殿是多麼的忠心耿耿,在神殿的某些人的壓力下是多麼的堅貞不屈,他們簡直就是魔殿下屬的典範,他們甚至比魔殿主人自己還要忠於魔殿呢。。。
魔殿主人非常滿意這樣的效果,於是他金口一張,頒佈了旨意:“我也明白,大家就算那時候有點點和神殿勾搭的小動作,也是被逼無奈,我們的心也是肉做的,我們也能理解大家的難處。這樣吧,以後你們的掌門弟子,或者你們宗主的孩子,都送到魔殿來,讓我們好好的培養他們,這樣也可以增加我們的友好關係,不是麼?就算以後索額圖克他對諸位有了什麼誤會,也會看在這點點香火情分上手下留情的嘛。”
那些特使哪裡敢說一個不字?於是,不費吹灰之力,神殿侵入的地盤上,那些宗派的命根子一下子被魔殿卡得死死的,魔殿主人總算可以放心了。
打發走了這些來獻媚的修士,魔殿主人一臉慈祥的撫mo了一下自己長長的眉毛,笑呵呵的說:“這樣也好,事情也算解決了,沒想到啊,易塵那個小夥子居然這麼能幹,還說給他三年時間讓他對付大三角星雲的神殿勢力,沒想到他半年多的時間,就讓神殿撤出了侵入的地盤,實在是很不錯的小傢伙啊。”
他在這裡大力誇獎易塵,巴克圖以及索斯特的臉色就難看了,怎麼說,易塵都是魔龍王的下屬,易塵辦事得力,豈不是顯得魔龍王比他們兩個高過了一頭?當然了,這種話,他們是不敢說出口的。
魔殿主人的身形從他的寶座上消失了,留下了淡淡的一句話:“易塵他們,也可以調回來休息了,最近再看看,下面是否還有什麼事務需要處理的,如果有,可以派他去試試,如果還是辦的不錯,也好提拔一下他。”
巴克圖和索斯特互相看了一眼,輕輕的哼了一聲。索斯特在心裡嘀咕着:“哼,給他事情做纔怪了,總不能總是讓他來打我們的臉吧?要是被魔龍王知道了您今天說的話,他尾巴還不翹上天去?。。。不過,索額圖克這傢伙,現在的尾巴就差點翹上天了,倒也沒什麼區別,哼。”
兩人互相使了個顏色,陰笑着走出了大殿。他們又怎麼知道,渡千雪帶着招回易塵他們的命令,早就趕去森克聯邦了。魔殿主人在這裡,不過就是要讓他們心裡起嘀咕而已。讓三個下屬保持一定的互相猜疑,甚至有一點點的互相爭執摩擦,才更加容易控制他們呢,這纔是魔殿主人的用人手段。
易塵正把腿翹在辦公桌上,身體朝後靠在了寬大的辦公椅裡,抽着細長的菸捲,嘴裡漫無目的的哼着小調,享受着難得的暇逸。通古拉斯已經開始向費徳南德表示自己的好意了,他沒必要進去參合,一切都看通古拉斯這條老狐狸自己去做戲吧。大樓外面,特別開闢出來的一塊訓練場地內,凱恩正在瘋狂的操練那些可憐的、被挑選出來的憲兵。森克聯邦的憲兵們,什麼時候遇到過凱恩這樣的暴力教官啊,一個個喊哭連天的,很多人都是被擡下了訓練場。
當然了,易塵是不會理會那些憲兵對自己的問候的,反正凱恩得到的美好祝福一定比自己多,易塵心裡非常平衡。菲爾他們則全部加入了傑斯特他們一行,接受狂天他們暴力格鬥訓練,盡力的提高自己的實力,一時間,易塵倒是難得的一個人孤單的享受着那種清淨的寂寞。
剛剛吐出了一個菸圈,整個辦公室的溫度就突然降低了好幾度,一股細微的氣場籠罩了整個辦公室。易塵敏銳的感覺到了環境的異變,但是奇怪的是,這個氣場中沒有任何殺意。
易塵心裡電光石火一般的轉了幾個念頭,再感受了一下這個依稀熟悉的氣場,輕輕的笑起來:“渡千雪大人,您好呀。好久不見,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呢,小弟我這裡可真的想死你了。。。你不會專程跑來教訓小弟的吧?”
一道冷冰冰的真元力從易塵辦公桌正前方襲來,渡千雪冷哼到:“面對上級,你都不會好好的坐着答話麼?太無禮了。”
易塵手一拍,‘裂天劍氣’在掌心含而不吐,一張拍碎了那道真元力,飛快的把腿放在了地上,隨後跳起來叫嚷着:“天啊,難道你不知道,很多人外表彬彬有禮的時候,心裡頭都是轉着某種不好的念頭麼?我這樣的標準的小人,其實才是最可信的呢。。。我雖然外表非常無禮,但是實際上我對大人您可是尊敬得狠哪,心裡一點歪念頭都沒有。”
易塵一本正經的看着渡千雪,笑嘻嘻的說:“哪,我現在可是非常正式的歡迎大人您呢,到底有什麼吩咐,我聽着就是了。”
渡千雪氣結,漂亮的臉蛋頓時拉長了不少,死死的瞪了易塵半天后,剛要說話,易塵又懶洋洋的笑了起來:“不會是您對小子我有這麼一點點好感,所以特意的跑來看望小子的吧?這可真的過意不去了,小子我何徳何能,居然能蒙大人賞識,實在是三生有幸呀。”
渡千雪尖叫起來:“閉嘴。”她簡直就要發瘋了,要是易塵剛纔說的話傳進了魔殿,那些對巡查使者恨之入骨的魔殿下屬,還有不拼命的添油加醋的?到時候自己還怎麼做人?就算殺了易塵,估計也會被扣上殺人滅口,甚至是更加不堪的話語吧? шшш▪ тt kдn▪ ¢o
辦公室的門被緊張的敲擊了幾下,門外易塵的小秘書大聲問到:“長官,您有什麼事情麼?”
易塵大聲回到:“沒關係,我這裡一切正常,不許進來。我在會一個朋友,有點奇怪的動靜也是應該的。”外面的小秘書有點驚疑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根本就沒有人進入易塵的辦公室,爲什麼會有女子的聲音發出呢?
易塵伸出右手食指在嘴脣上噓了一聲,低聲說:“親愛的渡千雪大人,我們最好小聲點,否則把人都招來了,可不是一件好事呀。我們的關係,畢竟還是見不得人的,不是麼?萬一被神殿的人發現了,我可就麻煩大了。”
渡千雪的粉臉氣得通紅,易塵有意無意的把事情往那種方面帶,好像自己真的和他有什麼曖mei關係一樣,渡千雪那個氣惱啊,一顆幾萬年來死水一般的心,此刻是劇烈的跳動起來,體內真元流轉不息,本來應該是冰冷的真元,此刻卻彷佛火上澆油一般,讓心頭的火氣更盛,恨不得就一劍刺死這個小子。
沉默了良久,易塵終於有點不耐煩了,他眨巴着眼睛,嘀咕着說:“大人,您不會是真的來看望小弟的吧?這麼死死的看着我,還一臉通紅的,萬一被別人看到了,真的會誤會的。”
魔殿的深處,傳來了魔殿主人的一聲呵斥:“真是個混蛋傢伙。”
渡千雪也呵斥起來:“混蛋,老實告訴你,主人有令,要你帶領所有的下屬返回魔殿,神殿的人手已經全部撤出,你留在這裡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這些東西,是主人賞賜給你的,靈丹十五粒,‘大周天滅神天雷’的口訣一份,口訣記熟後,馬上毀掉,明白麼?我們之間的帳,以後再慢慢和你算。”
十五粒金色的彈丸連同一片小小的玉片飛射向了易塵,易塵毫不客氣的一手接過,賊兮兮的上下打量了渡千雪半天,低聲嘀咕着:“您可是巡查使者的大統領,想來是不會貪污的吧。說不定這丹藥是一百顆,您硬只給我十五顆,那我的損失可就大了。我怎麼說也不敢去找魔殿主人對質的,萬一您真的貪污了一些,我也只好自認倒黴了。”
渡千雪氣得雙目圓睜,氣惱的看着易塵,三尸神炸跳,無名火焰高漲,她緊緊的握住了拳頭,如玉貝牙死死的咬住了嘴脣,死死的壓制住了自己好好教訓易塵一頓的衝動,高條的嬌軀氣得是微微發抖,哪怕她在渡最後一次天劫的時候,碰到的五賊心魔,都還沒有如此的讓她道心失守,氣惱到這種程度的。
易塵看到了渡千雪的表情,不由得淡淡一笑:“天啊,您生氣了?其實,我只是說出一種可能,並沒有真的說您就貪污了嘛,是不是?您大人有大量,何必和我這樣的小子一般見識呢?您年紀起碼也都上萬歲了吧?我可纔是可憐巴巴的二十多歲呢,無論如何,我們都是不能比較的嘛。”
渡千雪面色鐵青,一聲不吭的化白光,從窗子縫隙裡面鑽了出去,臨走,她越想越氣惱,狠狠的反手一掌劈在了易塵的辦公室牆壁上,硬生生把一堵牆壁砸成了粉碎,隨後飛快的走遠了。哪怕就是修士,身爲一個女子,也是害怕別人提到年齡這個問題的,易塵稍微刻薄的說了幾句,硬生生的就把掌管整個魔殿戒律的渡千雪氣得個半死。
易塵在漫天灰塵後輕笑:“唉,魔殿的人都怎麼了?一個個年紀這麼大了,可是一點點人情世故都不知道,怎麼說她也是我的上級,我請她吃頓飯也是應該的嘛,怎麼就這麼走了?實在不給面子呢。”
仔細的端詳了一下手中梧桐子大小的金色丹藥,易塵苦笑起來:“真不該得罪她,這丹藥到底有什麼用?不至於是吃下去一顆就這輩子沒辦法修練了吧?唔,這玉片倒還是不錯,玉質挺圓潤的,果然魔殿主人一出手就是好貨色呢,毀去?毀掉太可惜了吧,這片玉可是能賣大價錢的。”
十幾個憲兵突然一腳踢開了辦公室的大門,緊張的衝進來問到:“長官,您沒事吧?”
易塵揮揮手,淡淡的說:“沒事,沒事,我在試驗那種什麼光子雷的威力,一不小心炸錯了地方了,你們出去吧。。。不過,我似乎也該離開這個辦公室了。”看着後面露天敞開的牆壁,易塵聳聳肩膀,施施然的走了出去,留下一批發楞的憲兵不知道如何處理這個問題。有在辦公室玩光子雷的麼?就算有,也不會炸掉自己的辦公室好玩吧?
易塵快步走出了辦公樓,到了凱恩蹂躪那幾千憲兵的訓練場外,大聲叫到:“凱恩,把這個月他們的任務全部佈置下去,有事情要做,現在就走。”
凱恩重重的點點頭,站在場子中大聲喝到:“你們這羣混蛋給我記住了,接下來的一個月,你們每天都要武裝越野三十‘克肎’裡,每天按照我教你們的動作,一千個俯臥撐,兩千個負重下蹲,然後是四個小時的戰術操練,全部按照我的教材進行,明白麼?OK,休息五分鐘,然後開始今天的負重下蹲。”
憲兵們一個個傻了眼,用近乎絕望的眼神看着遠去的凱恩,再也說不出話來。
駕駛着一輛軍車在‘克肎’城的大街上飛馳,凱恩問到:“老闆,到底有什麼事情?”
易塵懶洋洋的說:“回去魔殿,唔,任務結束了。當然了,我們不能告訴通古拉斯他們我們就這樣走了,否則他們兩個會絕望的。我留下一封書信給他,這是最好的方式,就說我們幫助他的人手會馬上趕到,反正我已經在他面前打過招呼的,我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裡。”
凱恩重重的點頭,有點不捨的甕聲甕氣的說:“可惜,那羣小子,如果好好操練一下,會是一批好手的。”
易塵笑起來:“凱恩,會有人去繼續訓練他們的,不用你擔心,通古拉斯是不會浪費他手上的任何一個棋子的,唔,我的那封書信應該用什麼口吻寫呢?是用無奈的口氣?依依不捨的?對於調我離開這裡的憤怒?或者,唔,想想看,要打動通古拉斯這樣的老傢伙的心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靜悄悄的,易塵帶着魔龍衛以及自己的下屬,連同契科夫看上的那臺主機以及一應的外設設備,偷偷摸摸的離開了森克聯邦。留在通古拉斯牀頭的,是一封充滿了無奈,充滿了不捨,充滿了對雙方友誼的回顧和展望的告別書。
通古拉斯拿着信紙,皺起了眉頭,低聲嘀咕着:“真是虛僞的傢伙,走了就走了,幹嘛弄這麼一些騙小孩子的東西呢?哼,當我通古拉斯是那種可以隨意欺騙的人麼?不過,他許諾三天內送來大批的高手,這倒是很不錯的事情,單純的合作者,沒有任何感情交織在裡面,這纔是最好的合作者呢。”
通古拉斯點着一根火柴,把信紙燒成了灰燼,隨後扔進了一個茶杯,用熱水把灰燼衝成了粉碎,點頭說:“也好,也好,就是害怕他們來了這麼多高手,事後不肯離開,那就麻煩了。。。不過,也沒有什麼關係吧?他們如果肯留下,也許利用得好,對於我的帝國的發展,只會有好處呢。”
經過了長時間的瞬移,在易塵體內只剩下一點點‘劍元’,而傑斯特他們已經氣都喘不過的時候,終於從森克聯邦的地界返回到了暗魔星。顧不上多說,易塵拉着功力最淺的契科夫,一道金光射進了暗魔星的大氣層,一行十三個人馬上坐在地上盤膝運功起來。
狂天大是不解的看着易塵他們,嘀咕着說:“長途瞬移,也就比較耗力一點嘛,怎麼可能累成這個樣子?不過,他們的功力也的確是弱了一點點,也就易塵小子稍微看得過去一些。”
易塵的元嬰活潑潑的跳動起來,暗魔星七輪月亮的光輝幾乎被他一個人吸收到了身上,一股股涼涼的星力從渾身所有的毛孔滲入了身體,補充進了幾乎空蕩蕩的經脈。元嬰在‘殺神’的協助下,龐大的星力被轉化成了‘劍元’,而易塵的元嬰,也從其內部的循環中,生出了一股股強大的‘劍元’,補充了進去。沒多久,易塵就覺得渾身精力充沛,已經恢復了正常。
‘殺神’彷佛看到了什麼好吃的食物一般,拼命的吸收着外圍的星力,易塵倒也就由得它去了。‘殺神’似乎天生的擁有瘋狂吸納的能力,在它的幫助下,易塵吸收星力的速度是增加了不少。
漸漸的,傑斯特他們一個個都站了起來,契科夫在重重的吐出了一口粗氣後,也緩緩的站起,罵咧到:“他媽的,真是累死了,要是路再遠一點,我非被憋死在太空不可。”
狂地張狂的指着自己背後的那臺大型主機,吹噓到:“小子,還是要好好鍛鍊呢,看看大爺我,扛着這麼重的傢伙,一路瞬移過來都沒像你們這樣,哈哈哈哈哈。”
傑斯特、契科夫他們同時比劃了一個粗魯的手勢,已經習慣了他們這種行爲的魔龍衛齊刷刷的豎起中指反擊了過去。易塵不由得大皺眉頭,看樣子,只要契科夫他們和魔龍衛多混一段時間,這些魔龍衛非被帶壞不可。雖然他們現在已經夠壞了,但是起碼現在他們是殺神,不是痞子呀。天知道學會了油腔滑調的魔龍衛,日後會在魔殿惹出多少麻煩來。
搖搖頭,易塵也不打招呼,一個人縱金光朝着魔殿所在的那一大塊高凸的岩層飛去。對於以後要做什麼,易塵心裡也沒有了計劃,其他的外務事務如果分配了下來,那麼就做吧,如果沒有事情的時候,拼命的練功以增強自己的實力,也許是最好的辦法。在這個世界,沒有實力是沒辦法很好的活下去的。
不過,易塵自己心裡清楚,就算自己是天才,在這個修道的理念和真正的道門修士完全不同的地方,想要在短時間內趕上那些修練了幾萬年甚至幾十萬年的怪物,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也只能做到一步算一步了。如果沒有強悍的實力,想保住自己都困難,就不要說在千年後順利的拿到‘凝神晶液’,救回菲麗了。同時,自己帶了幾個最親密的下屬出來,那麼,自己就一定要好好的把他們帶回去,這是易塵身爲首領的承諾。
想到這裡,易塵心頭暗歎了一聲,身上發出的金光黯淡了不少,緩緩的朝着前方而去。
就在易塵琢磨着自己的心事的時候,前面衝來了十幾道劍光,一道綠色的精光在前方飛遁,而後面十幾道各色光華不依不饒的追逐着,相差不過兩百多米的距離,眼看這些人衝着易塵來了。
最前面的那道綠色精光發現了易塵,易塵此刻因爲受到心境的影響,劍光黯淡得幾乎不可見,看起來就是一個剛剛入門的修士而已,那道精光眼看就要和易塵撞個正着,御劍的那個年青人一咬牙,猛的斜次裡挪移了一下,綠光繞着易塵‘滴溜溜’的轉了半個圈,繼續飛逃而去。
而那些追逐的劍光可就不客氣了,眼看易塵攔在了前面,不由得蠻橫的聯手劈出了十幾道掌心雷,嘴裡發出了怒斥聲:“滾開,攔着路找死麼?”
易塵心裡正鬱悶呢,聽到了這些傢伙不怎麼客氣的話,不由得眉頭一豎,剛剛參悟透的‘誅神天雷’脫手飛出。神華傳授的所謂‘誅神天雷’,就是一種把真元匯聚成一層層細密的球體,然後互相包裹起來,最中心加上一點點最原始的九天罡氣,最後一旦引爆,真元之間互相振盪,那至剛至強的九天罡氣一旦爆發,互相沖撞之間,威力會被普通的掌心雷大上百倍左右。
易塵現在的功力還無法在瞬間吸納九天罡氣爲自己所用,但是他有着同樣至強至剛,甚至更加威猛的‘裂天劍氣’呀,一股劍氣被自己的一層層的真元包裹着,一個金色的光球,彷佛一顆小太陽一般衝着那十幾個修士迎面砸去。
‘轟隆’一聲巨響,萬丈金光平地而起,一朵小小的蘑菇雲在地上升起,一圈震波橫掃而至,四周的雲層被橫掃一空,下面的十幾個小湖泊的水被巨大的衝擊波席捲一空,縷縷白煙從地上冒了出來。
十幾個修士哪裡想到自己碰到了這麼一個硬釘子?他們可都是擁有近乎‘聚星’中界道行的好手,看到易塵那黯淡的劍光,還以爲很容易就可以把他驅逐出自己的雲路,誰知道易塵下手就是全力一擊,他們卻沒有用出自己的真正實力,一時間吃了大虧。
最前面的兩個中年人被震得頭眼發花,差點就摔了下去,好容易才穩住了自己的劍光,而後面的十幾個傢伙功力稍微弱點,整個人就被巨大的衝擊波翻番騰騰的衝出了上千米,狼狽的架着劍光衝了回來。
易塵看着地面上巨大的‘彈坑’,不由得吃驚於神華所傳授的‘誅神天雷’的威力,要是以神華的功力全力施展,那又是怎麼一副可怕的景象?再想想魔殿主人送來的,自己還來不及看的‘大周天滅神天雷’的口訣,易塵那個心癢癢啊,就不要說了。
那道逃竄的綠色精光眼看易塵爲他攔住了追兵,遲疑了一陣,居然又飛了回來。易塵輕輕點頭,看來這個小子還挺有良心的,沒有趁機跑路。如果他真的趁機跑的話,易塵也就不管他了,直接讓眼前這些傢伙繼續追殺就是。
追兵帶隊的中年人發問了,他有點氣惱、有點狼狽,同時也有點不解的問到:“我們魔日城‘大幻宗’辦事,追擊判宗的門徒沙克布,這位朋友爲什麼要阻攔我們?”
易塵眼睛一翻,蠻不講理的說:“媽的,是我阻攔你們麼?我老老實實的在天上看風景,你們一夥人衝過來對着我就打,難道我還沒有道理了不成?你們的宗主是誰?到時候我一定要登門拜訪討一個公道,哼哼,打了我,難道你們以爲就這樣算了不成?”易塵正愁沒事情做呢,難得能夠鬧點亂子出來,反正在暗魔星,魔殿下屬哪裡會害怕一個宗派呢?
那個年青人沙克布小心翼翼的靠近了易塵,警惕的,充滿仇恨的看着面前那十幾個追殺自己的同門,大聲到:“這位道友,他們都是一些不講道理的惡徒,你可要小心了,他們什麼卑鄙無恥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帶隊的中年人一聲歷斥,也不管易塵還站在旁邊,一道藍光脫手飛出,朝着沙克布的脖子絞殺了過來。易塵一對眼睛看得清楚,那是一柄打造得非常精巧的小小彎刀,上面有一絲絲藍色的電光閃動,看起來不是凡品。
易塵嘴巴一張,早就在體內跳個不停的‘殺神’飛快的飛出,易塵一手握劍,劈手就是三道‘裂天劍氣’劈了出去。三道短短的,但是極亮的金光在空中閃了一下,發出了‘噼啪’一聲震響,那個中年人還沒有看清易塵用的什麼攻擊手段,三道劍氣已經正正的劈在了那道藍光上面,‘叮噹’一陣脆響,硬把那柄飛刀劈成了四截。
‘殺神’爆發出了刺目的金芒,在易塵手中微微的抖動着,發出了‘嗡嗡’的輕鳴,這次是他第一次以絕對的優勢擊敗了敵人,通靈的他不由得發出了興奮的鳴叫。
易塵體內‘劍元’源源不斷的涌入了‘殺神’,‘殺神’上傳來了一種威凌天下的感覺,同時一股‘裂天劍氣’在體內流轉不休,隨時準備脫手劈出。易塵把短小的‘殺神’舉起,做勢準備當頭劈向這些‘大幻宗’的修士。
空氣中傳來了古怪的‘噼啪’聲,那是‘殺神’劍身上壓縮到了極點的劍氣發出的響聲,‘噼啪’聲越來越密集,最後簡直就連成了一道長長的炸響,‘大幻宗’的修士們一個個面色慘白,被易塵的劍氣逼得說不出話來。他們何時見過這樣古怪的功夫?就看起手勢的聲勢,已經不是他們所能對付的了。
帶隊的中年人狠狠的一咬牙,心疼於自己的飛刀被毀的他,不顧好歹的吼叫一聲:“大家一起上,幹掉這個傢伙,媽的,在‘魔日城’附近也敢架我們‘大幻宗’的樑子,大家殺了他,然後找他的師門問個道理,哼,沙克布,你有膽量就不要逃。”
一聲歷嘯從後面傳來,狂天瘋狂的吼叫起來:“打架?他媽的,在魔殿附近打我們魔龍衛的頭領,哪個王八蛋這麼大的膽子?看我不打得你滿嘴巴噴牙齒不可,媽的,打死了你們,老子們再去你們山門問個道理,呸,你們這羣王八蛋,有膽子就不要跑。”
一百零三個魔龍衛殺氣騰騰的衝殺了過來,狂天、狂地、狂魔是眉開眼笑的衝殺在前,三道粗大的紫光環繞身周,一副純心找茬惹是生非的德行。
易塵冷哼一聲,‘殺神’劍上的‘裂天劍氣’已經積蓄太多,到了不發不可的地步,但是看着眼前這十幾個魂飛魄散,嚇得差點尿了褲子的‘大幻宗’門人,他又怎麼能夠下這個殺手?於是,他的劍子往旁邊稍微的傾斜了一下,一道金光貼着這些傢伙的身體劈了出去。
‘嗤啦’一聲脆響,空中出現了一道明顯可見的裂痕,一劍之威,把四周空氣全部迫了出去,一道丈餘長,尺餘寬,薄不可查的劍光發出了‘嗡嗡’的轟鳴聲,重重的劈在了地上。
‘轟隆’一聲,罡風大做,易塵自覺不好,一手拉着沙克布直衝了上去,無數巨石泥沙從地上衝了起來,那些堅硬的紅色砂岩剛剛被捲上天空,就被四溢的劍氣絞成了粉碎。一絲絲金色的寒芒在空中四處飛射,那些‘大幻宗’的修士慘嚎連連,身上已經多出了上百個細細的窟窿,嚇得他們連忙縱劍光飛了上去。
良久良久,狂風才慢慢的停歇了下來,地面上大概一排上百個湖泊不見了,一道長有三五千米,寬不到三尺,不知道多深的劍痕出現在了地面上,一縷縷的白色煙氣從縫隙內散發了出來,黑黝黝的劍痕彷佛一張大張的嘴,看起來是如此的猙獰可怕。
緊跟了過來的契科夫吐了一下舌頭,驚呼說:“天啊,老闆這一劍,絕對可以劈開一座山啊。。。如果在地球,我們就發達了,隨便去做僱傭兵,他媽的上百萬大軍也經不起幾劍劈的。”
易塵長吐了一口氣,看着那些被狂天等人團團包圍,嚇得湊在一起哆嗦成一團的‘大幻宗’弟子,陰笑着說:“各位,現在似乎情況倒轉了,不是麼?唔,你們現在可以安全的回去,不過呢,告訴你們宗主,召集所有的門人在家裡等着,過兩天,等我問清楚了這個小兄弟到底是爲了什麼,你們這樣蠻橫的追殺他的原因之後,我會上門討一個公道的。”
傑斯特暴喝了一聲:“他媽的,滾。。。沒聽到我們老闆的話麼?滾。”
狂天一聽易塵的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次又不能殺人了。他氣惱的重重一戟抽在了一個倒黴的傢伙屁股上,怒吼一聲:“滾,難道還要我們送你們走不成?”那個傢伙慘嚎一聲,只覺的屁股上麻木不堪,隨後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他哪裡敢羅嗦,悽慘無比的跟着自己的同門溜走了。
易塵笑起來:“狂天,不要着急,哼,我正想找點事情來玩玩呢。今天放過他們,過兩天,我們找上門去和他們玩,不是更過癮麼?”
狂天他們聞言,恍然大悟,一個個充滿了熱切希望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