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戰
青靈子揮戟撲下的時候,一道粗達十丈的水柱從河溝內直接衝了上來,籠罩住了他的身體,他身上青色的鏈環鱗甲發出了細微的碰撞聲,整個人彷佛恢復了原形一般,一條白色的水龍在空中招搖飛騰,夾雜着轟鳴聲對着保羅當頭砸下。保羅狂吼了一聲,他的劍筆直的刺向了水柱中青色的人影,絲毫不顧四周那無數的戟光、水柱。
青靈子讚歎一聲:“好聰明的小子。”他已經看出保羅的速度、變化絕對跟不上自己,所以這個外國黃毛小子居然想用一擊的功夫和自己兩敗俱傷,可是自己是修練了上萬年的精靈,怎麼可能和他這麼一個弱小的人類打成平手?
周圍的水柱、戟光突然變化了,夾雜着萬千雷光轟鳴着向保羅身上彙集,而青靈子手上的長戟脫手飛出,帶着一溜百餘丈長、尺許粗細的青光搗向了保羅的頭顱。這傢伙也夠狠的,就憑他的長戟的分量,這一擊如果擊中,保羅的腦袋馬上就要爛西瓜一般的炸成粉碎。
保羅一聲長嘯,一道刺目的白光從他身上勁射而出,四周的雷光紛紛碎裂,炸得他身上的白光浮動不已,青銅鎧甲也被撕出了無數的口子,萬千雷光,瞬息炸盡,嘴角已經溢出了鮮血的保羅吼叫着把全身的聖力聚集在手中的長劍上,一劍劈向了化虹而來的方天畫戟。‘轟’的一聲巨響,保羅雙膝承受不住長戟上泰山壓頂般的巨大力道,整個人跪倒在了地上,雙膝觸地的同時,一圈青色的波紋從他膝蓋觸地點向四周飛速擴散出去,沙石橫飛,河溝內的水流飛濺,整個戰團內煙霧瀰漫,光華閃動不已。
保羅一口血噴了出來,絕望的看着那道青色長虹滴溜溜一個轉身又朝自己飛刺了過來。他喃喃自語:“上帝啊,他們都是些什麼怪物啊,對不起,教皇陛下,我已經盡力了。。。他的力量實在太強了,那不是人類可以具有的力量。”
無數教廷的人驚呼起來,沙石塵土之中,那道青色的光虹還沒有撲到保羅身上,一條巨大的青色四腳蟒蛇突然從光霧中現身,粗長的彷佛一柄利斧一般的尾巴重重的抽在了保羅的身上,保羅上半身馬上血肉橫飛,整個身體飛了出去,而大蛇的前爪,那亮錚錚的四個巨大的,足足有米許長的爪子對着保羅就是一爪抓下,保羅前身幾乎被徹底的撕開,隨後大蛇張開了那張古怪的大嘴,一道青色光流噴出,籠罩在了保羅身上,整個人體一吸而進,繼而大口的咀嚼起來。
青靈子的元身慢慢的顯露,那是一條長達百米的四爪青蛟,目如金燈,形容彪悍,渾身上下仙氣繚繞,四隻爪下雲霧升騰,已經是半隻腳踏進仙靈界的強大生靈,不再是那萬年前在巫峽水下吞吃魚兒的懵懂怪物。
青靈子重重的嚼了幾口,突然大嘴一張把那一團肉醬噴了出來,隨後吸了一條水柱進嘴裡狠狠的沖洗了一下,對着教皇破口大罵:“他媽的,你們都不是童男了,還修什麼真,求什麼道?不如回家買幾個老婆抱着生兒子去。”
他後方的百十個精靈瘋狂的拍着巴掌笑起來:“青靈子,叫你還貪吃,這次吃到有毒的東西不是?阿嘎嘎嘎嘎嘎嘎。”
教皇那個氣惱啊,自己的近衛軍居然就如此不堪一擊麼?實在太可惡了些。他氣得渾身發抖,正準備派出一個高級神職人員找回這個場子,一個手中拎着破破爛爛的長劍,身上的青銅盔甲也有點不是很整齊,整個人看上去有點萎靡不振的三十來歲的傢伙走了出來,跪倒在了教皇面前,低聲祈禱到:“我皇啊,請您祝福您最忠誠的護衛吧。爲了上帝的榮耀,請讓我去懲罰這些大逆不道的罪人吧。”
教皇愣了一下,把手撫摸到了他的頭上:“上帝會保佑你的,我的孩子。。。上帝注視着你,你有能力打敗他麼?”教皇還有一句話不好意思問出來:“請問呀,您是誰啊?近衛軍的士兵我可都認識,你既然能夠飛來中國,那麼實力就應該不錯,可是。。。你是誰?”教皇根本不願意再讓一個人出去送死了,可是人家都主動求戰了,從道理和禮節上來說,都不能讓他退回去呀。
士兵恭敬的鞠躬,隨後提着自己那柄長劍,緩緩的走向了恢復了人形的青靈子。青靈子狂嘯起來:“嗚哇,又來一個送死的。兄弟們,看老子我幹掉他了,剩下的就讓給你們玩玩,哈哈哈哈哈哈,正式拼命前,我們也要消遣消遣不是?”精怪們又瘋狂的咆哮起來,什麼稀奇古怪的聲音都發了出來。
教皇看着那個士兵沉着的站在青靈子面前,不由得把疑問的目光投向了負責自己近衛軍組建的私人秘書,一個在教廷內擁有莫大權威的主教。這個傢伙尷尬的看着教皇,低聲說:“陛下,這個傢伙叫做約翰,實力不錯,可是爲人實在是太不讓人放心了,所以一直都負責梵蒂岡日常的崗哨工作,每天都站在梵蒂岡的大門,您估計沒有見過。”教皇輕輕的點頭,心裡已經有了底子。
而約翰的振劍一揮,卻讓教皇等人人人悚然,這何止是實力不錯?一道劍氣‘嘩啦啦’的破開了方圓百米的空氣,凌厲的氣息激盪着周圍的草木沙石,無數的碎片向着四面飛散。強大的聖力從約翰身上源源不斷的冒出,依稀可以看到他身上的青銅甲上籠罩着一層滑潤的光芒,那是聖力外發,近乎達到凝聚態的獨特效果。
教皇一手抓住了自己的私人秘書,咬牙切齒的低聲呵斥:“你。。。你。。。你。。。這叫做實力不錯?你叫這樣的人才去守梵蒂岡的大門?你。。。你該死。”他的秘書先生臉都嚇黃了,天啊,這個懶散的,成天被同僚欺負的約翰,怎麼可能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迦蘭蒂站在旁邊淡淡的說:“上帝啊,他居然有接近我,不,不,不,陛下,他的力量甚至已經超過了我,這怎麼可能呢?不是麼?我可是教廷的副裁判長呀,他可是一個看守梵蒂岡大門的,地位最低下的近衛軍士兵。難道是我感覺錯了?”
教皇的手指猛的用力,秘書大人的肩骨處馬上發出了細微的‘噼啪’聲,在他極度哀求的眼神中,教皇才面色鐵青的鬆開了手。裁判所的人一個個神采飛揚,自菲洛特以下,各個人幸災樂禍的看着倒黴的秘書大人。而紅衣大主教他們的面色則是難看起來,氣憤的偷偷的瞪了迦蘭蒂一眼。大家都是同僚,何必如此落井下石呢?可是這些紅衣大主教怎麼清楚,迦蘭蒂身上少了一個零部件,心裡卻多了一個毛病,那就是極度的歹毒陰險,只要不是自己的熟人,他才巴不得害死呢。
青靈子點點頭,長嘯一聲說:“臭小子,功力不錯,唔,可惜不是你自己修練出來的。根基不穩,可要小心走火入魔了纔是。”他長戟一舉,身形靈動的衝着約翰直衝過來。
約翰乾脆的用意大利語嘀咕了一句:“對不起,我聽不懂中文,不過,看起來是對我表示好意吧?”他正要準備按照騎士的禮節回一個正規的戰前禮儀,青靈子的長戟已經刺到了他的鼻頭。約翰大驚,這個傢伙動作怎麼這麼快?他連忙一劍橫擋了出去,青靈子嘻嘻一笑,堅硬的長戟突然變成繞指柔,溫柔的戟光互相糾纏着,彷佛水銀泄地般籠罩向了約翰。
約翰越大越慌亂,現在兩人都沒有用上真正的實力,不過就是比試一下招式而已,可是自己苦練了二十多年的騎士劍術根本就抵擋不住對方的攻擊。‘叮叮噹噹’的一陣脆響後,約翰已經被逼退了十幾步,身上的盔甲被沉重的長戟擦過,已經破損了很多處地方。
在教廷大軍沉甸甸的眼神中,也許是西方騎士開創一個時代的開始吧,約翰的劍勢突然變了,他的劍術再也不是那僵硬的劈、刺、擋、攔四個基本架勢的變化,而是開始遵循一種弧形的、柔軟的軌跡,開始了一種微妙的變化。雖然還是艱難,但是如果剛纔他只能擋住青靈子四成的攻勢的話,現在他已經能夠擋住青靈子的七成進攻。
青靈子心裡那個驚駭呀,他狂吼起來:“他媽的,有你這個小子這麼打的麼?媽的,臨陣偷學老子的戟法?操。。。你們這些黃毛小子就沒有一個好人。好啊,你想學不是?看老子的‘滔天戟’。”
天空中‘嗤啦’一聲打下了一個霹靂,隨後,沒有任何徵兆的,烏雲席捲了過來,傾盆大雨當頭而下,這些雨滴在青靈子身爲水族至尊的天賦本能的控制下,彷佛有了生命一般的在空中往來飛舞,漸漸的形成了一條條細細的白色光帶,而青靈子的戟法也全部發揮了出來,每秒鐘上千戟的速度,細細的白色戟光混雜在無窮無盡的雨滴中,彷佛整個天地都在翻騰咆哮一般籠罩向了約翰。
約翰剛剛把青靈子的戟法學了個兩成不到,兇性大發的青靈子就使出了絕招,眼看他身上冒出了尺餘厚的青色光華,一股股巨大的勁道彷佛攻城的鐵錘般砸向了約翰。約翰如何抵抗得住青靈子摸索了數千年的精妙絕招?‘嗤嗤’聲中,他身上已經多出了三條血痕,沉重的方天畫戟抽在了約翰身上,每一次都足足把寸許厚的肌肉砸成了肉醬。約翰饒是爲人穩重沉厚,可是也經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創傷,瘋狂的吼叫起來。
“天上的父啊,求您賜予我無窮力量,賜予我破除一切邪惡的聖光。”
一道刺目的光華從約翰身上涌起,約翰根本不理會四周真正的暴風驟雨的攻勢,豁出去一條命來的當心一劍刺向了青靈子。‘轟隆隆’的巨響中,一條丈餘粗細,上百丈長的白色光龍矯健飛馳,扭曲着刺向了破空而起的青靈子。
青靈子狂呼一聲:“痛快,他媽的,老子不在招數上欺負你,看老子‘狂龍變’。”聽到青靈子的吼叫聲,後面的百十個精怪面色狂變,拖拽着自己的兵器調頭就跑,一邊跑一變狂罵:“操你媽的老青,你發狂不要對着我們來。。。媽的,這條孽龍又發威了。”
青靈子身上僅有的一點人味都沒有了,剎那之間,他身上冒出了厚厚的青色鱗片,把自己的金屬的連環鱗甲撐得粉碎,身軀狂漲,長到了足足有三米多高,眼睛中紅色的兇光大盛,身上冒出了一團熊熊的青色霧氣,一顆斗大的青色蛟珠高懸頭頂,發出陣陣波濤激盪聲,萬丈寒光照徹天地。
青靈子的方天畫戟也隨着他的身形變粗變大,隨後青靈子也不再使用什麼神通變化,方天畫戟上籠罩着一層濃厚的青色水霧,對着約翰的光龍當頭劈下。
一道無法形容的光芒閃過,周圍的十幾個小山頭齊刷刷的被剷平,下方的河溝的水流‘嗤啦’一聲被蒸發掉了,上空濃厚的烏雲被席捲而空,‘啪啪啪啪啪啪’的一陣震耳脆響,青靈子瘋狂的呼嘯着連續擊下了上百戟,每一擊都蘊涵着他苦修萬年的無窮力道,彷佛拍蒼蠅一般錘打着那條白色的光龍。
‘轟隆’一聲,光龍在逼近青靈子不足尺許的時候終於碎裂了,約翰渾身甲碎、劍斷、皮膚上到處都是炸裂的血痕,一口一口的青色的血液狂吐了出來,慘嚎着向着教廷大軍的方向倒飛了過來,可以看到他身上籠罩着一層濃厚的青色水霧,這些青靈子先天蛟氣所化的水霧正在無情的侵蝕着約翰的身體,彷佛一瓶濃硫酸一般,約翰身上的肌肉都在慢慢的腐爛着。
而青靈子也不好受,約翰這個梵蒂岡的看門小兵實力實在是太變態了一些,也許就是因爲他是真正的信奉上帝的人,所以他擁有着和他的地位、年齡絕對不相稱的強悍力量,青靈子雖然擊毀了約翰的光龍,可是自己胸口的青色鱗片一團血肉模糊,那是最後關頭被約翰的劍氣所激而變成的。
教皇親自上前,一手接住了約翰,強大的聖力遠遠不斷的涌進了約翰的身體,荊棘頭環中涌出了無窮盡充滿生機的力量,約翰身上的傷近乎瞬息間癒合了,但是元氣大傷的他已經無力再戰,只能委頓在教皇手上低聲說到:“對不起陛下,我輸了。。。我讓上帝失去了他的榮耀。”
教皇正準備說什麼,那邊青靈子的‘狂龍變’帶來的後遺症已經出現了,他居然不分敵我的,指揮着蛟珠散發出了一道道青色的寒氣,漫天雪花飛舞中,這些足以讓原子反應堆凍結的寒氣呼嘯着四處擴散了出去。那些精怪幸災樂禍的飄浮在十幾裡外的山頭上拍着巴掌大笑:“嘎嘎嘎嘎嘎嘎,讓你們看看老青這個蠻人發狂的後果。。。哈哈哈哈,大春天的,怎麼有雪呢?老天爺,您糊塗了吧?”
教皇大驚,正要出手驅散這團恐怖到了極點的寒氣,青靈子突然仰口吞下了蛟珠,收回了空中的寒氣,一對兇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教皇,低沉的說:“這小子不錯,唔,是你兒子?”
教皇差點噴笑起來,自己是什麼身份?怎麼可能有孩子?而且,而且看年紀,自己不過四十出頭,約翰滿臉鬍鬚的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大上這麼一點吧?他連忙搖頭。既然這個怪物已經收起了寒氣,自己也不急於向他下手了。
青靈子少見的在進行‘狂龍變’後沒有大肆的殺戮一番,而是在自己的法寶囊中翻了半天,嘆息說:“不好,我找不到適合這個小子用的兵器,唔,早知道當初在巫峽就多弄翻幾條客船了。。。他媽的,這個小子的兵器太差了,他的兵器和盔甲承受不了我的力道,不然他可以把我刺個對穿的,雖然殺不了我,起碼讓老子減少一百年道行。”
教皇心頭一動,對青靈子有了一股說不出的感覺,這傢伙居然因爲打得過癮,要給敵人送兵器?倒是個大方、直爽的怪物。他點點頭說:“這倒是不用你擔心,我們教廷有自己的上好的兵器,嗯?這一場,算你們贏了。”他摟着約翰轉身就走,心頭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讓約翰充任自己的近衛軍的首領,至於自己的私人秘書,狠狠的斥責一番也就是了。
青靈子吧嗒吧嗒嘴,搖搖頭大聲說:“媽的,算個平手,雖然老子一定贏,這小子也的確打不過我,但是呢,我不好意思欺負你們,老子可不是人,哼,你們打不過我是正常的。我不佔這種便宜,算個平手。下面呢,我們大王他們還沒準備出場呢,按照規矩,我們要多打幾場才能最後打羣架的。你們再挑個人出來,我可不打了。”
青靈子低頭一口青氣噴在了胸口處,那片血肉模糊的胸甲漸漸的恢復了正常,他滿意的點點頭,恢復了正常人形大小,架起一團雲霧朝那羣精怪去了。一個狼頭精怪不解的問:“老青,你他媽的怎麼不繼續動手了?每次你喝醉了,哪次不是把整個萬妖宮鬧得天翻地覆的,怎麼這次不對他們下毒手了?”
青靈子嘎嘎大笑:“他媽的,誰叫你們每次喝酒都作弊?當老子不知道是不是?哈哈,當然要找藉口狠狠的揍你們一頓,他媽的,誰叫你們打不過老子。”這些精怪的臉一下子全部拉長了,感情這條孽蛟純粹是拿夥計們開心呢?
菲洛特示意了一下,一個苦修士緩緩的飄浮出了陣列,用結結巴巴的中文說到:“我是哈南苦修士,誰來和我對戰?”
一個狂傲不羈的聲音突然從下面的山頭上響起:“對了,你們現在在中國的地盤上,他媽的就是說中國話的好。老子沒功夫學你們的狗屁什麼什麼外語,老子在這裡坐了半天了,你們眼睛長得很大嘛,居然敢沒看到老子?等下老子非要揍你三百棍不可。”
哈南急忙展目下視,奇怪了,下面的山頭上,不就一羣金色猿猴蹲在樹上吃果子麼?人呢?人呢?說話的人呢?菲洛特突然大聲叫嚷起來:“哈南先生,小心,那羣猴子。”
哈南猛的省悟剛纔青靈子和約翰打得天昏地暗,附近十幾個山頭的樹木都被震倒了,怎麼就這個小小的山包上依然林木蔥鬱?而且野生猿猴靈性最大,碰到危險的事情早就逃走了,哪裡還有閒心在這裡的樹上抓跳蚤吃果子呢?
一羣猴子緩緩的飄浮了起來,足下赫然踏着灰白色的雲朵,一羣小巧的猴精之中,一隻巨大的,足足有一百五十釐米高下的,瘦削的金色猴子面露無窮煞氣,眼裡金光閃動的,傲然的看着哈南。那些體形較小的猴精嗤嗤的冷笑了一陣,緩緩的飛向了青靈子等一衆精怪,留下了這隻大猴子和哈南對陣。
教皇他們都驚呆了,饒是特洛伊苦修得心如止水,此刻還是差點就咬了自己的舌頭,他結結巴巴的指點着說:“陛。。。陛下,猴子,居然是隻猴子。。。這些敵人,都不是人類,他們到底是什麼東西?”
菲洛特自作聰明的說:“我明白了,就好像吸血鬼家族一般,這些傢伙一定是一個奇怪的黑暗種族,不過,他們擁有一些類似地球上某些動物的外貌而已。就好像吸血鬼吧,他們不是人類,可是他們看起來不也是人類麼?”
教皇連連點頭:“菲洛特,你說得有道理,一定是這樣。剛纔的那條蛟龍、以及現在的這隻猴子,一定都是一種奇怪的生物種族。上帝啊,您真是神奇,居然創造瞭如許美妙的生物,可是您爲什麼不讓他們皈依您的座下呢?”教廷的人自顧自的讚美起來,而這邊已經快要拼命了。
大猴子吱吱了一聲,滿不在乎的咬了一口手中的大桃子,隨後飛快的啃了個精光,把桃核毫不客氣的丟向了哈南,吱吱樂到:“嘿,老傢伙,要不要吃點果子?嗯?我金星子最喜歡交朋友,先吃點果子再拼命也不遲嘛。。。自我介紹一下,這是你們人的臭規矩吧,老子是巫峽七妖魔中的老三,老大就是剛纔的那個青靈子,他是個蠢貨,不要管他,老子是七妖魔中最聰明,最伶俐,最能幹,神通最廣大,人緣最好,人品最好,人也最帥的金星子,是不是?”
哈南苦笑,搖搖頭躲開了桃核,他怎麼碰上了這麼一個繞嘴饒舌的對手?出於禮節,他敷衍到:“是的,是的,我承認您的一切。。。至於桃子麼,我。。。”
金星子移形換影,欺進了哈南的身體,也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個大大的紅色桃子,硬塞給了哈南說:“別客氣,別客氣,我還沒吃飽,媽的,要拼命我們也要先吃個痛快是不是?這是西邊三百里外‘陰蛇澗’出產的‘九陰桃’,天下少有,多吃點。。。”
說完了,金星子自己也弄了個大桃子出來,‘吧唧吧唧’的啃了起來,看他的意思,根本就不想和哈南馬上動手。哈南苦笑,後面的教皇他們還在討論金星子他們到底是什麼東西呢,眼看手中的套子鮮紅得可愛,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大是誘人。哈南也覺得金星子不會突襲自己,如果對自己有壞心,剛纔欺進自己的時候,都可以一爪子抓了自己嘛,看來這是個脾氣古怪的怪物,不過是個心地不錯的怪物呢。
哈南苦笑,看着金星子在幾米外啃完了一個桃子,然後又掏出了一個,不由得搖頭,這傢伙渾身上下衣服都沒有,他哪裡裝了這麼多桃子?大桃的鮮味飄來,哈南下意識的咬了一口,唔,清脆的口感,汁液鮮美到了極點,一絲涼絲絲的水流直衝小腹,那個舒服啊,好吃。。。哈南不由得大是舒坦,對金星子的戒心也少了幾成,大嘴一張,幾口就吧桃子給吃了下去。
金星子在旁邊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他翻了一個白眼,突然又翻了幾個斤頭,倒立在地上大聲叫嚷起來:“天啊,天啊。。。兄弟們。。。吱吱,他居然真的吃了?他真的吃了!他真的吃了。”金星子手中的桃子都扔掉了,瞪着一雙怪眼看着哈南不知道在嘀咕着些什麼。
青靈子他們在遠方也是看得目瞪口呆,一個巨大的虎頭怪狠狠的拍打了一下腦袋:“天啊,金星子給的東西他也敢吃?‘九陰桃’,‘九陰桃’,一旦入口元神消啊。。。除了金星子老弟的純陽真火可以化解裡面的陰毒,用來增加道行,他媽的大王都不敢吃這個東西呢。。。這個傢伙,有毛病?”
哈南隱約的聽到了青靈子他們的話,心裡大震,同時他覺得一股寒流緩慢的,但是堅定的,帶着無窮寒意的從丹田處冒了出來,整個丹田近乎都要被凍結了一般,全身經脈突然一寒,就好像寒冬臘月在房間裡面,抱着火爐子、喝了三兩黃酒後,突然被扔進了萬年寒潭一般的難受到了極點。
哈南臉色狂變,渾身聖力催動,苦修幾十年所得來的巨大力量彷佛一輪太陽般爆發了出來,灼熱的聖力多少衝散了‘九陰桃’蘊涵的無窮寒氣,手中一柄光劍冒了出來,氣極的一劍劈向了金星子。
金星子抱着腦袋在哈南身體附近拼命的蹦彈,嘴裡大叫大嚷着:“救命呀,外國鬼子要砍人啦,救命呀。。。吱吱。。。我是無辜的呀,我怎麼知道你不能吃呢?救命呀,嗚嗚嗚嗚嗚,我好可憐啊,居然被人用刀子砍,都沒人來救我啊。。。救命啊,我要是死了,我的一窩老婆就沒人養了呀。唔唔,可憐我還是童子身呢!”
青靈子他們絕倒,一個個抱着肚子癱在雲朵上胡亂拍打着同伴狂笑起來。教皇他們還不知道他們爲什麼笑,只看到金星子彷佛一道電光一般在哈南身體四周亂跑,哈南劍光閃爍,追得金星子是喘不過氣來,難道這些怪物很高興看到自己的同伴被追殺麼?他們可沒有注意到哈南莫名其妙的臨陣吃了個‘九陰桃’,從道理上來說,這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嘛。
哈南卻是有苦自知。教皇他們看來,是哈南威風八面的追殺金星子,可是實際上,是金星子在追着他的劍光跑,故意玩玄乎的貼着他的劍光在那裡扭着屁股做鬼臉,有兩次居然還在他的光劍上磨蹭了一下之間,順手抓了一下屁股上的跳蚤。
哈南渾身的經脈都快凍住了,聖力對於這種天地玄陰之氣生成的天材地寶可沒有什麼效果,這股寒氣對於人類來說是致命的,可是從能量分類來說,可是一股至精至純的正統的力量,聖力只能緩解毒性,卻不能化解,哈南現在是舌頭都有點麻木了,不由得心頭大恨:“我這個白癡,我爲什麼要和敵人說這麼多廢話?我,我,我居然還嘴饞到吃敵人送的桃子,上帝啊,饒恕我吧,我。。。我太丟臉了。”
金星子突然一爪子在哈南身上掏了一記,順手把哈南腰間的一個皮夾子偷走了,他身形隨着劍光翻飛,手指頭麻利的把皮夾子裡面的東西全部掏了出來往光劍上面送,嘴裡嘀咕着:“唔,花紙片三張,十字架一個,咦,奇怪,這紙片上面怎麼有人像,不錯,是個還算漂亮的妞兒,喂,是你女兒還是你老婆或者是你老媽?唔,奇怪了,你都不回答,難道是你祖母?”
金星子抓着那張照片就往光劍上面送,他可不理會哈南的舌頭此刻已經徹底麻木了,哪裡還能說出話來,光劍雖然依然風聲呼嘯,可是劍身黯淡無光,眼看就支撐不住了。而哈南心裡大急的是,那是自己妹妹唯一留在世間的東西,他怎麼人心毀掉它?於是,哈南轉身就走,他沒辦法打下去了,再不走,他全身都要成冰棍了。
教皇他們目瞪口呆的看着哈南被一隻猴子追得滿地跑,猴子手裡還抓着一張照片大聲叫嚷着:“喂,不是你祖母,難道是你外婆?你曾祖母?你曾外婆?。。。哇,我知道了,你的小老婆?也不是?救命呀,你告訴我嘛,告訴我嘛,告訴我嘛,我真的很好奇嘛。。。嗚嗚,你欺負我,不告訴我這個女人是誰。。。唔,我明白了,是你的私生女是不是?肯定是這樣,唔,你不敢告訴你老婆,或者說你的同伴都認識你的老婆,你害怕說出來他們會告訴她?”
金星子四處亂蹦,一張照片逼得哈南無法回到自己的陣營,心裡是又怕、又驚、又怒、又悔,金星子在他眼裡,已經變成了惡魔的代名詞。
金星子突然又揮出了一爪,哈南胸口懸掛的十字架也被他抓了下來,金星子喜歡得抓耳撓腮的:“哇,老大,你看啊,是金子的,金子的啊,我他媽的發財了。。。你的寶庫總是不讓老子進去,媽的,小氣。你弄翻了這麼多客船,起碼有上萬斤黃金,媽的,就是一點都不給老子。。。哇,這是白金的啊。”
哈南怒,怒到了極點,那是他進入教廷的時候,他的導師送給他的紀念物,而且也不是金的,只是一個普通的白銀十字架而已。他氣啊,氣自己爲什麼空有一聲強橫的力量,卻被一隻毛都沒脫掉的猴子打成了這個德行。氣急敗壞的哈南終於最後爆發了一次,他苦修而來的聖力炸彈一般的爆發,強勁的氣流把金星子衝出了上百米。
金星子怪叫一聲:“乖乖,發火了?”
一道輝煌的劍光橫貫整個天地一般的迎頭劈了下來,金星子壞笑着左手拿着照片,右手舉着十字架的把兩隻手迎了上去。哈南此刻腦中已經沒有了別的念頭,嘴裡大聲的唱着聖歌,渾身涌動着聖潔的光芒,徑直一劍劈了下來。‘卡查’一聲,金星子被迎頭劈成了兩片。
青靈子他們愣了,互相看看,面色緊張的飛出了十幾裡地,遠遠的看着這邊。教皇他們則是拊掌叫好,恭喜哈南終於光彩的贏了一局。而哈南聖力突然爆發,居然把‘九陰桃’的寒氣迫出了一部分,此刻體內感覺稍微好了些,不由得抖動了一下嘴脣,趕忙朝自己的陣列飄去,他要急着用自己強大的聖力驅散體內的寒氣,否則就真的只好現在就打道回府返回教廷了。
迦蘭蒂突然低吼了一聲:“哈南,後面。”情況緊急,迦蘭蒂也來不及用尊稱了。
哈南猛的回頭,卻發現金星子靜靜的飄在自己身後不到十米的地方,渾身一絲氣息都沒有,就彷佛石雕一般,手上抓着照片和十字架,舉手扔了過來。哈南急忙接過,呆呆的看着金星子。
金星子沉哼一聲:“大家玩玩,開個玩笑,你他媽的就當真了不成?這是解藥,老子用吐魯番火焰山的‘烈陽草’配製的解藥,可以解除‘九陰桃’的毒性。。。”他舉手一扔,一顆紅色的藥丸帶着一溜熱風撲向了哈南,勁氣襲面,哈南不由自主的一張嘴,把藥丸吞了下去。一股熔岩般的熱浪衝了上來,體內寒氣頓時一消,哈南渾身都冒出了乳白色的汗水,馬上就結成了冰粒。
教皇皺起了眉頭,他看清了哈南身上的變化,心裡怒想:“難怪哈南先生的表現失常,卻是中了毒,什麼時候?”迦蘭蒂巴結的湊了過來,猜透了教皇心思的他低聲說:“哈南先生莫名其妙的吃了那個猴子的一個桃子,這個,估計那時候中了毒。”
教皇差點暈倒,臨陣對敵的時候吃對手的食物?哈南他們是苦修士呀,難道都修練傻了?
金星子渾身金色的長毛緩緩的浮動,身上慢慢的冒出了一絲絲的殺氣,而地上的兩片屍體也飄浮起來,融入了他的身體。金星子冷酷的說:“老子苦修三千多年,躲過了三場四九重劫,終成不生不滅逍遙之身。老子不過是喜歡和別人開開玩笑,誰他媽的理會你們這些王八蛋爭霸天下的事情。如果不是我會‘三尸化身’,豈不是被你傷了我的法體。。。FUCK YOU,YOU THE SON OF BITCH!”
哈南愣了,這隻猴子還會說英文?
金星子獰笑,手上一條金色棍影一閃,漫天棍風呼嘯的砸了下來,吼叫到:“老子曾經入世,美國南北戰爭時我是北軍的一個上校,英國工業革命的時候我給瓦特擰上了最後一個螺絲,一次大戰的時候我和希特勒同在一條壕溝,二戰的時候老子雖然躲避天劫,可是依然在北非炸燬了十七個德軍補給倉庫。。。哈哈,不能入世,如何出世?呔,吃老子一棒。”
哈南一愣,這傢伙的經歷,怎麼如此古怪?他怎麼知道,金星子就是巫峽七妖魔之中的一個異類,自從修道有成就不斷的在人間鬼混,足跡近乎走遍了整個地球。挪威人第一次在南極點上放國旗之前三個小時,他老人家纔剛剛在上面尿過一泡呢。
哈南手中光劍重新變得輝煌燦爛,強大的劍氣呼嘯騰空,左手仰天劈出了無數道聖光。
金星子玄功變化了得,身形突然分化出了上千分身,無數條棍影夾雜着‘隆隆’巨響當頭劈下,強勁的棍風還沒及體,就已經壓得哈南喘不過氣來。
特洛伊狂呼:“哈南,快退,這人太過於厲害,你不是對手。”
哈南哪裡肯退,他被戲弄了這麼久,心裡也是一陣火氣大盛,聽到特洛伊的呼喊,他近乎賭氣的凝聚了全身的力量,一劍刺出,一道晶瑩彷佛水晶拄般的劍氣破空而出,然後碎裂成了萬千晶片,對着那些身影疾刺而去。
‘轟隆隆’一聲巨響,那些晶片全部擊中了目標,出乎哈南的預料,那些幻影竟然全部是實體。。。這怎麼可能?這完全出乎了西方人對於殘影的認識,他們又怎麼想得到東方修士的玄功變化的精妙之處?
金星子的分身全部消失,唯獨留下了他的本體,彷佛一尊魔神一般齜牙咧嘴的揮舞着一根長達二十丈許的巨棍對着哈南一頭劈下。哈南吼叫一聲,全身急迎了上去。
紅光一閃,血肉四濺,金星子傾盡數千年修爲的驚天一棍把哈南整個人擊成了齏粉,巨大的力道沒有得到緩衝,一棍直接轟在了地面上。‘轟’的一陣悶響,整個地皮都顫抖了起來,無數裂縫從巨棍觸地的地方向着四面八方疾走,火光四濺中,似乎無數條巨龍在地下翻騰一般,方圓裡許的山倒、石傾、樹木全成齏粉,整個地面被削低了近乎丈許。
青靈子吐了吐舌頭:“媽的,老三發火了,不能讓他玩下去了,否則這塊地皮就保不住了,事後‘狼山老怪’肯定要找我們麻煩。。。老二,你去把老三拉回來。他媽的,有必要這麼發威麼?人家不過是一個小兵,他可是我們的大將啊,媽的,勝之不武。”
巫峽七妖魔的老二,一個白面書生抖動了一下手中的真絲摺扇,微笑着點點頭,架起一朵青雲朝着這邊而來。
而金星子渾身殺氣依然沒有消散,隨意的把巨大的鐵棍扛在了肩頭,眼裡金光四射的看着教皇,吼叫着:“他媽的,來人,來人,誰敢和老子一戰?不求勝負,只求痛快,他媽的,來啊,來啊。。。啊嗚嗚嗚嗚嗚~~~誰和老子一戰?”他的巨棍猛然朝天一指,萬丈金光四射,他咆哮着:“膽小匪類,竟敢犯我疆土,來人和我一戰。”
金星子懸浮在空中,渾身金光閃動,刺得教皇他們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教廷勝過金星子的人有,可是這些養尊處優的老大們,他們如何肯出手?萬一不小心被這根巨大的棍子敲一下,人的骨頭能和金屬比麼?
金星子瘋狂的叫囂:“我操你們的祖母,媽的,沒人敢和我打麼?好,你們老大不出來,他媽的就來幾個小兵讓老子砸着玩把。”金星子大棍一抖,金光四射,無窮棍影似乎籠罩了整個天地一般,衝着那些裁判所的低級執事的隊伍砸了過去。這猴子狂是狂了些,可是他不笨呀,甚至他還極度聰明,他看到教廷中就這堆人最弱,也就是說,是最容易殺的,如果能夠一次打死他幾百個,那麼敵人的士氣就掉得厲害,到時候真的全面開火,自己這邊贏的希望就大了。
巫峽七妖魔心裡明鏡一般清楚,敢於來向整個中土修士挑戰的組織,絕對是一個可怕的敵人,所以如何削弱對方的士氣,如何儘可能的降低對方的戰鬥力,這是最重要的。
所以,青靈子擊殺保羅是立威,擊敗約翰而不殺,並且裝模作樣的要贈送兵器,是結緣。而金星子的暴戾行爲就是要讓教廷的人心中膽寒,一切的一切,都是事先計劃好的。否則按照青靈子的守財奴脾氣,他一兩金子都不肯給金星子,他可能送一把神兵利器給約翰麼?而所有的計劃,都出自於巫峽七妖魔的老二,這個白面書生,金星子所謂的‘口蜜腹劍’的傢伙。
金星子的棍棒剛剛砸出,腦袋上就受到了連續的重擊,白面書生極其沒有風度瘋狂的抓着一塊石頭狂砸了一通金星子的腦袋,砸得他頭上火星四濺,然後拋開巨石,輕鬆的拍拍手,笑嘻嘻的說:“好了,老大說話了,讓你休息一下,接下來一場是我的。”
教廷的低級執事們正苦天喊地的躲避金星子的攻擊呢,突然金星子收回了棍子,吱吱亂叫的啃着桃子回去了,他們的醜態畢露,一個個那個羞愧啊,差點都有在教皇面前自殺的衝動了。
教皇乾脆就當作沒看到自己這些低級下屬的醜陋德行,反正教廷的主力從來不是他們,死活都不關心呢。他微笑着,一臉雍容的看着白面書生:“請問,閣下是?”
白面書生笑嘻嘻的一個長長的揖,漫聲吟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不亦。。。不亦什麼來着?老三,他媽的,下一句是什麼?”
金星子猛的回頭,吼叫起來:“不亦悅乎,你天天讀書,天天讀書,後洞裡面從古到今的書放了超過兩百萬冊,你他媽的讀了些什麼?”
白面書生純粹當作沒聽到金星子揭短的話,笑嘻嘻的說:“是,是,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諸位客人遠道而來,在下蓬蓽生輝。恨不能脫屐相迎,以示我等孟嘗之風,啊,這個。。。在下出雲子,巫峽七友中排名第二,不過這個第二,是道高德隆的第二,而不是征戰殺伐的第二。我的年紀比諸位兄弟稍微大一點點,所以排了個第二的位置,可是這個說和人動手較量麼,兵者,兵者危什麼來着?所謂生死之事,不可不查。。。”
教皇眼睛都直了,喃喃的看着出雲子,有點不好意思的打斷他的話:“這位先生,我們是否還是按照剛纔的協議,繼續的。。。”教皇也不想就這麼冒冒失的和這些怪人交手,多少要摸清楚他們的實力纔好,眼下自己這邊雖然輸了兩場,可是也多少知道了對方不堪自己全力一擊,還是等徹底的弄清了對方的實力之後,看看是否還有大頭目會出來,然後再做決定吧。教皇也奇怪,折騰了快一個小時了,對方怎麼還就是這麼百多個人?
出雲子愣了一下,連連點頭說:“是,是,是,長者之言,小子敢不遵從。。。不對,不對,不對,此語大有語病,在下今年虛渡光陰七千又有五百,敢問。。。”
教皇心裡一震,他聽懂了出雲子的話,七千五百年的怪物,這都是些什麼東西啊?菲洛特和教皇互相看了一眼,嘴巴一咧,教皇有點小心的微微點頭說:“這個,老先生好,我今年不過四十七歲而已。我們不多說閒話,一切爭端,就全部由武力解決如何?”
迦蘭蒂手一揮,他下屬的衆多裁判員中實力最強的羅蘭蒂斯拎着一柄初步聖化過後的長劍飛了出去,教廷的高級人士現在是人手一柄由苦修士們加持過的兵器,某些戰鬥型的神職人員甚至還有加持過的盔甲,極大的增加了他們的實力。只有約翰那種小兵兵,拿的還是鋼鐵廠量產的普通貨色,不過也是精鋼打造的就是了。
羅蘭蒂斯跪倒在教皇面前,面色堅毅的接受了戰前的祈禱,隨後緩緩的飛向了出雲子。
出雲子飛身退了上百米,俊朗的臉上露出了春風般的微笑,搖頭晃腦的說:“如此春光明媚。。。哦,有一點點烏雲,那是我們老大弄的,等下驅散了就好。。。嗯,如此春光明媚,應當攜三五處子去各處洞天福地踏青則個,何必苦苦殺伐呢?天地之間祥和之氣最爲寶貴,戰爭一起,生靈塗炭,這個上天震怒,必有災禍。。。小子我敢肯定這個災禍肯定是算在你們頭上,可是我們是於心不忍吶。”
羅蘭蒂斯刻意的露出了自己左手上一面盾牌上的家徽,得意的看了看出雲子。那是意大利一個古老貴族家族的象徵,在羅馬教廷國時期就已經存在了。據說,羅蘭蒂斯的某個先輩,還曾經在愷撒的麾下爲了統一意大利而奮戰過,這是一個光榮的家族。
可是出雲子怎麼知道那花花綠綠的是什麼東西?他自顧自的說:“看諸位一個個面目端正,五官整齊,不是夭折之相,如果我們殺戮太多,到時候豈不是老天爺一算帳,什麼罪過都歸我們了麼?唉,爲了我們大家的前途着想,我們還是化干戈爲。。。嗯爲那個東西,然後大家各自收兵吧。”
教皇皺起了眉頭,低喝一聲:“羅蘭蒂斯,出手。”
羅蘭蒂斯本來就聽不懂中文,聽到教皇的命令後,馬上當頭一劍划向了百米開外的出雲子,目標直指出雲子的頸部大動脈。羅蘭蒂斯心裡暗自慶幸呢,前面的三個同伴面對的,明顯都不是人類,自己總算運氣好,攤上了一個人模人樣的傢伙,這次一定要立功回去,給迦蘭蒂好好的爭一份臉面,自己到時候,家族和自己都有光彩呀。
出雲子看到羅蘭蒂斯仗劍衝來,動作緩慢的把摺扇插進了衣領,隨後整理了一下儒生長袍的袖子,對着羅蘭蒂斯就是一個揖,深深的九十度彎下了腰。
羅蘭蒂斯那個急啊,急忙收力,把自己的劍勢收了回來,也不顧力道反震讓自己的心裡頭一陣翻騰的,他老老實實的對着出雲子抱拳,雙手劍朝天而去,然後微微的恭下腰去,低聲說到:“嘿,按照騎士的規則,我們。。。”
出雲子露出了奸詐的笑容,一團白影風一般的捲過,右腳全力一腳,正正的踢在了羅蘭蒂斯的下巴上,踢得羅蘭蒂斯如此大個身體仰天就倒,向後飛出了五十多米,沉重的砸在了地上。
羅蘭蒂斯正在喃喃自語那些個騎士對戰前的規則呢,可是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出雲子並不是騎士呀,他是妖魔,而且是中國有數的幾十個成年老妖中最狡猾的那個。他只覺一股巨大的力道從下巴上傳遍了全身,隨後舌頭上傳來了一陣美妙的痛覺,一股鮮美的鮮血一下子灌進了喉嚨,眼前無數漂亮的小星星到處飛舞着,隨後,後背下半身最突出的部位,也就是俗稱臀部的地方傳來了一陣溫柔的呻吟,‘嗤啦拉’的一陣大響,估計幾片皮肉已經留在了坑坑窪窪的地面上了吧?
羅蘭蒂斯頭昏眼花的爬起來,一張口,一小片舌頭吐了出來,他那個憤怒啊,他簡直就要氣炸了,這些無恥的中國‘人’(不好意思,大家明白的,這是中國的妖魔啊),居然敢偷襲自己,完全就不顧自己騎士的榮譽了麼?
羅蘭蒂斯狂吼一聲,就要衝出去找出雲子算帳,可是他仔細的揉揉眼睛,沒錯,出雲子正一臉誠懇的道歉的表情站在自己的面前,手裡是一雪白的手絹,臉上滿是歉意的看着自己,他渾身放鬆,完全是沒有任何預備的樣子。
羅蘭蒂斯小心翼翼的接過了手絹,出雲子露出了微笑,自己也拿出了一張手絹溫柔的替羅蘭蒂斯擦拭臉上的塵土。羅蘭蒂斯心裡恍然:“哦,這個傢伙以爲我要出手了,所以纔對我下的手,這是誤會,唔,等下要和他好好的較量一番,不過,說實話,他的速度真是驚人呀。”
他的念頭到此爲止了,因爲在他沒有提起聖力護身的時候,出雲子蘊涵着幾千年苦修真元的一掌正正的擊中了他的胸口,他整個肋骨粉碎性的骨折,上半身內臟全部被震成了肉醬,整個身體都幾乎被打裂了,貼着地皮飛了出去。
出雲子那個狠啊,此刻眼裡閃動着青色光芒的他就好像一個魔鬼一般,面露獰笑的一掌接一掌的飛速擊出,打得羅蘭蒂斯幾乎成了一個空皮囊後,這才溫文爾雅的收了手。
教廷的人愣了三秒鐘,隨後發瘋一樣的咆哮起來,拔出刀劍就要衝着出雲子衝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