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結
菲麗清早起牀的時候,被易塵嚇了一跳,匆忙的開了窗子,嬌嗔到:“老闆,您怎麼學契科夫他們啊,都要變成個癮君子了,半個晚上,房間裡面全部都是煙了。”
易塵微笑起來,神色如常的活動了一下手腳,笑呵呵的說:“唔,我有些事情和法塔迪奧先生商量。”菲麗聞言,乖乖的自己跑去洗漱,再也不說什麼了。
法塔迪奧嘴裡咀嚼着藥片,臉上罩着氧氣面罩的走了進來,悶聲悶氣的咯咯笑着:“易,您昨天晚上居然穿了一身大喇嘛的衣服回來?哦,真是太可惜了,真想看看您那時候的樣子。哦,有什麼事情麼?”
易塵淡笑着:“哦,法塔迪奧,您可不要小看我穿回來的那套衣服呢。。。我注意過,那套衣服上面有兩顆天珠,一個小小的純金降魔杵,說不定都是真正的寶貝呢,要不然我也不會要那一套衣服啊。。。唔,閒話少說,我要離開拉薩,哦,不要問我爲什麼,一點點私事而已。”
法塔迪奧有點着急,一手扯下了氧氣罩,叫嚷着:“可是易,老闆說了要您負責的呀。”
易塵微笑,走過去重重的拍擊了一下他的肩膀,和聲說:“那麼,我就把所有的權力都轉交給您。。。法塔迪奧,哦,親愛的,您只要記住一件事情,我所提出的報價,比美國人的底價要稍微高一點點,如果沒有太大的差錯,我們可以在談判方面佔據上風。至於那些官員,您還記得那天晚上我的表現麼?您去定製一批純金的小佛像,然後,那些接受過我20萬賄賂的人每個人送一個。。。至於那些看起來乾瘦得和石頭一樣得官兒,您就和他們胡扯就是了。”
法塔迪奧皺起了眉頭:“易,您要去辦的事情,真的這麼重要麼?”
易塵呵呵的笑起來:“是啊,非常重要。本來,我一直沒有想起這件事情,可是,既然知道了消息,我多少要去處理一下。。。哦,法塔迪奧,給我一個正式的商務身份吧,也許我需要藉助這些虛名呢。”
見到易塵去意已定,法塔迪奧無奈的點點頭說:“那麼,如果事情成功,就由我簽署協議麼?可是。。。我害怕,如果那些美國人在中間搗鬼呢?老闆不想在中國惹出麻煩來。”
易塵沉思一陣,撥通了凱恩的手機:“對,凱恩,是我。。。您讓施特龍根負責您現在的事情,您帶領五十名好手來中國的拉薩市。。。亞力先生會安排你們進來的,對了,攜帶一點點火器就足夠了。來到拉薩後,聽從法塔迪奧先生的安排,明白麼?對的。。。不,不要那些擅長強攻的人手,我要那種暗地裡的專家,嗯,對。。。找弗蘭克,問他要一批特種藥品帶來中國,好的,順利。”
易塵看着法塔迪奧,咯咯笑起來:“好了,現在還有問題麼?如果美國人想要玩其他的手段,我想凱恩先生會很樂意幹掉他們吧?”
法塔迪奧放心的笑了起來,自覺有一點憋氣,連忙抱着氧氣又是幾大口吸了進去,吭吭嗤嗤的問:“您要去哪裡?”
易塵淡笑:“我?四川,那個地方,應該是成都吧?算起來,算是我的家鄉呢。。。嗯,我就是在附近的某個地方被人揀破爛一樣的收養,呵呵。。。呵呵。”他傻笑了幾聲。
法塔迪奧面色微變,替易塵難受了一下,點點頭,撥通了他們老闆的電話,開始替易塵安排一個在四川進行某種商務考查的身份了,反正他們老闆背後掌握的大企業不少,隨便弄一個出來開張證明就是。
在去機場的路上,斯凱簡直就是在哀嚎了:“老闆,您不是要我們去追求美國人的那幾個情fù麼?我們還沒有上手呢,我昨天晚上才摸上樓去。。。嘿嘿,沒什麼。。。”
易塵淡淡的說:“哦,不過,你們的目光就是那兩個美國女人麼?我要去的地方,在中國號稱‘天府之國’,這是古代就有的名字哦。。。美食、美酒、美人,唉。。。如果你們不願去,那麼就留在拉薩好了,傑斯特,開門,把他踢下去。”
斯凱死死的抓住了易塵的大腿,諂笑着說:“老闆,真的很多美人麼?”
易塵打了個呵欠,怪怪的看着他:“只要你不觸犯法律,你能通過正常途徑讓那些小妞兒喜歡你,我是不會干涉你的,如果你敢在那裡犯案的話,我想你不可能活着離開四川。”斯凱翻翻白眼,沒說話。
旁邊的徳斯驕傲的比劃了一下自己,咯咯笑着說:“老闆,我們再沒有用,也是血族的侯爵呢。。。您所說的那個,那個什麼四川,他們有人能夠幹掉我們?嘎嘎。。。”
易塵淡淡的說:“哦?布達拉宮的那些喇嘛,不就是差點幹掉了你們麼?”
徳斯瞪圓了眼睛。。。契科夫陰笑着,一口菸圈吐在了他的臉上,唧唧歪歪的說:“斯凱,你們可要小心,中國可是有很多古怪的人的哦,哈哈。。。”
菲麗則是不解的看着傑斯特:“你們四個人擠在一排座位上,不累麼?”
傑斯特晃動了一下身子,搖搖頭說:“沒事,反正我的腿放在他們頭上,他們不介意的。。。唔,我們的生促能力比較強,是不是,老闆?”
易塵搖搖頭,沒說話,腦袋靠在了菲麗肩頭,打起盹兒來。
成都,從出租車的車窗望出去,易塵冷漠的說:“啊,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唔,我的那位糊塗師傅還有那位糊塗師叔,是從那裡把我收拾上山的呢?這個城市,並不屬於我。。。我,也不屬於他。”
司機回頭詢問:“哥們,你往哪裡走啊?”
易塵懶散的指點着方向:“唔,前面右拐,然後。。。嗯,往前走五百米,左拐進路口就是了。”想了想,易塵指點着後面的幾輛出租車說:“小心點,開慢些,別把後頭的車甩了,我的同伴在上面。”
司機有點古怪的看了看易塵,點點頭,放慢了速度。他的確想不通,易塵看起來氣度倒也很是不錯了,怎麼會後後面那樣的垃圾同伴。艾斯的叫嚷聲遠遠的傳了過來:“Hi,beauty,givemeakiss。”然後,是一羣惡棍的狂笑聲,絲毫也不顧路人對他們的怒目而視。
一排四輛出租車,停靠在了一箇中學的大門口,易塵看了看手錶,詢問到:“他們什麼時候放學?”
司機應了一聲:“這個嘛,中學生,中午十二點啦,先生,你們來這裡等人啊?我們還要養家的啦,沒辦法陪你們等。。。行,行,沒問題,隨便您。”卻是易塵揮手砸了一疊子鈔票過去,吩咐到:“告訴後面三位,我們等下還要用你們的車,等我們辦完事情了再走。”司機忙不迭的下去了。
傑斯特叼着大麻煙施施然走了過來,腦袋伸進了車窗,嘀咕着問:“老闆,您來這裡幹什麼?這裡好像是中學吧?而且我不認爲您在這裡認識人呢。。。難道,就和契科夫說的一樣,您這幾天對小姑娘感興趣,跑這裡來。。。sorry。。。”傑斯特的腦袋急退了出去,卻是菲麗的兩根手指差點就挖出了他的眼睛。
契科夫鬼頭鬼腦的在後面張望了一陣,幸災樂禍的笑出聲來:“他媽的,傑斯特,你活該呢,明知道菲麗最討厭這樣的話題,偏偏還當着她的面問老闆。”
傑斯特靠在了校門口的一棵樹上,瞥了一眼契科夫,低聲問:“你們說啊,老闆到底來幹什麼?我倒是覺得老闆自從前天晚上以後,就有點不對勁了,變得類似精神病人一樣了。”
斯凱他們也懶散的靠在了校門口處,一個個抽着大麻吞雲吐霧的,連連搖頭的說:“你們兩個跟了老闆這麼多年都不知道,我們怎麼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也許他半夜跑去布達拉宮,被幾個女人lún jiān了?現在正傷心呢。”
契科夫賤笑起來,傑斯特的臉色卻是一寒,契科夫渾身一哆嗦,老老實實的站在了他旁邊,動都不敢動了。傑斯特陰狠的說:“斯凱,如果你敢說老闆半句壞話,我就幹掉你。”斯凱愣了一下,縮縮脖子,開始老實了,不過,他還是在嘀咕:“如果不是你給我大麻,給我錢,我不一定被你幹掉啊。。。撒旦啊,爲什麼我們就沒有錢呢?”
開始有學生走了出來,易塵坐在出租車內紋絲不動,目光卻死死的盯住了校門。
良久,一個身穿白夾克,白色運動褲,笑眯眯的一對大眼睛,面容精巧,短髮披肩,身材高條的小姑娘拎着一個包衝了出來,大聲叫嚷着:“月,書我下午我還你啊,byebye。”這邊,易塵身子一抖,眼裡銀光一閃。
菲麗心裡馬上泛酸了,拎着易塵的耳朵問:“幹什麼啊,跑這麼遠過來,就是爲了看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哼,哼。。。”
易塵低沉的說:“如果我的天機術沒有失靈,而我那天的神念感應又是正確的話。。。她,會是我的家人。”
菲麗和莎莉一下子都愣了,菲麗有點不好意思的鬆開手,連連賠禮到:“老闆,對不起哦。。。不過,誰叫你看着人家漂亮的女孩子發呆呢?”
發呆的何止易塵一個人?契科夫和斯凱他們早就拍着巴掌跺着腳的叫嚷起來,對着白衣小姑娘大聲稱讚:“Hi,littlegirl。。。”契科夫突然又叫嚷起來:“哇塞,不止這一個啊,還有兩個跑出來了,我明白老闆爲什麼來這裡了,好多美女,美女啊。。。”
這些剛剛放學的中學生彷佛見到惡鬼了一般,慌忙的從九個惡棍身邊逃開,然後遠遠瞥了幾眼這些頭髮顏色稀奇古怪,模樣稀奇古怪,穿着打扮稀奇古怪,明顯不是地痞就是流氓的外國人。
白衣小姑娘有點害怕的看了看契科夫他們,站在校門口低聲對後面追上來的兩個女同學抱怨到:“老爸又沒有準時來接我呢。。。每次都說什麼自己回家,路上不安全,可是他就沒準時過。”
易塵已經推開了車門,稍微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緩步朝着白衣姑娘走去,不知道爲什麼,易塵此刻竟然有一種殺人的衝動,體內真元流轉之間,一絲絲冷氣從指尖緩緩的射了出來。菲麗在車裡吐了吐舌頭,拉着莎莉說:“老闆看樣子腦袋有點發暈呢,他要幹什麼啊?”
趕在易塵走到之前,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已經攔在了白衣小妞面前,笑嘻嘻的,按足了西方禮節的鞠了一躬後,指着路口緩緩駛來的一輛黑色奔馳車說到:“小蘭,你爸爸沒來接你啊,不如我送你回去?”
小蘭聳聳肩膀,簡直就和易塵的神氣一摸一樣的揚揚眉毛翻翻白眼,低聲說:“啊?算了吧,謝謝你啊,我老爸可不要我坐別人的車。。。唔,反正就遲到一點點時間,多謝你啊。”
易塵已經走到,沉聲問到:“小蘭小姐?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麼?”
那個男生猛的回頭,有點嫉妒的看着易塵高大健壯的身體以及他那帶着無限神秘的英俊面容,大聲叫嚷起來:“喂,你誰啊?知道禮貌麼?我們在說話的時候,打斷別人的談話是非常不禮貌的,明白麼?”
易塵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呵呵笑着說:“唔,小朋友,想要在意中人面前表現,也不用這樣啊。。。對我發火有什麼用呢?我對你可沒有任何的威脅,相反的,如果得罪了我,恐怕你會很難受呢。”
那男生一掌推向了易塵的胸口,眼裡散發出了蠻橫的獸xìng的光芒,吼叫到:“你說什麼?你他媽的什麼玩意?誒。。。”他的話說不下去了,傑斯特他們已經疾步圍了上來,而契科夫的一柄小刀片,正緊緊的貼住了他的脖子。
兩個保鏢模樣的人從那輛黑色奔馳上衝了下來,大聲叫嚷着:“你們幹什麼的?住手,放開我們家少爺。”
易塵皺起了眉頭,不滿的說:“我最近的運氣不是很好啊,先是碰到一個老瘋子,然後碰到一羣不講理的混蛋。”他揮揮手,示意契科夫放過了這個‘少爺’,剛纔還氣焰萬分的小傢伙差點就是連滾帶爬的躲在了兩個保鏢的身後。
易塵虛攔了一把正要和同學偷偷溜走的小蘭,柔聲問到:“不要害怕,我不會有任何傷害到你們的舉動。。。請問,您的父親是。。。”
小姑娘聳聳肩膀,偷偷瞥了一眼站都沒個正經樣子的傑斯特他們,低聲說:“我父親啊?您找他有事麼?啊,他只和中國人做生意的,哈哈,不好意思哦。。。我肚子餓了,要先走了。Byebye。”
後面疾風襲來,易塵回手一拳,那個揮拳朝着他後腦擊來的保鏢整個人倒飛了五米,一口血噴了出來,躺在地上直哼哼。易塵回頭,眼裡兇光一閃,獰聲說:“他媽的,你們這些雜種給老子滾,否則,我現在就幹掉你們。”
‘少爺’和保鏢渾身一震,也顧不上理睬地上呻yín的保鏢,匆匆的朝自己的車子走去。這時,一輛白色的汽車開了過來,一個看起來不過四十出頭的中年人從後座探出了腦袋,皺眉詢問到:“小楊,你又在惹事了?你老爸怎麼教你的?嗯?”
小楊彷佛看到了救星一般的叫嚷了起來:“司馬叔叔,我今天沒惹事啊,是別人招惹我,他們還打傷了耿哥。”
中年男子連忙下車,走了過來。小蘭已經衝了過去,撲進他懷裡叫嚷起來:“老爸,你又遲到了。。。回去叫老媽罰你跪地板。”
易塵輕輕的掏出了一支雪茄,慢吞吞的點着後吸了起來,對着天空吐了一個菸圈。司馬皺着眉頭看了看易塵以及他身後的九個看起來就不是正經貨色的傢伙,幾乎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經過,他對着易塵伸出手去:“司馬龍飛,這位先生,似乎很少見面吧?何必和小孩子一般見識呢?”
易塵的神念暴漲,從司馬龍飛身上傳來了一股幾乎讓他渾身血管炸裂般的熱流,那是。。。易塵體內星力流轉不休,冰冷的能量讓他瞬間冷靜下來,微笑着伸出手去說:“易塵,我是來找您的,司馬先生,不過和這個小朋友稍微玩了玩。唔,希望我下手沒太重,不過,從背後偷襲別人可不是一個好習慣,他們總要爲這些事情付出代價的。”
司馬龍飛橫了小楊以及兩個保鏢一眼,笑着說:“哦,原來是這樣。。。看在我的薄面上,不如就這樣算了吧?還有,您找我,是爲了什麼呢?我從來不和外國人做生意,您雖然是華人,但是我也從來不和有外國背景的人做生意的,對不起。”
易塵露出了一絲笑容:“這樣的話,您的利潤可要縮水不少呢。。。我還沒想好找您有什麼事情。也許僅僅問幾個問題,也許,我想和您合作也說不定。再見,司馬先生,我會找您的。”
易塵施施然的走回了出租車,喝令一聲:“去賓館。”
隨即,他撥通了易陽他們留給自己的號碼:“唔,我找易陽,是的,我是他們的朋友。”
易陽在一分鐘後接聽了電話,驚喜的叫嚷起來:“師兄,您怎麼有空找我們?您在哪裡?”
易塵微笑着回答:“我在成都,是的,有一點點事情。。。麻煩你一件事情,幫我查一個人,這對你們應該不難吧?畢竟你在安全部門效力呢,給我查成都的一個叫做司馬龍飛的人,應該有一定的地位和身份的。”
易陽滿口答應:“放心吧,師兄,沒問題的。不過,他是得罪了您還是怎麼的?”
易塵低沉的說:“一點點私事而已,不算什麼,我不過是找他問一個答案,呵呵,幫我在成都放點風聲出去,就說俄羅斯沙切甫財團的代理人要來這邊投資,並且公告一下我的身份,這樣我方便行事些。。。對的。。。易陽啊,我提醒你一句,等到期限滿了,回山去吧,紅塵雖好,不是久戀之地。。。你自己的修爲,要刻苦些,明白麼?”
易陽在那邊點頭:“好的,我聽您的。。。還有幾個月,手頭上的事務交代一下,我就回宗門。天風子師叔門下的幾個師兄弟回來接替我們的。”
易塵微笑着說:“那麼,再見,我們的時間夠多,有很多機會見面的。。。好好保重,替師兄看着那幾個小子,不許他們調皮。”易塵掛斷了電話。
旁邊的司機嘀咕起來:“唉,先生,您認識條子啊?不過呢,回山是什麼意思?你們難道是少林寺的武僧?我靠,那不就是和錄像片裡面一樣的,絕世高手參加警隊了嘛。”
易塵沒理會他,淡笑着看向了窗外,低聲說:“難道在中國,架車的時候說話,司機不會觸犯交通條令呢?”司機馬上閉嘴,乖乖的開車去了。
易陽他們的效率讓傑斯特他們稱讚不已,易塵等一行人不過纔在賓館內呆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有兩個年輕人送來了一包複印的檔案,交代了一聲:“看完後請銷燬。”就快步離開了。
易塵輕笑:“我的師弟們,現在地位也還不錯了呢,否則的話,怎麼能這麼快的調用別人的檔案給我這個外人?”他隨意的抽出了檔案,細細的翻閱了起來。
一份很普通的檔案,司馬龍飛,四十二歲,妻薛蘭,四十一歲,一女司馬蘭十六歲。司馬龍飛自幼家境馬馬虎虎,大學畢業後,一心經商,運氣看起來還不錯,現在小有身家,但是似乎是一個比較激進的人,從來不和任何外國人進行交易。沒有犯罪紀錄,沒有任何不良紀錄,很普通的一個白手起家的典型案例。
當然了,檔案是詳細的,詳細到司馬自己的那個私人戶頭,都記載在了上面。
易塵揮揮手,一絲絲劍氣射出,檔案連同那個包裝袋都被絞成了粉碎,飛撒了出去,隨後,一團金色的三味真火吞噬了這些碎末。
易塵思忖了一陣,低聲吩咐到:“傑斯特,你們的穿着換一下,換得正式些,等我師弟他們把我的身份公開後,我要去拜訪司馬先生,最起碼,你們不能讓別人認爲你們是流氓。。。菲麗,你和莎莉隨意去玩玩就好了,不要惹事哦。”
菲麗點點頭,抱住了易塵的腦袋問:“不要我陪你去麼?”
易塵輕輕的搖搖頭說:“沒必要。。。唔,薛蘭今年四十一歲,而我,今年應該差不多二十五歲吧?嗯?中國,是一個傳統而保守的國家,呵呵,我大概的明白了一些事情。。。唔,處理好了這次的事情,也就沒有什麼牽掛了,省得我的境界總是不能突破啊。”
菲麗點點頭,詢問到:“要先和那個‘sima’約定一個時間麼?”
易塵搖頭:“不,不需要,我找一個他們三人在一起的機會去拜訪一下就是了。。。傑斯特,你們現在就去給我買衣物,不許丟我的臉,否則,我把你們從這裡扔回倫敦。”
斯凱他們第一個衝了出去,大聲怪叫着:“老闆出錢給我們換衣服,還有不答應的就是白癡了呢。”
易塵的神念深深的沉浸在了自己的元嬰之中,彷佛看戲般看着自己帶着衣冠筆挺的傑斯特等九人出了賓館,上了賓館派來的車輛,然後,三輛汽車緩緩的朝着司馬龍飛的公司總部而去。說是總部,可是在契科夫的嘴裡就變味了:“老闆,你看他們的公司,不就租用了一層寫字樓麼?媽的,如果我們的總部也是這個樣子,才能裝幾個姑娘?保證沒客人。。。”
易塵的神念微微的動了一下,他直接遙空指揮了契科夫體內的星力,彷佛錐子一般在他的某個部位刺了一下,契科夫嘴巴一歪,抱着下面的小弟弟,再也不敢多說話了。良久,契科夫才吐出了一口氣,緊張的問:“老闆,我是不是生病了?我怎麼突然就疼起來了?”
易塵起身,沒理會契科夫的疑問,徑直走進了這棟寫字樓。傑斯特朝着契科夫比劃了一箇中指,惡毒的說:“你去檢查一下吧,小心你的某個部位生病爛掉了。”斯凱他們幸災樂禍的走上來,跟着易塵大步走了進去。契科夫指天劃地的罵了一陣,叼着一根大麻,屁股左右亂晃的走了進去。
第十三樓,傑斯特嘀咕起來:“不是一個吉利的數字。”
斯凱低聲說:“可是撒旦大人喜歡這個數字呢。”
易塵點點頭;“我也喜歡。。。哦,司馬先生,我就是來找您的,請給我一點點時間,好麼?”
正帶着女兒和妻子朝電梯走來的司馬愣了一下,搖搖頭說:“易先生?我們都知道了您是某個財團的代理人,可是,我不和外國人做生意。”他身邊那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薛蘭,偷偷的拉了他一下,示意別把話說太生硬了。
易塵走出電梯,冷漠的越過司馬龍飛,朝着標誌有總裁室的辦公室走去,順手推開了兩個阻攔他的保安,低聲說:“唔,一點點小事情想問問您呢,不是生意上的事情,您放心好了。”
而傑斯特和契科夫,兩個人已經堵住了電梯門,另外的電梯門口,斯凱他們也是沒有骨頭一般的靠在了上面,看着司馬龍飛咯咯直樂。
司馬沉聲到:“這裡是中國。”
易塵回頭,點點頭說:“我明白,親愛的司馬先生,我並沒有準備作甚麼。。。您這裡的職員、保安這麼多,我又敢做什麼呢?我只想佔用您十分鐘時間,然後,您也許是要和自己的家人去共進午餐?我不會浪費您的時間的。”
薛蘭則是自從易塵出現,就目光閃爍的看着易塵,不時的朝着司馬瞥上一眼,看起來有點激動一般。
司馬給幾個保安示意了一下,點點頭,伸手虛引說:“那麼,這邊請,蘭,你帶小蘭下去等我。”薛蘭搖搖頭,拉着司馬蘭搶先一步走進了總裁室。
易塵聳聳肩膀,露出了一個儘可能和藹的微笑,柔聲說:“放心好了,我絕對沒有惡意,就如您所說的,這裡是中國。”
司馬點頭,走進了總裁室,斯凱他們色迷迷的湊向了司馬公司的那些女僱員,而傑斯特和契科夫對望一眼,心裡充滿了偷窺他們隱私的好奇,匆忙的溜了進去。
雙方坐下,司馬坐在了自己的辦公椅上,按傳呼鍵到:“小李,送。。。”
坐在他對面的易塵搖搖頭:“不用浪費時間了,我問幾個問題就走,很簡單,不用浪費了。司馬先生,請問您這一輩子,有仇人麼?”
司馬家的三人都傻眼了,司馬愣了半天,鬆開了傳呼鍵,才搖搖頭到:“做生意,難免不和別人競爭,可是,如果說沒有仇人,是不現實的;要說有什麼很深仇怨的敵人,那也說不上,我一直很小心,從來不願意得罪別人的。”
契科夫和傑斯特那個着急啊,兩個人一個用四川話提問,一個用四川話回答,他們兩個怎麼才聽得懂?不由得象兩隻猴子一樣蹦彈起來。司馬蘭看的好玩,不由得出口把易塵他們的對話翻譯了過去,傑斯特和契科夫眼睛一亮,對着司馬蘭連連點頭,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契科夫心裡嘀咕着:“媽的,這下好了,老闆的隱私啊。。。連菲麗都不在場,日後我們就有得炫耀了。”
易塵呵呵笑起來:“那麼,在您年輕的時候,應該更加不會有什麼敵人吧?”
司馬攤開雙手,誠懇的說:“怎麼會呢?我年輕的時候嘛,多少算是一個優秀的學生吧,從來不打架什麼的,不會有仇人的。”
易塵點頭微笑:“是啊,我想,就算您有仇人,也不會如同意大利貴族家族一樣,有那種偷取別人家的長子的毛病吧?是不是?哦,他們訓練仇敵的長子,然後讓他去刺殺仇敵,真是一種非常美妙的手段,非常高明。。。嗯?”
司馬有點不知所謂的看着易塵:“易先生,您到底想問什麼?”
而薛蘭則已經是臉色慘白,死死的一把抓住了司馬,指甲差點就掐進了司馬的肉裡面。司馬連忙問到:“蘭,怎麼了?怎麼拉?啊?不要嚇我?”
薛蘭死死的瞪着易塵,近乎竭斯底裡一般的吼叫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告訴我?你到底想說什麼?”
司馬蘭也顧不上翻譯了,急忙扶住了薛蘭,驚叫:“媽,你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易塵輕輕的彈動着自己的手指,淡淡的說:“哦,我有個朋友,他現在。。。嗯,他通過某些手段,查到了自己的家世,應該說,他的身世和司馬先生以及薛夫人有點點關係。。。可是,他又不敢親自當面來問,所以,您看,我說了是一點點私事的,不要太緊張,不是麼?”
薛蘭仰天暈倒了過去,司馬蘭尖叫着扶住了她,把她攙扶到了沙發上,司馬則是整個人從辦公桌上撲了出來,死死的抓住了易塵的領結,咆哮到:“你說什麼?你。。。你說的那個人,他。。。天啊。。。”
司馬死死的瞪着易塵,瞪着這張近乎和自己一摸一樣但是年輕了不少的臉龐,他近乎崩潰的鬆開了手,傻笑着退後了幾步,靠在了辦公桌上,就這麼看着易塵,就在那裡傻笑起來。
易塵輕鬆的說:“哦,您看,我說過了,只要佔據您的十分鐘時間,可是您以及您的夫人,連三分鐘都沒有堅持下來,這個消息,難道真的這麼震撼麼?”
司馬蘭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一爪子抓向了易塵的臉。司馬的動作更快,死死的一手攔住了她,低聲說:“小蘭,去照顧你媽,我來,我來問問他。”
司馬蘭尖叫着一腳踢向了易塵:“老爸,媽都被嚇成這個樣子了,他說什麼鬼話嘛,除了我,你們哪裡還有什麼有血緣。。。”
司馬沉喝一聲:“小蘭。”司馬蘭嚇得一哆嗦,匆忙回到了薛蘭身邊。
易塵怪笑着,輕鬆的站了起來:“唉,小姑娘太容易衝動了,這不好,實在不好。。。司馬先生,哦,我的那個朋友,就是想要一個解釋而已,畢竟麼,他能清楚的記得很多小時的事情,這對他,實在是太過分了一些,不是麼?唔,被野貓抓得渾身是血痕的味道,對於一個兩三歲的小孩子來說,太殘忍了些。”
剛剛掙醒的薛蘭聽到易塵的最後幾句話,又差點暈倒了過去,她直接撲了過來,抓住了易塵的說,低聲祈求到:“你知道的,你知道他在哪裡?是不是,或者,他根本,根本就是。。。”她的舉動又惹來了司馬蘭的一聲尖叫,匆忙走了過來,扶住了薛蘭,順手一腳狠狠的踢在了易塵的小腿上,接過她自己腳尖劇痛,差點軟在地上。
司馬渾身哆嗦着,骨節都發出了‘咯吱’聲,低聲說:“我這輩子,只做過一次缺德事,真的,真的,你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那時候,我和蘭還小,我們懂什麼?有了孩子,我們敢怎麼樣?我們那時候根本瞞着家裡不知道怎麼處理,我們害怕,害怕啊。。。我們把他丟了,希望有人收養他,希望他能好好的活下來。。。上天保佑,他還活着,他活着。。。”
易塵冷酷的說:“而且活得還不錯。。。哦,也許,我該替我的朋友原諒你們,雖然你們並沒有盡到做父母的責任,可是不能怪你們。。。哦,我十六七歲的時候,想想看,正在峨眉山的後山和七獸靈玩耍呢,他們可差點沒折騰死我。。。唔。”
易塵一手扶在薛蘭的額頭,神色複雜的看着薛蘭滴淚的雙眼,輕輕的吻在了她的額頭,隨後飛快的直起身,一拳把在旁邊嘀咕的契科夫砸飛了三米多。。。契科夫偷偷摸摸的對傑斯特說:“天啊,老闆不止喜歡小姑娘,現在連。。。”然後,他就飛了出去。
司馬蘭古怪的看着易塵:“喂,你什麼意思嘛。”
易塵掙開薛蘭的手,聳聳肩膀說:“沒什麼意思,替我的朋友吻一下他的母親,就是這樣。。。哦,祝你們全家幸福。”說完,易塵一腳踢在了癱在地上賴皮不起的契科夫屁股上,低喝一聲:“走。”就要這樣走出去。
司馬顫抖着嘴脣說:“不多坐一會兒?”
易塵微笑着回頭:“有必要麼?我只是想問個清楚而已,既然事情不能怨你們,那麼只能怪我的朋友命不好。。。當然,實際上他的命運還是幸運的,他的遭遇,是你們不能想象的。”
薛蘭低聲問:“你這麼多年,過得好麼?”
易塵的臉‘唰’的一下雪白,深潛在元嬰中的神念被一股莫名的巨力彈了出來,兩行熱淚涌出,‘咯咯’的死咬着牙齒,近乎呻yín的說:“不錯,真的,還不錯。。。呵呵,真的。。。這件事情,不能怪你們。”
司馬也哆嗦着走了上來,想要抓住易塵卻又不敢的樣子,近乎哀求的說:“回來?怎麼樣?啊?”
易塵歪着腦袋,死死的打量了他一陣,搖搖頭說:“有必要麼?我知道你們現在很好,你們知道我活得也不錯,就足夠了,我也沒有什麼遺憾了,不是麼?你們呢,心裡的心結也可以放下了。。。這是最好的結局,是不是?我們始終無法坦然面對對方的,不如,隔着幾萬裡,這樣,我們更加適合一些?”
司馬蘭終於反應過來,一聲尖叫,她衝過來擰住了易塵的臉:“天啊,你是我哥哥?天,老爸,你們怎麼不告訴我?。。。哇,你好帥啊,我們班上的那羣花癡非變白癡不可。。。哇,老媽,你什麼時候生的這麼個帥哥啊,我都不知道,太可惡了。。。”
易塵腦袋裡面嗡的一聲,差點被司馬蘭的突然襲擊震得暈倒過去,這,就是自己血脈相連的妹妹?可是如果說出去,誰會相信呢?誰會相信‘他們’的首領的妹妹,會使這樣一個傻不流丟的小妞兒?
薛蘭走了過來,摟住了司馬蘭和易塵,低聲說:“起碼,要一起吃頓飯吧?然後,告訴我們你現在在幹什麼,你現在在哪裡,這樣,我們纔會放心啊。。。回家,我親手做一頓飯,好不好?”
契科夫的眼珠都差點瞪了出來,他又想歪了。而傑斯特雖然聽不懂,卻也依稀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臉上露出了微笑,輕輕的後退了幾步,抽出了一支大麻,愜意的抽了起來。
易塵冷漠的點頭,有點不習慣的掙開了薛蘭的手臂。
吃喝吧,已是午夜,斯凱他們七個人早就被易塵趕回了賓館給菲麗報信,只留了契科夫、傑斯特在身邊。
司馬蘭興致勃勃的拉着易塵問:“我說,大哥啊,託你的福氣咯,我今天下午都沒去上學呢。。。拜託了,多呆幾天嘛。”她是一心琢磨着趁易塵在,可以舒服的多玩上幾天呢。
易塵輕聲回答:“不可能,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我的決定,關係着幾萬人的生計呢,我不可能隨意的到處停留的。”
司馬蘭尖叫一聲:“幾萬人的生死?哇,你是幹什麼的?”
司馬也問到:“你現在,到底在幹什麼?”
易塵微笑不語,良久,終於找到了一個能夠讓他們接受的職業:“我是一家大型投資公司的代理人,正準備在西藏投資一個礦廠,就是這樣。。。放心好了,如果有機會,我會回來看看的。”
司馬沉默了良久,這纔有點尷尬的問易塵:“你的名字,是什麼?”
易塵古怪的笑起來:“一塵子,我的師傅說,人不可能修至一塵不染的境界,心中存留一塵,也是了不起的修爲了。。。後來,我被趕下了山,改名爲易塵。”
司馬蘭嘀咕起來:“一塵子?當拍蜀山劍俠啊?老哥,不要晃點我了啊,這是正常人的名字麼?”
易塵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搖搖頭,沒有說話,直接站起身說:“我浪費的時間很多了,對不起,我真的要走了。。。很感激,你們不是因爲某些胡亂的原因拋棄我的,最起碼是一個我能接受的理由,真的很感激。。。心魔不除,我必無寸進。”說完,易塵恭敬的一個稽首做禮。
司馬和薛蘭走了上來,近乎依戀的和易塵說着。
而這邊,司馬蘭已經開始問契科夫:“喂,我老哥是個道士麼?難道他還真的會修道不成?好搞怪。”
傑斯特沒來的及阻止,契科夫已經獻寶一般的發動了,一道藍色的波紋從他的額頭部位散發出去,然後,房間內的那些小擺設輕輕的飄浮了起來,他得意的大笑:“哈哈,這就是老闆教我的哦。。。啊哈哈哈。。。你看是不是很厲害?”
易塵的臉色鐵青,一對眼珠銀光迸射的看向了契科夫。傑斯特無奈的搖搖頭,憐憫的看了看一臉賊笑的向司馬蘭賣乖的契科夫,一道殘影晃過,他縮進了屋角,捂住了眼睛,自顧自的抽大麻,再不忍心看契科夫的慘狀。
易塵一道劍氣擊出,契科夫渾身‘噼啪’一聲冒出了細微的小電花,一聲慘嚎:“老闆,我錯了,我錯了。。。救命啊,傑斯特,你是個雜種,救命啊。。。”
不管易塵如何向自己的家人解釋這一幕吧,總之,這是他的麻煩,這是需要他自己解決的。這一次,他總算揭開了心中的死結,畢竟,他的父母是因爲他可以勉強接受的原因而拋棄他的,他無論如何也沒有理由責怪自己的父母的。。。
除了契科夫震懾鬼神的慘嚎,這個夜晚,一切都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