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立軒出了城門府徑直朝東方走去,一路上沒有絲毫遲疑,輕車熟路般的來到一間平民屋子,左右看了看,拿出一個面具,身後的長劍也被放在東方豪給他的一個儲物晶石裡去了,然後對着門輕輕敲了三下,接着又輕重交替敲了各五下。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縫隙,東方立軒立刻進入裡面。
只見院子裡站滿了人,有二十人之多,爲首者是一位碧眼白髮童顏的老者,手中拿着一個藜杖,看見東方立軒手中拿着的墨玉令牌,立刻帶領身後衆人跪拜下去,道:“天組一號組長徐福雲恭迎少城主,任憑少城主吩咐。”
東方立軒順着他們的夾道走了過去,嘴中說道:“起來吧,不用多禮,徐長老,你和我過來,有些事我需要詳細瞭解一下。”
說完東方立軒便進了正廳,關上房門。
徐福雲站起身來,眼神閃爍,揮揮手示意其他人各做各事,然後便走入東方立軒坐着的房間。
房間內,東方立軒坐在主位上,徐福雲坐在左手邊的椅子上。
“徐長老,能和我講講天組的詳細情形嗎?最好把起源和發展也說一下。”東方立軒端起桌上早就泡好的茶,準備聽徐福雲娓娓道來。
徐福雲遲疑一下,說道:“想必少城主已經知道家族的起源了,若我猜得不錯,前不久那場天光灑落就與少城主有關,真實曠古難遇的奇觀啊,讓我們這些機組裡的老人開懷不已。談天組得先說一下我的身世,我祖上是當初聖龍一族來到蠻荒大陸後,第四任鬼獸城城主身畔的血魂。爲了更好地適應這座全新大陸,家族剛剛生根便派遣大量族人和其餘值得信任的人員在蠻荒大陸上組織地下網絡。
我待在天組組長這個職位上已經有二十年。蠻荒大陸上,家族一共有四個地下組織,分別是天、地、玄、黃四組,負責收集大陸上重要資料,還有尋找資質好的孤兒,並且負責培訓一些作爲組織內的新鮮血液。我天組主要負責蠻荒大陸東部四座大城和十一座中小城市,其中四座大城有三座屬於獸元王朝,還有一座地靈城在二流幫派地靈宗的控制之下。長恩城介於大城和中小城市之間,但是由於與鬼獸城毗鄰,所以天組在這裡耗費的心血絲毫不低於對王城的重視,可以說,只要你想知道的,我們即便不能告訴你全部,也能提供一星半點的線索,再耗費點時間,便能夠得到更詳實的信息。”
徐福雲有些自豪的闡述着,東方立軒沒有打斷,知道作爲地下組織的王者,首先要學會保守秘密,這恐怕是他第一次如此肆無忌憚的說話。
看着徐福雲的模樣,東方立軒不由得暗暗敬仰這些爲了家族而默默奉獻的地下碟子。再想到徐福雲的族長是一代血魂,更是感慨無言以對。每一代的鬼手和血魂都爲了家族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完全沒有考慮到自身的利益,且大多數鬼手血魂都將自己的身後家族託付給了聖龍一族。聖龍一族不僅沒有給他們應有的安全感,相反還讓他們時刻處在危險境地。要知道碟子泄露自己的行蹤,面臨的絕非僅僅只是死亡。每位碟子身上都有十分重要的機密情報,爲了得到這些機密,對方會用盡所有的方法,令碟子生死不能自主,感慨死亡只是黑暗,被抓卻是墮入無邊地獄。
東方立軒看着徐福雲意猶未盡,還想繼續闡述,爲了不耽誤時間,開口道:“你知道長恩城新晉城主的哪些消息?”
徐福雲聽到東方立軒詢問,立即鄭重起來,腦海中尋找關於新晉城主的信息,由於司徒如風剛剛上任,所以徐福雲前不久纔看過,加之司徒如風的信息有點特別,所以至今記憶猶新,道:“新晉城主司徒如風,孤兒,但從小到大都有人照料他的衣食起居和學文練武,後來偶遇雄古皇帝,入朝爲官,平步青雲,有人言他是雄古皇帝私生子,但無確鑿證據證明。三年前遇到一對姐妹花,宣紫易和宣碧心,並與宣碧心情投意合,不久結爲夫婦,去年來到長恩城,說是爲看邊塞風光,但是突然之間,司徒如風滿城尋找能解百毒的藥物或草藥,沒有找到,當天下午,宣碧心死亡,司徒如風后來低迷了半年,在王城修養許久才漸漸振作起來,再下面就是來到長恩城當城主。不過根據情報顯示,雄古皇帝授命司徒如風爲長恩城城主的時候,許多大臣反對,雄古皇帝力壓衆議,沒有更改決定。”
徐福雲說完之後便保持安靜,等待東方立軒慢慢消化信息,東方立軒靜靜思考了一陣,道:“那你知道司徒如風來長恩城的原因嗎?”
徐福雲搖搖頭,但還是把自己猜測說出來:“可能和張氏有關,根據天組在長恩城獲得消息稱,張氏手中握有一個寶藏,很有可能是遠古戰場時期的幫派遺址,如果只是這樣,恐怕還引不起雄古皇帝重視,但是最近一年來,張氏族人或多或少在尋找處女,不論姿色,而且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擄掠回去,據天組在張氏內部的線人彙報,那些女子都是慘死!
由此我翻閱古籍,知道遠古時期虎賁草原上有一個門派叫做回魔堂,十分邪惡,善用處女元陰修煉功法,簡單來說,就是犧牲女子性命達到自身修爲提高的目的。這種功法十分邪惡,會使人性格大變,如同魔王般喜怒無常。而且練至極處,體內血液都含有使人迷亂瘋狂的劇毒,且沒有解決方法。如果中了這種劇毒的人咬了另一個人,還會繼續傳染。這件事我正在調查,且準備在最近寫一篇彙報到鬼獸城,我個人覺得這件事事關重大,不僅僅是獸元王朝的大事,聖龍一族也應該注意,否則殃及池魚的時候便會後悔莫及。”
東方立軒不自禁的點點頭,道:“這件事詳細查查,如有重大進展,記得彙報給我,你應該能夠聯繫到我吧?”
徐福雲沒有說話,表示默認。
東方立軒沉吟道:“給你半個時辰時間,把張氏的資料整理一份給我,我回去好好看看。”
徐福雲剛要轉身,但是想到什麼似得,問道:“少城主,需要人暗中保護嗎?”
東方立軒沉吟道:“派遣最牢靠的人,不要讓人發現保護我的人,也不要讓更多人知道我的行蹤。”
徐福雲聽完便退出房門,去準備東方立軒需要的情報資料,而東方立軒則坐下來沉思起剛剛獲得的信息,尤其是司徒如風的來歷身世。
“雄古皇帝私生子?”東方立軒喃喃道,眼睛裡變
幻着色彩,在想一些連他自己都遊移不定的事情:“怪不得我覺得他和明心公主有點相似!”
不到半個時辰,只有一刻鐘的時間,徐福雲就帶着卷軸再次推開房門進入,東方立軒沒有遲疑就迅速離開這個平凡的城中院落。
在臨走的時候,東方立軒還問了一個問題:“爲什麼張氏要在三百年後才選擇修煉回魔堂的邪惡功法?”
徐福雲被這個問題問住了,像是明白什麼一樣,待東方立軒出門便轉身安排人員行動起來。
東方立軒看着漸漸掩上的大門,取下面具,拿出長劍負在身後,若無其事的回到城主府。
而這時候,司徒如風似乎和上官族長上官德相談甚歡,正在府邸門口含笑作別。
東方立軒與司徒如風並肩進入府邸,詳細交談剛剛和上官德的談話和如何應對張氏接下來的堪稱疾風驟雨般的行動。
…………
…………
鬼獸城,地下練武場的密室內。
劉葉在暗室裡默然不語,看着鏡中的自己,不由得一陣噁心。一個大男人扮成女兒身,自身又不是玉樹臨風,怪不得當初自己師傅會那樣恨鐵不成鋼,處處看自己不順眼的。
“師傅?”劉葉低聲道,陷入回憶之中。
劉葉小時候父母雙亡,他理所當然的成爲了孤兒,每天在街道上與野狗和其他孤兒搶奪剩飯剩湯。由於劉葉擁有較好的體力和反應能力,所以每次都是滿載而歸。
這一日,劉燁再次奪得剩菜歸來,正坐在巷子角落狼吞虎嚥,一位白髮老者突然出現在他眼前,慈眉善目的問道:“好吃嗎?”
劉葉震驚的看着突然出現的白髮老者,呆滯的說不出話來,只是腦袋僵硬的點點頭。確實,今天的飯菜對於劉業來說比較豐盛,一隻燒雞隻被吃去大半,剩下的骨架上還沾有許多肉絲。
白髮老者搖搖頭,眼睛落在那連骨頭都快被劉葉添得沒有油光的雞架上,像是在感慨可憐,道:“想吃比這更好的?別人沒有吃過的整雞整鴨嗎?”
劉葉眼神有些黯淡,微微搖頭,道:“想是想,但那不屬於我。”
“哦?爲什麼會這樣認爲?”白髮老者有些好奇,坐在劉葉身旁問道。
“別人都說我是災星,說我的父母在我出生後先後被我剋死,我現在成爲孤兒食不果腹,吃剩菜剩飯是報應,是上蒼要我這樣的。”劉葉說完之後繼續低頭吃那快要見不到一點肉絲的雞架,然後擡頭扔掉。
白髮老者沉默一下,道:“如果跟我走就能夠吃到別人沒有吃過的乾淨飯菜,你會跟我走嗎?”
劉葉站起身來準備離開,聽到白髮老者這樣的話語,遲疑了一下,道:“你是好人,對我沒有惡意,也知道你確實能夠說到做到,只是我不知道你看中了我哪一點?因爲我是被詛咒的活該吃剩菜剩飯的孩子嗎?”
劉葉沮喪的說道,神色低迷,似乎不想再說什麼,準備離開。
白髮老者突然又出現在他身前,道:“我看中你的根骨,我要你做我的徒弟,希望你能繼承我的衣鉢併發揚光大。”
劉葉驚訝的望着白髮老者,問道:“你是說我能修行?”
隨着白髮老者的點頭,劉葉一陣狂喜。
白髮老者說道:“你願意不?”
劉葉不是傻子,本就知道老者有點神秘,是一位強大的修行者,所以立刻跪拜下去。
在劉葉的記憶中,那一天的師傅非常開心,首先帶他去城內最好的酒樓點了最豐盛的菜,吃飽喝足後又在城裡最昂貴的店鋪買了最華麗的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窮日子過慣了,劉葉非常喜歡女子的衣服,更是喜歡和女子一樣擦胭脂水粉。由此他和師傅之間的關係出現一道裂縫,並且迅速擴大成爲一道不可彌補的溝壑。
劉葉回過神來,繼續看着鏡中的自己,再想到白髮蒼蒼的師傅,心裡特別難受。其實他知道師傅爲什麼對自己那麼反感,師傅是一位失敗者,但是對手沒有殺他,而是羞辱他,嘲諷他的功法等等都是雞肋都是虛華。劉葉師傅本來已經心灰意冷,準備遊歷大陸以度過餘生,但是不曾想遇到劉葉這個能夠很好繼承他衣鉢孩子。後來他發現劉葉不僅能夠繼承,還能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於是便帶了回去,希望他能夠爭氣點,找到擋住的對手扳回屬於自己的面子。
所以當他發現劉葉好女妝的時候,極爲憤怒,但是劉葉固執不改,也是從那日起柳葉師傅經常酗酒,嘴中髒言亂言的嘲諷劉葉。
那一日劉葉忍無可忍之下,將身上暗器全部射在師傅臉頰上,等到他冷靜下來時已經無力迴天了。他依舊記得師傅臨死前那不可置信的眼神,艱難擡起的手想要幫他擦掉胭脂水粉,但是舉到一半便落了下去。
劉葉憫然流淚,淚水沾溼臉上的水粉,然後狠狠的揉搓臉頰,將畫過的女妝擦掉,站起身來,踢掉鞋子,並翻箱倒櫃找出一件男子衣服。
鏡子中的劉葉身着青衣,形容粗獷,皮膚粗糙,濃眉大眼,滿頭黑髮被束在腦後,身後揹着一柄黑色重刀。
劉葉被東方豪帶回鬼獸城後一直在這間小密室裡,不是不讓他出去,而是他不願出去,在此期間只有東方立軒時常過來看他,而且沒有絲毫鄙夷神情。久而久之,他和東方立軒之間已經有着某種兄弟情懷。
東方立軒上次對他欲言又止,未曾請他幫忙,現在孤身一人遊歷大陸,危險不可預料,自己又怎麼可能再次袖手旁觀呢?
密室外。
刀光爍爍,鐵石交響,喊殺聲不斷。
大約有三十位黑甲士兵在地下兩兩捉對廝殺,如同戰場一樣,時不時有人被打倒踢飛場外,或者直接被打倒在地上然後被其他黑甲士兵疏忽之下踐踏,後來黑甲士兵的敵人都變成其他人,最後整個練武場混亂起來,每個人都在防備身旁的任何一人,因爲任何一人都會伸出一記暗手。
突然,練武場盡頭的那間暗門被打開了,所有黑甲士兵都停下手中的攻擊動作,將目光集聚在門上。
劉葉走出暗道,練武場給了他一種和密室是完全不同的感覺,一種浩大光明的世界好像在他眼前慢慢鋪開延展。
“你們誰能帶我去見東方城主?”劉葉開口問道。
已經是隊長的劉靖走出來,道:“跟我來吧。”
東方豪此時正在湖心小亭上垂釣,看着劉靖帶過來的劉葉,揮手讓劉靖退下,然後含笑道:“走出來了?”
劉葉微微點頭,道:“不過有些遲了。”
劉葉心中慼慼然,如果早能像今日這樣走出來,或許師傅就不會死,還能頤養天年。
東方豪知道他的所思所想,但沒有刻意去談這件事揭他的傷疤,道:“你是來問我立軒在哪的嗎?”
劉葉默認。
東方豪將魚竿固定在小亭邊上,站起身來,認真的看着劉葉道:“那麼我便把立軒的安全交付給你了!”
“只要我沒死,立軒就會安然無恙的活着!”劉葉鄭重說道。
東方豪讚許的點點頭,然後轉過身來看着湖中魚兒游來游去,靜靜出神了一會兒,等到他再次轉身的時候,手中握着一根卷軸,道:“這是立軒的蹤跡,跟着它去尋找吧,若是沒有變化,他現在應該正在長恩城城主府內。”
劉葉接過卷軸轉身就走,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東方豪專注的看着水中魚線,在心底暗暗感嘆道:“劉葉是天生的護衛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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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聖大陸,雲霧繚繞的高山,半山腰處有一座宮殿,此時宮殿大廳裡傳來如雷吼聲:“廢物!廢物!盡是一羣廢物!全軍覆沒,真不知道狗屁的七大家族怎麼訓練出這些王者的,真是一羣白癡,死了活該,不死的話,回來我也要讓他們知道生不如死!真是一個荒謬的世界,一羣僞王者稱王稱霸,真是贏弱啊!”
身穿紅袍的白髮老者在宮殿裡憤怒的咆哮,剛剛纔得到消息稱前往蠻荒大陸的十八位王者境全軍覆沒,不過有兩人的屍體沒有找到,可這不妨礙他憤怒。
此時大殿裡跪拜的黑衣僕從正瑟瑟發抖,臉上不停的冒冷汗,他眼前的這位天穹者最是喜怒無常,王者境以下的黑衣人經常被他蹂躪虐殺。
不過老者突然之間安靜下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道:“聖龍一族?你們真的認爲這一代的救贖者能夠破除魔王的圈套,進而解除詛咒嗎?我似乎已經看到你們絕望的未來啦!”
紅衣白髮老者拓跋森是組織裡的九位天穹者之一,位高權重,所以能夠知道許多旁人不知道的東西。解除魔王的圈套,最大的難關是剝離這個世界的束縛,可是誰又能夠身在一個世界又不在這個世界呢?
拓跋森有些輕蔑地看着腳下的黑衣僕從,難得仁慈的說道:“下去吧,以後你專門給我送信。不知道下次會不會還有比這更糟糕的消息呢?”
黑衣僕從聽到前一句話還如釋重負,但接着聽到後一句話,渾身巨震,慢慢開始絕望下來,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但是人微言輕,沒有辦法,只能黯然退下。
拓跋森看着慢慢掩上的宮殿大門,黑暗籠罩他的身影,他轉過身來,坐在上方的寶座上。
突然,一聲洪亮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那件事有進展了嗎?”
拓跋森立即精神抖擻,臉色恭敬,與平時囂張跋扈的形象完全不同,甚至有些諂媚,道:“盟主,據我手中的探子回報,翔龍和聖龍一族有點關係,但關係應該不大!畢竟翔龍組織裡幾乎全是妖獸,而道不同不相爲謀,我不相信聖龍一族能夠控制住這麼大一股力量!可能是因爲我們神聖聯盟給妖獸壓力太大了,所以翔龍纔給聖龍一族一點幫助。”
那道聲音在拓跋森說完之後便沒有響起,拓跋森以爲他已經離開,剛準備鬆口氣,那道聲音再度響起:“再詳細查查,我總覺得有些不正常的地方。”
“是,盟主。”拓跋森恭敬道。
等了許久沒有聲音傳來,拓跋森如釋重負再度坐回寶座上,用手揉了揉額頭,眉頭皺起,道:“翔龍?前不久得到消息稱,翔龍裡一共有三大盟主,其中一位是人族,莫非是聖龍家族的?”
拓跋森站起身來,確實要好好查查翔龍這個組織了,自從前不久天光灑落,祥龍組織對神聖聯盟的動作幅度和力度都變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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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司徒如風與東方立軒來到長恩城裡格調最高,價錢也最貴的清風樓。
在二樓的臨街包廂裡,東方立軒看着窗外,聽着司徒如風講述他和宣碧心的點點滴滴。
“見她第一眼的時候,我以爲,此生已到盡頭。或許碧心不是這天地間最美的女子,但她必定是最讓我窒息,最令我不能自主的女子。”司徒如風看着東方立軒,拿起酒杯和酒壺自飲自酌。
“我把她帶回府上,本以爲能夠給她幸福安康的生活,但是沒有想到,我不僅沒能讓她快樂,反而讓她陷入痛苦掙扎之中。”杯中酒一飲而盡,司徒如風望着窗外月色濛濛的天空,陷入回憶之中。
“她姐姐並不知道碧心是我一個死對頭的棋子,只知道忽然有一天她的妹妹擁有了不同尋常的力量,能夠讓她們不再受覬覦她們美色的男人們的垂涎了。”司徒如風臉色黯然,宣碧心的死給他帶來的傷痛將永不能釋懷。
“碧心不願意傷害我,但是也不想讓幫助她的人失望,於是選擇讓自己的死亡來償還一切。真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啊,可是她不知道這是逃避!她以爲我對頭泄露她的秘密,我便再不會愛她。可是她怎會知道,即便江山如畫也不能與她萬分之一媲美啊!”司徒如風一杯杯酒穿腸入肚,徹底沉溺於過去的一切。
東方立軒靜靜聽,慢慢品酒,時不時的看着從繁華到悽清的街道,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回過神來看着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司徒如風,東方立軒輕聲道:“也許,失去的東西,纔是最永恆的存在,只是卻被不加珍惜。”
嘆了口氣,東方立軒扶着神志不清,嘴中喃喃自語的司徒如風緩緩向城主府走去。
“宣碧心……下輩子……你要做我的女人,這輩子……是我錯過了,但那是你的過錯……下輩子,你不要再這麼狠心啦!好嗎?好嗎?我想你啊……”
烏雲遮住了明月,街道上的人影愈加淒涼,只是不知還要多久,記憶才能被遺忘,孤魂人才能不傷悲?
【作者題外話】:情節制勝,收藏一下,不虛此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