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正道,護衛人間,此爲光明本意!”殷昊對着沖虛道長點點頭,就長嘯一聲,看着令狐沖道,“任盈盈爲魔教聖姑,前代教主任我行之女,東方不敗的侄女,屠戮江湖多少正義之士?想當初,魔教入侵華山派,你們華山又有多少死在魔教手中?令狐沖,你對錯不分,善惡不明,辜負師母的養育之恩,辜負師父的教導之情,辜負衆多師弟的愛戴之意。”
“想當初,華山遭到魔教十位長老大舉入侵,門人弟子,慘死無數;後來你華山劍氣之爭,精英盡數凋零,只剩下嶽師叔一人獨撐華山派,不但要傳承門派,還要光大宗門,你可知他老人家肩上的擔子有多重?”
“夙興夜寐,殫精竭慮,教導弟子,維護宗門,放眼江湖,誰人能比?”
“可你令狐沖,華山派的大弟子,本該肩負中興華山派爲己任,承擔維護正派之責,要堂堂正正,可你呢?卻與妖邪爲伍,墮入邪魔外道之中,讓嶽師叔心傷之下,逐你出門派!”
“哪怕如此,在你被少林囚禁之後,方證大師依然沒有放棄你,華山弟子依然擔心你!”
“可結果,你卻率領幾千魔教之徒,大舉進犯少林寺,先殺方生,後斬方證大師,還有少林衆多大師,恆山師太,泰山師兄,嵩山弟子,華山門人等等,都遭到你們的屠戮?”
“令狐沖,你辜負嶽師叔的教養之恩,此爲無情;你枉顧和你生活一起十餘年、又愛戴你的師弟們們與魔教爲伍,此爲不義;你率領幾千人,屠戮正道,此爲不仁;你不顧少林、武當、恆山等等的好意,一心爲惡,此爲無德!”
“令狐沖,你就是一個無情無義,無仁無德之輩,有何臉面苟活世間?!”
殷昊一聲聲長嘯,傳出很遠,讓交戰的正邪雙方都聽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我……!”
令狐沖卻什麼也說不出,只是臉色蒼白,渾身顫抖,甚至連握劍的手都在哆嗦。
“令狐沖,令狐少俠,真是好氣魄,好手段,率領幾千人要滅絕正道!”
嶽不羣走了過來,臉色冰寒。
“師父,我、我……!”
靈魂衝慌忙退後。
“令狐少俠,這一聲師父,我可承受不起!”嶽不羣一抖長劍,臉上紫氣顯現,“正邪不兩立,我爲正來你爲邪,來、來、來,你我大戰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師父,我、我……!”
令狐沖接連退後。
“嶽師叔,交給我吧!”殷昊上前說道,“不管如何,你們畢竟是師徒一場,令狐沖可以無情,但師叔您若是殺了他,必然感傷,畢竟那是你教養了多年的愛徒!唉,師叔,就交給我了!”
這麼好的立威機會,豈能讓嶽不羣搶了名頭。
“令狐沖,聽說你不但學得絕世劍法,也得傳任我行的吸星大法,今日你我就較量較量,看一看,年輕一代,誰纔是第一人?”
殷昊長嘯一聲,挺劍刺出。
嶽不羣停住腳步,瞳孔一縮,卻讚歎道:“劉少俠不愧是光明劍,不但修爲無雙,還有這等心胸,莫掌門真是好福氣,收了你這等好徒兒!”
“還有令狐沖,竟然得傳任我行的吸星大法,真是好得很!”
嶽不羣幾乎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怒。
儘管和令狐沖已經斷絕師徒關係,可今天一事,依然讓他丟盡了臉面。
他往後退去。
殷昊長劍一抖,就是十餘個劍花,縹緲變幻,捉摸不定,可令狐沖悟性超絕,劍法絕倫,又修煉成功了獨孤九劍,自然難不倒他。
哪怕心神不寧,依然一劍破了攻勢。
殷昊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劍法一轉,速度驟然暴漲,而且長劍之上,流淌着真氣之光。
你能看穿破綻,我就快的讓你反應不及。
更何況,殷昊在獨孤九劍上的造詣,可是遠遠超越令狐沖。
他一套迴風落雁劍就將令狐沖徹底的壓制。
噗……!
劍招一轉,就在令狐沖手臂上留下一道傷口。
“你也不過如此!”
殷昊長嘯一聲。
“你的劍法,怎麼會這麼快?”
令狐沖大爲震驚。
他雖能看到破綻,可不等出手,破綻就已經被接下來的劍招取代。
“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殷昊擁有三千斤的力氣,後天五重的真氣修爲,他的出手速度,遠遠超越了令狐沖的現象。
任你劍法精妙,看破所有走勢,可那又如何?
我只要快的讓你反應不及就行!
“噗!”
轉眼間,殷昊又在令狐沖身上留下了一道傷口。
卻在這時,他感覺背後捲過來一股惡風,瞳孔一縮,就橫空挪移,躲開了一擊。
“天王老子向問天!”
殷昊看清了偷襲之人的面容,就怒喝道。
“好一個光明劍!”
向問天驚歎一聲,抓住令狐沖就飛速退走,同時喝道:“退走,全部給我退走!”
啊……!
另一邊,卻傳來了沖虛道長的慘叫聲。
正要追擊的殷昊扭頭看去,正有個一高大威能的老者,將沖虛道長拍飛出去,凌空就噴出幾口鮮血。
“沖虛,殺我女兒,我先殺你,在滅你武當!”
高大威猛的老者,正是任我行。
他鬚髮皆張,狂暴異常,接連幾掌就擊斃了周圍幾個好手。
“好膽,給我留下!”
殷昊衝了過去,劍光如匹練,刺向了任我行。
“給我滾開!”
任我行暴怒。
他唯一的女兒,唯一的牽掛,卻死在了這裡,讓他本就扭曲的心性,徹底的爆發出了野獸一般的瘋狂。
雙掌拍出,猶如雷鳴。
在江湖上,若論真氣之深厚,哪怕東方不敗都比不上。
殷昊劍光轉動,卻絲毫不落下風。
轉眼間,兩人就交手三十餘個回合。
這個時候,左冷禪、嶽不羣等紛紛趕來,讓任我行飛退。
“江湖少俠光明劍,很好!”
“還有武當、少林、嵩山、華山等等,我都要將你們屠盡殺絕,爲我女兒陪葬!”
任我行宛若瘋魔一般,長髮飛舞,讓左冷禪和嶽不羣都大爲忌憚,不敢上前。他說罷之後,就飛身退走。
轉眼間,魔教之人,全部離開。
一場大戰,消弭於無形。
然而橫陳的屍體,竟然有一兩千具。
太過慘烈了,無論是正派還是江湖草莽,都損失巨大。
特別是少林,方證和方生戰死,也失去了主心骨。
“沖虛師伯,怎麼樣?”
殷昊過來詢問。
沖虛道長被一個武當山的年輕弟子抱在懷裡,面色淡金,嘴角流血。
左冷禪、嶽不羣等等紛紛走了過來,看到沖虛道長的樣子,不免兔死狐悲,露出悲慼之色。
“我被任我行偷襲,已經被打斷了心脈,活不成了!”沖虛道長虛弱道,“這一戰,我武當精英,幾乎死絕,好在我還有一個關門弟子。諸位,我想讓你們給我做個見證,讓無忌,成爲我武當山下一任掌門!”
“道長放心!”
嶽不羣嚴肅點頭。
“我等正派,同氣連枝,必然會一直守望相助!”
左冷禪也應道。
“劉師侄,我請求你一件事!”
沖虛道長想要掙扎着站起來,卻被殷昊壓下,連忙認真說道:“師伯但有所命,無不遵從!”
“師侄嫉惡如仇,眼裡揉不得一點沙子,無論心性還是膽魄,都爲上上之選,又能和任我行大戰而不落下風,放眼江湖,已經站在了前列!”沖虛道長喘息一聲,接着道,“我武當山之中,青黃不接,下一代除了無忌,幾乎沒有什麼出彩的弟子,我這一代還有幾人,卻抱殘守缺,不堪大用!無忌雖然年少,卻天資聰穎,老成持重,可堪重任。可無忌入山門不過四五年時間,根基不穩,驟登高位,恐有不服,我想讓師侄成爲我武當山客卿長老,護持無忌平安過度,師侄,你可願意?當上了我武當客卿長老,宗門之內的一切功法,師侄都可以參悟,只要不外傳就行!”
“師父,我只要您活着,不當什麼掌門!”
無忌摟着沖虛道長,滿臉淚流。
沖虛道長拍了拍他的手臂,可眼睛卻盯着殷昊,帶着祈求之色。
“師伯放心,我應下了!”殷昊深吸一口氣,狠狠點頭,“只要我劉昊在,無忌師弟必然坐穩掌門之位!”
“那就好、那就好,我也可以安心的去了!”
沖虛道長露出一抹笑容,頭一歪,沒了氣息。
“師父!”
無忌痛哭。
“唉!”
殷昊幽幽一嘆,心中暗道:師伯啊,安心的去吧,武當的功法傳承,自不會滅。當然,也只能功法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