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盆洗手之後,客人逐漸離去。
可嵩山弟子慘死,林家滅門,青城派掌門被殺等事情卻傳的沸沸揚揚,一時間,江湖有些躁動不安。
幾日後,殷昊身前擺放着幾本功法,這些都是來自青城派的絕學。
“松風劍法,如鬆之勁,如風之迅。摧心掌,中者心臟碎裂而亡。青字九打,城字十八破,暗器絕學。鶴唳九宵神功、青城心法!”
殷昊一一翻閱,記在了心裡,仔細品味。
他沒有用系統的悟道之法,因爲不值得,這些功法,日後參悟即可。
真正讓他在意的也就是摧心掌了,以他的悟性,修煉成功並不難,不必浪費積分。
記住之後,就將這些功法藏在了密室之中,否則,一旦暴露出去,就是天大的麻煩。
“少爺!”魁叔走了進來,“老爺去了城外!”
“唉!這老頭子啊,金盆洗手剛過去,就忍不住了!”
殷昊不禁搖頭。
魁叔莞爾。
“青城派的事情安排的如何了?”
“一切妥當!”
“那就好!我去城外看一看吧,以防意外!”
殷昊說罷就走。
一人獨行,千里不留影。
很快,他就來到了城外,穿過一片樹林,來到了小河一側。
在不遠處的青石上,盤坐兩人,一個吹簫,一個撫琴,正在奏一曲人間經典。他們一個恣意,一個昂揚,完全沉浸在樂理之中。
這兩人正是劉正風和曲洋。
“令狐沖竟然在這裡?”
殷昊露出怪異之色。
在城內,他早已見過對方,這才一眼認了出來。
“另外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就是曲非煙了!”
殷昊摸着下巴,並沒有現身。
過了一會兒,琴簫合奏結束。
夜色如水,河流潺潺。
“令狐公子,你救我孫女一命,勿以報答,就將我二人譜寫的這笑傲江湖曲贈送你吧!”曲洋取出一卷樂譜,遞了過去。
“老先生,那日不過恰逢其會罷了,當不得感謝,至於這曲譜?我一個俗人,不懂樂理,還是算了吧!”
令狐沖擺手。
“你若不懂,可留爲珍藏,或傳出去,免得我二人出現意外,讓這一曲,成爲絕響!”
曲洋不由分說,將曲譜扔了過去。
“讓你拿着就拿着,哪裡來的那麼囉嗦!”
劉正風也說道。
“那好吧,小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令狐沖將曲譜放在了懷裡。
又閒言片刻,在曲非煙依依不捨的目光中,令狐沖離去。
“倒是一個心性純良的浪子,以我觀人之法,他不會將我們的事情傳出去!”
曲洋捋着鬍鬚說道。
“說出去也無妨!”
劉正風卻自信十足。
曲洋一怔,就想起了那一夜的青年。
這時,腳步聲響起,殷昊漫步而來。
對於令狐沖的出現,他多少有些意外。
萬里獨行沒有劫持恆山派的儀琳小師太,也沒有了中間的波折,只是想不到,命運還是讓他獲得了笑傲江湖曲。
其中種種,難以表述,也讓殷昊心中,有種別樣的想法。
“哈哈,昊兒,我就知道瞞不住你!”
劉正風看到殷昊之後,不禁大笑。
“父親,如今衡山城內,各派門人還沒有全部離去,你們就相會一起,若是被發現了怎麼辦?”殷昊面無表情,“當日,若不是費彬等人被殺,事關重大,樂厚肯定會將事情捅出去。當時方生在場,嶽不羣等人在側,那時會發生什麼事情?”
“昊兒,這不是有你嗎?”
劉正風訕訕一笑。
“我能殺了費彬,還能將他們全部屠盡?嘿,那個時候,我們劉家必遭滅門,衡山派也必被屠戮殆盡,這是你希望看到的?還有令狐沖,若是將你們二人相交之事說了出去,到時候又會引起什麼麻煩?”殷昊冷聲道,“如今,費彬等人被殺,對於左冷禪而言,重要性已經排在了第一位,若是過後,他會不會以這爲藉口,繼續找我們的麻煩?”
“我不是已經金盆洗手了嗎?”
“我還沒有!”
殷昊說道。
“你兇什麼兇,這是兩位爺爺的事情!”
曲非煙冷哼說道。
曲洋一把將孫女拉在了身後,難以置信的看着殷昊:“費彬等人被你所殺?”
“從今以後,你們爺孫,就居住在衡山城,這裡是我的地盤,即使被發現了,我也能輕易的抹去!”殷昊轉身就走,“記住,不得離開衡山城,否則後果自負!”
“昊兒,不得無禮!”
劉正風臉上掛不住了。
殷昊轉身:“那我現在就殺了他們,以絕後患!”
“你牛什麼牛,我爺爺一巴掌就能拍死你!”
曲非煙不忿。
唰……!
劍光一閃,殷昊手中的青光劍已經出鞘,須臾之間,劍尖如毒蛇吐信,已經來到了曲非煙的咽喉前。
“不好!”
曲洋大驚,他拉着孫女後退,卻發現劍尖依然距離咽喉只有三寸,他一掌拍向了殷昊胸前,攻敵以自救。
啪!
殷昊左掌相迎,將曲洋震飛出去。
曲非煙腳步停下,臉上露出驚懼之色。
劍尖,正好停在她咽喉前,若是再前進一寸,就刺入了皮膚中。
“你剛纔用的功法是葵花寶典?那種詭異莫測的身法,那種出劍的速度,我在東方不敗身上見過!”
曲洋滿臉駭然。
此刻,他的手臂正在顫抖,顯然剛纔一掌,讓他受了震盪。
“別逼我殺人!”
殷昊冷冷的說了一句,就還劍入鞘,然後看着劉正風道:“父親,正魔相交,你應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從今以後,他們必須呆在衡山城,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否則,就別怪孩兒不客氣!”
“好!我會勸曲兄,只是,昊兒,你當真修煉了那種邪功?”
劉正風緊張了。
“我這只是模擬罷了!”
殷昊說罷,騰空而起,落在樹梢上,身形一晃,就消失三人眼前。
夜風徐徐,水波不興。
“劉兄,他真是你的孩子?怎麼會這麼強大?”曲洋驚顫,“剛纔一掌,我明顯的感覺到,他若是全力,必然會將我一手廢掉。”
“他就是個小妖孽!”
劉正風微笑。
可心中,卻極其彆扭。
“難以置信!”曲洋道,“費彬、丁勉、陸柏之死……劉兄,這……!”
“那小子野心很大,我也管不着!”劉正風無奈道,“曲兄,以後就呆在衡山城如何?在這裡,沒人打擾,哪怕東方不敗前來,也絕對討不了好去!”
“我漂泊半生,爲的就是脫離魔教,如今有個安穩所在,正求之不得!”曲洋點頭,“只是,若東方不敗前來,恐怕以令公子不是對手啊!”
“衡山城已經被他暗中打造成了銅牆鐵壁,若是在其它地方還不好說,可在這裡,就是魔教大舉進攻,也有來無回!畢竟,他每年撒出去的銀子,都在百萬兩以上,暗中做了多少事情,就是我,也不太清楚。可我知道一點,在這裡,就是他的地盤,這一點真的不假。”
劉正風驕傲道。
“這……!”
曲洋再次震驚。
三日後,殷昊大搖大擺的踏馬江湖,當日,他以迴風落雁劍斬塞北明駝木高峰,讓他之名,更加響亮。
木高峰形貌醜陋,使一把駝劍,武功高強,人品卻頗爲低下,惡名昭著,陰險毒辣,爲人心胸狹窄,自稱從來不做虧本買賣,被江湖人所不齒。
他也算是老一輩的江湖人物,如今,卻成了殷昊的踏腳石。
這一日,他悄然間來到了開封,入住悅賓樓。
“少爺,事情已經辦妥!”
房間中,酒樓管事進來之後,將一個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續命八丸啊!”
殷昊露出了笑容。
這次來開封,眼前的東西,就是他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