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指間沉澱,唯美童話

森林之都,茵爾沁莎。

夜晚,無數顆參天古樹上高低錯落間掛滿了無數綻放着銀白光芒的照明燈。在衆人的喝彩與歡愉中,雅綴在笛神七夜的陪同下,登上生命之樹的最高階梯,臨立蒼鬱聖樹之頂俯視衆人。

雪妖七夜站在雅綴身側,向森林和水域中的精靈子民宣佈:“高貴,優雅,智慧,美麗的雅綴公主將引領光明精靈族走向輝煌!”

晚間,笛神與雅綴共進晚餐,遙想含情歲月,朝思慕雪,笛神隱隱感覺冰河涌動,一瞬間閃現自己便是善主雪諾,即普修墜爾聖域之主,帝聖,這片領域的神祗,悄然間他對視雅綴微微一笑……

那一幕幕無法磨滅的記憶與美好總是交錯出現在她的腦海,久久不肯散去。麗涯明白她應該離開了,她必須離開了。以前她以爲和羽冥之間沒有不可逾越的障礙。可是,她現在發現她理解錯誤了。她想,關於世界戰爭,關於一個人的理念,這些事情都沒有對錯,只是立場不同,導致看法和主見不同。世界太大,青春太多,誰又能定義。當時只是彼此太過於年輕。

她忽而一笑。她的笑容優美、流暢、孕育着含義。或許在某個午夜,她會在夢境中顫抖着記起殘酷的嗜血的他。打坐冥思,想到這些,她有點兒感動。一路上,她迷惘地想,或許亞旭他是個好人呢?平時比較粗心大意的她,竟然會顧及他人的感受,這真讓她覺得自己有些意外。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笑容依舊明朗。她那麼美,美得那麼突兀,就像是黑暗中一盞華麗的獨綻的明燈。

這痛楚席捲全身,原來自己的心靈可以脆弱到這個樣子。她不想去看別人的眼神,不想去詮釋這場誤會,只想在傷口腐爛前安心地成長。所有這些都是有秘密的,不虛掩的愛情讓人流連,有貧富的情感讓人痛惜。等到某個時候,她也想念他,她知道他會明白的,不迴避,也不想強加說辭。有一刻怦然心動,尚好。這種感覺,寬闊的,包容的,這一顆嘗試着去理解的心。

快靠近琴房的時候,她聽到了一首首絕美的樂章,從耳邊傳來,縈繞在那些冰冷的空氣裡。推開門,走進去,她看到羽冥低頭閉目沉醉在美妙清脆的音樂裡,膝蓋上放着一架有年輪的湘色古琴。他纖細的手指在琴絃上撥出悠揚的旋律。她崇拜他的古琴造詣,可以說他比巫樂族最優秀的琴師還要擅長樂技。

她撫了撫鬢角蓬鬆的捲髮,嘴角勾起一絲陰暗的微笑。袍子豔紅的顏色,如潑墨般飄到他的臉上。她曾說,“年輕就要穿鮮豔的衣服。”記得他曾送過她一套價值上萬的首飾,似玉非玉。

這又是另一段年輕時的故事了。忘了也好,便沒有那麼多顧忌與痛苦了。她不言不語地走到門口。

幾多俗事幾多愁。人面桃花,滄海桑田。她一面想,一面把大紅的梅花瓣從身上一一拂去,拂得乾乾淨淨。她說:“我要控制我自己,不能再給他下一次愛我的機會。”

夕陽下你們影子,細碎而斑駁,蹄聲放輕怕舊夢驚破。

我一路追隨,卻不知想尋回什麼。

這江湖太小,該往何處躲,轉身,是崑崙第一場雪,如記憶裡你的眼神,疏離卻又透徹。

倘若時間,回到稻香村前那一刻,是否可以選擇,另一種離合。

閉上雙眼,彷彿又看見江流船舸,你載着我,走過了萬千山河,抓緊衣袖,在你身後胡亂唱着歌,明明你笑到雙肩顫抖,還是沉默,只有馬蹄聲,跟着和,回憶是冰原上,寒風呼嘯而過,嘲笑我至此還念念不捨。

畫面總是在那一天,長槍下定格,我紅衣染血,你青衫落拓,回望,暮色中遠去的你,一截衣袖豔紅如火,終被大雪淹沒,原來時間,不肯爲誰多停留一刻,那些年華過往,該要從何說?

後來我們,生命中出現多少過客,漸行漸遠,遙遠到不可觸摸,江湖之中,你是最初最唯一那個,以爲就算是陌路重逢,在第一眼,也能憑直覺,認出我。

你已走進新的景色,我卻陷在回憶的漩渦,所以也只好算了,罷了,不想分清,短暫陪伴和長久寄託,不想如果,對你不止依賴呢!

另一人,真的讀懂你眉間寂寞,從此長久陪伴你身側,將你的雙手捂熱,不想回顧,與你走過的舊時山河,不想如果,你還記得那首歌,故事最後,不如停在這一場雪落,就這樣相逢不相識,彼此錯過,而前塵舊事,都算了……

傍晚時分,她倚着窗,天色正好微暗,雪光映得她兩頰蒼白,更添兩分愁意。

黃苓一直在絮絮叨叨:“不用查了麼?不過也好。那邊你要注意些,這事查是要查,就是別鬧的滿城風雨便好。這年頭像什麼話!這些年輕的黑暗組織,什麼暗殺!能解決問題嗎?最後一次,再看看吧!”

傍晚時,魔宮傳來了這樣的消息,紫檀皇后回故土蓬萊仙島了。原來紫檀乃上古紫家第三十八妹,少時隨遊俠來極西地段遊玩,不幸來到彼薩斯,封鎖其內,爲掩飾身份,做了栽植花草的婢女。

一朝爲婢,終身爲奴。心想就只能這樣在這森冷的宮殿裡寂寞地度過餘生,不料,因爲亞旭貪色心重,大肆招攬美女,宮人便在婢女中發現了美貌多姿,心思熟慮,卻嬌俏可人的她,敬獻給亞旭。亞旭愛其心思靈巧,多端詭計,遂封她爲彼薩斯後。

那一場冬雪後,麗涯含淚來聖都告別羽冥,遵守約定,想陪伴已薨的亞旭,畢竟他們曾是夫妻。她也好回北溟這片淨土,療養身心,修真習練神法的最高境界。

離別之際,羽冥知已與麗涯緣分盡此,卻仍苦苦挽留。他說:“我可以爲你建一座城,只要你留在聖都,我們相依相伴,直到鬢髮斑白。”

麗涯拒絕道:“世間一切如白雲蒼狗,過分的幸福使人墮落,苦難給人意志,我即將離開這片大陸,去做我應該做的事,還我紅塵一世的情緣。”

羽冥只好側過身去,不再看她,揮手告別,道:“生命如單行道,沒有回頭的機會,我也不再強留你。希望你隨他去時,心中不再有片刻猶豫。”

麗涯輕掩眼角,拭淚道:“我對你的情意是哥哥之情,再無愛情。謝謝你這十年來的照顧,如果這世上還有另一種情感比父母親情,愛情友情更來得真實的話,一定屬你我之情。彼岸花開,是愛的終極,更是愛的延續,無論今生來世,那份愛都在。”

亞旭的皇者馬車飛馳而來,其內侍者聲音略帶嘶啞地說:“麗妃娘娘,旭王須及時入殮,已催促,我們應該走了。”

麗涯掀開簾帳,登上馬車,隨之遠去……

看着馬車遠去的背影,羽冥久久不能釋懷,直到金澄來此,接他回宮。望向天邊,他暗自祈禱,祈禱着自己曾經愛過的女人一生安好,祈禱那些故事依舊美麗如花,祈禱聖都如盛夏妖嬈。

清淺流年,誰的指尖沉澱了唯美抑或悲傷的童話?青春只是命運擺下的一個局,有些事情在劫難逃。愛的、不愛的,一直在別離中。那些雕琢愛情的時光,再也沒有忘記過。

麗涯自是上蒼身邊的紅塵護法下凡而來,而復仇女神千年芙幽乃上蒼之金蓮者,她復仇大陸,又讓繁華之景重生,功德已圓滿,迴歸常在安樂。

此後,麗涯來到北溟鄉間生活,靠打魚爲生,摒棄俗塵,自在快樂,無拘無束。後麗涯從彩虹仙子那知上次在北溟腹中已孕有一女,在她昏迷期間產下,因爲還未成形,故被羽冥用千年溫玉所制的錦盒封印。現已慢慢長大,取名冥涯。後入住北溟彩虹仙境,風舞傾城。

在北溟的生活,優閒而自滿。生命太匆匆,太寂寞,有時,看着極北流星雨墜落得那麼熾熱,又那麼迅疾,隕落在大海中,在海面上飄起一陣陣奪目異彩的光芒,她便想起羽冥,想起那些年少青春的日子。

那時,整個滄海都彷彿是一片璀璨,最後又歸於平靜,只是剎那芳華,她不禁便想:既然註定無緣在一起,倒不如相忘於江湖。便得自由。然而相忘卻如何是一件簡單的事,沒有醉生夢死酒,沒有孟婆湯,也許最美的結果是讓那段記憶變成最美最美的傷口。

有時,東藥兒常常陪她一起去踏青踩春,尋覓仙境。依然記得那次,她們穿過鬱金香花海,採摘了無數花枝,用靈力法術建了一座不大不小的鬱金香城堡。她們請來了朋友們,在花香清雅的殿堂裡喝得酩酊大醉,最後還較勁地喊着“不醉不歸”。

西燁、北宿、婭如、南七兒也常陪她狩獵。他們從不缺自由,只是寂寞。江湖浩大,能交心者又有幾個?而能託付畢生真心的人,恐怕再也不會出現了。

婭如的兒子取名小企,她常常開心地和小孩子玩到一起,病情略微有所好轉。而北宿蒼老了很多,雖然東藥兒用盡法子找遍天下藏書爲他治好了面容,可年齡在他臉上留下了不可抹去的弧度。

拾一米陽光,攜一袖書卷,旖旎牆角的午後靜謐。墨香四溢,瀰漫在那輕啜的青瓷茉莉花茶裡。蔥翠的綠蘿攀沿塵香,止不住的幽長,卻奈不住星光的璀璨,夢了一場。

信步來回走動,思緒藏不住憂傷,煦風擦肩,也只是瞬間的擡首。

一段心事,夜闌無驚,卻在夢醒時分,痛楚寒衿。

春去,秋來。花開,心冷。剪月依舊,伊人不復。歲月的淚滴凝成琥珀,容顏的刻痕凝成遺憾,換不回的青春,留不住曾經的美好。縱使再嬌貴的花兒,再耐寒的松柏,終有一天,會斷層在書香的扉頁。那些飄香的過往,錯失的相守,也只是記憶裡一閃而過的餘味。沒有人再憶起,沒有人再上演,只等三生石上的下一世再一次遇見。

一輩子,就這樣,以爲很長的路要走,以爲很多的風景要看,待日出漫上雲霄之際,恍若一個夢的伊始,才發覺原來漫漫人生路只有幾步之遙。一路的荊棘,一路的歡笑,只是午後閒聊的一抹笑靨。再回首,轉換了時空,暗淡了湖光,獨留一地的斑駁。

也許,我們都曾感慨,都不想空留惆悵,所以在征途中匆匆尋找,疲於奔命,想在人生的畫冊裡勾勒最絢爛的色彩。待走到盡頭時,才發覺想要擁有的完美永遠都是殘缺,想要的結局永遠都近在咫尺。其實,每個人的路都是不可定格的,每段紅塵都要沾染陽光,每份情愫都要姻緣牽線,每個結局都是偶然中的必然。所以,塵世如煙的我們,不必刻意強求懸在空中的樓閣,身邊的每處風景都有你的氣息,那如火如荼的美,依偎肩頭,憐取眼前。

籬笆碎影,剪輯陽光的纖陌,透過雲彩的光灑在指尖,稀稀落落。嘴角輕浮的酒窩盪漾的是雪山清潭,眉梢揚起的是不經意劃落的星辰。輕翻手中書卷,簾卷清風的相逢,心底的那層怨愁消了蹤跡,原來糾結於心的只是不曾明白。

太過在意,所以執念不休。太想完美,所以擦肩瞬息的美。太不懂得放下,所以一直糾纏。到後來,苦悶的是自己,後悔的也終究是自己。

也許,該走出自己種下的陰霾,拾起斑駁在地的陽光,在這樣嫺雅的綠蘿樹下悠然的靜思。抑或背上行囊,踏上雪域迷城,追尋不敢涉足的奇遇。又抑或撐着油紙傘走上蘇州的斷橋,在江南水鄉盡情的歡暢。這些都是信箋裡暗藏的心事,該讓他們行走在腳下。夢醒了,天際的霞光亮了整個地平線,潮水也漲了起來,心也跟着靜了。

不曾想,自己原來可以不再憂傷,可以迎風微笑在陽光下,可以靜靜的走在人生途中。

放下,真的輕鬆很多,以前踟躕韶華易逝,紅顏白了青絲,卻不曾想再多的擔憂,也留不住歲月的傾瀉不息,反而錯失了沿途的美景。沒有結局的結局就是最美的結局。

拾一米陽光,藏一段心事。

12.蝠蛇傳說240 紅花女王,護法紅塵034 欲嫁卓旭,密謀電秋094 神帝酒憨,追憶紅顏〈三孝女〉顏氏女楓嶺篇第19章 公主的美食騎士203 綵衣頑劣,性格討喜人魚篇(二)聖界緣人設(二)九州之旅翩若驚鴻影1174 青國政變,時局動盪〈豪門戀〉魅寵小甜心永戀星河14.靈域冬臨隨筆5.風花雪月的愛情013 閃電之巔,自由民族203 綵衣頑劣,性格討喜095 羽族伊人,妖狸嬪妃089 暗夜絕功,雪緹劍法110 活吃蠍子,玫瑰論愛038 晴光瀲灩,人間靜好120 暗潮地底,鬼怪出土101 五星結界,櫻芸受傷043 慰問羽妃,酸溜溜的009 冬櫻樹下,與君初遇聖界緣人設(一)雪舞冬臨072 離別之後,淚已成往116 可憐拼瀾,身世薄涼124 風神流沙,嫚媞公主Part6 做我妻子227 終成眷屬,花好月圓015 伊倫茜勒,真情自問033 艾麗現身,深惡負心203 綵衣頑劣,性格討喜第12章 只是男人自私141 冥黑鬼山,遇白屍鬼115 百足蟲怪,擾亂四園164 聖都驚魂,守城神尊023 北淵夢境,戲水言歡Part5 妖界銀狐落梨篇永戀星河10.八荒蠱族Part5 妖界銀狐166 紫檀獻計,跳下毒池155 芙蓉失色,陰謀展開110 回至瓊顛,澤王醉酒176 假若有天,時間倒轉054 欺騙芙幽,破開鬼門Part16 家族內幕061 金色之箭,中箭身亡065 泛舟清波,暢談心事堇色時光029 大漠郾城,辣九公主019 己做誘餌,換他生還086 相倚天邊,夕陽沉降050 謝家少主,來惹是非089 雪國公主,竟是晴然229 遇李翊豪,往事繽紛10.一個陌生的電話第17章 美味可口051 西海龍族,素惜公主018 青龍塔祭,玥鎖晴然楓嶺篇093 雲荒戰事,岌岌可危035 婚禮曲中,錯娶她人青梅篇190 顰顰公主,情殤之夢梨花祭雪已成殤4.屠殺136 齊心協力,消滅敵人一、追憶蓬頭年少時,沾染相思淚傾城隨筆60.蔡依林舞曲067 水蛇夫人,名水霖玲小堇的長髮與童話2135 異族來襲,冬臨危機144 月神往事,黯然心傷Part17 地下暗宮112 跪請神帝,原諒女神雲霄篇120 暗潮地底,鬼怪出土174 指間沉澱,唯美童話163 不眠之夜,與彼共享19 初夢雪的女兒2.黛魚04 成長隨筆48.標點符號的用法(腹黑茂妖精文)愛情2.裸婚真的會幸福嗎192 狐帝九尾,如花皇后128 青翼蝠王,刺殺青主104 曾幾何時,與百鬼鬥071 採摘雪緹,悲傷離別雪禁之戀6.月下竹林237 華城最美,水木豪居078 北溟神尊,垂首嘆息206 女王懲戒,綵衣頑劣068 上古北幻,北溟城主隨筆73.管理情緒聖界緣人設(四)飄零篇聖界38位王子和38位公主129 麗涯又至,彼薩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