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果然在島上見到了東藥兒。
她還是那麼一副美麗模樣,紅芍藥輕插鬢角,十分豔麗。
遇見她時,她正在庭院裡曬藥。
麗涯一時激動,緊緊握住東藥兒的手,說不出話來,待藥兒問起她的來意,她才說出故事的緣由,於是藥兒說此事不可耽誤,我這就隨你去聖都。麗涯連忙迭聲說好。
於是,麗涯招來千里雪駒。
穿過千山萬水,抵達聖都。
已是深夜。
夜涼如水,圓月高照。
薔薇閣的薔薇正在夜露的滋潤下開得起勁,卻無人欣賞。
皇家客棧天水雅閣一片燈火通明,人們在這裡尋花問柳,津津樂道,享受人間極樂。
公主府。
門前大石獅子旁屹立着兩個清瘦的身影,差不多高。兩人皆喬裝打扮。一人喬裝成老者,仙風道骨,一人喬裝成老者的隨從。
隨從輕輕叩門。
遂有小廝來開門。
“快去稟告,神醫東藥兒遂來瞧公主病情。”隨從嚴肅地開口。老者微微一笑,不語。
小廝進去後不久,羽冥便和天越一起出來了。瞧見喬裝打扮成小僕人一般的麗涯,不由得噗嗤一笑,忙道:“二位往裡面請。”
待衆人進入大廳,羽冥開始細說:“先不急着把脈,其實小妹的病情已經穩定。你們還是先去卸好妝,這樣的妝容我看着有些彆扭。”
“好的,不過羽冥你真是火眼金睛啊,我打扮成這樣你都瞧得出來。”麗涯朝他一笑。
“快去吧,你鬍子都掉了。”羽冥似乎有些感懷,深情而語:“你算你再次輪迴,變了模樣,在茫茫人海我還是會找到你。”
“呵呵,就算我真的變作男人,你也會認得我。”麗涯調皮地笑笑,眨眨明眸,轉瞬變作了麗涯模樣。
東藥兒彩袖一舞,也變作了豔麗的女子。
“傳聞神帝陛下有一顆龍鳳珠,是療傷修仙的上等寶物,我想一定是神帝愛女心切,給了嫚媞公主。”東藥兒搖曳一笑,十分傾城。
“是的,在這裡還請神醫爲小妹把脈,開幾副方子,配合治療。”羽冥彬彬有禮地說。
於是藥兒進入內閣,掀開簾帳爲黃苓把脈。
只見黃苓正靜靜地躺在牀榻上,身上的紅疹已漸漸褪去,好了將近一半。
藥兒神情安詳,聽診了一段時間,才徐徐說來:“此病是由毒藥感染而起,感染源可能是附近的水源。不過,現在身體內的毒素已基本除盡,病情已穩定,我再開幾副調養的方子,可斷根。”
羽冥笑道:“不瞞你說,是幾個逃出牢獄的亡命之徒在聖都潢川下的毒,現在已全部抓了起來,嚴刑審問。”
“哦,此事蹊蹺,爲何這些亡命之徒會害聖都芙蓉流派。”東藥兒皺起了好看的俏眉頭。
“這事還在查。”羽冥瞧了麗涯一眼,只見她越發成熟懂事了許多,依舊紅裳獵獵,眉目齊飛。
“那些牢囚怎麼認罪的?”麗涯開口問。
“他們高喊,自己在牢獄中受苦無數,就是要反聖都,反神界的統治,所以下了毒。”羽冥答道。
太陽焰星斗羅大陸蕭家最出名的四兄妹。
蕭然,妻月光女王月冷二公主暘公主冰後葉子葉縈,妹妹冰公主冰雅泉太陽女王文殊菩薩冰族女帝,駙馬靜淵王鴻明太子沈卿鴻鈞道祖。蕭然即太空之神混沌幻雪帝國冰帝澈王子風澗澈。
蕭炎,妻嫣後納蘭嫣然聖巫女玲瓏水馨公主龍倩兮法號弄玉,妹妹十六公主紫薰仙子。蕭炎,即神農炎帝,獸王比薩,吸血蛇王。
蕭蕭,妻仙后白雪公主,妹妹罌粟公主滴血的玫瑰花造物主上帝耶和華電公主離暗公主。蕭蕭即獅子座軒轅十四大帝白胤王。
蕭寧,天皇寧天,天皇妃樸水閔,母親大人爲天蠍座女王姬子藍公主藍姬風倩白倩寧公主。
蕭玉,及其弟蕭寧,是貓族最後一位王子和公主。蕭玉,因爲其生來爲黃貓,夜毒深入五臟,故出生時被軒轅神帝用寒冰玉錦盒封印,直到軒轅七千年後才使其漸漸長大,作爲侍者陪伴於哥哥羽冥身側,後封軒轅王朝嫚媞公主。
蕭玉,蕭炎的表姐,和蕭炎關係曖昧,在斗羅大陸的時候,曾經被蕭炎誤闖入浴池,摸到大腿。在後山被蕭炎強行制服。在蕭炎曾爲天才時愛慕蕭炎,在蕭炎淪落爲廢柴時本厭惡蕭炎。
自下雲嵐山開始這樣那樣的重擔壓在蕭炎一個人身上,爲此蕭炎拼了命的增強保護親人的力量,看在眼裡的蕭玉在逐漸的接觸中不知不覺中對蕭炎產生了好感。因與蕭炎有血緣關係,這份情愫註定沒有結果。
蕭玉,本身爲迦南學院學生,在迦南學院畢業後爲學院導師。
羽冥忽而精神恍惚失去常態,神志有些悲哀,“對了,魔王亞旭摧毀精靈二百零八村寨,你們聽說了嗎?”羽冥神情嚴肅地說。
麗涯驚呆了,亞旭不是答應了他不再做傷天害理之事了嗎?不是答應他放走精靈族十萬奴隸?不是說好要和精靈族重修舊好,和平共處?不是答應她要和她隱居世外,不再理世間俗世?可是這僅僅一個月他怎麼就反悔了?究竟是爲什麼?
麗涯在心底裡問了無數遍,還是不想相信這是事實。
擡頭看見羽冥深情嚴謹,終於知道亞旭只是騙她,只是在利用她。一切都是她想得太天真太幼稚。
終於,她低下頭,緊緊握住了拳頭。
“爲什麼,誰能告訴我爲什麼……”麗涯一遍遍地在心底喃喃自問。
“不是說好了嗎,要同我在一起的,不再殺戮,不再拼命。可當我一次又一次抱着強烈的渴望想跟你在一起時,你卻一次次地傷害我。這究竟是爲什麼?”麗涯神情飄忽地搖搖頭,苦笑着。
“我究竟有多傻,要承受你一次次的謊言?”麗涯有些頭昏,烏黑凌亂的長髮使她看起來那樣的樸素,憔悴不堪。
“麗涯,麗涯,”羽冥輕輕拉她的手,“你究竟怎麼了?”
聽到羽冥溫柔的聲音,麗涯纔有一絲清醒,忙苦忍住眼淚道:“沒事,長途跋涉,有些累了。”
“那快去休息啊!”羽冥推着她走,“這裡有我們在,你放心了。”
麗涯剛走到門口,只聽羽冥說:“聽說精靈族一位將軍十分勇猛,爲拯救他的子民受了重傷,現在還未醒,好像叫豐靈。”
豐靈?!弟弟——他究竟怎麼了?
麗涯心口一陣緊蹙,痛的彎下腰去,噴的吐出一口鮮血。
急血攻心。
東藥兒和羽冥瞧見了,十分擔心,忙走過來扶住她。麗涯的熱淚終於全數流了出來,道:“爲什麼?爲什麼?都是我的錯,害了這麼多無辜的同胞,要不是我放走他,可能不會有這麼多人跟着死去與受傷。”
羽冥看着麗涯如此憔悴的樣子,十分心急,道:“麗涯,你先別說了,快躺着休息。”
東藥兒雖然不懂麗涯爲什麼會說自己有錯,但從她的神色間還是看出了些究竟,忙說:“麗涯妹妹,身體是本錢,有什麼話等身體調養好後再說也不遲,千萬別自責動怒了,你現在這是急血攻心,如果再有下次,會傷及性命的。”
麗涯忍住了淚水,可心還是痛的那麼厲害,她只想知道精靈族的同胞究竟怎麼樣了,只想知道弟弟豐靈的傷有沒有好,忙問:“精靈族究竟死了多少人?”
“麗涯,你還有病在身,這種事別問了。自會有人爲此操心的。”羽冥一臉溫和,安慰道。
“不,我想知道,而且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麗涯十分緊張地說。她怕自己一睡醒,就忘記了自己所犯的過錯。豐靈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精靈族的同胞也一定對自己那天的所作所爲恨之入骨。
天啊,她麗涯究竟做了什麼?
上天啊!如果你要懲罰,就懲罰她麗涯吧,何必連累豐靈,連累精靈族的無辜同胞。
羽冥嘆了口氣,“精靈族一片戰火硝煙,死傷無數,屍體堆積成山,本是山水秀麗的土壤,現在沒有一塊淨土。”
聽後,麗涯又一次急血攻心,極度傷痛的昏睡過去。
麗涯醒後,東藥兒一直料理她的身體,佐以秘花香草之湯藥,對她說:“傷神應食補,食能生氣,氣能生神,希望麗姑娘大好年華,不要氣結。”
羽冥來看望她,麗涯感謝藥兒精心照憐,但心中久久不平之聲一直迴盪耳邊,不知彼薩斯又將如何開戰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