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一個士兵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一個懶腰,他用肚子抵着城牆上的垛口,迎着從護城河對岸的叢林裡吹來的清涼微風。
另一個老一些的士兵抱着長槍笑着看自己的夥伴:“真是一個好天氣,還有3個月我就可以退役了,在這裡呆了5年,真不捨得走啊。”
“在這裡當差算是最愜意的了,現在亞維亞到處都在打仗,唯獨往日最血腥的這裡出奇的和平,獸人帝國的笨蛋們終於知道拿不下這嘆息之牆了,識趣的去了精靈之森。哈哈。”他們的旁邊,一個軍官模樣的人靠着城牆的垛口,點燃了一根捲菸。
一邊點着了菸捲,一邊把煙盒遞給了兩個手下:“來一根?聖劍帝國的新玩意,真他麼是好東西,方便還便宜,就是抽着有點苦。”
兩個手下立即圍了過來,三個人圍攏在一起,用嘴叼着菸捲,弓着腰用手籠着火摺子,嘻嘻哈哈的不一會,幾個煙鬼就老神在在的靠着垛口享受起來。
“告訴你們個秘密,前一陣子博萊特軍團長回來了,召集了一些頭頭們開會,聽說原本補充到我們軍團的10門魔導炮被調走了,結果我們只領到3架老式的弩炮。”爲首的軍官一副無事不曉的模樣煞有介事的說道。
老年士兵撇了撇嘴,吐了一口煙霧:“克里隊長,我在這裡快5年了,打退過3次獸人帝國的進攻,魔導炮有多厲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獸人帝國的比蒙巨獸纔是真正的魔鬼。”
叫克里的軍官笑了笑,指了指遠處鮮血要塞城牆上伸出來的幾根漆黑的魔導炮管,吸了一口煙說道:“那玩意試射的時候我作爲主力兵團的軍官被叫去觀摩過,幾米厚的城牆一炮就零碎了!據說聖劍帝國有上萬門這樣的大炮!”
“那都是虛的!真的能救你一命的,只有你的長劍還有你身上的盔甲!”老兵站起身,把菸蒂擰在冰冷的垛口上,隨手丟下了三十米高的城牆,用固執的語氣說道:“指望別人救你,不如靠自己。”
年輕的士兵哈哈大笑:“老伊夫,你還真把自己當吟遊詩人了?哈哈。5年前服役的士兵只有你沒晉升了,還有閒心吹牛呢。”
老兵看了年輕士兵一眼,眼神中充滿了不屑和怪異:“年輕人,我之所以沒有得到晉升是因爲我從來不做危險的事情。我已經看了3次晉升大會,每年都有數不清的軍官死在這裡,我雖然沒有晉升,但是我活了下來。”
“好了,老伊夫!你快退役了,我是真的祈禱你趕緊回家,聽說你兒子都十二歲了。你說的對,活着纔是最重要的。”軍官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走吧,繼續巡邏。”
“嘿!快看!城下河對岸有人!”一個士兵指着遠處大聲的喊道。
所有人都趴在垛口向城牆外面看去,只見那裡確實有一匹戰馬,戰馬上伏着一個滿身是血的軀體。
“繩子呢?”克里立即喊道:“你和你下去!把那傢伙弄上來!看他的裝扮應該是早上出發的巡邏斥候!看樣子他們被襲擊了!你!快去通知團長!弓箭手準備掩護!”
不多時,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一身血跡的堡壘帝國士兵弄上了城頭,一羣士兵圍着這個虛弱的人,城下那匹戰馬還在那裡,發出一聲又一聲的嘶鳴。
“你們怎麼了?你怎麼會弄成這樣?”克里盯着受傷的士兵厲聲問道:“你的部隊呢?”
“啊……”那受傷的士兵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絕望的看着克里,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終究還是沒來得及:“媽……媽……”
他叫了自己母親一句就合上了眼睛,克里把他放在了地上,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厲聲命令道:“保持警戒!所有人不得離開!長劍!”
隨着他最後一聲命令,所有士兵都把佩劍抽了出來,發出了嚓的一聲脆響。大家都緊張的注視着遠處的叢林,只有老伊夫把抽出的佩劍靠在垛口邊上,靠着垛口坐了下去:“行了!都別緊張,獸人帝國要是能越過幾十米高的城牆偷襲,這裡早就丟了,他們來的時候戰鼓聲和腳步聲幾裡外都聽得到,慌什麼!”
克里點了點頭,他對付獸人帝國進攻的經驗確實沒有老伊夫多:“所有人休息,你們三個戒備!十五分鐘後依次換人!”
“是!”大家這才輕鬆了一些,靠着城牆坐下,幾個士兵圍着老伊夫問一些事情,看來他們不想稀裡糊塗就上去送死。
不大一會,團長帶着幾個軍官來到了克里負責的城牆地段,士兵們趕忙起身敬禮,團長是一箇中年大漢,身材有些微微發福,他看了看屍體,又趴在城牆的垛口上看了看還在護城河那邊的戰馬,皺了皺眉頭。
“看傷口並不是獸人。”一個軍官仔細的端詳了一下死者的軀體:“獸人族的武器都很陳舊,創傷要比這種恐怖的多,一般情況下傷口上會帶着碎鐵鏽或者爛木頭渣滓。”
另一個跟着團長來的軍官點了點頭:“切口很像我們的武器造成的,讓我不解的是,攻擊直接撕開了盔甲,力道不小!這一點很像獸人,可是獸人不會有我們這麼新的武器!”
克里上前一步,看着幾個長官提出了自己的觀點:“也許是一個獸人長官!碰巧拿着一把新武器!”
團長按了按手,示意他閉嘴:“我知道你從北面剛調來,還不瞭解獸人族,如果面對獸人部隊的長官,他根本不可能活着回來。”
看了看滿臉疑惑的一羣軍官,團長撥開了人羣,衝着城牆垛口邊圍坐在一起的一羣兵痞們喊道:“老伊夫!我知道你在!你說說看。”
“獸人狼騎士!數量很多,還是一貫的不用弓箭!很自信巨狼的速度。看傷口是新武器,而且是兩個獸人狼騎士左右分別襲擊的!左邊中了一劍,右邊砍了兩下,一下在肩膀,由於顛簸和距離,沒有破壞肩甲,不過骨頭碎了。”老伊夫沒有起身,眯着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