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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行川戲謔的話語,立即令刁冉冉十分羞慚,她急忙收回視線,但是兩側的臉頰卻是止不住的泛紅,變得滾燙。
他明知道她只是對容謙好奇而已,因爲他竟然能夠把孔妙妙馴養成功,才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偏偏他的話說得自己好像是一個好|色女一般…
見她不再向對面看了,戰行川這才滿意地擡起頭,又繼續和容謙夫婦談笑風生起來。
說起戰勵暘的病情,坐在容謙身旁的孔妙妙幾次紅了眼圈,她十幾歲時就在戰家生活,王靜姝雖然整日風|流快活,顧不上這個外甥女,可戰家上上下下的人,卻是沒有一個敢虧待這位表小姐的。
儘管她也偶爾會有寄人籬下的情緒,可也發自內心地把這裡當做是自己的孃家。如今姨丈有病,不久於人世,她也不禁爲姨母的未來感到一絲擔憂。
相比來說,戰行川這個做兒子的,就顯得有些置身事外了。
坐下來聊了一會兒,戰行川和容謙去外面抽菸,留下刁冉冉和孔妙妙坐在沙發上繼續聊天。
得知冉冉懷孕,孔妙妙激動得無以復加,連聲說自己一定要做孩子的乾媽,而不是做孩子的表姑姑,這樣一來,寶寶將來一出生,她就可以坐享其成地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了。
“因爲我不想生啊,你的寶寶做我的乾兒子,我就可以時不時地逗逗他,又不用親自懷孕了。”
她說出一套令刁冉冉瞠目結舌的歪理來。
“你和容謙那麼好,怎麼會不想生孩子?你是不是怕身材走樣?”
她一把抓過孔妙妙的手,感到十分的不理解。
“不是,”孔妙妙搖搖頭,臉上的笑容慢慢褪去,她咬了咬嘴脣,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因爲我從小就沒了父母,所以我知道一個人獨自長大是一種怎麼樣的孤獨。以後的事情,誰都不敢保證,萬一我和容謙同樣沒有福氣……”
刁冉冉大駭,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許她再胡說八道。
“別亂說,你和容謙都是大富大貴的人,千萬不要自己詛咒自己啊。”
孔妙妙見她神色緊張,不由得莞爾一笑,拉下她的手,輕輕握在手中,連聲道歉:“好好好,是我胡說,我也真是的,當着你這個新晉孕婦的面前說這些不好聽的話,都是我不對。”
刁冉冉這才恢復了正常的表情,向她點點頭,本想再勸她幾句,餘光瞥見兩個男人已經回來了,她還是立刻閉上了嘴。
這種女人之間的話題,不適合讓男人們聽見。
“哦,對了,我已經讓司機提前出發了,他剛剛給我發了微信,已經到機場了。依照目前的航班信息來看,姨母他們坐的航班班次應該是沒有延誤太多,差不多八點一刻就能到這裡。”
孔妙妙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如是說道。
容謙和刁冉冉全都鬆了口氣,露出輕鬆的表情,只有戰行川一個人微微皺着眉頭,眉眼之間,絲毫不見與父母再次相見的期許和激動。
外人或許不知,但孔妙妙卻是知道的。
戰行川對於父母的怨恨,不僅僅是因爲他們是一對貌合神離的怨偶,也不僅僅是因爲他們各玩各的,對於唯一的兒子極少施與親情,最重要的是,當年那件匪夷所思的“強|奸案”發生以後,這對意見從不統一的夫妻在這件事上卻達成了驚人的一致:先將兒子同周圍完全隔絕開,由他們出面來搞定這件事,以免影響戰行川的前途,以及戰家的百年聲譽。
偏偏,戰行川在那個時候,竟然傻傻地相信了父母,他以爲,他們是見多識廣的人物,一定能夠用最短的時間裡查出真兇,弄清楚事情的全部經過,還給虞幼薇一個公道,將真兇繩之於法,而且盡力補償她。在被迫困在家中的半個月裡,戰行川甚至幼稚地以爲,說不定事情過去之後,自己和虞幼薇反而能夠迎來暴風雨後的彩虹。
然而,真正的結果卻令他心碎不已……這件案子被壓下,沒有被提起公訴,媒體也被收買,無人進行重點報道,那個年代的網絡傳播速度遠沒有現在這麼快,而最爲關鍵的是,在給母親籌辦完還算體面的喪事以後,虞幼薇徹底不見了,她沒有去大學報到,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她好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戰行川對戰勵暘夫婦充滿了深深的怨恨。
此後的兩年,他幾乎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從自己的父母手中搶奪到了家中一切大權,然後,將他們掃地出門。這樣的行徑,在外人眼中,已經完全是大逆不道了,然而,戰行川完全不在乎。
他唯一知道的是,他再也找不到心愛的女人了。
直到,時隔多年,虞幼薇再一次出現在他的面前,卻病弱不堪,命懸一線。那一剎那,戰行川知道,他要守護她,盡一切可能。
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娶她。
但是,理智又令他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爲戰行川比誰都清楚,成爲戰行川的妻子,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自己一旦娶了虞幼薇,那麼她的祖宗十八代都會被那些無孔不入的記者給挖出來,就算是知道那件事的人已經不多,可難免他們也能夠順藤摸瓜地搜索到。到時候,他們一定會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地大肆報道。
戰家新娶的媳婦居然在多年前被人強|暴過,而疑犯至今未歸案,這種新聞實在太搶奪眼球了,一定會成爲所有人津津樂道的談資。
戰行川不怕那些流言蜚語,但他不允許虞幼薇受到二次傷害。
這也是他爲什麼不明媒正娶她的原因,他寧肯將她藏起來,不被人知道,也不願她重溫過去的痛苦。
然而這些話,戰行川從未親口對虞幼薇說過,他覺得,以她的冰雪聰明,她一定都懂。畢竟,相愛的人之間,往往是不需要把一切都說出口的。
作爲戰行川的表妹,整個事件的旁觀者,孔妙妙其實是理解他的。
這也是爲什麼她這麼多年來盡心盡力地幫助他打理公司的一個最主要的原因。戰行川已經完全不信任自己的父母,推心置腹的朋友更是少得可憐,充其量也就只有容謙一個,若是自己也不幫他,他就是真正的衆叛親離了,雖然,他口口聲聲說不在乎,說王者永遠都是孤獨的。
“今晚我和容謙會在這裡過夜。”
孔妙妙忽然開口,朝戰行川努了努嘴:“你和冉冉呢?”
他愣了一下,立即擰緊眉頭:“冉冉懷孕了,怎麼能夠在這裡睡?誰知道他的病會不會傳染?”
容謙擡起手,握成拳,放在嘴邊低咳了一聲,和妻子一唱一和:“肺癌無論是早晚期,都不會傳染的,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
就連刁冉冉都附和道:“是啊,等大家都安頓好了,我看也要快十點鐘了。這麼晚了,開車不安全,大家就都不要走了,明天早上吃過飯再說。”
三票對一票,戰行川只好妥協。
七點鐘不到,孔妙妙接到司機從機場打來的電話,說已經接到了戰勵暘夫婦。又等了一會兒,八點二十分左右的時間,大宅外面傳來了一陣喇叭聲。
衆人紛紛起身,到大門口迎接。
刁冉冉伸手去拽戰行川,但他坐在沙發上,紋絲不動,顯然並不想站起來。
她氣極,卻又無奈,只好獨自走向門口。
司機拎着戰勵暘夫婦的行李跟在他們兩個人的後面,王靜姝攙扶着丈夫,回到闊別已久的家中。
距離上一次在婚禮上見到公公婆婆已經過去了幾個月的時間,刁冉冉發現,戰勵暘瘦了一大圈,整個人好像縮水了一樣,而且氣色不太好,臉色看起來灰濛濛的,一看就知道是身體不舒服的樣子。
王靜姝還好,依舊是闊太太的打扮,相比於年輕的時候,內斂了一些,但仍是個遲暮的美人兒,眉眼一動,還能夠隱約見到年輕時候的風情萬種。
一行人簇擁着他們兩個,進了門來。
戰行川仍是坐在沙發上,背對着衆人。
“行川,爸爸媽媽回來了。”
刁冉冉喊了一聲,手心裡都是汗。
她是知道他的,這一次妥協,對戰行川來說,已經實屬不易。再讓他做出更多的讓步,恐怕是不太可能了。然而畢竟是大庭廣衆之下,這麼多雙眼睛都看着,她做媳婦的,真心不願意見到丈夫和公婆陷入劍拔弩張的境地。
這麼一想,她就只好硬着頭皮,又催了一句。
戰行川抽着煙,姿態閒適,好像聾了一樣,完全聽不到她的話。
一陣劇烈的咳嗽響起,戰勵暘的臉憋得通紅,他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這才伸手阻止着刁冉冉,艱難地開口道:“冉冉,你不用叫他……咳咳……我就當沒有這個兒子……”
站在旁邊的王靜姝急忙按下他的手,低聲勸道:“說什麼糊塗話呢?哪有當爹的和兒子真正賭氣的?都回來了還說這種話……”
很顯然,這一次回來,她是想要讓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能夠在戰勵暘的有生之年,得到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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