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捷猜得很正確,戰行川果然不想見他,讓孔妙妙一再推說自己沒有時間。>八≧一小>說網??W≤W≦W≦.<8<1≦最後,還是威廉想盡了各種辦法,終於才約到了一頓午餐。
餐廳就在戰氏樓下,很明顯,戰行川擺出一副愛來不來的態度,所以故意把見面的地方選在這裡。
如果是以前,喬思捷才不會這麼低三下四地來找他。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他是爲了喬言訥,也是爲了冉習習,因爲喬思捷實在不想看着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被耍得團團轉,喬瑞秋奮不顧身地選擇離婚,其中必然有一個原因。
他覺得,這個原因一定是戰行川。
雖然不願意見喬思捷,不過,出於習慣,戰行川還是準時到了餐廳。
喬思捷已經先一步到了那裡,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正等着他,面前只有一杯冰水,看樣子,他完全沒有任何食慾。
“找我有什麼事情?”
戰行川在他的面前坐下來,開門見山地問道。
反正,大家向來不對盤,既然不得不見面,那就越節省時間越好,實在沒有什麼客套的必要。對於這一點,戰行川再清楚不過了。
稍一猶豫,喬思捷還是沒有做到像他那麼直白。
“你最近應該很忙吧,外面的傳聞有很多,說什麼的都有。”
他試探着開口問道。
戰行川哈哈一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你都說了是傳聞了,那肯定是說什麼的都有,嘴長在別人的身上,他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吧,我就當給我做免費宣傳。”
見沒能問出什麼來,喬思捷只好穩了穩神,再次開口問道:“好吧,那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我是想問你,你最近有沒有見過喬瑞秋?”
其實,他這麼問已經算是很客氣了,但即使再好奇,也只能這麼問,總不能把話說得太露骨,讓彼此的面子都不好看。
“我見她幹嘛?”
戰行川露出詫異的表情來,下意識地坐直了身體,疑惑地看向喬思捷。
喬思捷微微一怔,因爲看他的反應,的確不像是在撒謊。
“她態度強硬地要和言訥離婚,兩個人剛簽了離婚協議書,這幾天就去辦手續,估計沒有轉圜的餘地了。我勸過幾次,沒有作用,他們還是很堅決,不肯各退一步。”
說完,喬思捷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因爲這件事,他感到心力交瘁,這幾天一直處於一種莫名的焦躁之中,非常疲憊,比連續工作還要累。
“我倒是不怎麼驚訝,現在離婚率那麼高,離婚的比結婚的還多,誰和誰離婚都不會讓我太意外。而且,他們當初結婚的時候就瞞着家裡人,說不定還有什麼事情是你不知道的,我勸你別插手,以免惹一身騷。”
戰行川不鹹不淡地說道。
話雖如此,可喬思捷卻很難做到置身事外。
但令他感到疑惑不解的卻是,戰行川怎麼會表現得如此淡定呢?難道,喬瑞秋離婚並不是因爲他?可她的種種表現卻足以說明了她已經找到了下家,所以才急不可耐地要離婚。
“我惹一身騷,我看應該是你吧?聽她的語氣,她是爲你才離婚的。”
喬思捷瞥了一眼戰行川,索性也不再隱瞞。
“爲了我?呵,那我可不敢當。這麼一塊燙手山芋,到誰的手上都拿不穩。你覺得,我會做這種傻事嗎?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來找我,但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訴你,你找錯人了。”
說完,他起身就走。
喬思捷急急喊住了他:“等等!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到底有沒有和她……”
他皺了皺眉頭,在心裡盤算着,應該怎麼去表達,畢竟,大庭廣衆之下,喬思捷是很難說出“上牀”兩個字的。
這一停頓,戰行川就明白過來了。
他馬上回過頭去,神色一瞬間變得極爲凌厲,令同爲男人的喬思捷都忍不住有一種頭皮麻的感覺。薄脣微動,戰行川面罩寒霜,他的聲音雖低,可每一個字都十分清楚:“你聽好了,你還沒有資格跑來問我這些事情,即便是喬言訥來問我,我也可以選擇不回答。”
關於那一晚的事情,對戰行川來說,也是人生污點,所以,他恨不得從記憶裡徹底抹掉,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生過,更不要說拿來和別人討論。
“你……”
眼看着戰行川語氣不善,喬思捷也明白,即便自己再糾纏下去,也得不到什麼答案。
不過,他還是很快就鎮定下來,繼續追問道:“我只想知道,她這麼急着和言訥離婚,是不是你給了她什麼承諾,所以才令她連一點點的留戀都沒有!”
戰行川冷笑連連:“是喬言訥留不住自己的老婆,你少把罪名安在我的頭上!既然你這麼好奇,那你就耐心等着,看我會不會把她娶回家就是了!”
除非他瘋了,不,瘋了還不行,得又瘋又傻,被下了降頭,纔會真的和那個女人扯上關係!
“你少故意挖苦我,我不過只是想要弄清一個事實。既然你心裡沒鬼,又何必大呼小叫,一副被踩到了尾巴的樣子。”
喬思捷真的生起氣來,也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戰行川這一次是真的笑了,他打量了喬思捷幾眼,連聲說好:“真是好,明明是你主動來找我的不痛快,現在卻反而倒打一耙,嫌我小氣。怪不得你們喬家越來越不行了,喬凜雖然手段一般,但好歹也是個正人君子,怎麼生的兩個兒子竟然一個不如一個。喬言訥紈絝,而你就是虛僞!”
末了,他索性一擡手臂,直直地指向喬思捷:“聽清楚,別再爲這種無聊的事情來煩我。還有,離我的老婆孩子遠一點,要不是因爲你這段時間知道剋制自己,沒去騷擾她,你以爲我今天會來見你嗎?”
喬思捷一怔,他居然知道?!
不過,他還是很快鎮定下來,眯眼看向戰行川:“孩子的確是你的,可你別忘了,你也已經離婚了,習習現在不是你的妻子!”
戰行川明顯怔了一秒,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厲聲道:“所以呢?收起你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我現在就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她是我的,她愛我,她永遠不會和你在一起!”
“她愛你,那你愛她嗎?你只是在利用她,傷害她,然後一腳踢開她!在這個世界上,誰都有資格說愛,但你就沒有!”
原本還算平靜的喬思捷徹底被激怒,因爲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冉習習在這幾年是怎麼熬過來的。她當初離開中海,可以說是身敗名裂,失業、失婚、失孩,失家,唯一剩下的就是一條命。
戰行川怒視着這個居然敢當衆挑釁自己的男人,他剛要開口,一個不怕死的服務生就硬着頭皮走了過來,戰戰兢兢地開口問道:“二、二位,有什麼能幫你們的嗎?請問……需不需要點、點餐啊?”
也不是他非要來觸黴頭,主要是這兩個男人在這裡開戰,已經嚴重地影響了餐廳的生意,引起了周圍客人的不滿。而且,現在剛好是午餐時段,就在剛剛幾分鐘的時間裡,已經有好幾撥客人在門口稍一停留後,直接走開。
對視一眼,戰行川率先開口:“不需要,抱歉。我這就走。”
說完,他不再理會喬思捷,率先走出餐廳。
見他離開,喬思捷面露尷尬,但又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他只好抽出一張紙幣,塞到服務生的手中,當做小費,然後也默默地走了。
在戰行川這邊毫無所獲,令喬思捷很是無奈,而且,爲了避嫌,他也不想再去找喬瑞秋。看來,這個婚是離定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上午十點鐘不到,喬言訥打來電話,語氣裡聽不出什麼情緒。
“手續辦完了。我們沒孩子,所以不涉及什麼撫養權還是贍養費的。至於共同財產,我什麼都沒要,全都給她了。現在我完全是個窮光蛋了,哦,還好,她看不上‘凝夢’,所以我可以繼續回去不務正業了。”
他有些自嘲地說道。
儘管喬言訥故作輕快,但喬思捷還是聽出來了,其實他不過是在強顏歡笑罷了。
“不管怎麼樣,你今天晚上回家一趟吧,哪怕吃頓飯再走也好。媽很想你,又怕你嫌她囉嗦,所以總是把電話打到我這裡,讓我勸你。”
他轉移了話題,希望喬言訥能回家看看。
本以爲喬言訥會不情願,沒想到,他居然一口答應下來:“好啊。吃完飯以後,我們去你的酒吧坐坐吧,我想喝點兒。”
醫生讓他戒酒戒菸,不過,對於喬言訥來說,吃喝玩樂是他最大的愛好,想戒掉又談何容易。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稍微控制,偶爾解饞。
“好,那晚上見。”
對於和喬言訥的關係漸漸地變得緩和,喬思捷確實是很高興的,他只有這麼一個弟弟,不想搞得太僵。何況,如今他的心中坦蕩,除了親情以外,再無其他,面對喬言訥的時候,喬思捷十分輕鬆,就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只想做一個好大哥。
只不過,一想到戰行川所說的那番話,他忍不住又想起了冉習習。一時間,喬思捷的心上好像多了一條小蟲子,讓他癢癢的同時,又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疼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