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地按部就班了幾天之後,戰行川顯然又耐不住寂寞起來——他一向是個及時行樂的人,之前是因爲一場車禍傷到了腿,被迫過了一段極爲漫長的安靜日子。? § ◎八№一?中文?
俗話說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活動方便的戰行川很快再次活躍在了中海的上流社交圈,不過,已經結婚的他很顯然收斂很多,每次露面都不再像以前那樣左擁右抱。很多正式場合,他也會提前知會刁冉冉,在她樂意的情況下,夫妻雙雙出席,自然也吸引了許多人豔羨的目光。
“我以爲你會不高興。哪怕只是一點點。”
戰行川站在穿衣鏡前,打着領帶。
刁冉冉同樣站在梳妝檯前,在口紅上面細細地再塗上一層閃亮的脣蜜,讓鏡子裡的女人看起來新鮮多汁,就像是一顆成熟飽滿的水蜜桃。
她收起脣蜜,左右調整了一下耳環的位置,這才淺淺笑道:“爲什麼?你又不是出去花天酒地。別以爲我聽不出來,你們所說的每一句玩笑話,其實都別有深意。女人有女人的戰場,男人也有男人的。你願意上戰場拼搏,我總不好拉着你的衣袖,求你不要去。”
戰行川微微蹙眉,因爲實在聽不出來刁冉冉是在褒獎他,還是在挖苦他。
然而,不等他問,她已經施施然走過來,站在他的面前,伸出手,幫他重新整了整領帶。
“好多了,看。”
她扳過戰行川的肩頭,示意他看看。
果然,他打領帶的技術,遠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原來娶老婆還有這樣的好處。”
他挑挑眉,揶揄道。
她鼓起一側腮幫,狀似生氣地要弄亂他的領帶。
“好了,走吧,不要遲到。八一中文網??w-w-w、.今晚是慈善晚宴,你知道的,大家都要裝模作樣,要把自己花出去的每一分錢都得到最大化的利益。這就是我們這些做商人的所謂的善心,怎麼樣,會不會令你感到作嘔?”
戰行川從後面環住刁冉冉的腰,放低身體,把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帶着她在鏡子面前輕輕地晃啊晃。
他給的親暱,令她有些微微恍惚的感覺。
“不會,”刁冉冉的聲音略顯沙啞,因爲她還是不習慣和他在白天的時候這樣溫存,“因爲我也是商人,女商人。”
她覺得自己好像說了個十分好笑的笑話,率先咯咯地笑了起來。
戰行川卻似乎並不怎麼覺得好笑,只是很勉強地牽動了一下嘴角,然後鬆開她,先下樓去了。
他的離開,令刁冉冉頓時鬆了一口氣。
也不怪她做賊心虛,這段時間,她一直在秘密地推進着各項進程,目的只有一個,儘快接手刁氏。刁氏的虧空太厲害,公司運營一天,就要承擔一天的成本,早已入不敷出。
最近這幾天,刁成羲一直在公司裡處理中高層跳槽帶來的種種影響:客戶被挖、項目中斷、崗位空缺,一切的一切,令他焦頭爛額。
阮梵又隔三差五地來問他要贍養費,他恨不得直接捲鋪蓋走人。偏偏,白諾薇這邊又像是看賊一樣看着他,這女人更是棋高一着,索性將刁成羲的護照和其他重要證件全部藏起來,每天在公司更是寸步不離,連他上洗手間,她都要在走廊裡等着。
巨大的壓力之下,刁成羲也隱約動了把刁氏轉出去的心思。但他又不敢真的下定決心,畢竟,這是家族傳下來的基業,毀在他的手裡,他心有不甘,顏面上更是過不去。
於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刁冉冉,甚至不惜威脅。
“你如果繼續見死不救,被怪我把當初的那些照片和視頻送到戰行川的手上!”
最後一次碰面時,刁成羲惡狠狠地說道。卍 卍 ?八一中卍文?網 卐 w-w`w、.、
刁冉冉眼波平靜,她低垂着頭,雙手捧着面前的咖啡杯,一言不,像是沒聽見一樣。
“你聾了?我再說一遍,你要是不嫌丟人,我就把……”
“如果你想,請你快一點兒拿給他,我不在乎。我不是很傻很天真的女明星,我不在乎聲名受損。何況,那時候的我還沒有結婚,和哪個男人上|牀完全是我的自由,別人無權干涉。更何況,散播這種東西也是犯法的,你大可以去做,看我會不會真的去起訴你!”
她原本還抱着一絲希望,不想父女之間真的反目成仇。未料到,她從來都不是更加心狠的那一個。她的父親,甚至想用這樣**的東西,來威脅她就範,又何嘗不是罔顧親情。
“你、你別以爲我不敢!大不了我就當沒有這個女兒!你這個小**,你、你……”
刁成羲氣得臉紅脖粗,忍不住破口大罵。
“你確實不敢。只不過,你不敢的原因不是因爲我,而是因爲你的女婿,我的丈夫。你怕那些東西他看到了,一怒之下和我離婚。那樣的話,你就再也沒有辦法繼續以‘戰行川的岳父’這個身份自居了,到時候,那些追着你要賬的人,再也不會給你三分顏面,也再也不會相信你有辦法週轉資金。”
刁冉冉一挑眉,幸災樂禍地說道。
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不要說,她根本不認爲自己是一隻兔子。
“你、你!”
刁成羲的一張老臉憋得通紅,他伸出手,指着刁冉冉,“你”了半天,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因爲,她說對了。
那次見面終於不歡而散,而自從那次以後,刁冉冉就徹底不見刁成羲了。凡是他打來的電話,她明確地告訴吉詩雪,叫她一律掛斷,連一個字的廢話都不用說。
馬學平的效率很高,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把一張支票交到了刁冉冉的手上。
薄薄的支票,幾乎沒有重量,但她拿在手上,卻覺得無比沉重。
“刁小姐,已經按照你的意願,將一部分的零頭以您母親的名義,捐給了慈善機構。”
對於眼前這個年輕的女人,馬學平暗暗佩服:不是每一個人在得知天降橫財之後,都能做到如此的鎮定,而且,她還把這筆錢的一部分利息捐了出去。雖然僅僅是利息部分,但由於本金的數額巨大,即便只是利息,也是很大的一筆錢,沒有人能夠小視。
不過,一想到她是秋境的女兒,他便又感到一陣釋然。
虎父無犬子。
“謝謝你,馬律師。不管怎麼樣,這是我母親留下來的錢,我會把它用在最恰當的地方。”
刁冉冉向他道謝,收起了支票。
她不知道,如果是真的刁冉冉,在遇到這些事的時候,會不會也是這麼處理。但她知道,她現在只能這麼做。或許,她做得不夠完美,可她已經足夠盡力。
在外人看來,她一定是個不孝女。
然而,戰行川也是這麼做的。
刁冉冉暫時還瞞着他,因爲不知道怎麼開口。她並不擔心,他會指責她,他不會那麼做。但她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對他說出第一個字。
那就拖到不能不說的時候再說吧。
她看着鏡子裡明眸皓齒的女人,努力綻開笑容,最後審視了一下自己的妝容,翩然下樓。
今晚,是刁冉冉又一次陪同戰行川出席一個規模很大的慈善晚宴。自從上一次,在片場意外受傷之後,他和她一起出現在媒體前,他們夫妻倆的曝光率就大大提高了。
而這,也同樣意味着兩個人之間的**變得更稀少,更可貴。
當戰行川和刁冉冉走進宴會廳,他們的身影自然吸引了在場的絕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戰行川挽着刁冉冉,神色坦然地接受着來自四面八方的矚目,他早已習慣,而走在他身邊的她亦是如此。兩個人看起來是無比的般配,天造地設一樣。
站在不遠處的溫逸彤說不上來自己這一刻是什麼情緒。
“沒辦法,中海就是這麼小。接受邀請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他肯定會來,不是嗎?”
她身邊的男人,似乎比她還鎮定。
溫逸彤緊咬着嘴脣,有一抹厲色從她的眼底滑過,但是很快地,她就露出了微笑。
“是啊,既然遇到了,總要上前打個招呼不是嗎?我倒是沒事,你呢,你也沒事嗎?”
她故意挑釁地看着喬言訥,看他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他不說話,似笑非笑地伸出手,捏了一下溫逸彤的手腕,“你說呢?”
她臉色大變,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險些尖利地叫起來,那股疼痛的感覺,讓她的頭幾乎都要一根根地立起來。
“記住,以後不要隨隨便便地去威脅別人,尤其是男人,特別是我。其實我並不在意你的死活,我只是不想給我自己的人生,再多加上一個污點,懂嗎?”
喬言訥冷冷地說完,然後猛地鬆開手。
溫逸彤幾乎要站不穩,她垂下頭,看着自己的手腕,連連吸氣,爲了遮住那用刀片劃傷的手腕,她只能佩戴寬大的手鐲來遮擋。
她故意在家裡的浴缸裡割腕,讓傭人現。
最後,喬言訥是被喬凜用槍抵着後腦,被一路押送到溫家的。
情勢所逼,他不得不妥協,哪怕只是表面的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