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牀邊的喬思捷有些無奈地收回手,他以爲,碰了刁冉冉幾下,她應該就能醒過來。八一小卐說¤網w-w-w、.、8`1-z-w`.-c、o`m
把手裡的碗先放下,他打量起這間純女性風格的臥室。
巧得很,刁冉冉剛進門不久,喬思捷也心血來|潮地到了刁家大宅。沒想到,一進門,就聽說了她淋雨燒,於是他順便幫着寶姨把煮好的薑糖水拿上來。
“刁冉冉,你起來喝完了再睡。”
擔心碗裡的水冷掉,喬思捷只得再次出聲,還稍微用力地推了推牀|上的女人。
她咿唔了幾聲,果然不堪其擾,幽幽轉醒。
“啊?”
很顯然,燒得糊里糊塗的刁冉冉還沒弄清楚自己現在在哪裡。
喬思捷端起碗,把她扶起來,用枕頭墊在她身後,舀了一勺薑湯,遞到她的嘴邊。
這一套|動作,他做起來,有些生澀。
畢竟,喬大少爺幾乎從未伺候過別人,能讓他如此紆尊降貴的人,世上也不多。
要不是看在喬言訥的面子上,我纔不會這麼做,他在心頭無聲地安慰着自己,刻意地忽略掉某種奇怪的情緒。
這女人一定是又犯傻了,要不然,一個正常的成年人怎麼會跑出去淋雨。
“辣啊。”
刁冉冉皺皺眉頭,用舌尖抵住牙關,說什麼也不想再喝了,她不喜歡蔥薑蒜這類東西。
喬思捷也不說話,依舊舀了一勺,還是遞到她的嘴邊。
那架勢再清楚不過:喝也得喝,不喝……那是不可能的。
她知道自己小胳膊擰不過大|腿,再說,剛纔那一口薑湯此刻到了胃裡,暖呼呼的,倒是很舒服。所以,刁冉冉忍着噁心,一口氣把剩下的小半碗都喝光了。
喬思捷終於露出來了“你很上道”的表情,把空碗放到一邊。八一小№說網w、w`w-.、
不過,他依舊沒有想走的意思。
真是笑話,剛纔親自做了保姆,不把這一次過來的目的說出來,喬思捷怎麼會甘心離開。
“你就不能看在我是個病人的份上,讓你的表情稍微看起來正常一些嗎?”
刁冉冉沙啞着出聲,指了指喬思捷的臉。
他愣了一下,反問道:“我怎麼了?”
她翻了翻白眼,真想把一面鏡子砸到他的面前,讓喬思捷看看自己的尊容。
“活像個妒婦。”
刁冉冉沒說錯,不過,喬思捷妒忌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自己。
他想的是,要是讓喬言訥知道這女人淋雨燒生了病,那傻小子又該心疼不已了。
爲了不讓心愛的人難過,他想,他只能搶先一步,儘快讓刁冉冉好起來。
“嗤。”
喬思捷心虛地冷笑一聲,不置可否。
他站起來,繞到牀的另一邊,站到窗前,伸手撩了撩窗簾,這才背對着刁冉冉問道:“你爸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覺得喬家不行了,所以一腳踢開,轉身就去抱戰行川的大|腿?”
喬思捷的語氣有些衝,和平時不太一樣。
最近,關於刁氏和戰氏的一些傳聞,傳的是沸沸揚揚,說什麼的都有,真真假假,撲朔迷離。但是唯一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戰行川手裡的那塊地皮,確實價值連城,他也在公開場合表示過,要用來做大型購物廣場。
一旦建成,恐怕那就是戰氏遍佈全國的第2o家廣場,又是在中海的黃金地段,毋庸置疑,必定是商機無限。
這一點,戰行川清楚,喬思捷清楚,刁成羲清楚,刁冉冉自然也清楚。
所以,她纔敢那麼肆無忌憚,篤定刁成羲不會爲了這麼一座金山,繼續沉溺在白諾薇的溫柔鄉之中。?¤?八一中文?網?◎?◎?w、w、w-.-8、1`z`
商場上打拼的男人呵,永遠分得清什麼時候該對感情認真,什麼時候該對利益認真。
“你就這麼說我父親,是不是有些太不禮貌了,什麼叫抱大|腿?”
雖然內心裡對刁成羲也同樣有着隱約的鄙視,但在外人面前,刁冉冉還是不允許有人膽敢這麼諷刺他。
喬思捷輕輕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說“抱大|腿”那還是好聽的,他還沒說更狠的詞語,比如跪舔。
“我一直以爲,你是個比較單純的女人。”
他背對着刁冉冉,沉默了片刻,忽然間冒出來這麼一句。
她凝視着他的背影,愣了愣,確定自己沒聽錯以後,驀地一笑。
“我怎麼覺得這一句也是罵人話?都是爹生媽養的,吃五穀雜糧長大的,誰還沒有那麼兩三個小心眼兒?喬大少爺,蒙您錯愛了,我還真是恨不得使出渾身解數,讓自己千萬別活得那麼‘單純’纔好。”
大概是被喬思捷的話連番刺激到,刁冉冉一口氣說了長長一大串,說完就開始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他這才驚覺,她還着燒,自己何必這麼咄咄逼人。
喬思捷連忙轉身,頗爲抱歉地看着她酡|紅滾燙的臉頰,暗自後悔,自己來都來了,又何必急於一時的口快。
“你牙齒太利,連言訥都說不過你,更何況我?好了,我不吵你了,你趕快睡一覺,出點兒汗就好了。”
面對着眼前這個生病的小女人,喬思捷只能敗下陣來。
刁冉冉戰興正濃,本想揪着他再來兩三個回合,無奈燒燒得頭昏腦漲,只好暫時鳴鑼收兵,依言躺了下來。
“你怎麼還不走?”
她閉了一會兒眼睛,察覺到身邊的男人還沒走,不由得疑惑地問道。
自己已經病成了這樣,難道還能有什麼“魅力”讓男人神魂顛倒,樂不思蜀,都不想走了?!
“我等你睡着。”
喬思捷無奈,他沒什麼惡意,但顯然,之前那幾句話,算是把這位小姑奶奶給徹底得罪了。
微微俯身,幫刁冉冉掖好了被角,他挨着牀邊,靜靜地站着,想等她睡熟了再離開。
薑湯很有效果,沒幾分鐘,刁冉冉就進入了夢鄉。
她鼻子堵,所以呼吸的時候,出淺淺的呼嚕呼嚕的聲音,像一頭小豬。兩頰紅紅的,鼻尖也有些紅,被子蓋得嚴實,不一會兒,刁冉冉的際線那裡就泌|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她察覺到熱,本能地去踢被。
“別踢,蓋着,多出汗,睡醒就好了。”
喬思捷連忙彎下腰,按住她的腿,還把刁冉冉伸出來的那隻腳趕緊塞回被子裡,生怕她着涼。
這一摸,他有些鬆不開手。
她的腳很小,也長得秀氣可愛,算得上精緻,甚至也對得起“迷人”這兩個字,既不過於豐腴,也不太過瘦削,握在手掌裡,剛剛好。
怪不得古代的那些文人騷客,都在女人的腳上面大做文章,原來,對於男人們來說,女人的這個部位,確實有着十分濃郁的性的味道。
本以爲自己對異性不會有過多的感覺,沒想到,這麼一彎腰,喬思捷忽然現自己的腿|間有些漲熱,他連忙放開手,向後退了一步。
大概是他的動作幅度有些大,刁冉冉的嘴脣動了動,似乎有要醒過來的趨勢。
喬思捷無比尷尬,生怕被她現,自己居然產生了**。
幸好,刁冉冉只是翻了個身,面向他,側身躺着繼續睡,並沒有醒來。
“冉冉?”
喬思捷微微鬆了口氣,不死心似的,還想要再確認一下,他輕聲喊着她的名字,想看看她到底睡得有多麼熟。
刁冉冉眉尖微蹙,不勝其擾似的,勉強把沉重的眼皮掀開了一絲,隻影影綽綽地瞥見了牀邊的那道人影,她立刻嘟囔了一句:“喬二,別吵我,我困。”
喬思捷和喬言訥是一母所生的親兄弟,乍一看上去,身形臉型,包括聲音,都差不多,極其相似。
所以,昏睡中的刁冉冉大抵是燒壞了腦子,竟然把站在牀邊的喬思捷,錯當成了是那個一沒事就賴在自己身邊的小跟班喬言訥了。
俯身剛要湊近的喬思捷整個人一愣,臉色瞬間變得極爲古怪。
他想,他吃醋了。
原本想再陪她待一會兒,但刁冉冉的夢話打破了這份恬淡的平靜,喬思捷寒着一張臉,徑直走出了她的臥室。
寶姨不放心,在一樓的樓梯口那裡徘徊着,猶豫要不要上樓看看,正好見到喬思捷走下來。
“她沒事。”
喬思捷斂眉,輕聲說了一句,直奔玄關,換了鞋離開,再也沒有說一句話。
“現在這些孩子都怎麼了……”
寶姨搖搖頭,雖然感慨,卻也清楚,這位喬少爺必然不是刁冉冉的心上人,畢竟,人的眼神做不了假。上次戰行川來的時候,她的兩隻眼睛裡幾乎在放光,那是對待其他男人未曾有過的神韻。
這一睡,就睡到了半夜,刁冉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多。
她頭昏腦漲,又餓又沒有胃口,也不想下樓吵醒寶姨,只能坐起來靠着牀頭呆,渾身還是沒力氣。
牀頭有一杯水,刁冉冉摸了摸杯壁,還溫着,她連忙拿過來一口氣喝掉。
抓着空杯,她喘了喘氣,打算歇幾分鐘後,繼續睡覺,等天亮再起來。
正想着,忽然間,刁冉冉的眉頭一緊。
雖然她正在着高燒,呼吸不暢,鼻子裡堵,但是,她還是能夠嗅到一股若有似無的味道。
香味,花香的味道。
熟悉的鳶尾花的那股味道,而且,依舊是在她的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