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衛光夏拿了衣服和零食,喬慕靈也累了,看看時間,不早了,她拿上睡衣,準備去洗澡。八??
等她出來,才現衛光夏已經提前幫她倒好了一杯熱水,這會兒已經不那麼燙口,喝着正好。
她喝了兩口,他擡起頭來,提醒道:“別都喝了,睡前喝太多水會浮腫的,少抿兩口,潤潤喉嚨就好。明天一早我就去給你買藥,你可能有一點着涼,聲音都啞了。”
喬慕靈聽話地抿了抿,然後放下水杯。
“你先去睡吧,再過一會兒,球賽就開始了。我也去洗個澡,估計時間剛好。”
衛光夏擡起手腕來,看了兩眼,如是說道。
“好,那你別熬太晚,如果半夜餓了,就煮麪吃。”
喬慕靈叮囑了兩句,轉身回房。
衛光夏洗完了澡,走出來的時候,現手機上多了兩條未接來電。
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號碼,回撥過去。
聽見戰睿珏的聲音,衛光夏倒是一點兒也不吃驚:“不好意思,我剛纔在洗澡,沒有聽到。這麼晚了,你專程打來電話,是有什麼事情嗎?”
戰睿珏咬了咬牙:“你在她那裡?”
衛光夏挑眉:“你找靈靈?她累了,已經睡下了,需要我叫醒她嗎?”
他承認,自己是故意把話說得曖昧一點兒的,當然更是爲了在戰睿珏的面前爭一口氣,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和喬慕靈的關係沒有那麼親密,令人有機可乘。
“不用了,我本來也是找你。我查過了,你母親當年在名義上是衛家的養女,但其實她是你父親的表妹,也就是說,你父母是近親結婚。不知道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有沒有告訴過喬慕靈?就算你們將來在一起了,你敢生孩子嗎?”
戰睿珏一邊說着,一邊翻閱着手上的資料,冷笑着問道。
與此同時,衛光夏呼吸一窒。
他原本還以爲,這些資料早就被父親毀掉了,沒想到,有人處心積慮地又把它們給挖出來了,現在還用它們來威脅自己!
“你費盡心思拿到這些資料,倒是不容易。看來,姓顏的爲了討好你這個未來大舅子,也付出了不少。”
衛光夏很快平靜下來,既然對方主動來找他,而不是拿着這些東西第一時間去找喬慕靈,就說明戰睿珏一定是有什麼想法,想要談條件罷了。
所以,想通這一點以後,他反而鎮定了。
說穿了,不過就是一場交易,先聽聽看他究竟想要如何。
“顏霽珩確實一向都不會令我失望,雖然的確費了一點周折,不過還是拿到了。衛家的關係網盤根錯節,不是輕易就能滲透進去的,關於這一點,我從來不質疑令尊的實力。”
戰睿珏輕笑一聲,如果說他在打這一通電話之前還有那麼一絲一毫的懷疑,那麼現在的他可以完全不用懷疑了,從衛光夏的反應來看,這一切應該都是真的。
“你打來電話,應該不是就爲了在我面前誇我爸吧?有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這好像也不是你的性格。”
衛光夏皺起眉頭,終於失了耐心。
“衛先生,你好像也對我沒有什麼瞭解,因爲如果你肯花一點點時間去了解我,你就會知道,我是一個很不害怕麻煩的人,尤其是在那些值得我花費時間的事情上,我可以選擇迂迴前行,不怕耗時。”
戰睿珏的笑意更深,他放下手上的東西,重重地靠向椅背:“喬慕靈是醫生,她應該很清楚,以你父母的情況,就算你現在看起來十分正常,你的基因中也有可能存在各種隱性問題。她一直挺喜歡小孩的,要是生出來一個傻子,或者畸形兒,我想,對她的打擊應該不小吧。還是說,你以後不打算要小孩了?”
衛光夏的牙齒咬得格格直響,他內心裡最爲脆弱也最爲自卑的一面被人無情地揭開,那個人還是自己的情敵!
“那是我們的事情,不勞你費心。”
他從牙齒縫裡艱難地擠出來一句話。
“可是,你別忘了,落難的公主也是公主,喬慕靈的父母雖然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不過,她永遠是喬家的千金大小姐,她爸對她一直有虧欠之心,要是知道她找了個這樣的丈夫……”
後面的話,不言自明。
衛光夏沉默了。
他擡起頭,向臥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看見喬慕靈並沒有關門,房門半掩着。
說來也奇怪,之前戰睿珏住在這裡的時候,喬慕靈不僅每天在臨睡前都把房門給反鎖上,甚至偶爾還要拿一把椅子頂在門口,好像生怕他會硬闖似的。
但是,衛光夏在這裡過夜,她就不用擔心什麼,連門都不關。
這究竟是一種信任,還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無所畏懼,可能連喬慕靈自己都說不清楚吧。
“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辦吧。”
沉默,在這種時刻,意味着一種劣勢。因此,戰睿珏又催促了一聲:“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辦。”
衛光夏收回視線,反問道:“就算我和她分開了,對你又有什麼好處呢?別忘了,你很快就要結婚了,你現在是一個準爸爸,你已經沒有再去追求別的女人的權利了!而且,你覺得她會做小三?如果你還念一點點舊情,就別再侮辱她了!”
一想到戰睿珏都已經快要和欒舒格結婚了,卻還抓着喬慕靈不放,衛光夏的怒意更甚幾分。
“這是兩碼事,不歸你管。如果你不想辦法,那我就把我現在看到的東西拿給喬慕靈,哦不,不只是要拿給她,或許還要拿給媒體記者。容家和我家的關係,不用我再贅述了吧,小姑父一定會幫我這個忙的。”
戰睿珏把握十足。
“你!”
衛光夏終於詞窮。
同時,他的臉色也由紅轉白,顯然是氣得不輕。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對我非常怨恨,但是,我不在乎。在我的世界裡,競爭和掠奪是第一位的,她是我的獵物,不是你的,我狩獵了二十年,不是你用二十天或者二十個月就能奪走的。衛光夏,你這個人不錯,如果不是因爲喬慕靈,我會非常欣賞你,想要和你做朋友。”
這樣的讚美,聽在衛光夏的耳朵裡,其實也和辱罵差不多了。
“獵物?你就這樣看待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關係?怪不得你二十年來都一無所獲!”
臨掛斷電話之前,衛光夏也不忘嘲諷一句。
說完,他直接按掉,結束通話。
聽着手機裡傳來的一陣陣單調的忙音,戰睿珏無聲地勾起嘴角:“呵,一無所獲?你太小看我了,也太高估你自己了。”
憑藉他對喬慕靈的瞭解,再加上今天晚上的觀察,他幾乎可以百分百地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她和衛光夏還沒有突破最後一道防線,即便衛光夏一直在暗中炫耀,可他依舊沒有得到她的人。
當然,也包括她的心。
對於這一點,戰睿珏感到一種由衷的喜悅。
他雖然沒有什麼情結,但內心裡還是希望喬慕靈只屬於他一個人。
關鍵時刻,還是顏霽珩拿來的東西更有用。
“你笑得好像一條|騷的公狐狸。”
面前忽然多了一個人影,等戰睿珏全身戒備起來的時候,那人已經從門口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鬆了一口氣:“怎麼不去找琳琳,跑書房來做什麼。”
來人正是和戰睿琳處於冷戰之中的顏霽珩。
他也是唯一一個能夠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輕鬆潛入戰家各個角落的人,每一次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就連戰睿珏也拿他沒有辦法,怎麼加固安全系統也沒有用,幾次之後,只能任他去了。
好在,顏霽珩沒有什麼怪癖,不會偷窺別人**,最多就是來找戰睿珏和戰睿琳而已。
“她不是說了麼,再也不想見我,那我幹嘛還去找她。”
年過三十的顏霽珩居然也說出充滿孩子氣的話,可見這一次戰睿琳把他氣得不輕。
連戰睿珏都笑了:“我沒聽錯吧,你居然會說這種話。”
顏霽珩略有一點點尷尬,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銳利的眼神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書桌上的那個文件夾。
“這不是我給你那個嗎?終於去找衛老師攤牌了?這下完了,他剛救了琳琳,我嘴上還謝了人家半天,結果一轉頭就把人家家裡的**給查得一清二楚,還拿給你當把柄,衛光夏不把我恨死纔怪呢。”
他撇了撇嘴,只是臉上沒有任何後悔的表情。
“恨死你的人那麼多,不少這一個。”
戰睿珏顯然很瞭解他的秉性,知道他只是說說而已,一點兒也沒有後悔的意思。
“查衛光夏的度那麼快,怎麼過去這麼多天,都沒把欒舒格的底子摸清楚,我真懷疑你的辦事能力了。”
他摸着下巴,決定要給顏霽珩一點壓力,省得他只顧着每天和戰睿琳鬥氣,連正事都不做了。
“你以爲我大半夜來找你幹嘛,和你溝通感情嗎?”
顏霽珩哼了哼,從懷中拿出一個只有指甲大小的芯片,然後貼在了自己的手機背面。
他的手機背面是完全透明的,芯片一貼合上去,立即讀取出大量的數據,在手機正面的屏幕上顯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