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得要裂開,戰行川拼命回想自己昨晚都做了什麼,可他無論怎麼想,最後的記憶都是被家裡的司機跌跌撞撞地扛上了樓,他幾乎是一貼到牀|上,就昏睡了過去。八一中◎◎文網§ ??
難道,自己真的是酒醉之後,犯下了這種罪行?!想了半天,連戰行川自己都不確定了。
“勵暘,你說的是什麼話?難道都不問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嗎?你怎麼就能一口咬定就是行川做的?這小狐狸精也老大不小了,整天不見人影,一連幾天都沒在家出現,怎麼就偏偏昨晚回來住了?還指不定帶回來什麼狐朋狗友鬼|混,最後讓我們行川給她揩屁|股!”
王靜姝護子心切,上前一把掀開牀|上的被子,見到牀單上那小片紅漬,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小騷蹄子!這麼多年來沒安好心,想憑藉這麼一片膜就嫁進戰家做少奶奶?做夢!王靜姝猛地甩開被子,暗暗在心頭啐了一口。
“幼薇,我知道你現在難過,但是我真的不記得了,我昨晚喝多了,我明明是被劉哥扛回房的……”
戰行川痛苦地雙手抱着頭,他無比後悔昨晚要喝那麼多的酒,神志不清,到現在都不清楚自己有沒有做過傷害虞幼薇的事情。
“對,我們有證人,證明行川是回自己房的!”
一聽他的話,王靜姝氣焰更盛,斜睨着縮在角落裡的虞幼薇,目光裡滿是鄙夷。
她認定了,是這小騷|貨主動誘|惑戰行川,老的勾|引戰勵暘失敗,就拿小的來曲線救國,真是一對下|賤的母女,當初自己就該一口咬定,將她們徹底趕出去!
“就算有證人肯去向警察證明,他是先回了自己的臥室,可他又不是沒長|腿,難道不會再走過來?這證人還有什麼用?”
戰勵暘一臉的糾結,冷靜地駁回了王靜姝的提議。八一中№?◎◎文網?¤???w、w-w`.、8、1、
他說這話的時候,並未袒護誰,但是聽在戰行川母親的耳朵裡,分明就是在幫着虞幼薇這小賤|人!
“你!你自己說!”
王靜姝氣得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虞幼薇面前,手指幾乎戳到她的額頭上。
虞幼薇本就纖細,這麼一縮,看起來更像是小孩兒。
她哭得滿臉全都是淚,一雙大眼睛腫得像是兩隻核桃,紅彤彤的,額角那裡也有一片淤青,顯然是被人抓着頭撞到了哪裡。
戰勵暘心有不忍,上前扯着王靜姝的手臂,搖頭道:“我們先叫醫生,來給幼薇瞧一瞧,再給孩子洗把臉換身衣服,現在這樣子大呼小叫做什麼……”
王靜姝揮開他的手,用力將虞幼薇從地上拖起來,也不顧還有男人在場,伸手就要去扒她的睡裙。
“不是說給男人睡了嗎?先檢查檢查,免得讓我們家行川說不清!”
她的動作似乎將虞幼薇喚醒,只見她忽然尖叫起來,瘋狂地大喊道:“不要碰我!不要撕我的衣服!你不要碰我!啊啊!好疼!”
昨晚的恐怖記憶頓時再次浮現在腦海裡,一直癡癡|呆呆的虞幼薇此刻瘋魔了一樣,想也不想,張開嘴就一口咬住了王靜姝的手背!
“媽,你幹什麼?”
戰行川大怒,立即起身,衝上去將虞幼薇護在身後。
王靜姝看着自己手上的兩排牙印,渾身直哆嗦,吼道:“你們看見了,看見了沒有!她咬我,她居然敢咬我!好啊,走,報警去!讓大家全都知道,這小騷|貨被男人搞了!看她以後還想不想嫁人了!以後就做破|鞋吧,千人騎萬人睡……”
她越罵越難聽,話語也愈露|骨起來,戰勵暘連忙伸出手,試圖將她拽出房間,先讓她冷靜下來再說。八一中№?◎◎文網?¤???w、w-w`.、8、1、
就在這時,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虞幼薇忽然開了口。
“就是他,戰行川,就是他強|暴我的。凌晨三|點多的時候,他闖到我的房間裡來,醉醺醺的,撕碎了我的裙子,還把我的頭撞到牆上,我怎麼掙扎他都不放過我。我要告你,你這個禽獸,我要告你這個強|奸犯進監獄。”
虞幼薇就站在戰行川的身後,被他高大的身體擋着,她的聲音很輕,但是說的話卻令每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這些都是很多年前生的事情了,然而每每想起,戰行川還是禁不住會後背涼,陣陣冒起冷汗。
他永遠都忘不了,當時虞幼薇說那些話的時候,語氣充滿了憎恨和痛苦。
而他自己,除了最初的難以置信,之後便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責,惶恐中:真的是我嗎,真的是我做出了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嗎?
戰行川一遍遍地問着自己,卻沒有答案。
在戰勵暘的同意之下,最後,還是報了警。有警察在虞幼薇的房間裡仔細檢查了幾遍,可是沒有任何的收穫,現場只有虞幼薇和戰行川兩個人的毛和指紋,沒有使用過的避|孕|套,而後者經過身體檢查,現體|內也有殘存的精|液,證明他在凌晨的時候,曾有過性|行|爲。對此,戰行川百口莫辯,因爲他確實在酒會上和一個女人在洗手間裡生過關係。
虞幼薇的情況更慘一些,身上有多處皮外傷,還有輕微的腦震盪,下|體中度撕|裂,處|女膜破損。
儘管王靜姝一口咬定,自己的孩子不會做這種事,但現場並沒有找出第三方留有的痕跡,加上當事人本人親口指認了戰行川爲兇手,連警方也沒有任何辦法。
還在醫院裡的虞思眉得知了這件事,當即昏死過去。再次醒來以後,她拒絕再接受任何的治療,也不再要戰家人送來的一分錢,把錢全留下,然後將虞幼薇從戰家帶走,母女倆租了一處破舊的平房,艱難度日。
由於癌細胞擴散得很快,而且沒有藥物的治療和化療的輔助,半個多月以後,虞思眉撒手人寰。而那個時候,虞幼薇還沒能正式起訴戰行川,她沒錢,請不起好的律師,就算她有錢,對方一聽被告人是戰氏的太子爺,也沒有人敢接這個案子。
她甚至連爲母親辦葬禮的錢都不夠,醫院的太平間只給存管2天,說家屬要是不按時送走,他們就當無人認領的屍體,直接送到火葬場火化,到時候可能連骨灰都沒有。
最後,虞幼薇只能去見了戰家的律師,接受了戰家提出的條件:庭外和解,獲得賠償,放棄起訴。
那段時間,戰行川被戰勵暘和王靜姝強制性地留在家中,哪裡也不允許他去,他爲了躲避瘋狂的媒體,也輕易不敢在公衆面前露面,只好先躲上一陣子。
等到風|波過去,他卻現,他再也找不到虞幼薇了。
很顯然,她沒有去大學報道,也沒有聯繫校方爲自己保留學籍。而她一向沒有什麼朋友,戰行川甚至不知道她會去投奔誰。她的父親生前聲名狼藉,家裡的幾個親戚唯恐避之不及,早些年就全都斷了往來,她不可能去找他們。他明知道,但還是沒放棄,一家家找過去,卻沒人知道虞幼薇的下落。
她用戰家給的賠償,爲虞思眉買了一塊風水很好的墓地,幾乎花光了那些錢,將她安葬在那裡。
然後,虞幼薇這個人就像是人間蒸了一樣,戰行川再也沒見過她。
直到她重新回到中海,已經是幾年後。
戰行川再也承受不了這些,把面前的筆記本合上,站起來,走出門去,站在木屋前的空地上,仰起頭。
“戰先生,我們查到了,那個男人的真實姓名叫做袁心志,本來是個平面模特,後來去了朋友開的一家美|體會所做美容顧問,專門接待一些有錢的闊太太,私下裡從事色|情服務,期間還被包|養了一年,不過後來被那女人的老公現了,找人把他揍了一頓。結果,他養了一年多又復出了,化名叫馬修,自稱是演藝公司的簽約演員,然後就認識了您的母親。”
閉上眼,他就能回想起剛剛那封郵件裡的內容。
這個所謂的演員馬修,戰行川多少有些印象,因爲那段時間,母親似乎很迷他,還曾把他叫到家裡來,和朋友們一起開派對。
對於父母的私事,戰行川一向從不過問,雖然偶爾他也會覺得,有這樣放|蕩的父母,自己有些丟臉。
之所以忽然會派人去查馬修,是因爲上個月,戰行川打算重新裝修一下戰家大宅,沒想到卻有了以外的現。
當年虞思眉母女住的那間房,自從那件事生之後,就被徹底封起,鎖上,戰行川不許任何人私自進去。
這次裝修,家裡的傭人問他,這間房究竟要怎麼辦。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親手砸開了門鎖,走進去。
在那晚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來過這裡,這裡曾經生過可怕的噩夢,他不願意再去回顧。
看着工人在眼前忙碌,搬開櫥櫃,搬開牀,戰行川站在原地,面無表情。
忽然,他的視線被牀下的一樣小東西吸引住,那裡因爲原來安放着一張牀,沒人會看見牀底下有什麼,所以它一直沒被現,也沒被碰到。
戰行川快步走過去,蹲下來,撿起它,吹掉上面落着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