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汪顏善這一鬧,蘇謹也沒有繼續在山上閒逛的心思,便決定早早下山。姚玉蓮和掌珠自是沒什麼意見,不過姚玉蓮卻擔心地道,“蘇妹妹,方纔小春那麼臊姓汪的,他不會記恨上你吧?”
蘇謹不在意的笑笑,“記恨上能如何?我還記恨上他了呢!”
掌珠卻皺着眉頭道,“以我看那姓汪的象是對蘇姐姐還有些情意,肯定不捨得記恨她!”
到底是小丫頭啊!蘇謹微微搖頭,拍了拍掌珠的肩膀,道,“掌珠,那人哪裡是對我有情意?不過是佔有慾在作祟罷了。你想啊,早先我們是定了親地,咱們歸寧府的規矩是自訂了親後,雙方便以親家互稱,他叫我爹那麼多年的岳父,這麼些年也把我當作囊中物,現在屬於自己的東西,突然不再受自己掌控了,若是你,你會不會不適應?想要盡力抓住那個東西?”
說着頓了頓,指指自己,自嘲一笑,“況且那個東西的皮相還不錯!”
“啊呀!瞧你這話說地!”掌珠還未說話,姚玉蓮已叫了起來,瞪了蘇謹一眼道,“其實我方纔也覺得那姓汪地對你還有些情意。經你這麼一說,倒變得,變得……”
“變得這麼不堪是不是?”蘇謹笑嘻嘻的接話兒道。
姚玉蓮點點頭,“確是如此!本來你們青梅竹馬,他雖然對不住你,又不能忘情,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
蘇謹笑着搖搖頭。突然十分慶幸自己替代了蘇謹兒,若是她在,蘇謹不知她會不會在此刻感謝那人還記得她,爲她惱怒,爲她失態!
掌珠想想姚玉蓮的話,又想想蘇謹的話,本文手打版首發於55ab社區半晌道,“我也覺得姚姐姐的話有道理!”
“哦?!”蘇謹偏過頭去,取笑道,“是哪個聽說我的事,揮着拳頭要替我出口氣地?這麼快就爲那姓汪的說話了?!”
“沒有,我沒有!”掌珠急切地否認,“先前我沒見過他,以爲是那種面目可憎地人,今兒一見卻不是我想象地那樣,所以才……”
蘇謹無奈地搖搖頭,嘆息一聲,“到底是年輕啊……”說着便加快腳步下山而去。
姚玉蓮因她這句感嘆,“撲哧”一聲笑了,追上她.,點她的額頭。“老太婆一樣!你纔多大?”
蘇謹偏頭躲過,還擊道,“是,我就老太婆!你們最好都聽了我的。可知有句俗話叫做,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兩二人在路上追着笑鬧起來。山風爽利,吹得蘇謹通體舒爽。遠處山天相交之處,天空碧藍,白雲朵朵。她因剛剛那個小插曲而略有煩躁的心情突地開闊起來。
衆人到山腳時,山下街市仍然無比地熱鬧,常氏正坐在馬半上休息,長順帶着拴子和全福樑直三個在賣力的椎銷鞋子。
蘇謹伸頭往裡面瞄了一眼,來時拉過來四十雙鞋子,現在只剩下五六雙。心中微樂,走到馬車跟前兒,和常氏道,“奶孃,今兒賣得還挺順利。只剩下那麼幾雙了!”
常氏本正閉目養神,聽到她的聲音,猛然睜開眼睛,直起身子,笑道,“可不是。剛擺上那會兒賣得不甚好,小姐走了約有小半個時辰,客人就多了起來。午飯過後,鞋碼子就不全了,有人看螞蟻手打團第一時間章節手打中了鞋子,卻沒合適的碼子,白白丟掉了許多生意呢!”
一邊又招呼掌珠和姚玉蓮過來歇歇。兩人都說不累,要立時去逛逛街市。蘇謹卻是有些累了,接過常氏遞來的蒲團在馬車坐了,聽樑小青和長順跟着這二人去逛街,又與常氏說起這生意來,“只要有人買,碼子卻好辦。奶孃,在山上的時候我又想了個主意。您看,這清源山上面有個書院,裡面那麼多學子,再加上這山上的香火一直都極旺。有人便有生意,我便想着,咱們在這山下常年擺攤的小販中間挑一個信譽好地,把鞋子送到他的攤上寄賣。一日不求多,便是能賣三四雙,一月也有一百雙鞋子呢。一雙若能有二十文的利錢,一月也有二千文。這小錢看着不起眼,架不住我們多多設這樣的攤點,對不對?”
“對,對!二千文就是三兩地銀子,若多多設這樣的攤點,咱們家可要發財了!”常氏聞聽此言,喜孜孜的附合道。
“是呀!什麼生意都架不住數量多。奶孃,等會掌珠兩個回來,咱們便回家去。這些鞋子賣不掉,也不用爲它們多耗時間,我有幾件重要的事兒,急着回去立時着辦呢。”至此。蘇謹對做鞋子生意的思路才突然明晰起來。自家開設鋪子是其一,其二便是送到各處去代賣。
但要將這件事做成,根源便在於自己家能生產出數量如此多的鞋子。
“好!”常氏看看蘇謹眼中閃閃有光,精神氣十足的模樣,十分歡喜,一口應承下來。
栓子和全福在一旁聽到蘇謹的話,螞蟻手打團第一時間章節手打笑嘻嘻的擠過來問道,“小姐,有沒有我和全福能做地事兒?我們兩個什麼都會做!”
蘇謹朝他頭上輕輕拍了一下,“就你鬼,莫當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你是怕在我們家不幹話兒,老爺要送你們回開封罷?”
栓子嘿嘿地笑起來。一連這五六日也沒聽到有人在歸寧府找丟失的孩子,蘇謹便放了心,將這兩人的實情說與家人知道。常氏和樑直因他們兩個的遭遇,對這二人愈發地好,便安撫他們兩個,“你們放心,若是不想回去,老爺定然不會強送你們回去地。快去好好守着攤子吧。”
栓子和全福應了聲,笑呵呵的跑到攤子後面招呼往來的香客。蘇謹倒是極喜歡栓子的機靈勁兒,可惜,他們終還是太小。只能先叫他們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計,再過拿三四年,家中的生意能做大了,正好安排到鋪子裡去幹話。
小半個時辰後,掌珠和姚玉蓮各自抱了一堆如帕子扇墜等小零碎回來,這邊仍然剩下兩雙最大碼地鞋子沒賣掉。天色已不早了,香客們都陸續的下山回家,蘇謹果斷地叫人將攤子收了,出了街市,給常氏幾人也賃了一輛馬車,一行人回城。
掌珠看蘇謹一直笑眯眯地,好奇的問道,“蘇姐姐,你家的鞋子一共賣了多少錢?”
蘇謹早將帳盤算好了。三十八雙鞋子,按標價一共應得三千零四十文,可實際上,這鞋子並非全是按標價賣地,有些婦人纏價纏得緊了,常氏也會讓把她五文錢。實際共得三千零幾文。除去常氏幾人的午飯錢螞蟻手打團第一時間章節手打三十文和十文錢的攤位費,還餘下兩千九百六十文,再除去四百文的工費,得利兩千六百文。
蘇謹倒也不瞞她,一項一項。算給她聽,掌珠乍舌,“蘇姐姐,你怎的算帳這樣利索?比我家帳房算得還快呢!”
蘇謹有些好笑,這個掌珠,終究還是小孩子心性,笑着瞪了她一眼,“若我在常叔叔面前兒算這筆帳,有叔叔定然感嘆,怎的這遭生意這樣大的利!你偏偏把心操到別處去了。”
姚玉蓮捂嘴笑道,“莫說是掌珠,我比你兩個都大些,家裡也做着生意。一時也沒想到利錢上呢!由此可見蘇妹妹真想掙錢想魔障了!”
掌珠咯咯笑了一會兒,才又問,“蘇姐姐,這鞋子這樣大的利麼?”
蘇謹搖頭,“不是呢。究竟多大的利,下一筆生意才知道。這批鞋子鞋底子是不要錢地,鞋面是常叔叔給送來的,也沒計入成本,只出了些工費!”
一行人到蘇家時,夕陽又西斜,蘇謹擔心常貴遠與常夫人在記掛掌珠,不請她下去休息,將兩人送走。
今兒一家子人都累了一整天,蘇謹便叫常氏簡單做些飯食,早早吃了睡去。次日,外面還是青蒙一片,她便醒來了,輕手輕腳的下地,照例先活動活動身子骨,又自拎了水洗漱,直到她收拾停當,又拎了清水來澆花,樑小青才醒來,揉着眼睛出了北間,“小姐,怎麼起得這樣早?”
蘇謹一邊澆花一邊笑道,“昨兒掙了錢兒,我心裡頭高興。”
樑小青撇了撇嘴,似是不信,走過去接了蘇謹手中的水瓢,好一會螞蟻手打團第一時間章節手打兒才問道,“小姐,你說昨兒我臊那姓汪的一場,他真的不會記恨咱們麼?我心裡總不塌實呢!”
蘇謹拔着花壇中的雜草,頭也不擡的道,“有什麼好不踏實的?他先欺負我們在先,應該他不塌實才對!”這個問題蘇謹不是沒想過,按汪顏善這兩次表現出來的對她這個“物品”的佔有慾,將來他不發達便罷,一旦發達了,自家沒有與之對等的勢力,難說不受他欺負。
不過,總不能因爲人總要死的,便從此不吃飯!
再者,蘇謹也有信心能夠讓自家的日子紅火起來。將來銀子也有,身份地位也有,至於那些官場商場的關係靠山,前世的她也不是沒有打點過,只要捨得使銀子,自家有資本,也總是會有的。若那姓汪的敢欺負她,那就來試試到底鹿死誰手吧!
樑小春聽她一副混不在意的樣子,又覺得自己多心了,便閉口不言,專心澆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