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劇情線《警察故事》已結束。
劇情任務——制裁朱滔,已完成。
是否進行獎勵結算?
嗯?劇情線完成了?
剛剛抵達中環碼頭的費南忽然接到了系統的提示,有些驚愕。
叮鈴鈴!
電話響起,費南拿出大哥大,卻發現是宋子傑打來的。
“朱滔死了,剛剛接到的消息,他從機場頂樓掉了下來,當場死亡,當時只有一個警員在場,他叫陳家駒,據他所說朱滔是自殺的。”
掛了電話,費南神色莫名,朱滔居然自殺了?不應該啊?
他都貪生怕死到丟下親侄子逃跑了,怎麼捨得自殺?
但依照陳家駒的性格,他應該不會騙人。
那麼,原因就只有一個了……
費南看向了遠處碼頭入口處,圍着輕薄頭巾,戴着墨鏡,手提密碼箱,站在人羣中排隊等候檢票的莎蓮娜。
沒想到最終會在這個女人手裡吃到了虧,費南目光灼灼。
如果不是她,費南完全可以挑起朱滔和向氏兄弟的內訌,在他的推動下,朱滔完全有可能打敗向氏兄弟,進而短時間內操控新義安。
然後,費南便可以藉助警方的力量將其抓捕歸案,那樣的話,兩個劇情任務都可以被他完美完成。
但他漏算了莎蓮娜。
如今看來,電影中的人物性格並不能完全對應這個世界中的相應人物,這個莎蓮娜並不是電影中那個傻乎乎的相信朱滔的女人。
等等……費南忽然想到了什麼。
電影中的莎蓮娜貌似從頭到尾都沒有和警方合作過,她雖然願意當檢方證人,但最終還是戲耍了陳家駒一通,隨後便逃之夭夭。
之後,朱滔利用她吸引陳家駒來救她,未必不是她和朱滔聯合起來陷害陳家駒的陰謀,不然,最後陳家駒爲什麼會跟蹤她找到朱滔的罪證呢?
所以說,莎蓮娜從始至終都在演戲,她纔是朱滔身後最重要的那個人!
不!或許可以說,朱滔也是被她利用的人,她纔是這個劇情線真正的難點所在!
其實在第一次見到莎蓮娜時,費南就已經對她產生了提防之心,但他並沒有想到,她會對劇情線的影響會如此關鍵。
想通一切之後,費南不禁感嘆,吃一塹長一智,以後絕不能小瞧任何一個劇情線人物!
但是,她是怎麼讓朱滔自殺的呢?
費南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通就不想了,費南邁步跟了上去,抓住她,一切就都明朗了。
入口處排着長龍,這處碼頭是港奧客輪碼頭,提供往返湘港和奧門之間的高速客輪服務,客流量很大。
費南越過長龍,悄悄貼近莎蓮娜,她卻毫無察覺。
來到她身後,費南右手拿出手槍來,藏在衣服下襬,抵在了她的後腰上。
他湊到莎蓮娜耳旁,輕聲說:“莎蓮娜小姐,你想去哪兒?”
莎蓮娜戴着墨鏡,他看不清她的神情,但可以看到她紅豔的嘴脣彎起一抹微笑。
“原來你不是警察。”
“嗯?”
費南沒料到她開口的第一句話是這個,但還是低聲說:“現在,轉身,跟我走,我保證不會傷害你。”
“你不會開槍的。”莎蓮娜篤定的說。
“哦?”
費南笑着說:“你既然猜到我不是警察,就應該也猜得到,我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你覺得我不敢殺你?”
“你當然敢殺我,但你不會開槍的,至少現在絕對不會。”
莎蓮娜輕笑了聲,淡然的說:“你知道朱滔的錢都在我這兒,在沒拿到那些錢的時候,你一定不會殺我的,所以……”
她摘下了墨鏡,露出了精緻的容顏,轉過身來,看着費南,嫣然一笑,忽然大聲說:“達令!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走的!”
說罷,她忽然踮起腳來,不顧費南抵在她腰間的槍口,伸出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直接吻在了費南的嘴脣上。
費南猝不及防,不由得眉角一抽。
莎蓮娜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狡黠中又藏着一絲挑釁。
她突然喊的一聲頓時吸引了周邊同樣排隊等候的旅客們,看到她忽然抱着費南深吻,衆人頓時起鬨起來。
一些年輕的小夥子吹着口哨,一臉猥瑣又羨慕的笑容,另一些年輕的姑娘們聯想到她剛纔大聲喊出口的話,腦中頓時腦補出了一萬多集瑪麗蘇愛情劇的劇情,眼中頓時冒出了無數的星星。
費南右手握着手槍,只要一扣動扳機,莎蓮娜就會直接身死,但他卻根本沒法扣動扳機。
忽然,莎蓮娜移開了嘴脣,但兩隻手仍摟着費南的脖子,她眼中帶着一絲得意,大聲說:“阿南!這輩子我都不會離開你!我愛你!”
說罷,她便一臉嬌羞的將腦袋埋在了費南的胸口上。
“哦!”
“吻她!吻她!”
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旅客們嘻嘻哈哈的起鬨叫嚷着,絲毫不知道正在爲他們上演浪漫愛情劇的男女主角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費南看着將腦袋埋在自己胸口的莎蓮娜,心中卻沒有半點旖旎,他只覺像是被一隻劇毒的蜘蛛趴在了身上一般,霎時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一邊讓嘴角維持着一絲僵硬的微笑,一邊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你想做什麼?”
“想知道呀?跟我走吧!”
莎蓮娜不動聲色的將身子從他的槍口上移開,然後用力挽住他的胳膊,拉着他,往售票口走去。
“麻煩你!給我和我男朋友兩張票!”
莎蓮娜微笑着,將錢遞給售票員。
售票員是個三十多歲的大姐,她也看到了方纔發生的事。
拿出兩張票和找零,大姐遞迴到莎蓮娜的手中,笑着說了句:“祝你們幸福!”
“謝謝你!”
莎蓮娜帶着一臉幸福的微笑,挽着着費南的胳膊,往碼頭走去。
費南此時也回過了神來,他冷聲說:“你想耍我?不要以爲有這麼多人在,我就不敢殺你。”
莎蓮娜咯咯笑着說:“不要着急嘛!我又跑不了,最多等上了船,你想怎樣,就怎樣啦!”
費南眯着眼睛,忽然笑了起來,也好,就看看你想耍什麼花招。
他並沒有放鬆警惕,衣襬下方,依然用槍指着她。
兩人互相挽着,狀若親密,心中卻各懷鬼胎。
不遠處的碼頭上,一輛白色的郵輪,正待離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