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份的燕京已經很冷了,剛剛從緬甸那樣溫暖如春的地方回來,還頗感不適。因此每天都裹着厚厚的羽絨服去上課,還被老達嘲笑說像糉子。但當他知道我這一次去緬甸竟賺了100億後,他的整個人生觀都顛覆了。
原本打算安心上幾天課的,卻偏偏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出來給我找點事情做,就比如金俊一。他打來電話說,韓國方面已經談好了,比原來預想的還要順利,接下來我只需要8.8億美元就可以完全收購紅星電子,而“8.8”這個數字,在金俊一看來是一個很吉利的數字,因此他在電話裡向我彙報這件事的時候,都難以掩飾他的興奮之情。
“知道了!”我只是很平靜地回覆一句,然後掛斷了電話,又給陶律師打了過去,“陶叔,又要麻煩你了……”
最近幾天,燕大歷史系聯合西南民族大學搞了一個學術研討會,主題是關於西南少數民族婚姻制度方面的研究。受邀參加研討會的都是國內知名學者或教授,因此這場盛會也吸引了許多燕大歷史系本科生和研究生的關注。
“今天晚上是郭教授的學術報告會,要不要去看看?”老達對着一張表單自言自語道。
“想去就去唄!”
“你去不?”
“不去!”
“爲什麼?”
“不感興趣!”
“切……”
“喜歡酸的甜,這就是真的我……”這時我的手機鈴聲響起,來電顯示竟然是很久都沒有聯繫過的左青青學姐。
“喂,學姐好!”
“幹什麼呢?”
“剛吃完飯,在寢室呢!”
“晚上有個學術報告會,題目是關於我們納西族走婚制方面的研究,我想你陪我去聽聽。”
“好啊!”
“那行,一會兒樓下見。”
“OK!”我掛斷電話,便去衛生間洗了把臉,然後穿上羽絨服就要出門。
“幹嘛去?”
“哦,學姐約我去聽一場研討會,關於納西族走婚制的。”
“納西族走婚制?那不就是郭教授的論文嗎?你剛剛還說不感興趣呢,怎麼現在就有興趣了呢?”
“不感興趣?對啊,和你去,當然是不感興趣了,和學姐去,那就不一樣了!”
“滾!不想和你說話了。”老達氣呼呼地躺在牀上,繼續看他的《血色浪漫》
晚上7點半,綜合樓七樓的小會議室,座無虛席。原本不算太大的地方,擠了一百多人。由於是冬天,大家穿得都有點多,坐在座位上,顯得很臃腫的樣子。
“走婚制,起源於母系氏族公社時期,是以感情爲基礎,夜合晨離的一種婚姻制度……”一位穿着得體,卻略有些禿頂的中年男人,站在講臺上,開始了他的學術報告。
在他的介紹下,我瞭解到,其實並非只有西南少數民族中的納西族保留這種婚姻的制度,哈尼族的葉車人和扎壩人也有類似的制度,大同小異。只不過在他的論文中,研究的主要對象是納西族。他說,由於川滇藏公路的開通,實行走婚制度的民族已經越來越少了。而在納西族中,只有瀘沽湖的摩梭人將走婚制貫徹的最爲徹底。
“瀘沽湖是男人的天堂!”聽完了學術報告後,我和學姐走在雪地裡,兩邊是常青的竹子。
“爲什麼?”
她看了我一眼道:“裝蒜?”
“咳咳!”我尷尬一笑。
“摩梭女人一般身材都很不錯。夜合晨離,也不用負什麼責任。”她伸出手,輕輕捋過自己的秀髮,“對了,李穎怎麼樣了?”
“懷孕了!”我對左青青沒有什麼好隱瞞。
她略顯吃驚,但隨即便想明白了其中原委。“你有沒有想過……”她只說半句,忽然又停了下來。
“什麼?”
“我們身體的變化。”
“不但想過。”
“而且呢?”
“而且實踐過。”於是我把在緬甸發生的事情大概講給了左青青。
“當真死不了?”
“嗯,”我點點頭,“當時子彈打進我的腦袋,只是有一瞬間的空白,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完全恢復正常,連傷痕都沒有。”
“如果是炸彈呢?”
“實測,普通的炸藥包,死不了。”
她沉默了一會兒道:“今天晚上去我那吧。”
“幹嗎?”
“幹!”
“什麼?”
“你不是問我幹嗎?”
我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尷尬道:“我是問去你那幹什麼?”
“幹,我不是告訴你了嗎?現在這種情況,你打算置身事外?說實話,我現在對自己的身體,當然,對你的身體也是十分好奇。你說如果我們兩個幹一次,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我說學姐,你說話就不能委婉一點嗎?”
“委婉?和你沒什麼好委婉的,我就問你,你不好奇嗎?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和我,才能彼此探究這種超乎於自然的神奇能力。你不和我研究,也不會找到第二個人來幫助你研究。”
“嗯,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但我們畢竟不是情侶。”
“我是摩梭人,反正我不在乎。”她瞟了我一眼道:“我想,這種事情,你一個男人也不會在乎的吧?”
我想了想,“好吧!”同時也強調道:“我們只是出於學術研究的目的,不能夾雜個人感情。”
“嗯,學術研究,這個詞用得好。”她說着便拉起我的手,往前走去。
“等等……”
“怎麼了?”
“你那邊是男女混寢,不方便。我們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要不還是去我那裡吧。”
“你寢室?”
“不是,我在頤東路那邊有別墅。”
“你的女人們不在家嗎?”她指的是愛妮和李穎。
“愛妮和李穎去了美國。陳雨帶着她奶奶和我家老太太,還有我母親,去了三亞度假,別墅裡沒有人。”
“那更好了,走吧!”
9點半,我接到老達的電話,纔想起告訴他不回寢室。“有情況?”電話那邊老達猥瑣地猜測道。
“沒有,就是有點事要回家一趟,今天你獨守空房吧。”
“行,那你注意安全啊!”他一語雙關道。
我則沒有理他,直接掛斷了電話。這時,左青青也洗好了澡,從浴室裡走出來。
“你這別墅真不錯,看不出來啊,你這麼有錢。”
“長輩送的。”我實話實說道。
“哦,”她站在我的面前,就那麼看着我。
“幹嘛?”
“去洗澡啊,幹嘛?”
“哦!”我趕緊跑去浴室,把自己從上到下洗刷了一遍。
臥室裡,瀰漫着洗髮水和沐浴露的芳香,左青青赤祼着上半身,走到我的面前,伸手扯去了我的浴巾……
這次學術研究的成果是顯著的。首先,我們彼此都確認了身體某種功能的異常現象,這和普通的走流程完全不一樣。其次,身體上的異常,導致我們的精神異常亢奮,所以研究過程一直持續到了天亮。最後,我們都感覺到了能力的增強,對彼此的能力也都有了更爲深刻的認識。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永遠都不會死,怎麼辦?”左青青靠在我的懷裡道。
我默不作聲,但並不代表我沒有在思考這個問題。
“也許……”
“我們在一起吧。”她看着我,表情嚴肅地道:“也許能陪着你走到最後的,只有我,大不了以後我不找別的男人了。”
“你愛我嗎?”
她一愣,半晌才道:“說不上愛吧,畢竟我們一共才見了三次面。”
“是啊!”
“可是,我們至少還有幾百年去了解彼此。”
我笑着搖了搖頭,然後站起身來道:“隨緣吧。”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不介意偶爾來一次週末的問候,但真的在一起,會有很多麻煩。假如真的像你猜測的那樣,我的父母,親人,愛人,最終都會老去,死去。而只有我們會這樣永遠的活下去,那麼,我們未來的日子還長呢,不是嗎?”說着,我已經穿好衣服,走到門口,“不過說實話,和你一起探討學術,我感覺收穫不小。我們……下次再約?”
她聳聳肩道:“當然沒問題。”
我笑着推開門,就聽她在我身後笑道:“一宿沒睡,撐得住嗎?”
我學着她的樣子聳聳肩道:“當然沒問題!”
其實,我的心裡很清楚,自己對左青青根本沒有愛。只是她的身體對我有着強大的吸引力,而且這種吸引力隨着我們身體上的融合變得更加強烈。我能明顯感覺到自己某種特殊能力正在不斷增強,相信左青青也是一樣的。說白了,這只不過是一種變相的各取所需罷了,就像武俠小說裡面講的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