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心態崩了。
心態崩了的直接下場就是把糖罐子當做了鹽罐子舀了半勺糖灑進了鍋裡。
就站在江楓身邊親眼看着他準備他肉末茄子做成肉末甜茄子的周時:???
“客人備註了茄子要做成甜口的?”周時一臉狐疑。
“什麼甜口的?”江楓神遊天外。
“你剛剛舀的是糖。”周時提醒道。
江楓終於回過神來,嚐了嚐鍋裡的茄子,默默將其倒進泔水桶。
茄子的事只是一個小插曲,遊戲自上次廚藝大賽只有已經有4個月沒有更新過了,江楓也習慣了做菜時先用鑑定技能看粗略的評價分級,然後自己嚐嚐味道,再用鑑定技能看詳細的評價的做菜模式。
他更習慣了每天睡前點開菜譜看看那些他因爲水平不夠或者食材過於昂貴而不能在現階段練習的菜,無論是上湯焗龍蝦,兩色大蝦還是鴿吞燕,亦或者是蟹釀橙或者炸醬麪,這些菜品的製作過程江楓都是反覆看了數十遍的,雖從未實際練習過,但在大腦裡已經是做過許多次了,腦補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
現在遊戲更新了,掛逼江楓的外掛暫時性下線,導致江楓有些渾身不自在。
晚上回去的路上,吳敏琪很敏銳地發現了江楓的不自在。
“楓楓,你今天晚上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看你整個人都不怎麼在狀態。”吳敏琪和江楓同以往一樣並肩走在回家的路上,也同以往一樣在路上與996的加班狗擦肩而過。
“我感覺今天晚上做菜沒什麼感覺。”江楓答道,“確實不怎麼在狀態。”
“你是不是這段時間太累了?”吳敏琪關切地問道,“你這段時候都沒怎麼休息,你要不要明天休息一天或者過幾天和我們一起去看畫展放鬆一下?”
“畫展?”
“阿月不是過幾天就能回來嗎?這週末有一個畫展,據說會持續一週的時間,阿月早就說想去看那個畫展了,我也打算去,章光航也有這個意向。正好27號要試菜只上半天班,我們打算27號去看畫展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吳敏琪問道。
“行吶,我正好也想去看畫展,誰的畫展吶?”江楓一口答應下來,其實他對藝術類的東西幾乎一竅不通,但既然老婆想看畫展他自然得陪同。
別說畫展,就算是漫展都要去。
“一位意大利的新銳畫家的各人畫展,阿月好像還挺喜歡他的繪畫風格的。”吳敏琪道,“楓楓你也喜歡看畫展嗎?”
“恩……我挺喜歡看名人的畫作的。”江楓一臉正經。
比如說《名偵探柯南》,《妖精的尾巴》這一類的知名度比較高的名人畫作。
雅俗共賞,雅俗共賞。
“我還以爲你不喜這些東西呢,十二月的時候有一個珠寶展,到時候要不要一起去看?”吳敏琪笑着邀請道。
“好啊。”江楓笑着迴應道。
珠寶展?
那是什麼東西?
……
遊戲下線的第二天,江楓開始重新找回了做菜的手感。
遊戲下線的第三天,一切迴歸了正途。江楓開始該練習練習,該聊天聊天,該捱罵捱罵,該談戀愛談戀愛。雖然遊戲更新暫時性下線了,但是江楓親手做出來的buff菜依舊有效,並沒有影響他的正常工作。
遊戲下線的第四天,季月揍完她那個熊孩子弟弟季祺然回來了。去時她買的還是高鐵票,回來的時候就只買得起火車硬座了,還帶了一堆她媽和她奶奶做的秘製醬菜和開胃醬料,各種被包得嚴嚴實實的瓶瓶罐罐足足扛了一大包,讓江楓都要懷疑她家沒敗落之前做的其實是醬菜生意。
季月是晚上八點到的火車,章光航去火車站接她,兩人剛到家就發微信讓江楓和吳敏琪過來分贓。
江楓和吳敏琪推門進去的時候,就看見季雪,季月和章光航一人一個小凳子圍坐在茶几邊拆裹在罐子外的塑料泡沫包裝。
季月對着一個老乾媽的罐子聞了聞,道:“這是刀豆。”
然後熟練地把罐子遞給季雪,季雪把罐子放到茶几的左下角。
季月又拿起一個橄欖菜的罐子,聞了聞:“好像是剁椒,不對,是剁椒還是泡椒,我媽這也封得太嚴實了,老章你聞一下。”
章光航接過罐子,放到鼻尖聞了聞:“剁椒。”
然後同樣熟練地把罐子放到茶几的右下角。
“阿月,這是什麼?”季雪從大挎包裡掏出一個透明名字,裡面裝的是介於黑色和褐色之間的神秘條狀物質。
“我媽最近新學新作的南瓜乾的,放地上吧這玩意不建議食用。”季月開始聞下一個罐子。
江楓&吳敏琪:……
他們三個人這樣子看起來真像正在分贓的土匪。
江楓走上前,粗略地掃了一眼,他懷疑季月可能把她家全部的罐子都抗來了,他們江家五戶人家估計翻不出這麼多形態不一的罐子。
這一路上扛過來估計有幾十斤吧,還得擠火車季月買的還是二十幾個小時的硬座,再加上其它行李,季鴿子能活着進京不容易啊。
“你不是說只有一點醬菜嗎?”江楓覺得他對量詞的理解要重新定義了。
“你是沒去我家裡親眼看見,我爸在外地跑生意幾個月纔回去一次,我媽現在在家裡沒事做天天就搗鼓這個還有種菜,我家後院的紫藤花架都被我媽拿來種了絲瓜,吊蘭月季也不養了,花盆裡種的都是蔥和大蒜。我一回家我弟都沒先見着第一個看見就是放在一樓洗衣房裡的一大排醃菜罐子,如果不是我弟出了這個破事我媽現在都在學習該怎麼釀醋了。”季月一臉生無可戀,隨手拿起一個大罐子,一聞,遞給章光航,“醃黃瓜。”
“我們來幫你們吧。”吳敏琪走到季月旁邊,蹲下,從袋子裡摸出一個胖罐子。
一聞,吳敏琪眉頭一皺,意識到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這是……泡菜?”吳敏琪猶豫了,作爲一個精通泡菜技術的蜀地人她很不想承認手上這罐東西是泡菜。
季月伸頭過去聞了一下,點頭:“是泡菜,泡菜也是我媽最近跟別人學的,不建議食用,放地下吧。”
江楓也上前幫忙,拿起一個小罐子,一聞。
“上海青,醃菜。”
季月看了他一眼,誇道:“行家呀!”
“我媽也喜歡做醃菜。”江楓道,看了一眼地上桌上的瓶瓶罐罐,“只做醃菜。”
然後五人開始幹活,將來自季月媽媽的沉重,豐富且品種多樣的愛分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