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言終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陳曦不是褚鴻的秘書，而是自己的。
有事秘書……沒事秘書……
什麼時候有事，什麼時候沒事呢？
啊呸呸！
哥又不缺秘書，你腐化不掉哥的！
汪大少很硬，嘴硬，人更硬，很是不屑一顧的亞子。
理論上講，王庭娛樂劃拉來那麼多平模，什麼樣的漂亮姑娘沒有？
根本就是個大花叢好吧。
但可是，可但是，面對自家主播和外面的野花時，心態根本不是一回事兒。
自家主播是絕對不能碰的，憋死都不能碰。
汪言在最初招人的時候就在心裡給自己立好了規矩。
正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公司的凝聚力打造起來不容易，要毀掉可簡單得很。
汪言潛一個，汪雲喜跟上，譚鬆等高層一人偷吃一兩個，中下層掌握着推廣資源的運營再學着搞點威逼利誘……
妥，直接亂成一個淫窩。
上行下效嘛，你幹得，我們就幹得。
就算他們不敢，心思活絡的主播反過來主動勾引呢？
美女扎堆的地方，最容易出現桃色流言。
只要開一條口子，就一定會有人想走捷徑。
到最後，一定會讓那些潔身自好、想做一番事業的員工喪失鬥志與信心。
劣幣驅逐良幣的事情一再上演，但汪言堅決不允許出現在自家公司。
所以，必須得從自身做起，做好榜樣。
男人管不住下半身，就別想做成什麼大事。
汪言雖然沒少幹+1的事兒，但那都是沒有任何後患的友誼賽，在需要管住自己的時候，汪大少的自控力一點都不缺。
所以那座看似很龐大的“水晶宮”，只是看起來很美而已，汪言別說吃，想都沒想過。
但是外面的野花不一樣。
假如心情好，想採就可以採。
自控不意味着要做苦行僧，戰勝慾望更不等於完全消滅慾望，那不現實。
一邊自控，一邊浪蕩，是不是很分裂？
並不。
孔夫子總結得好啊——從心所欲而不逾矩。
這纔是立足於現實、尊重客觀規律的真正自由，而不是那種會毀掉一切、搞砸一切的無底線自由。
汪言的生活之所以能夠如此順心，基本沒什麼煩惱，正是因爲掌握好了那個度。
所以面對着給自己預備的美人計，正派汪嘴上不要，心情卻很愉悅。
老褚啊，你路走寬了！
當然，愉快歸愉快，汪言卻並沒有做什麼，甚至都沒有額外多看陳曦一眼。
急吼吼的撩上去，不是汪大少的風格，順其自然就好。
“褚行，需要我怎麼配合，您請講。”
汪言一開口，褚鴻終於壓不住臉上的喜色。
終於把計劃推行到這一步，褚鴻圖窮匕見。
“汪少，如果只是300萬額度，不要您做任何事，老褚我靠面子就能給您拿下。
但是想要審下來1000萬以上的額度，規定是繞不開的。
兩個辦法——
第一，您存進來一筆現金，並且保證在信用卡註銷以前絕不轉走，基本上存多少就會批多少額度，但不能超過2000萬。
第二，您把王庭娛樂的基本戶轉到我們行，然後不需要任何存款和其餘手續，直接給您個人批卡。”
第一種就相當於以存款換額度，很多風控嚴的銀行都這麼玩。
100萬額度的信用卡，其實就已經相當於無息貸款了，甚至好多小微企業以基準利率貸款都貸不到那麼多。
銀行從不做虧本生意，所以信用卡額度從50萬起，就會要求極高的日均存款。
但是，汪言2000萬存款換2000萬額度，銀行其實是虧的。
第二種方案，纔是褚鴻的真正目的。
汪大少心裡有數，所以根本不可能答應。
“成。那我再辦一張你們行的借記卡，馬上叫人存3000萬進去，覆蓋掉信用額度，省着你爲難。”
豪氣！
拿3000萬存款換2000萬額度，真不差錢！
碰到如此優質有實力的客戶，褚鴻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堆着笑，委婉的勸：“汪少，那錢到我們賬上，基本就算鎖定了，您輕易動用不了的！正是公司發展的關鍵時期，何必壓着這麼大一筆現金呢？”
汪言很納悶：“怎麼會壓着現金呢？卡片到手，我準備扔給公司高管，用來充值。50天免息期，利息都能賺不少，不是你教給我的嗎？”
“呃……”
褚鴻被噎得夠嗆。
而且聽說汪言打算把如此大額一張信用卡給別人用，心裡又十分懵嗶。
“理論上確實如此，但是……但是……”
但是半天，沒但是出來。
麻豆，理由太難找了！
關鍵時刻，陳曦主動接口：“汪少，如果您把公司基本戶移到我們行，有很多私人銀行的內部理財項目就可以對您開放。
公司賬戶裡的流動資金，可以獲得更高的收益。
否則只是活期存款，50天是賺不到太多息差的，您覺得呢？”
咦？
是個聰明姑娘啊……
但是汪大少仍舊沒鬆口，好處不夠。
“基本戶的事情你們跟汪總談，我在公司裡只負責大的戰略方向，不插手具體的經營決策。”
理由太正當了，褚鴻完全沒轍。
人家都願意存3000萬現金過來，顯然並沒有打算佔銀行便宜，更不肯接自己的人情，褚鴻能怎麼辦？
說話不硬氣啊！
轉移基本戶的事情卡住，貸款更是提都沒法提。
那位大少既不缺錢、又不欠自己人情，咋開口？！
看着桌面上擺着的那張產權證，紅彤彤的封面就好像一個超級大紅包，讓褚鴻眼熱得不行。
給王庭娛樂放貸款，是筆穩賺不賠的生意。
光那兩層樓的實際拍賣價就上了4億，再算上王庭娛樂的現金流水零負債，簡直肥得流油，一口咬下去，香死個人。
可惜，只能乾眼饞，找不到機會下口。
把褚鴻急得火燒火燎的。
所謂銀行家，最喜歡乾的事兒，就是把錢貸給有錢人。
對方越是不缺錢，貸款熱情就越是高漲。
汪言的種種表現，尤其是今天的細節，讓褚鴻越發肯定，這是一個最完美的放貸對象。
不管怎麼樣，必須拿下！
沒學過金融的人可能無法理解褚鴻的急切。
堂堂一個副行長，管着至少幾十億資金，至於麼？
有錢還怕放不出去？
不應該是客戶求着你纔對麼？
真至於。
誰都想把錢貸給阿里騰訊華爲，人家理你麼？
好企業不缺錢，但凡缺錢的企業都有經營風險，又安全又省心的機會太難碰了。
確實有茫茫多的企業求着褚鴻貸款，但是褚鴻1000萬都不想放。
與此同時，褚鴻也在求着很多人貸款，但是人家1000萬都不肯拿。
金融裡的事兒就是如此玄幻。
汪言能貸出來的錢不算多，卻已經是褚鴻權限裡最優質的客戶了。
給50家小企業零敲碎打的貸款5億，哪有與一家潛力企業長期穩定的進行合作來得愉快？
而且，成功的機會是有的，只要捨得開大。
牙一咬心一橫，褚鴻笑眯眯轉移話題：“汪少，別的事以後再談，上次可是說好讓我招待您一次的，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
汪大少並不想和一箇中年死胖子應酬。
有那時間，我去懟一會兒於秋麗不好玩麼？
正考慮着是該婉拒呢，還是繼續高冷，強硬點拒絕，就只見褚鴻轉頭點陳曦的名。
“陳曦，你也去，汪少是你第一個服務的私銀貴賓，待會好好敬汪少兩杯酒，用你的魅力，爲行裡爭取點福利！”
以開玩笑的方式，把話攤開來講，更顯得光明磊落。
陳曦僅有的一點抗拒被打消，微笑望向汪言：“請汪少給我一個瞭解您的機會。”
哎！
我真不想去……
但是你這麼誠懇，我要是不答應，未免有點太不隨和。
既然如此……去看看？
隨和汪隨和點頭：“盛情難卻，那就叨擾褚行一次。”
“不叨擾不叨擾，您可是請都請不來的貴賓！”
褚鴻哈哈大笑，滿面紅光：“我再給您找兩位陪客，不管合作能不能成，您永遠是我們的貴賓！”
汪言沒當回事兒，商務性質的宴會又不是沒參加過，虛頭巴腦、大同小異。
然而褚鴻要開大，怎麼可能只靠一個端莊被動的陳曦？
等着汪大少的，是一場前所未有的陣仗。
一個不小心，便要血虧幾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