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言原本以爲是娜吾，有點缺心眼兒的主就那麼兩個，一個盧媛媛一個她，然後只有她喊會自己汪汪。
結果扭頭一看……是特麼何犖犖。
她和傅雨詩挽着手出現在小圈子旁邊，大概是想過來看看大家玩得怎麼樣，結果正巧趕上最後一波話茬。
是她的話，那就不是心直口快，而是婊。
不用問，又是奔着膈應劉璃去的。
汪言有點煩她，聞言硬邦邦的刺回去一句：“你在我這兒排第八，三妻四妾的事兒就別惦記了，使喚丫頭做不做？”
婊婊被懟得有點臉紅……啊呸呸！怎麼聽起來那麼怪……
嗯，被懟得有點下不來臺。
傅雨詩拿出小公舉的身份打圓場：“喲，感情你還真惦記着三妻四妾吶？”
劉璃忍笑拍汪言一下：“趕緊的吧！你不要理婊婊，我能收拾得了她。”
得，那就給你留着。
汪言聳聳肩，認真想了想，才道：“首先，我想做一個快樂的人，這是最根本的。”
老韓嘆口氣：“哎，也就你有底氣這麼說，生活裡的煩心事兒何其之多……”
大家都點頭，娜吾最認真：“真的誒，土豪的高度確實不一樣。”
“立意就很大，不着眼於具體某件事。”林薇薇笑着接口。
“繼續繼續，然後呢？”盧媛媛迫不及待的追問。
汪言搖頭笑笑：“其次，我想做一個優秀的人。”
“哇哦……你還想怎麼優秀啊？”
好幾個姑娘都瞪大眼睛，娜吾掰着手指頭開始數。
“有錢、小帥、身高夠用、字寫得很好……還有什麼？大家來幫忙數數！”
“幽默。”傅雨詩插口。
“勇敢仗義。”盧媛媛說話時，看了一眼林薇薇。
林薇薇被搶了臺詞，想了想，又一次暴露顏狗本質：“還在發育期，感覺你會越來越高、越來越帥的。”
“隨和大氣。”韓路洲盛讚。
“思維敏捷。”王雪跟上。
最後只剩劉璃，眯着眼睛笑，突然冒出來一大串：“氣質好、愛讀書、浪漫有情趣、自制力強、低調謙虛、體力……呃，沒了沒了。”
最後差點說禿嚕嘴，劉璃不好意思的捂住嘴嬌笑。
“靠！又撒狗糧……”
大家都膩歪得要死，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林薇薇做出總結：“反正你已經很優秀了，不明白你還想怎麼優秀。”
“你們這麼誇我，受寵若驚啊……”
汪言心裡真的很舒服，笑得特別愉快。
能被如此多的朋友認可，就說明最近一段時間的沉澱、反思、謹慎自制都沒有白費，自己是在紮紮實實的成長着。
但是，汪言想要的，絕對不止於此。
“說真心話，我覺得有太多人比我優秀了。”
啊？！
大家都愣住了，瞪着眼睛，傻傻望着汪言。
你怎麼會這麼想？
然而汪言真就這麼想。
“比如老韓，他就比我成熟穩重，特別值得信賴。”
“薇薇姐的藝術鑑賞能力特別強，對美的東西有自己的獨特領悟，給我搭的衣服特別棒。”
“詩詩安靜內斂，特別清醒，比我更清楚自己想要什麼。唱歌又特別好聽，我特別羨慕這一點。”
“三萬的那種堅持，是我一直很敬佩、很想學習的品質，但我可能永遠做不到對某件事物如此虔誠。不自虐，怎麼變強？”
“甚至爲我們服務的Dave，他的細緻周全，我都覺得特別了不起。”
“這個世界上優秀的人太多了。”
“學習、運動、唱歌、遊戲、鑑賞、身材、外貌、文化素養、眼界、閱歷……我在任何一個領域都很稚嫩，哪有狂妄的資格？”
“所以我希望能做到更優秀，極盡可能的優秀。”
“以後哪怕家裡突然破產，我卻已經成爲一個更好的自己，不懼任何挑戰，那時的我纔會真正爲自己而驕傲。”
汪言有一句話沒說出口：除了擁有一個系統，我並不比任何人強大，但是我想變得強大。
然而只是已經說出來的這部分，就足夠震撼人心了。
“我暈……真的是，比你有錢的人還特麼比你努力，這世道是怎麼了？還讓不讓苦逼孩子活了啊？！”
“汪少啊！你特麼是個大少！別跟我們這些要靠能力吃飯的人一般見識好不好哇？”
“你還是乖乖做個花花公子吧……我覺得更可愛一點。”
“從你開始鑽國家圖書館的那天起，我就覺得看不懂你，現在真的是越來越不懂了……”
“就是啊！你已經站在我們的終點線了，求求你做個人，給我們留下一個背影吧！”
大家的情緒都有點激動，吐槽個不停。
羣情激奮中，娜吾怯生生舉手：“那個……我覺得挺好啊……很喜歡這種，多讓人安心啊？”
大家一愣，看向她的眼神頓時變得好無奈。
熊大啊，我們知道這樣很好，我們只是覺得難以理解而已，你閉嘴行麼？！
確實很難理解。
站在劉璃她們的角度上，根本看不到汪言的不安。
誠然，假設現在系統突然消失，汪言仍舊能夠生活得很好，因爲心性、眼界、身體、智力、技能，方方面面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但是，那同樣意味着失去了衝刺更高境界的可能。
以上種種，只夠支持汪言奮鬥出一個億萬身家，卻不足以讓他更進一步，看到更高更遠處的風景。
所以，一直以來，汪言心中都是有種緊迫感的。
做個普普通通的神豪，花天酒地，或者是豁達的安穩度日，其實都不需要怎麼努力。
但是，想做一個神豪裡的男神，站到神豪的頂點，傲視一切，就需要犧牲一些不必要的娛樂、付出一些有必要的努力。
隨緣或是衝刺，各有優劣，不存在高低之分。
全看個人選擇。
汪言畢竟不是一個在社會裡沉浮多年的老油條，今年滿打滿算才19虛歲，血仍未冷，志氣猶存，就是想衝上去看一看。
如果因爲得到系統，就全盤否定個人奮鬥的意義，那麼絕對會被金錢擊垮，最後只剩下一灘廢渣。
汪言不喜歡那樣，所以一直告誡自己：在系統的基礎上，盡到自己最大的努力。
你的一切付出都不會荒廢，這再幸福不過了，沒有系統的普通人，永遠得不到這種公平。
……
包括劉璃在內，沒有任何人能真正理解汪言，因爲從本質上，大家始終處於兩個維度。
她們最多隻能把汪言理解成一個有志向、有追求、不想躺在父母財產上做米蟲的獨立二代，這就已經很難得了，但仍舊不是全部。
反正不管怎麼說，她們對汪言是愈發敬佩。
然後對劉璃愈發羨慕。
吐槽過癮以後，有些人心中甚至生出一股動力——
看，汪言都這麼努力，我有什麼資格自滿？
加油加油！
傅雨詩就是其中最爲堅定的一個，帝舞不缺努力派，但是像汪言這種壕二代，絕對是孤例。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努力不去直視汪言，以免泄露出那一絲崇拜。
安安靜靜問：“所以，是不是還有第三？”
汪言笑着點頭：“確實，最後還有一點小小的夢想。”
“什麼什麼？”娜吾最先忍不住。
“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吧……”
異口同聲，與汪言同時說出口的，居然是林薇薇！
額，這就尷尬了……
何犖犖看似無意的發出一聲驚歎：“哇！你們兩個的思想高度好接近誒！”
立即把林薇薇懟得一瞪眼睛，上去就要開抽。
汪言心裡也驚訝，但是有儀態固化和慎言，很輕易的就找到合適的方式來化解。
“所以她纔是我平之兄弟啊……哈哈！”
林薇薇馬上放過婊婊，一巴掌抽在汪言後背：“你怎麼那麼煩人？我祝你和劉璃的兒子永遠吃不飽母乳！”
劉璃無辜躺槍，氣得躥到一米八：“林平之，別說的好像你兒子就有飯吃似的！”
正亂着，娜吾又來打岔。
“別鬧別鬧，以後真有那麼一天，儘管都帶到姐家來，管夠！”
仗義是真仗義，但是……你這不是找死呢麼？！
林薇薇和劉璃當時就不掐了，撲過去就開始一致對外，讓你炫，錘爆你！
幸虧這是有不少男生在，否則娜吾肯定涼透透的。
然後她們在鬧着的時候，傅雨詩嘆口氣，輕聲道：“真羨慕你……”
嗯？
汪言沒太懂。
你羨慕劉璃我可以理解，羨慕我幹嘛？
傅雨詩卻沒有解釋的意思，笑問：“看來，其實你也沒有想好以後具體要做什麼，只是有一個大方向，對不對？”
“嗯。”
汪言點點頭。
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聽起來挺空泛的，像是在不痛不癢的喊口號。
但汪言是認真的。
神豪不是創業者、不是企業家、不是金融投機者、不是資本寡頭或者白手套。
汪言的每一分錢，都來自於未知的神秘渠道，花錢享受是天經地義的，但僅僅是花錢享受就太沒格局了。
現在金錢數額小，先滿足自身需要，合情合理。
等到以後，每天到手上百萬、上千萬呼吸工資的時候，汪言很想改變點什麼、給這個社會留下點什麼。
能把普普通通的錢，花出特殊價值來，纔夠騷、夠浪、夠爽。
快樂、優秀、對社會有用，便是真神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