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西是單親家庭的孩子,知曉母親養她和妹妹的艱辛,所以並不是個奢侈的人。工作之後媽媽有自己的養老金,所以雖不需要她交生活費,工資也大部分存了起來,很少去消費高的地方。
今天是下班後是直接出來的,身上的衣服仍是一套黑色的職業裝,所以人走到夜宴門口就被攔了下來:“對不起小姐,你不能進去了。”
“爲什麼?”餘小西問。
門童沒回答,只是目光從她身上上下打量而過,意思表達的很明白,根本不需要多說費話。
餘小西心裡鬱結,若是往常她還避這個地方如毒蛇猛獸,不愛進來呢。今天想到莫亦銘,又被這樣一攔,她的心氣還真就不想就此離開了。
“駱少不認識嗎?”餘小西故意姿態擺的很高,擡出駱少騰來。反正這幾天他也夠張揚了,她利用一下也應該的。
“駱少?”那人聽到駱這個字果然有所忌憚,再瞧着餘小西時,神色也有些猶豫。
常在他們這裡消費的幾個大金主他們是知道的,其中一個門童在另一個同事耳邊耳語了幾句,然後匆匆往夜宴裡去了。
餘小西等在那裡,擡頭仰望了眼這棟大樓,沒一會兒,一個經理模樣的男人走過來。餘小西認的他,上次和駱少騰來打過招面。
那人已經行近,微鞠了下身子,客氣地說:“餘小姐,駱少在四樓,我這就讓人帶你過去。”
餘小西聞言,眼眸閃動了下,其實有些意外駱少騰竟真的在,不過她也只是微微頷首,未動聲色。
經理引她進了大廳,隨手招了個服務生過來,吩咐他:“帶這位小姐去駱少的包廂。”
服務生應了,一直帶她進入電梯裡。餘小西看了眼監控,又看看始終對她禮貌的服務生。叮地一聲響起,四樓很快就到了。
“小姐,請?”服務生做出動作說。
餘小西出了電梯,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來說:“我想先去補個妝,自己過去就可以了。”
駱少騰身邊的女人,哪個不是使出渾身解數的。她這樣說,服務生也不疑有它,只給她指了指衛生間的方向,便去忙自己的了。
餘小西見他乘電梯離開,悄悄鬆了口氣。然後換乘了另一部電梯上了十八樓,大廳的門被侍者打開,裡面的喧囂便撲面而來。因爲跟着駱少騰來過一次,這次她自然十分熟悉。
服務生眼裡只有那些花錢的金主,倒也沒有注意自己,她便逕自往包廂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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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首先到的上次的包廂門口,貼耳聽了聽,好像沒什麼聲音。四周觀察也下,整個走廊裡燈光昏暗,除了大廳那邊的聲音隱隱傳來,簡直靜到了極點。腳步慢慢挪動,移到了上次那個包廂外面。
其實她也知道那天那個人就算是莫亦銘,他也不一定就還會再過來,更不可能這麼巧被她再次撞見。可是期待的時間太久的人,哪怕給她一點點希望,她總是會忍不住朝着那一點點希冀去努力,更忍不住想要靠近。哪怕,哪怕只是一間空空的屋子,感受他曾經在那裡呼吸的空氣都好……
手摸上門把,她深吸口氣,然後扭動。門慢慢被推開,眼前有影子一閃,與此同時她頭上也被一個*的東西抵住。
“是你?”舉着槍的許辰逸看到她,神色皆是微詫。
與此同時,餘小西身後也閃出兩個人來,神色緊張,看着許辰逸低下頭去:“對不起大哥。”
憑着他們暗處的戒備,不可能沒發現有人。也許,他們正等着某個人的自投羅網,但是絕對不是餘小西。
許辰逸看着餘小西,腦袋被抵着支槍居然沒有什麼懼色,揮手讓兩人退開,手裡的槍收了,然後抓着她的手臂將餘小西拽進來。
餘小西之所以不害怕,是因爲她料定許辰逸不會害她的性命。人只是趔趄了一步,就站在門邊,目光在這間包廂裡打量了一圈。光線很暗,幾乎與外面的走廊一樣,勉強可以讓她看清屋子裡的情景。擺設沒有絲毫變動,只不過當初賭桌上的菸灰缸現在放到了茶几上,裡面燃着未捻滅的菸頭。
“怎麼?對你看到的還滿意嗎?”她不動,許辰逸就陪她站在門口,背倚牆面上,悠然中帶着一股粗獷和一種野性。
餘小西沒有回答,她的目光只是又從屋子裡打量了一遍,確定這屋子裡真的沒有別人後,有些微微失望。
“看來駱少奶奶並不滿意。”她嘴裡發出的微微嘆息,還是被他鋪捉到了。
餘小西看着他,問:“那天,在這個房間裡的男人是不是莫亦銘?”
“莫亦銘……”許辰逸對於她能叫出莫亦銘的名字,心裡是有些意外的。不過他臉上未動聲色,眉頭微蹙,嘴裡地咀嚼這個名字。一字一句唸的緩慢,就在她緊張着可能會從他嘴裡知道些什麼時,卻見他擡頭看向她,一臉疑惑地問:“是誰?”猶如一盆涼水潑下來。
是誰?他真的不知?餘小西懷疑。
同時許辰逸心裡也轉了幾個彎,比如那天她非要進這個房間的反應,如今想想是有些失常。
她跟那莫亦銘又是什麼關糸?
各懷心思,兩人俱是沉默着,似是都想從對方的眼中窺探出什麼,就在這時,外面又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都在樓下玩,自己怎麼跑這來了?”餘小西神色驟變,是因爲認出駱少騰的聲音。
門是虛掩的,她下意識的反應便是轉身過去察看,透過門縫看過去也只辨出兩條模糊的影子,吐雲吐霧地倚在外面的走廊上閒適地聊天。
她沒聽到另一個人回答,只聽駱少騰又道:“怎麼這副德行,那妞沒搞定?”隨意的口吻,就是普通的調侃,所以並不避人,也不在乎是否被聽到。
“味道倒是嚐了一回,只不過醒過來就發現被偷了,她拿了我錢包裡所有現金跑路了。”另一個聲音是江浩然的,聲音聽起來頗有點無奈,亦或不易被人察覺的一絲失落。
“難道她不知道,這一覺醒你江大少給的錢比那些現金要多的多?”他語調戲謔,頗有點看笑話的意味。
江浩然似是也在輕笑,至於各中滋味,怕是唯有自己才知。壓抑了下胸口的澀然,他狀似不經意地問:“你呢?聽說你最近很少出來玩,還天天送花給你那個小妻子,很是殷勤,是真動心了?”
駱少騰的這段“婚姻”,一直都沒瞞過江浩然。兩年多來都沒有見過餘小西,所以對於他反常的舉動也是好奇。
“嗯,目前來說挺合我胃口的。”駱少騰大方承認,只不過那個模樣、那個口吻,彷彿與他談起的餘小西,與以往他們玩的對象並沒有任何區別。
“別忘了契約即將到期,小心吃掉以後甩不掉。”江浩然幸災樂禍。
他們這樣的家世,這樣的相貌,招風引蝶固然容易,嚐遍百色也不難。但也有一個煩惱,就是有些女人太把自己當回事,以爲發生了點什麼便可以糾纏不休。
“玩玩而已,還有本少搞不定的女人?”駱少騰輕嗤,並不在意。誠然,他自然知道江浩然指的是什麼。只是此時,他只貪圖這一時的痛快,也並不將弄到手後的餘小西的糾纏放在眼裡。
江浩然知道他的手段,只是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說:“走吧,下去再玩一圈。”
“你不在這兒賭物思人了?”駱少騰戲謔地看着他。
“操。”江浩然不滿他傷口上撒鹽,爆了句粗。
其實他們心裡都明白,女人置於他們不過只是一時貪鮮的遊戲。因爲經歷的太多,所以當生命中註定的那個來臨時,他們並不會很好的辨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