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聖城裡最大的酒樓也是魏家開的,所以根本不用考慮買單。李晨和魏玩照樣還是享受最高檔的豪華包廂待遇,只不過他們纔沒喝幾杯,突然燈光一陣跳動,兩條虛影出現在牆角處。魏玩露出誇張的表情,“哇,什麼東西!”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把徽章交出來”,一團影子在說話,那場面若是讓普通人瞧見,着實有點恐怖。
“徽章,什麼東西,我有嗎”,魏玩撓着頭,一臉無辜狀。
“就是你在酒樓裡撿到的那個”,影子有些不耐煩了,“快點給我!”
“那個啊,我沒帶出來”,魏玩兩手一攤。
李晨見狀,忍不住想笑,心說,“還真是無賴!”
“不要胡說,徽章明明就在你身上”,另一個影子大聲吼道。
“是嗎”,魏玩在身上掏了半天,突然一激靈,“還真在啊,原來是我忘記了。”
影子直刷刷地盯住他手裡的徽章,迫不及待地命令,“給我!馬上!”
“做夢”,魏玩一把將徽章塞回懷裡,翹着二郎腿說,“我的東西憑啥要給你們!”
“不知死活的東西”,影子惱羞成怒,氣得渾身發抖。
“大人,讓我幹掉他倆吧”,另一條影子獻起媚來。
“好吧,小心一點!要是打破結界,引起外人注意,那可就麻煩了!”
“大人放心”,影子向魏玩飛撲過去,帶起一陣勁風。
後者根本沒躲,任憑影子將他擊中。只不過就在影子以爲他得手的時候,突然發現拳頭打在空處,魏玩在他身邊,笑對着自己,“你是在找我嗎?”
這恐怕是當晚他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因爲魏玩狠狠地用手刀切在他的頸後,他頓時昏迷過去。一陣光影變幻過後,他的身形暴露出來,竟是個體格消瘦的神甫。從他身上袍子的顏色來看,級別並不算高。
剩下的影子頓時慌作一團,“這怎麼可能,你的實力不過是C級!”
“只有C級嗎?好像以前有誰也這麼說過。不過我可是覺得,我比以前更加能打了”,其實自打蟲丸融合以後,魏玩已感覺到自身的力量與日俱增,不由信心暴漲。他衝影子揮着拳頭,大聲呵斥,“老實點回答我的問題,不然讓你嚐嚐大爺我的厲害!”
“我,我不會回答的”,影子心虛地後退。
“自找苦吃”,魏玩掄起拳頭,砸向影子。
後者自然不會蠢到和他拼體力,他雙臂交錯,大吼一聲,“我主憐憫!”
明亮如日光一般,綺麗的光波盪漾起來,李晨分明感應到一股厚重的神力聚集。儘管這樣,卻絲毫無法阻止魏玩前進,一拳將神咒粉碎。影子只看得目瞪口呆,“這不是真的!”
他的身體就像斷線的風箏一樣被打飛出去,重重地裝在牆上,殘餘的神力衝散結界。接着他兩眼一翻,便昏迷過去。魏玩瞅了瞅自個兒的拳頭,搖起頭來,“真不經打!”
李晨輕輕點頭,他已明白,一定是歐若拉偷偷在魏玩體內種入蟲丸,融合狀況看來十分理想。雖然當初他並沒答應,可看到魏玩現在的實力後,他總算認可這個做法,“變強,或者這正是魏玩希望的。”
“居然還是個高階神甫”,又一個原形敗露,不過光鮮的神袍和銀質的標誌,顯露出他的身份。
這可是李晨第二次在聖城裡看到他。第一次正是在酒樓,他喝醉酒被人打,看來當時他並未說謊。此時李晨也終於想起他是誰來,“原來是我們教區的神甫,難怪覺得眼熟。”
“是嗎,我怎麼不覺得”,魏玩故意打着哈哈,“要不要我找店長,悄悄收拾掉他倆?”
“不用”,李晨擺手,“就算我們不動手,現在暗地裡潛伏的那些人也會做的。”
“真搞不懂,這是什麼世界啊,出來喝個酒也不太平”,魏玩禁不住抱怨。
李晨笑看着他,輕聲說道,“還是回家去吧,至少那裡沒這麼多麻煩。”
“也只有這樣”,魏玩不滿地踹了神甫幾腳,方纔出去。
李晨搖了搖頭,跟他出去。只是臨關門時,又將整個房間感應一遍,每個角落,一粒灰塵,全都沒有放過。忽然,他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居然來了這麼多有趣的傢伙!”
“看來我正好趕上好戲”,歐若拉被他的舉動勾起好奇,在神畫裡張開一片水幕。憑藉着李晨用神咒與包房建立起的一絲奇妙聯繫,房間裡的一切都能清晰反應在水幕之中。
桌子的影子突然好像活了一般,很不合理地扭動起來,緊接着一名武士從中出現,不過從他臂上的徽章,和領口處的神庭標識,李晨一下子便認出,“居然是天使!”
天使看了一眼地上的神甫,才緩緩說道,“主人已經離開,你們也該現身了吧?”
平整的牆面突然凸了兩塊,顏色慢慢鮮豔,最終出現兩名蒙面男子,“暗天使大人,我們並無意與神庭做對,你可以帶走他倆。”
暗天使倒有些驚訝,“暗行者,魏家居然有這樣的保鏢?”
“比起偉大的神使來,我們實在卑微”,暗行者恭敬地說。
暗天使饒有興趣地問,“你們有沒有興趣爲神庭效力?”
暗行者低頭回答,“主人待我們很好,我們並不想離開。”
“實在太可惜了”,暗天使一臉失望,他拖住兩名神甫,走回黑影。就在慢慢沉沒時,只聽他又說,“如果你們兩個改變主意的話,隨時可以來夜神殿找我!”
暗行者並未說話,只是緩緩後退,直至消失在牆上。房間裡重歸寂靜,一分鐘,兩分鐘……直到十分鐘後,天花板上突然出現一張面具,那上面詭異的花紋,李晨可是再熟悉不過,在野蠻大陸時已見過無數次。
兩團幽幽的綠光在眼窩處閃動幾次後,面具片片剝落,每一個殘片都迅速在空氣裡風化,直至無影無蹤。李晨不禁停下腳步,回首來處,“難不成他們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