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和魏玩穿戴整齊後出來,發現大門口早已是人頭攢動。大紅的地毯鋪在地人,僕人們畢恭畢敬地分列兩旁。光看這架勢,李晨心裡就禁不住嘀咕起來,“看來要來的是大人物哦!”
果然,來的車架也是老長一溜。兩頭都是護衛,中間纔是精緻的馬車,門上那枚背生雙翅的天狼徽章格外顯眼。李晨心裡一驚,“來得居然是曹家的人。”
可等車門開啓,他驚訝地發現,除了他認識的曹明外,居然還有凌風和另兩名中年人。曹明身邊的男子高大偉岸,金髮飄逸,眉宇間更是英氣逼人。從公爵服上的徽章上,李晨立刻認出他的身份,“果然是曹大公爵。”
另一位大公爵則不像曹真那樣盛氣逼人,同樣的公爵服穿在他身上顯得格外優雅,吸引住衆人目光,其中自然也包括李晨。只是與其他人不同的是,後者同樣受到曹真的關注。李晨的神格清晰感應到那枚深藏的畫神種子,無形的吸引在兩者間建立起來。
不過這也只是一霎那間的事情,旁人並未發覺。兩位大公爵降臨,足以讓魏玩的父親,大商人魏雄心裡樂開了花,“諸位肯賞光寒舍,實在是榮幸之至!”
曹真先走出來,主動還禮,“親家公實在太客氣了。”
“珍兒呢,還不快出來見過公公”,魏雄喜洋洋地向後招呼。
“公公”,從那小山般的身後款款走出個可人兒,她的容顏足以讓門口所有的女性都黯然失色。李晨實在難以接受,她和魏雄,或者魏玩居然有血緣關係。
不過魏玩的話很快便確認這是事實,“怎麼樣,我老姐長得漂亮吧?可惜她已經和曹家的大公子訂婚,不然我一定介紹給你認識。”
李晨怯怯地擺手,“我可沒這興趣。”
說話間,魏雄已招呼衆人往裡走,他和兩位公爵在最前,曹明和魏珍緊隨其後。魏玩和李晨本想跟上去,突然凌風走到近前,“李晨,你終於又見到你了。”
從凌風身上,李晨感應到更加強烈的神力波動,只是比起現在的他來,實在太弱。出於禮貌,他答了一聲,“你好。”
“有空的話,我倆再切磋一下”,凌風的眼神還是像在學院裡那樣執着。
“等有空再說吧”,李晨可不想太多糾纏,連忙拉着魏玩進去。凌風也不知爲何,十分在意地緊盯着他,嘴裡喃喃也不知說些什麼。
客廳也經過特意佈置,比李晨初來時更加富麗堂皇,衆人已分賓主坐下,他倆拉在最後,只好坐在最尾。經過一連串奢華陳腐的歡迎儀式,他們才步入正題。曹真自始至終,一直表情嚴肅,“這次的活動多虧有親家公資助,實在感激之至。”
“都是一家人了,何必這樣客氣”,魏玩笑得很是開懷。
曹真倒真不客氣,“不知道現場是否已經整理妥當?”
“早就好了”,魏雄身後出現一張藍圖,他認真地講解完畢,接着又說,“諸位遠道而來,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我親自陪你們去參觀現場。”
哪知曹真雷厲風行,當場提議,“不用休息,最好現在就去!”
“好吧”,早已訂好的部署全被打亂,魏雄倒絲毫也不慌張,“稍等片刻,容我吩咐一下。”
他將管家喚到跟前,輕聲交代。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突然聽到門口有人吆喝,“沒想到今天這裡這麼熱鬧!胖子,兩位大公爵來了,你怎麼也不和我招呼一聲。”
“扎達主教”,李晨可是第一個感應到他的。
他的出現顯然讓兩位公爵很是意外,不過出於對神庭的尊敬,他倆全都起立,禮貌地向主教行最高禮,“主教大人,能在這裡見到您,實在萬分榮幸。”
“兩位客氣,請坐,這樣才方便說話”,魏雄早將自己的座位讓出,扎達毫不客氣地坐下去。
立刻有下人搬來木椅,魏雄一臉獻媚地緊挨在他身邊,“實在不知主教大人駕臨,有失遠迎,贖罪,贖罪!”
“明明是我不請自來,你又何罪之有”,扎達突然將頭轉向李晨,“我可是特意來你府上找我這位好友的。”
“原來犬子的同窗是大人的朋友”,魏雄笑得更燦爛了,似乎扎達所指的朋友不是李晨,而是魏玩一般。
扎達看看左右,“你們在商量大事吧,那我就不耽擱你們,我和他出去私聊。”
“這怎麼行”,魏雄拉住他,“到了我的府上,就是我的客人,若是招待不週,豈不是以後讓我被人數落。”
魏雄一面說,一面使勁用眼暗示曹真。不管怎麼說,後者畢竟也是官場上滾爬多年的人物,立刻陪笑着說,“其實我們也沒什麼大事,既然大人來了,正好一起說話。想來離上次見面,已有一年了吧。”
“的確有一年,時間過得真快”,扎達更是老奸巨猾,一扯開話題,頓時淘淘不絕。
一羣大人物在桌上東拉西扯,李晨他們成了鬱悶的聽衆,時間一點點過去,似乎被拉長許多。就連魏玩,也只好輕聲向他抱怨,“實在無聊,真想逃出去玩!”
李晨一面對他好言相慰,一面偷偷瞥了凌風一眼。這位大公爵之子,天才的年輕畫師,自始至終就一直瞧着他,絲毫沒有一刻走神。看他表情,就好像討債的債主一般。這讓李晨着實有些納悶,“這倒底是怎麼回事,我應該沒有得罪過他吧。”
“又有客人來了嗎?實在太好了”,魏玩高聲唱道。
李晨的目光轉向門口,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還是那身黑色的長袍,精心梳理的長髮,一舉一動中無不透露出優雅。突然間,一種難以言表的感動充滿心中,激動之情幾乎難以自抑。李晨想說什麼,聲音卻哽噎在咽喉,直到他進來,才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