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節院主教堂,金碧輝煌的燭臺與各種黃金聖器相映成輝。
幽暗的陽光透過色彩繽紛的碎玻璃窗瀰漫在教堂的沒一個角落。
一個穿着鮮紅大衣,戴着巨大鮮紅帽子的男子,挺胸直立,雙手握拳,威風凜凜,聲如洪鐘,對着裁決之劍的校長說:
“你應該知道事情的嚴重,爲什麼不向庇護所報告?”
中年的灰袍壯漢捏了捏菸斗,長呼一口,淡淡地說:
“三大學院是神聖聯盟的三大利器,禦敵於國門之外,如今國家沒有了,神聖學院就是我們的內地,惡魔小丑,一個也不能放進去。”
白袍的女人穿着妖嬈,從腰部分開的長裙衣袍將整條大腿都露了出來。她往後退一步,腿部靠在長桌的邊緣,懶懶地說:
“我們只是向庇護所借兵力,不是把惡魔引入庇護所戰鬥,託蘭院長,您可是一向英明細心的,這麼重大的事件您難道給誤會了麼?還是說秘藍院長,你身爲神聖之劍的院長,連封信函都寫不好,讓託蘭院長給誤會意思了?”
裁決之劍院長託蘭揚起右手,否定了毀滅之劍的論斷,淡淡地說:
“我沒有誤會信函的意思,秘藍院長的信也寫得很明白。淺語院長,是你誤會了我剛纔的意思了。”
淺語皺了皺眉毛,露出一個疑惑的神色。
“哦?不知道託蘭院長是什麼意思,人家領悟不夠呢!”
託蘭伸出手,揚到半空,秘藍與淺語一齊看過來。託蘭手一鬆,落下一個枯骨十字架項鍊,鏈子抓在託蘭手裡,把十字架蕩得和鐘擺一樣擺來擺去。
秘藍眼神一冷,冷聲說:
“你這是什麼意思,好端端爲什麼提到這傢伙?”
“據我探得的消息,這個叛徒就在庇護所裡。”
淺語把目光移到託蘭臉上,敏感地說:
“你的意思是神聖學院調兵,他就會帶着暗夜帝國向神聖學院出手?”
託蘭點點頭說:
“是的。”
秘藍捏了捏拳頭,目光復雜。
“光憑我們表世界的力量,真的能擊退惡魔的進攻麼?”
託蘭收起項鍊,轉過身,正臉對着教堂外的明媚陽光,微微一笑,說:
“放心好了,一定教他們有來無回。”
秘藍和淺語一齊看向託蘭,他們不知道裁決之劍的院長究竟從哪裡得來一定能消滅入侵者的信心。兩人目光交加,心中不禁一寒,這個裁決之劍雖然建立得最晚。可是,卻是秘密最多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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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節院,宿舍樓,三棟307內。
赤月坐在牀沿上,雙手架在大腿上,彎着腰,冷冷地盯着地面的青色地磚,氣氛十分詭異安靜。
歐野瑜躺在牀上,睜着眼睛卻不知道該往哪裡看,轉來轉去,但每次轉過去都會轉回赤月的背影裡。其他三個女孩子也不敢說話,赤月現在這個模樣實在太可怕了。
過了許久,歐野瑜覺得肚子很餓了,終於壯起膽子,使勁壓制自己的顫抖但卻還是裝得不夠成熟地說:
“赤月,你別老坐在這裡,我想起牀了。”
赤月站起身,其他三個女孩子不自覺地往後一仰。赤月見了她們模樣,隨即又化作黑煙鑽入了歐野瑜的咒印中。
歐野瑜揭開被子,在赤月坐的地方坐了下來。歐野瑜感覺有點奇怪:赤月在這裡坐了這麼久,怎麼這裡還這麼涼?
“小瑜?餓了吧?來,穿好衣服,我們一起去餐廳吧?”柳曲聲音有點軟,這一點也不符合她的性格。
歐野瑜虛弱的點點頭,過了一陣纔開始動手脫睡衣。睡衣的吊帶碰到脖子,一陣癢痛。歐野瑜摸了摸脖子,一下子心情又落到低谷,垂下頭,連睡衣夠沒勁脫下來了。
柳曲走見狀走來,坐在歐野瑜身旁,默默地幫她換衣服。
襯衣釦好,歐野瑜突然抓住柳曲的手,淚眼婆娑,顫抖地說
:
“我真的變成了吸血鬼?變成了那種怪物?”
柳曲想了想,雙手握住歐野瑜的手,點了點頭。
“對不起,小瑜,是我……我們太沒用了,不敢衝進去救你,對……對不起!”
麗莎站起來,含着眼淚,卻看到歐野瑜根本沒理自己,一時尷尬,不知道該往哪裡站,也不知道該不該坐下。
“小瑜……”
歐野瑜突然站起來,打斷了麗莎第二次道歉。
“該死的吸血鬼,該死的彼夜,該死的,該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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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野瑜因爲被吸血鬼襲擊,受傷臥病在牀,宿舍裡的朋友因爲要照顧她,所以四個人一上午都沒有去上課。
到了下午,歐野瑜的身體好了一些,她不想浪費時間在養傷上。不錯過每一節課,努力學習知識讓自己變得強大,前往戰場斬除惡魔,這纔是她刻苦努力、費盡心機考入裁決之劍的目的。現在,絕對不能提留在這裡。
歐野瑜的戰鬥課程和求生課程由毒牙帕拉丁教,其他的課程,如現在就要去上的聖徒簡史課程就要按照學院安排的,和其他學生一起上。
下節院的教學樓在一座人造的高丘上,教學樓四周被切斷,使教學樓高高聳起,就好像是突然帶着地面拔了起來一樣,斷層上全是露骨的黃土和樹根以及一些大石頭。
登上教學樓的草坪是懸浮在空中的大理石階梯,彎彎曲曲,從地面連接到教學樓三十米遠的巨大櫻花樹下。
櫻花樹樹幹很粗,直徑大概有十米左右,高六七十米。這裡的風會不停的吹,白色的櫻花花瓣也會不停的飄落,但是這棵櫻花樹的花瓣卻永遠都落不完,一直都是那麼茂盛。
歐野瑜身體有恙,走得較慢,所以就提前了20多分鐘出門,進入教室時,卻意外發現自己是最後一個,好像每一個學生都十分渴望上課,一個個全都提前來了。
柳曲和安妮向歐野瑜招了招手,示意歐野瑜過去坐下。
柳曲三人在吃完午餐後一直沒有宿舍,也不知道幹啥去了,歐野瑜正想去問問,而且其他人除了木難以外就一個都不認識了,索性就過去坐下了。
“你們三個吃過晚餐怎麼不會宿舍呀?我一個人實在無聊。”
麗莎翻開書,看了兩眼,怕影響到其他人,就把頭湊到歐野瑜耳邊低聲說:
“因爲上午的課錯過了,所以去找其他人補習了一下。”
歐野瑜想到上午的課因爲身體乏力沒去成,心裡就一陣失落。
柳曲看出歐野瑜心中所想,又補充了一句:
“其實上午的課沒啥內容,就是老師和同學們互相認識一下而已,沒去成也不要緊的,我估計這個聖徒簡史也會是自我介紹之類的。”
歐野瑜心中稍安,對着柳曲微微一笑說:
“原來是這樣,還好還好。”
教室裡互相低聲交談的人很多,有的互相自我介紹認識同學,也有的討論一些入學前的聖靈知識,弄得教室嗡嗡聲一片。
過了一會,一個穿着西服的中年漢子右手胳肢窩夾着一本硬皮的厚書走了進來。他的右腿從膝蓋以下斷掉了,裝了根細長的木根義肢,走起路來一搖一擺,還踩得木質地板嘎吱嘎吱響。
老師把胳肢窩的厚書丟到講桌上,發出砰的大聲響,對着教室裡三十名學生朗聲說:
“我是上節院的魔藥學畢業生,我的名字是健山崎一郎,從今天開始往後的四年裡,我就是你們唯一的簡史課老師和魔藥學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