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道異火,曾經也屬於那坐化在洞府中的老者。
這老者的一生,可以說便是這兩種異火所促成,但最終卻也亡於兩種異火之下。
他的一生絕對是傳奇的一生,少年奇才,又得上天眷顧,身懷兩種異火,從出世似乎便註定了不凡。
而且老者亦是一位天資絕世的煉器師,趙十三手中這一龍一鳳兩把劍,便是老者用異火所打造出來的絕世神兵。
但一個時代的天驕,往往並非只有一人,老者身懷奇遇,天資絕世。但聖土大陸面積何等廣闊,再出一位這樣的天驕,也並非不可能之事。
而且後來確實出現了這樣的一位人物,據瞭解與萬古宗還有些關係,也是因此,這把火鳳劍纔會出現在劍峰上,從而被趙十三取出,得到今日之機緣。
火鳳當時說到與萬古宗有關,但卻並未詳細說下去,似乎那一段故事,它不願去談起。
而趙十三第一反應,便是這件事和小師叔有關,但想一想時間上似乎又對不上,這老者故去已有千年,而小師叔從修煉起直至最終入聖,僅僅只用了五百年時間。
與千年前的便已故去的老者,無論如何也說不到一起。
難道是那位頗具神秘色彩的宗主,亦或是宗門內的太上長老。趙十三心中有很多人選,但最終仍無法確定是因爲誰,不過看這火龍與火鳳對待自己的態度來看,這老者對萬古宗應該沒有仇恨,甚至還有眷戀。
否則,趙十三何以如此輕鬆的令這兩把劍主動認主。
既然猜測不出當年發生了什麼,趙十三也便不再深究。
不過不管當年發生了什麼,這位老者最終的坐化與萬古宗仍有脫不開的關係,若非心理上受到一定刺激,也不會最終選擇融合異火來提升實力這一條路。
異火不可相融,是這片天空下,最基本的規則之一,似乎自仙絕跡成爲傳說後,異火相融便成爲了一種禁忌。
其中緣由,世人並不知。但這卻是事實,有些見識的修煉者們,理應都清楚這一點,更何況是當年天資絕世,擁有兩種異火的老者,自然更是如此。
但他卻還是選擇了這條不歸路,最終消亡。
兩種異火與兩把絕世利劍,亦成爲了無主之物,靜待下一位有緣人。
趙十三瞭解了諸多密辛,且有那一龍一鳳的幫助,甚至最終那異火還是看在這一龍一鳳的情面上,略微放了水,但即便如此,少女過的也是異常艱難,甚至九死一生。
這時,趙十三又看向葉小爲,看着精氣神十足,無一絲疲憊之意的少年,她突然感覺很無語,怎麼好像,這極其艱難的考驗,在這小師弟這裡顯得異常簡單。
於是,她又向少年問了一遍,“爲什麼你會比我更早的出來?”
葉小爲想了想,很認真的說道:“考驗結束便出來了,我也沒想到會比你早些。”
趙十三眉頭緊皺,沒有說話,心想:這是什麼答案?
“有什麼問題嗎?”少年有些不解。實在不明白,自己的這位師姐在想什麼,誰先出來誰後出來,能有什麼差別嗎?
趙十三搖搖頭,說道:“沒什麼。”
隨後少女閉目繼續打坐,她身上的傷勢還需要一段時間修養,不過有異火滋養着身體,再加上她此時身上的靈藥庫存豐富。
這傷倒也用不了多久便可恢復。
而葉小爲自然也回到了自己的角落中繼續引導那雷霆火焰慢慢淬鍊自己的身體,這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很難一蹴而就。不過少年卻也不急,從萬古宗出來後,短短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便已從起靈境初期,直接一躍成爲踏空境巔峰,這已十分難得。
少年並非多麼貪心之人,心越貪,吃相自然也就跟着越加難看。
作爲曾經這片天地間的最強者,未來註定要打破桎梏的人,這一世若仍不能過的隨性些,那也太失敗了。
少年眼中的隨性自然並非墮落懈怠,或者不爭,只是他希望未來自己的道路能夠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下去,不受約束。
有這種想法的其實並非葉小爲一人,但真正能按照自己的路子走下去的,卻並沒有幾人,哪怕是那些年少絕世之人,終究也會在不斷的歷練與成長中,不斷改進自己,這當然是好事。
畢竟,聖土大陸上的修煉文明已不知存在多少億萬年,早已形成了一套優良的修煉體系,便是一個時代再天才的人物,在沒有成長起來之前,誰敢說自己的想法要勝過歷代先賢?
葉小爲當然也不敢這樣說,但他終究還是有些特殊,畢竟他曾經站在這個世界的最高峰。
而如今,他不過只是重走當年的路罷了。
路上的美麗風景或是能讓人喪命的危險深淵,他都曾見過,再走一遍當初的路,他已不再是那個摸着石頭過河的人了。
這條河的深淺,他一清二楚。
無論是角落裡躺着的少年,還是更中心一點的位置上打坐養傷的少女,此刻都有些自己的心緒,不足爲外人道。
所以,此時的洞府顯得有些寂靜。
不知怎麼,葉小爲突然感覺不對,他眸子睜開,環視一週,拍拍腦袋,這才發現哪裡不對,於是他向少女問道:“那頭蛟馬呢?”
“這裡也有屬於它的傳承,這個傢伙也並不簡單。”少女的眸子仍然緊閉,清脆的聲音卻已傳了出來。
“所以,我們要等它一起嗎?”葉小爲問道。
趙十三眼眸睜開,看向葉小爲,卻沒有立即開口,似乎有些猶豫,良久,少女口吻平淡,“不必刻意等着,若是我傷養好之際,它還未曾出來,我們便先行離開。”
少女想了想,又補充道:“對付那個魔道駝背老人,我一個人便足矣,你無須擔心。”
葉小爲笑了笑,沒有說話,他自然不會擔心這個。
趙十三說完那句話之後,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對,自己這位小師弟的實力可絕對不可用常理來揣測。不過趙十三雖這樣想着,卻沒有解釋什麼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