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此處,葉小爲能夠明顯的感覺到,無論是那位小少爺還是柳白四人,都大大舒了一口氣,心神不再緊繃,彷彿一切事到此已經結束。
而葉小爲這個奇怪的傢伙,也絕對翻不起什麼浪花。
小少爺扭頭,看着葉小爲微微一笑,說道:“你可不要後悔哦?”
他的神情輕鬆至極,彷彿葉小爲已經沒有了一絲威脅。
柳白四人大致也是同樣的想法,倒是趙河微微有些焦慮。他有些不太明白,這樣一個年輕的弟子怎麼會有膽量不將天武大帝的兒子放在眼中。
他更加不明白,既然已經將那位抓住,爲什麼不留絲毫的控制手段在對方的身上,輕而易舉的便將自己手中最重的籌碼丟棄了。
他發現眼前這位小師弟的很多行爲,都有些不太靠譜。而如今,那位小少爺明明有很大的機會擺脫葉小爲,但很明顯,他沒有選擇擺脫,而是真的要帶葉小爲去見一見天武大帝。
這是,硬槓上了呀!
趙河有些頭疼,他原本以爲自己的穿着打扮已經足夠怪異,但今日卻見到了一位雖然穿着並不怪異,但卻將那種怪異刻在了骨子裡的人。
趙河猶豫片刻,喊了聲:“小師弟!”
葉小爲知道他叫的是自己,於是回頭,問道:怎麼了?”
對於趙河的奇異打扮,葉小爲並未表現出怎麼別樣的目光,這讓趙河微微驚訝了一下。隨即他小聲問道:“你真要去見天武大帝?”
葉小爲沒有絲毫避諱的意思,直接點頭,說道:“是的,怎麼了?”
趙河解釋道:“小少爺是天武大帝的獨子,天武大帝愛子心切,恐怕會對你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
柳白扭頭瞪了趙河一眼,冷聲說道:“小心禍從口出!”
葉小爲看着趙河,微微一笑,說道:“多謝提醒,不過,我對那位強大的天武大帝有些好奇,想要看一看他是如何的經天緯地。”
“呵,天武大帝的雄姿豈是你能夠想象的,愚蠢之人!”柳白爆喝道。
然而,他的話剛剛說出口,葉小爲便直接給了他一彈指,這一彈指正中柳白的鼻頭。
彈指的力道並不大,柳白的身軀都未能夠倒飛出去,不過這簡單的一指卻讓柳白感覺到一股無比恐怖的劇痛。
這種劇痛在剎那之間便深入骨髓。
柳白捂着自己的鼻頭,渾身顫抖。
這種疼痛難以言說,卻又無時無刻不在他的身體之上,柳白此刻恨不得切掉自己的鼻頭。
葉小爲仍是平靜跟在那位小少爺的身後,步伐緩慢,晃晃悠悠,甚至還在向着四周隨意看去。
這架勢看似輕鬆無比,根本沒有絲毫畏懼的意思,彷彿只是在參觀一般,若不是真切的清楚,他們此行將要去向何處,趙河覺得,無論如何他也不會想到眼前這位年輕的小師弟,是要去見天武大帝。
又在天武山上穿行了片刻時間,葉小爲幾人終於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小屋旁。
小屋乃是木屋,從屋頂到屋身,小屋的各個地方全部由木頭構成,除了木頭之外,再無一絲一毫其他材料。
在木屋正前方,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裡養着一隻雞與一隻鴨,雞與鴨都沒什麼特別,只是尋常的雞鴨。
與凡俗世界一般無二,葉小爲並未從它們的體內感受到不同的力量。
那位小少爺來到木屋前,並未敲門,而是站在了木屋門前差不多一丈之遠的地方,喊道:“父親。”
他喊了一聲,木屋沒有任何反應,於是他又再次喊了一聲:“父親。”
這一次,仍舊沒有絲毫反應。
柳白幾人皆在想:“大帝他不在?”
小少爺沒有太多情緒,彷彿對此已經習以爲常,只是又再次喊了一聲:“父親。”
這一次,院中的雞叫了一聲,小少爺臉色一喜,於是用更輕的聲音叫了一聲:“父親。”
院中的鴨叫了一聲,如此奇特而詭異的一幕讓葉小爲都稍稍爲之一愣。
不過,那位小少爺似乎很是高興。
他接着連續喊了幾聲。
“父親……”
“父親……”
院中的雞與鴨同時叫了起來,此起彼伏,聲音如浪濤般一浪高過一浪,在木屋前的小院中宛如掀起了一場音樂盛會。
就在葉小爲有些驚詫的看着眼前一幕時,木屋的門終於在萬衆期待中,打開了。
木屋門被打開,一個穿着簡單白衫的中年男人打着哈欠從屋內走了出來,他連眼睛都未睜開,便直接開口道:“你有什麼事嗎?修煉上有了困惑?”
“不是我說你,靈武同修不是不可以,只不過這條路的艱難是常人難以想象,更重要的是,走這條路對天資的要求實在太高,你的天資的確很不錯,但還是不夠。”
天武大帝一口氣說了很多,那位小少爺只是聽着,待對方說完,他這纔開口道:“父親,並非修煉上的困惑。而是,有人欺負我!”
“嗯?”天武大帝的眼睛豁然睜開,天地間彷彿一道雷霆閃過,葉小爲看到了天武大帝眼中的精光與憤怒。
“在這天武學院,還有人膽敢欺負你?!!”
天武大帝有些不敢相信,莫說在這天武學院,便是在整個大陸,又有誰敢欺負他的兒子。
不可思議,難以置信!
“是誰!”天武大帝喝問道。
小少爺扭頭,直接指向了葉小爲。
順着自己兒子的手指方向,天武大帝的目光轉動,也看到了葉小爲。
很年輕,面容俊秀,氣質不俗,知道我的身份,仍然如此平靜。一般的世家絕對培養不出這樣的人才。
看着葉小爲,片刻後,天武大帝說道:“不錯。”
“嗯?”小少爺絕對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問題,因爲他聽到了一個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出現的兩個字。
“父親,是他,就是他方纔欺負了我,甚至他還揚言要殺我!”小少爺哭訴道。
與往日不同,這一次,天武大帝並未直接憑藉自己兒子的一面之詞來判定事情真僞,而是望向了葉小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