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華揉了揉腦袋,他原本以爲只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前來挑戰城主府的威嚴,但得知了來人身份以後,他卻有些頭疼了。
他自然不是因爲葉小爲而頭疼,陶華頭疼只是因爲玉華,他絕對不想和那個小姑娘撕破臉。
只是,若是此事不管,城主府的威嚴又將置於何地。
既然坐上了這個位置,兒女私情只能先棄之一旁了。
陶華的思考並沒有持續太久,他的身份便已經註定了他要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出了城主府,果然見到外面密密麻麻一大片的人,有些只是純粹的看客,在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都不會缺少這樣的人。
陶華對此此並不在意,而另一邊,葉小爲就站在空置的宅院門前,他似乎正在看着破落的大門發呆。
城主府護衛隊的人站在葉小爲的身後,雖然有心抓人,無奈力不從心只能幹看着。
“果然是那傢伙……哎頭疼!”陶華撥開人羣,從護衛隊中穿過,也來到了那座空置的宅院門前,就站在葉小爲的身旁。
陶華看着葉小爲,沉默片刻後說道:“我需要一個解釋,你應該明白。”
葉小爲從頭到腳打量了陶華一遍,笑了笑,說道:“我要這座宅院。”
陶華問,“爲什麼?”
葉小爲說道:“我喜歡這裡。”
陶華深吸一口氣,說道:“抱歉,宅院屬於城主府,並且就算我同意讓你住進來,父親也不會允許。”
“你父親?爲什麼?”葉小爲問道。
陶華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爲何我父親會如此,雖然我也覺得這處宅院一直空置有些可惜,但是我父親曾和我說過,這座宅院非一般人所能住,那是在侮辱這裡。”
葉小爲不解,“藉助一下,何來侮辱之說。”
陶華似乎也並不清楚,他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就要問我的父親了,不過他似乎也曾表示過,想要住這間宅院,必須要徵得他的認可。”
陶華說到這裡,突然以手指天。
原本縮在葉小爲身後的小侍女玉華突然有些好奇的說道,“你指着天空做什麼,你的父親又不在天上。”
“不,我的意思是,我父親曾說過,想要住進宅院,必須要得到天空中那座大陣的認可。”陶華解釋道。
“大陣?”玉華擡頭,極目遠望,天空湛藍清澈,偶有云朵飄過,潔白無瑕。除此以外便什麼也看不到了,“哪來的大陣?!!”
陶華說道:“只有滄海城遇到滅亡之機時,這座大陣纔會顯現,即便我父親以及兩位叔叔都難以啓動大陣。”
“怎麼可能。”玉華不解問道,“三位城主大人,不是在陣道上皆有着不俗的成就嗎?”
“呵呵,的確成就不俗,但也是有極限的。你要知道,我們頭頂之上的護城大陣可是傳說中的九階大陣。
是這個世界的巔峰陣法!”陶華很樂意解釋玉華的疑問。
玉華小腦袋點了點,然後望着天空,久久不語,似乎想要找出頭頂的大陣一般。
然而,許久之後,小侍女玉華晃了晃脖子,一無所獲,頓時有些沮喪。
過的片刻,葉小爲的目光也望向了頭頂天空,他說道:“若是能夠引動大陣,是不是便意味着,你的父親同意我們住進去。”
陶華想了想,剛欲再說些什麼,卻被城主府內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了,“若能豈能大陣,你的存在於滄海城而言,就如救世主一般,住一處宅院又何妨,但若是你不行,便帶着你的人從哪來回哪去吧。”
“父親!”陶華驟然一驚,沒想到這個時候自己的父親會突然出現,雖然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但也說明,此刻這位城主大人,正注意着此地。
葉小爲淡淡一笑,隻手向天指去,他不需要再向那位城主要什麼承諾,因爲他相信他,當初共度風雨的那段歲月雖然已經過去了數百年,但有些東西不是那麼容易變的。
“少爺,你要做什麼?”玉華有些不解,連忙問道。
陶華也是面色一怔,雖然他不認爲葉小爲有這樣的能力,但是當葉小爲真的嘗試這樣做的時候,他竟然莫名的對葉小爲產生了一種信任感。
“少爺,你難道真的要試試這個大陣嗎?”玉華又問了一遍。
忽然天地一顫。
頭頂的天空在這一刻彷彿旋轉了起來,無盡的雷霆在吞吐着鋒芒,大地在震動,發出咚咚咚的聲響,整個滄海城彷彿陷入了末日。
但這詭異的一幕只持續了一瞬之間,隨着葉小爲高舉的手放下,一切又都恢復了最初的模樣。
葉小爲看着仍有些呆滯的陶華,問道:“我可以住進入了嗎?”
陶華回過神來,但卻沉默不語,剛纔那一瞬之間發生的事,他並不清楚是不是眼前這個身份神秘的店小二所搞出來的障眼法。
葉小爲見陶華毫無反應,便又重複了一句,“我可以帶着我的人進去嗎?”
這一次,葉小爲並非只是對着陶華而說,而是擡着頭,看向了城主府的方向。
城主府內一片沉默,城主府外也是一樣,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最終的結果,對於此地圍觀之人而言,他們並不清楚剛剛所發生的事,到底是什麼,他們並沒有那個去分辨,只是覺得那股力量很恐怖。但是他們清楚,城主大人一定會給出一個答案。
這種沉默持續了幾乎有一盞茶的時間,城主府內傳來了悠悠一聲嘆息,接着那聲音說道:“我想再看一眼,可以嗎?”
葉小爲自然不會拒絕,他擡起手,指向了天空。幾乎就在他擡手的一瞬間,天空便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城主府內再次沉默,只是這次的沉默僅僅只是持續了片刻。
“你進去吧,從今以後,這座宅院便歸你所有,無論你在裡面養着多少人都無妨。”那道聲音有着震駭,喜悅以及解脫。
葉小爲聞言,笑了笑。“多謝。”
隨即他一揮手,封閉了幾百年歲月的宅院大門,再次開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