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三自己敗時固然驚訝,但與此刻的震驚,完全無法比擬。他清楚擂臺上的造化境四重有多麼的恐怖,朱宏,這一片區域造化境四重的最強者,同階對手,他已經戰了不下二十場,每一場都輕鬆獲勝,甚至大家都猜測,朱宏是否有着與造化境五重一戰的能力。
若是有,或許有機會進入青帝的眼中。
但現在,造化境四重中極強的朱宏,竟然只是略勝一個新來的一籌。
且,這個人還是造化境二重。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朱宏淡淡說道,“你的實力不錯,若是真的傾盡全力一戰,你我勝負還未可知。
另外,你的修爲這麼低,卻能夠與我一戰。雖然只是短暫交手,但我也清楚,你的實力,應該已經不下於大部分造化境五重。
這一次前往北境,應當有你一份。”
陸凡淡淡一笑,“去不去北境,我倒是並不在意,不過我一直聽說青城很大,強者衆多。整個青州的造化境高階,應該都在青城,可我爲什麼一個都沒有看到?”
朱宏搖頭失笑,“青城確實很大,也的確匯聚了整個青州的最強者,但這裡畢竟只是最外圍,那些造化境高階的傢伙,可不會在這裡。
你要是想見那些人,就得往青城的中心走。”
陸凡拱手道,“多謝。”
說着,扭頭看向葉小爲,“宗主,咱們繼續前進吧。”
葉小爲點了點頭,說道,“好。”
話音落下,朱宏突然說道,“我也早想往青城中心走一走,可是一直沒有把握,你們既然想去,不如咱們一起吧?”
他看着陸凡,目中透露出詢問之意。
陸凡卻看向了葉小爲。
葉小爲點頭,“走吧。”
這一幕讓朱宏微微愣了一下,他實在不信一個戰力極強的人,會加入一個宗主只有域主七重境界的宗門,這簡直在搞笑。
但此刻,見陸凡確實給足了葉小爲面子,他便也不好多說。
殷老三屁顛屁顛的跟在朱宏的身邊,嘿嘿笑道,“我也想去見識見識。”
青城並不會限制任何一個人進入其中,但進來了,就必然要做好被人挑戰的準備。
域主境界,來到青城,面對的對手,將會是造化境一重,所以幾乎沒有哪個域主來此。
此外,青城還分出了三個區域。
外圍、內層以及中心區域。
葉小爲此刻所在的地方,正是青城的外圍區域,這裡聚集的人,修爲最高也就是朱宏這樣的造化境四重。
繼續往前,會進入內層,內層的人,修爲幾乎都達到了造化境五重及以上。當然也有實力極強,能夠越階戰敵的人,雖然沒有造化境五重,卻也可以進入內層。
朱宏在很多人眼中,便有這樣的實力。
不過,他一直沒有踏出這一步。
經過了兩日的時間,穿越了一座座擂臺,葉小爲一行人終於來到了一處特殊的地方,此地有一個明顯超過正常水平大小的擂臺。
在擂臺上,有一個歪歪扭扭站立着的木偶人。
看着木偶人,朱宏的眼中,閃過一絲激動的神色,他早就想過這一天,卻一直缺了一點勇氣,這一次,因爲陸凡的突然出現,如同一道光一樣,直接射入了他的心中。
一個造化境二重的人,竟然敢挑戰他,這是何等的勇氣與自信。
他又豈能弱了,便是不成功,回頭再來即可。
沉吟片刻,朱宏終於還是走上了擂臺,隨後一步一步的向着木偶人而去。
“呵呵,挺久沒有人來挑戰了,稍稍顯得有些無聊。”擂臺的另一邊,青城內層,一個脣紅齒白的少年郎呵呵笑道。
“能來挑戰的,哪一個不是有着十足的把握,要我說這些人還是太謹慎了,反正挑戰失敗,也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不成功有什麼關係?”又是一人說道。
在內層的很多人看來,這座擂臺的挑戰者,應該絡繹不絕才對,卻沒想到十天半個月也見不到一個人。這很讓人失望。
“嘿嘿,別說危險不危險的,木偶人又不會還手,只是檢驗一下他們的手段,能否真正影響到造化境五重而已。
他們不願上擂臺,還不是怕丟臉嗎?這些人,一個個修爲不高,倒是一點也放不下身段。”
“不僅是他們,你又何曾放得下身段,前往中心區域的擂臺試一試?
咱們這些人中,誰也沒有去過吧?
輸了能有什麼後果,無非就是會讓人覺得你不自量力。但大家,似乎都不願接受這樣。”
突然又有一人開口,然後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在他們覺得別人放不下身段的時候,在別人的眼中,他們也是如此。
朱宏聽到了一些議論之聲,但他並沒有在意,到了這一步,他已經不再畏懼。
站在擂臺上,朱宏深吸一口氣,右手之上,浮現了烈焰,與此同時,他體內的神力,盡數被調動到了右手之上。
隨後,一拳轟了出來。
木偶人在一陣顫動之後,向後退了足足五步。
朱宏呼出一口氣,手臂收回,一步一步走過了擂臺,來到了另外一邊,那裡是屬於造化境五重及以上修士纔可以到達的地方。
而他,不過只是造化境四重而已。
這是極大的榮耀,哪怕在內層,他無法勝過任何一個人,但來到了這裡,他已經勝過了此地太多太多人。
內層區域,衆多強者看着朱宏,眼中有一絲難以掩飾的羨慕。
看着朱宏,葉小爲不由得問道,“如他這樣的,有機會去北境嗎?”
殷老三雖然對葉小爲多有不屑,不過在見識了陸凡的實力後,他也將這種不屑隱藏了起來。
“朱大哥的實力很強,但青城的強者實在太多,十年只選十個人,這個比例太低了。
所以,我也不知朱大哥能不能入北境。”
葉小爲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又聽殷老三繼續說道,“不過,去北境也未必是好事,對大部分人來說,北境實在太過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