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雖然未發一言,但其神情,已經很能說明問題。
葉小爲問道,“爲什麼這麼驚訝?”
中年人的臉色變了又變,片刻後,才終於說道,“你們離開吧。”
“爲什麼?”葉小爲繼續問道。
中年人的脾氣似乎一下子爆發了出來,“讓你們離開,便離開,再說一句廢話,我會殺了你們!”
“抱歉了。”葉小爲說道。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間,苟初墨手中的神棍已經揮舞而出。
“嘭。”
中年人眼中仍舊殘存着震驚與憤怒,卻已經暈倒在地。
隨後,葉小爲以更快的速度,前往石莊所在的院子。石家雖然與古家與李家並列三大家族,但因爲歷史悠久,底蘊遠強於那兩家。
石家的宅子,也要大得多。
葉小爲這邊馬不停蹄的趕往石家最北角,另外一邊,石家似乎才終於意識到有外人闖入。
雖然一開始,因爲苟初墨出手之迅速,石家還未來得及有反應,便已經讓葉小爲一行人進入其中,但作爲盤城歷史最爲悠久的家族,他們應對這件事的反應還是極快。
就在葉小爲一行人,即將到達石家最北角的時候,數十道人影,已經圍住了他們。
“擅闖石家,還打暈了石家護衛,不管有任何理由,都免不了一死。”
開口的男人聲音冷厲,臉色蒼白,一雙彷彿佈滿霧氣的眼睛裡,帶着一股兇悍的氣息。
“古神七重。”邱水說道,“此人在石家,應該也有不低的身份。”
葉小爲只想瞭解一下陳靈的去向,並沒有非要與石家過不去,於是開口道,“我來找陳靈,你知道她嗎?”
男人眉頭一皺,“你找她有何事?”
葉小爲微有些詫異,陳靈只是石家的一個侍女而已,但石家的每一個人對這個名字,似乎都極爲敏感。
“有人託我見一見她,問聲好。”葉小爲說道。
男人嗤笑一聲,非但沒有回答葉小爲的話,反而一揮手,一道漆黑的鎖鏈,便籠罩在葉小爲身前。
“這個世界上,任何與陳靈有關的人,都該死。”男人的話音落下,大手一捏。
鎖鏈開始收緊,一股恐怖的壓力,頓時籠罩邱水等人。
江風身子一抖,“這鎖鏈之上的神力好恐怖,雖然還沒碰到我,但我已經喘不過氣來了。”
江津渡一拍他肩膀,說道,“別怕。”
江家的三人,只有江風的境界還停留在天神,江津渡與江畔都是古神之境,雖然只有古神一重,但江津渡此刻看着鎖鏈,真的沒有一點畏懼,隱隱間,甚至還有一點興奮。
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下意識的,他就想要觸碰一下鎖鏈,儘管這個鎖鏈看起來非常的危險。
與他相同,江畔此刻也是這樣的想法。
於是,在鎖鏈即將鎖住葉小爲等人時,他們兩人的手,同時抓住了鎖鏈。
“嘭。”
鎖鏈突然燃起了火焰,在他們兩人手抓的地方,以極快的速度蔓延,瞬息之間,整個鎖鏈便變燃燒一空。
“這是,什麼?”男人一驚,身爲古神七重之境,在盤城內,真正能夠讓他畏懼的人,已經沒有幾人。
但此刻,看着江津渡與江畔,竟然莫名感覺到了恐懼。
一股寒意,從他心底涌出,並很快影響到他身邊的數十人。
“這,這是什麼,爲什麼會這樣,他們是人嗎?”
“能夠來找陳靈的,怎麼可能是人,恐怕也是異獸!”
這些人開始瘋狂的大叫。
江津渡與江畔兩人也是有些糊塗,他們只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怎麼就變的嚇人了?
葉小爲看了邱水一眼,只見邱水的臉上有幾分驚喜,也有一點理所當然的自信。
“異獸?”除了江家兩兄弟的表現,葉小爲同時也注意到了石家人口中的異獸。
異獸這個詞,葉小爲在進入大世界後,便聽過許多次,但只有這一次,目標如此的明確。
“異獸,或許有些可能,否則沒理由從三年前開始,她的一切,我都看不到。但,在那之前,陳靈絕對不會是異獸。”葉小爲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他直接上前,抓過一名石家人,“陳靈,到底發生了什麼,告訴我!”
在問話的時候,一股強大的命運之力,便涌入其腦海之中。
那人眼中的驚恐消失不見,轉而變成了尊敬,他說道,“陳靈,那個侍女,她是異獸!
少族長就是被她所殺,且她還說過,以後還會回來,下一次回來之時,她要殺遍整個石家!”
葉小爲問道,“石家攔不住她?”
那人連忙搖頭,“那一日,我石家久不問世事的上任家主,都出手了。
然而,兩大家主合力,卻也只是讓她受創,無法擊殺。
異獸的恢復能力是恐怖的,除了擊殺之外,任何的傷勢,都會很快恢復,所以這幾年,石家都處在恐慌之中。”
葉小爲眉頭一挑,“處在恐慌之中的石家,就連我們進來,你們都反應不過來?”
那人搖頭道,“不一樣的,對於異獸而言,我們便是再嚴防死守也沒有任何意義。
而且,看她的戰鬥力,完全是與家主一個級別的,就算反應過來她進石家,也沒有人能夠攔住的。”
葉小爲將那人放開,隨後徑直向石家北角位置走去。
男人經過了最初的慌亂,還是很快穩定心神,他看着江家兩人,恭敬一拜,“不知兩位上使到來,石家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方纔小人確實有些驚慌過度了。”
江津渡一臉疑惑,“你叫我上使?”
男人說道,“家主曾經提過一次,但許多年過去,上使並沒有出現我便也忘了這件事。
所以,方纔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鬧了笑話,讓上使見笑了。”
江津渡眼珠子轉了轉,隨即問道,“你家家主曾經與你說過什麼?”
男人低着頭,恭敬說道,“家主曾言,我們石家能夠有今日,多虧了一個人。”
“然後呢?”
“那個人,就是上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