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曾是定山城的霸主之一,家宅自是無比豪綽。位於定山城最繁華的中心之地。
只是因爲柳家老祖身死的緣故,這位於定山城繁華之地的柳家,早已不復當初的風采。
柳家如今的情況,定山城的諸多勢力都很清楚,他們並未落井下石,沒那個膽子,也沒那麼傻,但卻是越來越多的人與勢力對他們敬而遠之。
葉小爲一行人來到此處時,柳家正大門緊閉,一種死寂的感覺在柳家門外都能感覺到。
柳微微上前敲了敲門,片刻後門內響起了腳步聲,隨即大門被打開,一位青年修士打開了門。
青年先是一愣,隨即變的極爲喜悅,“微微姐,真的是你!”
青年的目光不斷的在柳微微身上掃過,越看越覺得開心,臉上的喜悅神色更加止不住。
突然,他扭頭大吼一聲,說道,”微微姐,微微姐回來了!”
他的聲音極具穿透力,頃刻間便傳遍了整個柳家,甚至不只是柳家,定山城內很多勢力都在這一聲後,知道柳微微回來的消息。
柳微微原本神色喜悅,多年不見家人,她也是有些想念,但在青年這一道聲音之後,柳微微的臉色就完全變了。
她冷冷的看着對方,喝問道,“柳千羽,你什麼意思?”
柳千羽看着柳微微,眼中閃過疑惑之色,說道,“微微姐回來,這是好消息呀,不應該儘快讓更多人知道嗎?”
柳微微沒有回答,她面色不善的走進了柳家。
柳千羽方纔的舉動意味着什麼,柳微微清楚無比,整個柳家,或許都有同樣的想法,他們認爲,只要柳微微回來,應該便是同意了親事。
的確,柳微微此次回來是有這種想法,但看到柳千羽如此,她還是感覺到一陣心酸。
沒有老祖這一張守護牌,在城主府與北山宗的雙重壓力下,柳家所有人恐怕都在期待着柳微微回來解決問題。
柳微微沒有去見柳家的任何人,而是帶着葉小爲幾人,直接走進了那個只屬於她自己的院子中。
“你們?”
柳微微推開院門的那一刻就愣住了,“你們什麼意思?”
“微微怎麼說話呢,我是你四叔啊。”一位中年男人喝了一口酒慢悠悠的說道。
柳微微沒有理會這位四叔,而是看向了站在角落中的老嫗,問道,“奶奶的意思呢?”
老嫗輕咳了一聲說道,“身爲家族子弟,理應要爲家族排憂解難。”
柳微微點點頭,說道,“明白了。”
她又問道,“爺爺呢?”
“哼。”老嫗似乎突然有些生氣,“老頭子要做什麼我攔不住,也管不着。現在誰知道這老傢伙又是去了哪裡?”
聽着老嫗的話,柳微微原本消失的笑容又重新浮現於臉上。
幸好,家族內總還是有人爲她考慮的,若是所有人都不顧她的想法,只想着應付城主府與北山宗,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嫁人,爲了一個根本沒人關心自己的家族,何必?
但現在,她的爺爺,還是觸動了她心中的柔軟之地。
“你們回去吧,我既然回來了,自然就不會再跑。”柳微微冷聲說道。
對於這些巴不得將她推出去的人,柳微微沒有一點興趣與之交談,哪怕連最基本的客套,她都不願。
柳微微的這些長輩似乎沒想到柳微微的態度竟然如此強硬。
尤其是那位老嫗,見柳微微如此,她憤怒的敲了敲手中的柺杖,說道,“希望你記住方纔說的話,若是這一次再逃,你便不再是我柳家之人!”
柳微微身軀情不自主的一抖,隨即說道,“這樣的柳家,又有什麼可留戀的,即便我不是柳家之人又如何?”
柳微微說的果決,老嫗臉色一僵,冷哼一聲,隨即離去。
葉小爲一行人就這樣暫住在了柳家。
柳家這萬年中,柳微微的確可以算得上是天賦最高的女子,甚至根本沒有其他人能夠與之相提並論。
“你想好了?”冷青竹突然問道,“你是爲了柳家,還是僅僅爲了你的爺爺,犧牲?
柳微微看着冷青竹笑問道,“這又有何區別?”
冷青竹不再開口。
其他人也沒有再勸說柳微微什麼,這件事他們本就不適合說太多。但無論何時,他們的立場都不會有變化。
“微微姐,微微姐,我是淑儀啊。”就在柳微微回來後的第三天,她所在的院落中,便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尖叫以及敲門聲。
柳微微眉頭一皺,說道:“進來吧。”
柳淑儀是一個長相頗爲清秀的女子,單以容貌來看,其實勝過柳微微許多。但論及天賦,卻遠遠不及柳微微,至今纔不過聖境後期的修爲。
“你有何事?”柳微微面對眼前這個與自己年紀相差無幾的女子,面無表情的問道。
柳淑儀說道,“沒什麼大事,只是我們這些人已經許久沒有見過微微姐,如今知道微微姐回來,當然想要見一見。”
柳微微呵呵一笑,當年便算不上友好,如今這又是再做什麼?
“微微姐不願意見嗎?”柳淑儀又說道。
柳微微說道,“見見這些兄弟姐妹們,有何不可?當然見。”
柳淑儀臉上一喜,說道,“那我們將他們都叫來吧,他們之前不來,主要是怕微微姐不願意見他們。”
“別。”柳微微阻止道,“我這院子不大,還有些別的客人,他們若是一擁而來,我這裡可擠不下。”
“恩,說的也是。”柳淑儀一點也不意外,“微微姐的意思呢?”
柳微微說道,“你們重新選一個地方,選好之後,直接通知我便可以。”
柳淑儀點頭,隨即似要離去,然而就在她轉身之際,卻又突然開口說道,“哎,對了。聽聞微微姐的朋友,也都是與我們年紀相仿的年輕人。不如到時,他們也一起來吧。
作爲主人,我們也想一盡地主之誼。”
柳微微冷笑,她自然明白這些人是打的什麼心思,要從她身邊的人,給她施壓?
真是天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