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真的不會殺我嗎?”說不害怕是假的,玄桓內力被封,別提多難受了。這已經是玄桓問第十三遍了,劉籤一次都沒理他,只是急速的在樹梢上飛行。
“你再問我真的會殺了你!”劉籤陰沉的聲音讓玄桓心驚膽顫,絲毫不懷疑劉籤說的話。說到底,玄桓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和尚而已,在這種情況下根本不能沉靜的想事情。
劉籤帶着玄桓一口氣飛下山,沒有絲毫停歇就攜着玄桓向北飛去。洛陽在嵩山以北,劉籤卻不是向着洛陽的方向。他早已經在皇帝面前獻夠了殷勤,此次請達摩講經讓自己破壞,劉籤已無回去的可能。想着落在達摩手中的周遠明,劉簽得意的長笑,“好一個周家小子,和我耍心眼。哼,這下我再讓你忍!”劉籤狠狠的踩了一腳腳下的石塊,直接把石塊踩進了土裡。
夜裡的劉籤走路猶如白晝,黑夜裡他能看的更清更遠,這是野獸的天賦。前面已經可以看見城牆的輪廓了,劉籤的速度稍微慢了下來。“小禿子,怎麼不說話。”劉籤放下了玄桓。
“你不是不讓我說話嗎?”玄桓有些鬱悶,聽這一句劉籤似乎不是很兇。
“我不讓你說你就不說嗎?”劉籤微笑着看着玄桓。玄桓卻不覺的劉籤笑的溫和,倒覺得全身起雞皮疙瘩。
“我……”玄桓緊張的退了一步,默唸了一句阿彌陀佛鎮靜下來,“先前我是怕了你,若非我怕你,我纔不聽你的。”佛門戒誑語,玄桓的話很直接、很坦誠。
“那你現在還怕我嗎?”劉籤覺得饒有興趣,這小和尚說話也太直白了些。
“怕!”玄桓接着說,“不怕?”若是連起來,彷彿是在問劉籤一般。劉籤笑了一笑,又讓玄桓心裡一陣發寒。看來這小和尚是確認自己是妖精了,不然定然不會是這樣子。
“我就是黑獐子精,不過你不用害怕,我答應過的事就一定會做到,所以我是不會殺你的。”劉籤說完,面色一沉,在心裡說:“就如我說過一定會手刃達摩,我也一定會做到。”雖然接着月光,玄桓能看清劉籤的表情,卻看不清他的眼神,也幸好玄桓看不清。
“你現在已經安全了,爲什麼還不放我回去?”確認了心中的疑惑,玄桓心中反而真正的平靜下來。
“在人間道,知道我是妖精的人不多,所以能和我說話的人也不多,我怎麼捨得將一個解悶的好東西放走?”
玄桓顧不及憤怒,辯解道:“我不是東西!”
“那你是什麼?”劉籤繃着臉,強忍着不讓自己笑出來。
玄桓沒看出劉籤的異狀,站直了身子,雙掌合十,“阿彌陀佛,貧僧乃出家之人。”
“哈哈哈……”
玄桓疑惑的看着劉籤,實在不知道他爲什麼笑的這麼開心。
劉籤笑夠了,道:“看來我不放你回去是一個正確的選擇,你是一個有趣的和尚。”劉籤拍拍玄桓的頭接着說,“咱去找身衣服換上,這樣實在是太明顯了。”
“你直接變出一身來不可以嗎?妖精不是都會妖術的嗎?”玄桓關於妖精的認識,都是來自於佛經故事,或者師兄們的故事。而不論仙術還是妖術,都是不可能憑空生物的。劉籤一聽就明白玄桓的意思,心道:“達摩的弟子也如此的沒見識,看來人間道是寂靜了太久了。”
“你說的那只是幻術,幻化衣服容易,幻化的衣服卻也容易被破壞。污穢之物是幻術的大敵,你如果穿着幻化的衣服走在大街上,很容易就讓人把法術破了,把你看個光光。要不,我給你幻化一身?你看你這一身僧衣,一個多月沒洗了吧,連我看着都嫌髒了。”劉籤慫恿道。劉籤若是真想看玄桓的笑話,根本不需說破,直接給玄桓變一身就是。
玄桓嚇的退了一步,“我在山上面壁思過,哪有地方洗衣物。你放我回去,我不用你給我幻化衣服。”
“放你回去?這個世界上知道我是妖精的有兩個人,一個你一個達摩。達摩想殺我,你即便想殺我也沒有那能力。所以我是不會放你回去的,你以後就好好的跟着我吧,只要你給我解悶,我保證比你在少林寺做和尚好得多。”劉籤見玄桓眼中不再有恐懼神色,突然覺得自己需要一個人在身邊。
“阿彌陀佛,我乃出家之人。雖然出家人有苦行者,可是我未曾和師父告別,是不能跟着你走的。”
“你現在不就在跟着我走嗎?”
“我現在是被逼迫的,並非真心想跟着你。”
“好好好,是我癡心妄想,竟然想讓一個和尚跟着我。我雖然是個妖精,可是我也不稀罕你一個臭和尚。我答應達摩不殺你,可是我可以借外力殺你!我現在就帶你去妖之古森,能不能活命就看你的造化了。”劉籤的話依然陰沉,不過失望的語調十分明顯。他顯然孤獨了太久,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可以說話的人,可是對方滿腦子都是佛!劉籤一把抓起玄桓,令道:“閉好眼睛,等會摔死了不要怪我!”
“你答應過師祖不會殺我,即便是通過其他方法讓我死,依然是你害死的我!哼,你想做一個失信的人,你就帶我去妖之古森吧!”玄桓已知道劉籤並非邪惡的人,不然哪敢這樣跟劉籤說話。
“你說的也對。好,不如這樣,從現在算起,你跟我三天。如果三天之後,你還是想回少林,那我也不阻攔你了。”
“一言爲定。”
“一言九鼎!”劉籤和玄桓擊掌爲誓。
“我困了,咱今晚去什麼地方休息?”
“城門關了,進城也不好找客棧。不如我們找個村落住下,也好探探風聲。”
“爲什麼要探探風聲?”
“我刻意破壞朝廷和少林的關係,楊堅禮佛不能遷怒於少林,楊堅懼怕周家也不能遷怒於周遠明,所以只能遷怒於我。若非父母給我的印記,我早就把那狗皇帝殺了!”劉籤咬牙切齒。
“你真的被閹了?”
“小孩子知道什麼?我怎麼可能會被閹了!哎,你一個小和尚,該知道的不知道,不該知道的倒知道不少。”劉籤全無怒意,作勢要打。
玄桓趕緊躲開,憨笑道:“我只是聽一個師兄說過,被閹是一件很痛苦的事,痛苦一輩子的事。”玄桓煞有介事的說道,根本沒注意劉籤的臉變綠了。
“我說過了我不是太監,你若是再說,我就……我就打你。”劉籤確實憤怒了。
“好,我知道了。咱們還是趕緊找地方住下吧。”
劉籤冷哼了聲,攜着玄桓向循着火光飛去。
劉籤換了一身土布衣服,刻意把嗓子壓得粗了一些。劉籤看起來不是那麼的陰柔,按理說玄桓現在看劉籤應該舒服一點纔對。可是現在的玄桓看到劉籤就咬牙切齒,恨不得咬死他算了。因爲劉籤說玄桓的光頭實在太礙眼了,所以給玄桓用了一個法咒。就是這個法咒讓玄桓頭疼不已,因爲他的頭髮瘋長不已,直到可以搭肩才停止。只要玄桓剪掉,頭髮會眨眼間長回原來的長度。而且這個法咒不是幻術,起初劉籤用污穢之物洗過,結果頭髮依然存在。直到玄桓狗血淋頭時,劉籤才桀桀笑着說這是他獐子一族的秘法。正是靠着毛髮快速生長的能力,獐子一族才能在阿修羅界的玄陰之淵生存下去。玄桓卻快哭出來了,長了頭髮哪裡還有和尚的樣子。劉籤早已經解除了對玄桓的封印,可是玄桓依然沒有和劉籤動手,差距太大了。
“來,大爺我親自伺候你束冠,看你這麼大個人了束冠都不會!”劉籤手裡多了一條黑色絲帶,馬上第三天就過去了,這樣下去玄桓是飛走不可了,劉籤知道必須用些手段才行。
“你還不如把你的法咒撤了,這樣我會真的感激你。”玄桓實在無語。這兩天都憋在這農家院子裡。農戶以爲他們是一對父子,而且劉籤給了很多銀子,從來都不敢過來打擾。
“我說過了,這法咒是我黑獐一族的不傳秘法,靠的血液傳承。你得了莫大的好處,竟然還給我臉色看。”
“我得了什麼好處了?你讓我長了頭髮,讓我怎麼回去當和尚。你這分明就是仗着妖法不讓我回去。”
“你得的好處大了。有了這我黑獐一族的秘法之後,不論多麼陰寒之地都不會對你的身體有什麼損害。如果你以後進入了先天境,還可以吸收陰寒之氣轉化爲自己的真元。”
“我一個少林小和尚,每日吃齋唸經,怎麼可能會去什麼陰寒之地。你還是給我解除了吧。我只求可以安心的呆在少林,以後師父老了照顧師父。”
“不識擡舉!”劉籤佯怒道,手輕輕在玄桓的後背一拍,又把玄桓的內力給封了。劉籤熟練的把玄桓的頭髮紮了起來,他在宮裡常給文帝束髮,絕對是專業人士!劉籤圍着玄桓轉了兩圈,彷彿實在看一件食物,讓玄桓心裡發毛。
“嘖嘖,沒想到小和尚束起發來有模有樣。文帝有五女,數長女楊凝媛最俊俏,而且心智過人。改天我把她從宮裡偷出來,給你做老婆,你說怎樣?”
“呸,我纔不稀罕。”
“那你稀罕誰?”
“我稀罕……我誰都不稀罕。”玄桓暗叫好險,差點說出實話。幾年前,西域西門世家來少林拜佛,帶來的小姑娘十分水靈,玄桓自見了那一次就再也沒有忘卻。
“看來你是真的適合做和尚,如果你見了樂平公主還說不稀罕,我就真的服了你了。”見劉籤沒有追究自己的口誤,玄桓暗暗的舒了一口氣。
“我說不稀罕就不稀罕。”有時候啊,人的嘴越硬,說明是心軟了。
“現在說什麼都是空話。此去洛陽也不遠,我帶你去見見樂平公主?”
“明天我就可以回少林了,我纔不跟你去。我不稀罕就是不稀罕。”
“看來你去意已決,不過你的頭髮我是真的不能收回來了。這對你真的沒有害處。”劉籤滿臉失望。這兩日的相處,是劉簽在人間界最快了日子,最無拘無束。
“劉大哥,我知道你不是壞人……壞妖。”劉籤嚥了咽口水,和一個妖精在一起過三天是自己從沒有想過的,“可是我是少林和尚,從小在少林長大。你讓我跟着你,那我算什麼?就算我出門苦行,我也不該跟着誰。我聽師兄們說,能修**形的妖甚至可以對抗仙人。劉大哥你有這麼強的實力,應該去做一些相應的事情。整日算計報仇,會讓你迷失了自己。”
“桀桀,你說的倒好聽,你的父母若是被人殺了,你會不會爲你父母報仇?”
“我沒有父母。”玄桓知道自己的身世。父親是一個船伕,所以師父虛書給自己起名張渡,字念水,法名玄桓。
“那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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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下來,母親就死了,不久父親也死了。恰巧師父經過,父親臨死前就把我託付給了師父。”
“你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
“我怎麼可能見過我的父母。我父母去世的時候,我纔剛出生不久。”
“是這樣。可是我覺得你的身世可能不是那麼簡單,首先你對你的天賦瞭解嗎?”
“什麼天賦?”
“修煉的天賦!你的天賦是天才中的天才,千年難得一見。我實在難以相信,你只是一個擺渡的後人。”
“不會吧,我的天賦應該是一般。就拿易筋經來說,我要打十八遍羅漢伏虎拳才能練一個周天的易筋經。而我玄洪師兄,只需要十二遍羅漢伏虎拳,就可以練一個周天的易筋經。而我玄葉師兄,也是隻需要二十二遍即可。”
“完全是兩碼事。我說的修煉不是說修煉內功,而是指修煉仙道,追求長生不死,亦稱修真。至於你的玄洪師兄,是不是天才要等我看過才知道。算了,說着說着就扯遠了,以後你回去要好好問問你師父,我的直覺告訴我,你的身世不簡單。”
“修煉仙道?這世上真的有長生不死的法門?”玄桓完全忽視了劉籤對自己身世的判斷。玄桓本身並不期望什麼長生不死,但在試過崖上“面壁”之時,玄桓想起正果二字,總是情不自禁的和長生不死聯繫在一起。因爲佛經上說的西方極樂世界,就是隱晦的講述了一個長生不死的世界。所以當真的有人提起可以長生不死的時候,玄桓變的激動起來。
“長生不死算什麼?即便擁有無窮的壽命又怎樣?我的父母還不是一樣被你的師祖給殺害了!對於強者來說,壽命不是問題,而力量纔是長生的保證!”這不是劉籤親身體會之言,而是來自他父母給他的印記。在阿修羅道,強者肆意廝殺,只有擁有足夠的力量,才能在阿修羅道生存下去。
“力量纔是長生的保證?我不明白。”
“你知道六道嗎?”
“當然知道。六道分:‘三惡道’:地獄道、餓鬼道、畜生道;和‘三善道’:人道(人間道)、阿修羅道、天道(天仙道)。”
“哼哼,阿修羅道早就不配稱善道了,它比畜生道更加的混亂。而我就是……不對,是我的父母,就是來自於阿修羅道。”劉籤話裡的恨意讓玄桓覺得發冷。
“那你父母爲什麼來到人間道呢?”
“這說來話就長了,說起阿修羅道的變化,要從人間道的變化說起。”劉籤陷入的沉思,慢慢的講述着一個長長的故事。
“人間道突然出現了幾個強大的人物,強大的超出了人們的想象。即使天道下來的人,在那些強勢的人物面前,也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弱小。後來天道索性拋棄了人間道,任由事情自己發展。而人間道卻是一團糟,大量的修真者逃入了阿修羅道。逃入阿修羅道的修真者都活了下來,他們沒有受到那些神秘的強大人物的追殺。這些修真者結成一方勢力,和阿修羅道的本土修真者相對立。原本處於最頂尖的修真者因爲和人間道的修真者廝殺,實力大大削減。正在這時,術士一方突然出現了一位領袖,一位極爲耀眼的領袖。他的出現,讓原本最弱的術士一族變爲強族。自此之後,阿修羅道就成了戰爭之道,每日廝殺不斷。而我的母親,則是黑獐子一族的護法長老,在一次執行任務時,被鬥魔一方設計包圍。父親憑着夫妻血契找到了母親,但是還是寡不敵衆。最後,我父母跳入了葬天淵,脫離了危險。”
“一共出現了幾個強大的人物?爲什麼鬥魔族人不敢跳入葬天淵?”玄桓好奇的問道。
“有幾個強大的人物我怎麼會知道!別打岔,我馬上說下面的。這葬天淵淵如其名,傳說中可以葬天!自葬天淵存在以來,跳進出的人就沒有能出來的,可知必死。我父母跳下去之前知道必死,所以還有一段深情款款的訣別詞。”
“那你父母怎麼沒死?”玄桓顯然對什麼訣別詞不感興趣。
“再打岔我不說了。”
“好吧,我不打岔了就是。”
“哼。這首訣別詞十分悽婉,當真是言者傷心,聞者流淚。天下之情,沒過如斯。”說着,劉籤已經開始抽泣,“啊,我親愛的小黑……(此處省去五千字,不是因爲隱私的問題,而是妖之真情表白和人類太迥異了!)。之後,我父親就抱着我母親跳了下去。”
“哼,訣別詞唸了這麼久,那些人也沒殺你的父母。”玄桓喃喃道。
“你說什麼呢?你懷疑我父親作的詞嗎?你不是說不打岔的嗎?”
“我沒有打岔,只不過是很有感慨而已。”
“就是,我父親作的這首詞可真是感人肺腑,磣人五臟啊。可是我父母跳下來,才發現進入了一個神秘的洞穴。而在洞穴的盡頭,有一個菩薩,一個頭上頂着月亮的菩薩!你可別打岔啊,我這就繼續說。”劉籤突然叮囑道,嚇了玄桓一跳。
“呃,剛纔說到哪了?”玄桓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劉籤作勢要打,玄桓忙求饒道:“我一直聽着呢,一個菩薩,一個菩薩。阿彌陀佛。”
看着玄桓雙掌合十,雙目微閉,略低頭念阿彌陀佛,劉籤笑了起來,“這個菩薩不許我父母通過,我父親上去就要打。結果一開戰才發現自己在菩薩面前是那麼的弱小,猶若熒光與皓月。我父母以前在阿修羅道的實力也算是頂尖高手,可是在菩薩的面前卻豪無還手之力。我父母甚至懷疑這位菩薩就是人間界突然出現的高手之一。母親的印記裡說,只有真正面對那位菩薩才能感受和相信世界上居然有這樣強大的存在。菩薩卻並沒有因爲父親的出手而生氣,問清楚一切後,菩薩要求我父母答應三個條件,就放我父母通過。我父母答應了那些條件,就通過葬天淵來到了人間道。”
劉籤盯了玄桓半天,“你沒有問題嗎?”
“沒有。不過我懷疑你父母的實力。我的祖師不過是年過百歲而已,如果你的父母都是阿修羅道的頂尖高手,那麼爲什麼會被我師祖所殺?”
“哼,這就要說達摩那個傢伙的卑鄙了。我父母答應的三個條件之一,就是封印九成功力,不然人間界沒有足夠的力量牽制我的父母。即便如此,達摩也遠不是我父母的對手。達摩從天竺來到中原,途中多險。我父母遇到他時,他餓昏在樹林裡,差點被野獸吃掉。我父母答應那位菩薩的第一個條件就是代他行十萬件善事方可返回阿修羅道,所以救了達摩。可惜達摩並非單純之人,他來自天竺佛教,是狂熱的佛教徒!那時母親臨近分娩,有一次現出真身被達摩發現。自那之後,達摩就開始計劃害我的父母。可是達摩那點微末的道行,根本不能傷害我父母分毫。我父母答應那位菩薩的第二個條件是不得殺害人類,所以我父親放達摩走了。不想就是這個在父親看來毫無威脅的達摩,最終害了我的父母。”說道這,劉籤看了玄桓一眼,見玄桓正直直的看着他,彷彿要看穿他的心靈一般。
“你繼續說。”玄桓此時心裡的驚濤駭浪只有他自己知道。從小被自己當作佛一樣高高在上的祖師居然是這種人?而且這還不是全部!
“本來達摩絕無可能傷害到我的父母,可是世事難料。自從我母親第一次顯出原形之後,就知道了自己懷的黑獐子一族的皇者!黑獐子一族已經上萬年沒有出現皇者了,皇族血脈覺醒預示着黑獐子一族的興起,每一代黑獐子皇者都是阿修羅道的巔峰強者!但是,皇族血脈也不是那麼容易誕生的,我父母必須爲我煉製十滴血精,我才能順利的誕生。可是我父母既然答應過不殺害人類,就不能食言。所以我父母再回葬天淵求那位菩薩。那位菩薩顯然是個淵博的出家人,他相信我父母的話。所謂菩薩出了一個主意,在人間道立千民書。只要有上千個人要殺死那個人,我父母就可以替天行道將其除掉。歷盡了千辛萬苦,等於等到了我降世的那天。那一天,是我的生日,卻是我父母的祭日。皇者的出世比想象中困難的多,最後我父親不得不替我母親輸送妖元。然而就在我出生的那一刻,達摩出現了。妖元耗盡的父親和剛剛分娩的母親幾乎全無還手之力。剛出生的我只有小拇指那麼大,達摩並沒有發現我。他取了我父母的元珠後就匆匆離去了。殺父弒母之仇不共戴天,我劉籤一定不會放過達摩!”
玄桓聽的目瞪口呆,一方面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一方面卻又告訴自己劉籤沒有說謊!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腦子亂成一團,爲什麼會是這樣?
“張渡,你相信我說的話?”劉籤先前並不奢望玄桓會相信他的話,可是眼前玄桓的樣子卻說明玄桓相信了他的話。他第一次不叫玄桓小和尚,而是叫了他的名字張渡,這是一個劉籤對玄桓的認可!
“劉大哥,我累了。你先出去吧。”玄桓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即便達摩祖師是個卑鄙小人,可是自己的師父呢?自己能背棄達摩祖師,可是自己能背棄自己的師父嗎?不能,不能!玄桓在心裡吶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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