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張雪亮知道自己剛纔問了個很愚蠢的問題,人家已經說過了是他殺的張井繞,自己還哪能再去置疑,況且這麼大的事情誰敢冒領?早晚會被人知道的,他立刻吩咐左右人等:
“你們都退下,沒有我的傳喚,不要進來,暫時我也不見其它客人!”
“是!”
周圍人立刻全部退下,片刻間這個客廳變得安靜下來。
待周圍只剩下我們兩人後,張雪亮這纔對我笑着拱拱手,語氣也顯得客氣了很多的說道:“莫非凌賢弟從張井繞那裡得到的就是一柄九龍劍?”
我也不說話,伸手一召,心念一動,瞬間我手上就多出了一柄濃重漆黑顏色的寶劍,這寶劍樣式古樸而威嚴,橫臥在那裡如同沉睡的黑蛟,而且隨着這寶劍的出現,周圍的空氣都跟着驟然一凝,就連張雪亮大斗師級的修爲此刻都稍稍有些凝窒,此刻我還沒有拔出寶劍,帶着劍鞘亮出來也足已證明這是什麼東西。
我知道,如果我想把九龍劍的秘密探知清楚,就只能大大方方的把九龍劍拿出來說話,否則這個話題根本就是個禁忌。
是的,九龍劍對於別人來說,那是天大的秘密,根本說不得。
但對於擁有九龍劍的人來說,他們更多的僅僅是把它當成是一把身份不同的劍而已,如果能證明大家都有這樣寶劍的話,證明大家身份相同,這會讓我們之間不再會有芥蒂,更容易讓人不設防,這會讓張雪亮可以多講些關於九龍劍的秘密。
現在我只想知道些這九龍劍的使用方法和秘密。
就算張雪亮身上真的沒有九龍劍,我想,他爲了證明自己與這寶劍也有淵源,也會講些關於這國脈寶劍的事情,同時我現在有界石蔣幹親戚的身份,張雪亮又與界石蔣是拜把的兄弟,我並不怕他惦記我身上的東西。
“果然是九龍劍!”
半晌後,張雪亮怔怔的終於說出了這句話,但他臉上的表情此刻看起來反倒更顯凝重,隨後他微微嘆了口氣,用稍顯苦澀意味的口吻說道:“沒想到我盛華的國脈神器居然已經流落到張井繞那樣人的手中,難怪現在我盛華會受到外族侵略,看來我盛華這場大劫,是天數始然!”
這話聽着讓人心酸,但聯想到現在的張雪亮居無定所,無家可歸,只能在外飄零流浪的命運,他說出這話也不覺得奇怪,他這是觸景生情。
說過這些話後,張雪亮突然覺得有些不妥,忙又對我說道:
“好在你把這柄九龍劍收了回來,這是盛華之福,盛華還有得救!哦……,對了,界石蔣委員長知道你有這柄九龍劍嗎?”
說到最後,張雪亮又加上了這個敏感的問題。
搖搖頭,在這個問題上,尤其是在我知道張雪亮對界石蔣心裡有很大埋怨的情況下,我當然要堅決劃清我和界石蔣之間的界線,其實我只要實話實說就成:
“他當然不知道,我和他之間的關係還沒熟到…什麼都要告訴他,而且這國脈重寶放在我這裡保管,我覺得會更安全些。”
我說與界石蔣沒熟到說這種事情,但我與張雪亮可以見面就談,這應該能表達我並不支持界石蔣搞內戰的策略,我和他不是一夥的,我不會與他合穿一條褲子。
“凌兄弟如此年紀,就能得到如此重寶,真是可喜可賀!”
張雪亮對我這樣的回答應該是感覺非常滿意,立刻欣喜着說道。
“張兄手裡應該也有柄九龍劍吧!今天冒昧前來就是想向張兄討教,這九龍劍的用法,我琢磨了一陣也不得要領,不知張兄是否會用這傳說中的國脈寶劍?”
我立刻追問道,我的這柄寶劍已經亮出來了,相信張雪亮也不好再藏私,這才顯得公平些。
“我這裡的確有一柄,不過我的是白色的九龍劍!”
“白色的?!”
“是的,之前我以爲三柄九龍劍都是白色的,直到看見你的這柄時,我才知道原來還有黑色的。”
“哦,張兄可否拿出來讓愚弟開開眼界!”
“當然!”
說着話的同時,張雪亮也同樣伸手一召,唰!在張雪亮的手中白光驟閃,隨之有一柄白色劍鞘白色劍柄,渾身凝白色的清靚寶劍立刻出現在了張雪亮的手中。
不過那柄寶劍的白色不同於普通的白,那白色顯得極爲厚重,如同凝脂,而且這白色中又隱隱透射出珍珠般的光澤,在這柄寶劍的劍鞘上有一個金色的‘劍’字,這寶劍同樣透射出一股蒼茫古樸的強大氣息。
是的,非常強大,這是劍氣的威壓,絕不是兩股劍氣相加那麼簡單。
而且就在這一刻,我們突然發現我們兩人手中的兩柄九龍劍又同時開始隱隱發光,就如同我的寶劍與九龍鼎放在一起時一樣,這應該是兩柄寶劍之間也有了相互感應,隨着青光的出現,周圍的氣息也開始變得不同,兩股強大的劍氣還在疊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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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威壓在驟升。
“不好!”
突然,張雪亮急促大叫了一聲,隨後他忙把自己的那柄寶劍收進了自己的儲物戒指中。
很是奇怪,我忙扭頭向張雪亮看去。
此刻我看到,張雪亮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水,面色通紅,而且不停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那樣子顯得有些狼狽。
我驚呆在這裡!
因爲剛纔的威壓對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影響,這威壓我對影響不大,最多隻相當於一柄寶劍威壓在壓着我,或是稍強了一些罷了,我完全可以承受。
此刻,張雪亮看向我也同樣露出了十分震驚的樣子,瞪着雙目,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對着我看了又看,怔了半晌後他依舊是難以置信的表情,想了想,他不得不問我道:
“怎麼?凌兄弟,你沒有受到這寶劍威壓的影響?”
“哦,沒…,沒,應該是有一些吧!你受到這劍氣的影響很重嗎?”
“是呀!這劍氣本身就很霸道的,可剛纔這兩柄劍放在一起居然閃光,這威壓變得更是厲害,居然對你沒有太大的影響,真是怪事!”
“哦…,是呀,真是奇怪!”
我渾淪着應付着,心情萬分複雜,其實我心裡當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只是因爲,我這寶劍已經和我滴血認主了,我是它的主人,當然不會感受到我這柄寶劍的威壓,我剛纔感受到的威壓主要來自於張雪亮那一柄。
只是讓我奇怪的是,張雪亮做爲這九龍劍的正宗傳人,他難道…連這寶劍滴血認主的事兒都不知道嗎?
這麼重要的事情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而他還來問我!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當然,我不會傻乎乎的提醒他,讓他滴血認主的事兒,因爲……,這個…,誰還沒有點兒小心思?
可當確認張雪亮沒有與寶劍滴血認主後,我的心情也出現了一絲的失落,看來我是找錯了人,我本來是想找人問問這九龍劍的用法及九龍劍的秘密,可張雪亮居然連滴血認主的事情都不知道,他還能知道這寶劍的用法嗎?根本不可能吧!
看來,我想知道這九龍劍用法的想法,又要泡湯了!
很是鬱悶!
不過儘管如此,這張雪亮畢竟是張家的人,是九龍劍的正宗傳人,我還是不死心的再次問向張雪亮道:“哦,張兄,這個…,當年張省督將這柄九龍劍傳給你時,他沒有向你說明一下,如何剋制這劍氣威壓的方法嗎?”
“嗨!”
說到這裡,張雪亮先是長嘆一聲,隨後惆悵的搖頭說道:“我父親去世的經過你應該也是知道的,當年大郎帝國的那些狗東西們陰險的用魔法火球彈把我父親炸成重傷,當時他的身體狀況很差,在最後時刻他沒能與我說上幾句話,只是把這九龍劍交給我,又交待給我了一些事情,然後就……”
說到這裡,張雪亮已經說不下去了,那段經歷顯然讓他非常痛苦。
而且說到父仇,恐怕更是他難以啓齒,他的殺父仇人們現在正在霸佔着他的家園,他的仇敵現在就在他家的地盤上尋歡作樂,而他卻無能爲力,相信他心裡一定不會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