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份太過敏感,是張氏兄弟的仇人,是自己公佈出來的,所以我不方便進城。
現在我想低調都不可能,張井繞他們對我一定是恨之入骨,我最好是留在城外,在這裡等着張叔他們的消息。
大約在第二天中午時間,我們看到張叔匆匆的趕了回來,而且他腳下如飛,是以九星斗者的速度快跑回來的,臉上掛着興奮和喜悅。
“好消息,大好的消息!”
還沒等衝到我們面前,張叔就歡喜得大聲的嚷道。
“什麼好消息?”
我和李池同時上前問道。
“張,張井繞逃回長盛沙了!”張叔氣喘吁吁的說道。
這,這算是好消息嗎?我和李池相互看了眼,很是無語,大斗師回城來了這算是哪門子好消息?不過我可以理解張叔的心情,我估計他開心是因爲,張井繞回來,這說明譚炎開那裡不會有危險,而且應該說是譚炎開那邊的戰事也很順利,估計譚炎開很快也會攻到長盛沙城下。
不過李池可接受不了這個好消息,他立刻苦着臉說道:
“張井繞回到長盛沙,那不是說他們主力部隊回來,我們很難再進攻長盛沙了嗎?你這消息也太……”
“不僅僅如此,還有……”
張叔重重的又喘上了幾口氣後,接着說道:“我進了長盛沙,先是到省督府附近看時發現,那省督府門前停着一長排的車,他們府中人都拼命的在向車上裝東西,都是金財細軟,看樣子張井繞是準備逃走的,而且我也看了凌公子府那裡,他們那裡也在向車上裝東西,顯然張家人全都在準備着跑路那。”
噢?!張氏兄弟準備要逃走了!
對於想要儘快佔領這座城市的我們來說,這的確是個好消息,看來張井繞已經知道自己在香南省站不住腳,所有人都在反對他,甚至是士兵都不願爲他賣命,所以他選擇乾脆拿着錢財直接跑掉。
“太好了,這樣一來,長盛沙不是垂手可得?”
李池開心的道,他倒是希望不費一兵一卒的拿下長盛沙,那樣他這一次出征是既賺得盆滿鉢滿又可以賺得功名。
鎖着眉頭,我想了想,說道:
“不行,張井繞就算是今天搬家,他們也不可能明天就撤軍,而明天趙錫的軍隊就會到這裡,如果我們與他們共同進城,那樣就很難說是誰拿下了長盛沙,我們必須提前一步拿下長盛沙才行。”
剛剛開心過後的李池猛然醒悟,他這次出征最重要的目的是幫譚炎開奪回省督之位,這對大家來說都有好處,而現在眼看這省督之位近在眼前,大功就在眼前,被別人搶去那實在是說不過去,李池做爲督衛,這點帳還是算得過來的,哪怕現在付出點代價,等譚炎開做上了省督之位之後,依然會再給足自己好處的。
想到這裡,李池立刻挺直腰,怒目錚錚的表示道:
“媽了個巴子的,我們今天就攻城,爭取在明天之前把城拿下來。”
“嗯!”
我和張叔點點頭,這時候是得有這個魄力,否則這頭功讓別人搶去,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我們這裡立刻召集人馬,開始準備攻城。
而從陸陸續續回來的探子報告的情況來看,城中大約有張井繞的軍隊二萬五千人,而且這其中有一萬五千人是張井繞的精銳部分,全部是張井繞用大郎武器和魔法手杖這些最精良武器武裝起來的部隊。
我方只有六千人,以這樣的軍隊去進攻長盛沙這樣的大城市,簡直是飛蛾撲火。
就算是我這樣鬥師級實力的人,衝進對方的軍營中,也會被那些大郎戰刀和魔法箭罩撕得支離破碎。
不過,在當前形勢下,我們之所以敢於攻城是有兩點原因:
第一點就是,長盛沙城市巨大,它本身沒有城牆,所以無論從那一條路殺進去,就可以直接進入巷戰,在巷戰中,兵力數量優勢很難發揮出來。
第二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是,張井繞的軍隊可以說已經是一支逃亡之師,張井繞自己都已經開始在忙着搬家的事情,相信他的手下人已經沒有戰鬥之志,只要我們不把他們逼急了,應該會很容易把他們趕出城的。
是的,我們此次出擊的目的,就是爲把他們早一點趕出城。
只爲占城,先把長盛沙搶到手再說。
商定好策略後,我們立刻行動,在這裡已經修整了三天,士兵早已經養足了精神,隨時可戰。
然後我們統一從南路進攻,給他們北面逃跑的機會,雖然現在已經是下午時間,但我們依然即刻開始行動,向長盛沙推進。
長盛沙這樣的大型城市外側,都會有很多用於城防的壕溝,陷井和土牆,這是防止我們重甲騎兵的衝擊。
不過我們並不急,大大方方的讓重甲騎兵慢慢向前,一點點向長盛沙靠近,遇到壕溝和陷井等物,我們就用魔法將其填平,我們很有耐心,還要等着土流術魔法慢慢散去,然後再向前,就這樣一步步的向長盛沙靠近。
現在我們部隊已經有了三千重甲騎兵,這個數量幾乎可以與長盛沙城內的重甲騎兵數量抗衡,當然,如果長盛沙城內的軍隊真的全力以赴的來衝擊我們,相信敗的一定是我們,因爲我們這些重甲騎兵全是新兵,有兩千人是三天前才被指派,成爲重甲騎兵的。
但是,我們賭的就是張井繞不肯與我們正面作戰。
他如果與我們打起來,不但會損失慘重,還有可能被稍後趕來了趙錫和譚炎開的部隊截住,那樣他們想逃跑都成爲奢望,所以他們最有可能的做法就是,留下一支斷後的部隊,其它的主力保護張井繞的家眷儘快逃離這裡。
而且他們留下斷後的送死部隊,也不可能是最精銳的魔法部隊,更不可能是行動笨拙而又價格昂貴的重甲騎兵。
因此,我們的重甲騎兵只要突破了外圍的城防線,就等於所向披靡。
但我們不能衝得太急,如果早衝進去與張井繞的主力部隊相遇,受傷的一定是我們。
所以我們在一點點向前。
這樣一步步的給他們施壓,讓他們快滾。
相信對方的士兵早已經把我們開始攻城的消息報告給了張井繞,而且報告得一定很誇張,三千重甲騎兵打頭陣,這是猛攻的架勢,聽起來就足夠嚇人的。
不過我們前進的速度依然很慢,給他們充足的逃跑時間,不能逼得他們太急,我們軍隊數量少,目的只是爲了佔領城池。
“不想爲張井繞賣命的,繳槍不殺!”
“張井繞已經逃走,你們不要再爲他賣命啦!”
我們的軍隊緩慢推進過程中,不時的讓士兵齊齊的喊着這樣的口號,動搖他們的軍心。
開始我們緩慢靠近時,還有些零零星星的箭缶射到我們身上,可遠遠射來的箭支打到重甲騎兵的盔甲上,除了‘當’的響一聲之後,就再沒有任何威脅,後來他們連箭都懶得射了,一直不停的在向後方收縮防線,我們前進一步,他們就退一步。
我也穿着一身的重甲,行走在隊伍的前列,目的是用魔法幫助隊伍清除壕溝等物,見前方的隊伍一退再後退,而且更沒有援軍來支援時,這一刻我們已經知道了結果,張井繞已經走了,他不會再理會剩下部隊的死活與去留,看來我們是賭贏了。
於是我加快了進城的速度,用出土流術,將壕溝填平後,然後再用土凝術,讓土流迅速凝固下來,這樣可以讓隊伍迅速向前推進。
“不想爲張井繞賣命的,繳槍不殺!”
“張井繞已經逃走,你們不要爲他賣命啦!”
我們的部隊還在高喊着這樣的口號,而且依然是這樣有條不紊的前進,自信而執着。
這樣步步爲營的推進方式,給前方守城部隊威懾的壓力是巨大的,他們知道打是打不得的,因爲根本沒辦法傷害到對方的重甲,而他們自己這一方又沒有援軍,幾個時辰過去了,只留下他們這一羣人在這裡一退再退,馬上就要退到城中,而且對方很快就可以用重甲騎兵開始衝鋒了。
“不想爲張井繞賣命的,繳槍不殺!”
“張井繞已經逃走,你們不要爲他賣命啦!”
這樣的口號最後一遍震天響起。
我方士兵已經全部填平了所有壕溝,隊伍列隊,將重甲騎兵列成六塊方塊陣形,準備衝鋒。
這時,敵人的意識終於崩潰了,開始慌亂了,隊伍也沒了隊形,現在他們必須要做出選擇,對方的士兵所剩的時間不多,可選擇的餘地更是不多,要麼轉身逃走,要麼迎敵戰死殺場,還有最後一條,那就是投降。
“媽的!張井繞逃走,把我們留下來送死,我纔不會爲他賣命!”
“是呀!那傢伙拿着大堆的錢財跑掉,我們憑什麼爲他戰死?”
“就是,他裝走了幾十車的錢財,老婆也一大羣,我們得到了什麼?”
“我是被抓來當兵的,不幹了,老子要回家!”
“投降,我們跟着譚炎開,他是我們香南省人!”
“對,我們投降!”
“我也投降!”
……
在最後一刻,這些士兵已經有了決定,他們做出了明智的選擇,當然,這已經成爲了不可逆的趨勢,張井繞徹底倒臺,瞬間長盛沙的城門完全向我們打開。
接受對方的投降,我們騎着高昂的戰馬,揮軍直入。
長盛沙,我終於又回來了,這次我是以征服者的姿態,以拯救者的姿態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