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看門大爺已經走到了那幾個扁擔工的身旁,他故意用着粗魯的聲音對着那羣扁擔工大聲嚷道:“兵大爺說了,閒雜人等趕快離開這裡,他們要辦案,要抓一名要犯,你們快走,別在這裡礙事!”
大爺厲聲把這羣所謂的扁擔工們向學校外面趕着。
見此,我已經明白了看門大爺的用意,大爺天天在學校門這裡守着,不可能不認識孔校長,此刻他裝着不認識,明顯是想掩護孔校長逃出這些士兵的抓捕,我很是無語,沒想到大爺居然有做特工的潛質。
不過大爺不讓我說話,我就裝做什麼都不知道就好,聽說孔校長是個很好的人,我也樂見孔校長能逃出這些人的抓捕。
但是,外面包圍的士兵對這些從校園中走出來的人顯然很是警覺,有個軍官陰着臉眯着三角眼,用目光不停的在那幾個扁擔工的臉上身上掃視着,很快他眉頭蹙起,立刻把目光就鎖定在孔校長的臉上,因爲那人明顯與其它人有所不同。
“站住!”
那名軍官猛然粗聲斷喝,立刻叫住了那羣扁擔工,然後他緩緩的直接走向了孔校長面前,用冰冷的目光仔細的看了看,然後像條毒蛇樣的又圍着孔校長轉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突然惡狠狠的問道:“你是幹什麼的?你他媽難道也是扁擔工嗎?想糊弄老子,沒門!”
“這位官爺,我,我真的是扁擔工。”孔校長*着一副外地口音,故意裝做害怕的樣子答道。
“你說是你扁擔工,你在這裡做多久了?你家住在哪裡?有幾口人?現在我就和你對證!”
那個軍官不依不饒的追問出一連串的問題,並且用冰冷的眼光死死的盯着孔校長,希望能看出些破綻。
看門的大爺見此,知道要出問題,他毅然走上前一步,陪笑着對那個軍官說道:“官大爺,這些人的確是扁擔工,他們天天在這裡幹活,我很熟悉他們的情況。”
“你要給他們證明!這可是掉腦袋的罪,你敢給他們打保票嗎?”
那名軍官很是煩燥,扭頭用野獸般的目光盯向看門大爺,獰悍的對看門大爺反問道。
微微一怔,但大爺依然很堅定的點點頭,很鄭重的答道:“敢!”
孔校長感激的看了大爺一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那名軍官雖然見到大爺打了保票,可大爺剛纔眼睛中的忽閃,還是讓他有些猶豫,他託着下巴糾結着,要不要放這幾個扁擔工走。
“能不能讓我出去一趟,我需要出去買點藥,肚子不舒服,兵大爺,求你了,能不能給行個方便?我可以給你一個銀幣,一個銀幣呀!晚上你可以加個菜。”
這時,學校門口方向突然傳來一個人高聲的叫嚷聲,而且那人居然當着衆人的面來行賄,並且把賄賂的事情還大聲的嚷出來,而且只賄賂一個銀幣,讓周圍人是又好氣又好笑,這一看就是個不懂世事的學生仔。
如此大的吵嚷聲也驚動了這個軍官,眉頭緊鎖,這個軍官十分生氣,他立刻對那幾個扁擔工揮了揮手吼了一聲:“快滾。”然後他立刻怒氣衝衝的向我這裡走來。
是的,我是有意吸引他過來的,幫孔校長和看門大爺他們解圍,雖然我對孔校長還不是十分了解,但看門大爺和周圍的扁擔工們都願意默默保護他,說明孔校長這人差不了,我也不想看到一個好人成爲政治祭品,自己也費不了太多的事,順便幫他們一下也好。
軍官憤怒的氣乎乎的走了過來,他當然不能當衆接受我一個銀幣的賄賂,瞪着眼睛,他立刻用十分義正詞嚴的口吻對我吼着:“嚷什麼嚷?我們在辦案,不要想用賄賂的方式從我這裡買到方便,快回去,今天我們沒有抓到人犯前,誰也不能離開校園。”
“喲!兵大爺求求您了……”
“不行!”
“要麼我給你兩個銀幣。”
“快點滾回校園!”
見對方不同意,我只能用深感遺憾的表情聳聳肩,然後轉身回到學校。
接下來這些士兵衝進校園來抓人,他們派出一部分士兵涌進學校裡,四處搜索,折騰了大半宿,最終也沒有在校園裡找到孔校長,不得不收兵回營。
至於孔校長的事情,很快就被我忘掉,我本身和他就不是很熟,所以也沒必要記住他。其實孔校長的命運也可以想像得出,他發表了討袁檄文,得罪了袁宮保,得罪了當今最具實權人物的總統,這當然是大麻煩,相信只要是袁宮保在把持政權,孔校長就不可能再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出現在盛華民權帝國內。
後來我聽說,孔校長逃到了大郎帝國去政治避難了。
但這一切沒有給我留下太多深刻的印像,我認爲孔校長就像我生命中一個擦肩而過的過客般,此生再也不會相見,我也從未期待着能與他多年後再次見面。
雖然長盛沙換了省督,但百姓的生活還是要繼續。
湯銘佔領長盛沙的目的不是僅僅爲了殺人,他是要長期佔領這裡的,他要把這裡做爲他的大本營,做爲他的政治資本,在屠戮一番後,他還是希望這裡能儘快的安定下來,以便給他提供稅收和錢糧,協助他擴充軍隊。
幾個月過去後,長盛沙城內人們的生活慢慢恢復了正常。
而且我也接到了黑拳市的通知,說那裡已經再次開業,又可以打拳了。
我的強者之路需要歷練做支撐,所以接到黑拳市開業的當天下午,我就抽時間去了趟拳館,走到街上我看到,一路上行人雖然依然稀少,但已經有一些店鋪開張,生活在亂世,人們的心裡也變得堅強了很多,就算是面對再大的災難,人們也總要想辦法活下去的。
走進拳館,看到裡面的人相比以前要少了很多,不過現在擂臺上已經有人在比賽,開業第一天的比賽,拳館通常會給比武的勝負方都發些錢,類似於表演賽,所以很多平時打不上比賽的人都趕在這一天來比武,掙幾個小錢。
周圍的人在叫嚷着,像似在宣泄着什麼,恐怕會有很多人希望通過看比賽來忘掉周圍那些讓人不快的記憶。
這一場災難對於我來說,已經算是過去,對於獵人出身我來說,殺戮和鮮血嚇不到我,我能平靜的面對,而對於軍閥間的爭奪戰,我早就已經猜到會有這樣的風險,所以我除了痛恨以外,暫時我也只能表示無奈,現在我只能做到如此。
當然,除非我有能力,我能掌控這一切,那時我就可以讓這一切不再發生,或者出現另一種結局。
歸根結底,我還是沒有能力,所以我還是要把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到了老管家那裡,和他簡單聊了一下。
老管家給我的建議是,上次我打敗‘火影戰蛇’時,突然用出飛刀的招式太過詭異,讓人難以防範,那些五星斗者們估計是都被嚇到了,他們現在應該都在琢磨着怎麼防範我那一招,所以短期內應該不會有人向我來挑戰。
而我向五星斗者中另外兩個排名第一第二的高手發出了比賽邀請,老管家同意了這個請求,但他要考慮把這些比賽定在什麼時間,拳館還希望把這些有看點的比賽定在一個合理的時間,是的,現在拳館中的生意清淡,把這麼重要的比賽放在這段時間顯然不合理,所以我暫時應該是沒有比賽可打,只能是閒下來。
這樣一來,我只能回到學校,趁這機會努力修煉,偶爾纔會去拳館看一下。
隨着時間的推移,又過去一個多月,長盛沙終於恢復了往日的喧囂。
這一天,雖然沒有我的比賽,但我還是去拳館中看了兩場實力強悍對手的較量,這是向強手學習的機會,看過比賽後我回到學校,這個時間已經有些晚了。
當我走進寢室時,裡面已經熄燈,我摸着黑進了我們的寢室。
“凌鋒,你小子幹什麼去了?譚雅已經走了,你爲什麼還回來這麼晚?去哪裡鬼混了?”
還沒等我走到牀邊,肖豐立刻裝着盛怒的樣子從黑暗的牀上坐起來,訓斥着我道。
“切!”
我不理這小子,知道他是在無事生非。
戰爭的創傷已經癒合,肖豐這小子也有心情開玩笑了,不過我看到黑暗中肖豐的哥哥肖升來到我們寢室中,這段時間,肖升只要有時間就會睡在我們寢室,反正我們這裡有空牀,於是我和肖升打了聲招呼。
今晚寢室有七個人,看來又會比較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