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則讓譚雅幫我捎去了對譚英的問候,知道他最近很忙,我就不再過去打攪他。
這一天下午,我正在府中書房修煉,突然待從快速跑進屋來報道:“主人,譚家大公子和大小姐已經進到府中,馬上就到了您的客廳。”
“什麼譚英和譚雅又來了?”
我很是吃驚,現在戰事這麼緊張,袁宮保隨時可能對我們這裡開戰,譚英怎麼還有時間來看我,這讓我異常驚訝,儘管不明所以,但我還是快步走了出去迎上他們,我更是好奇。
到了客廳,看到譚英和譚雅剛好進來,今天他們都穿着便裝,譚英穿着的依然是他喜歡的那身華麗的青邊黑色書生服,手中拿着一把山河薄扇,但沒有打開,只是緊緊的握在手中。譚雅則是一襲素雅的水藍色輕便衣裝,今天她不再蹦蹦跳跳,步態中出現了少有的拘謹,而且我看到他們的臉色都不好看,譚英那白淨俊朗的臉上今天多出了一絲愁容。譚雅的臉上更加明顯,從進門她就嘟着小嘴,一言不發。
難道他們有什麼煩心事嗎?我十分奇怪他們會有如此表情,立刻上前對譚英和譚雅抱拳道:“天鷹兄,大小姐,今天你們怎麼有空來這裡?”
無奈的搖頭苦笑了一下,譚英先是重重的嘆了口氣,然後道:“呵呵,現在我是閒人一個,當然有時間來陪賢弟。”
這話讓我聽得很是不解,蹙眉忙問道:“現在軍中正是需要你們的時候,你怎麼會有時間來陪我?”
“哼!軍隊中那些人。”
譚英先是重重一哼,隨後滿眼露出怨恨之色,咬着牙,憤憤道:“那些傢伙都是羣好財好色並且是貪生怕死之徒,與他們在一起只會讓我煩心。”
我不明白譚英爲什麼這麼說,看他的臉色也知道,他對那些人很不滿,甚至可以感覺出來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但這又可能涉及到他們軍中的秘密,我又不好深問。
而譚雅在一旁卻很直接,她立刻嘟起粉紅小嘴,水汪汪的大眼睛居然露出怒怨的目光說道:“他們都是叛徒!”
我更是不解,扭頭看向譚英。
頭,譚英對妹妹的話表示認可,然後他又扭頭看了我一眼,見我還在迷惑,他再次長長嘆了口氣,然後又無奈的閉了下眼睛,輕聲說道:“我們的香南省,現在已經不再是起義隊伍,我們這裡已經撤消了。”
“什麼!撤消了?”
這一下我真的被驚到了,香南省在這次場戰爭開始後,還沒有開始真正的戰鬥,怎麼這麼快就撤消了,我萬分費解,忙問道:“爲什麼會撤消?發生了什麼事情?”
茫然的眼神看着門外的花園,譚英無奈的搖着頭,然後用毫無生氣的語言向我解釋道:“香南省內部的情況很特殊,這裡軍隊中的人員構成極爲複雜,沒有誰的兵力是最強的,沒有誰的兵力可以左右整個省的局勢,我父親之所以能夠坐到省督這個座子,也是上次時,焦新突然暴死,我父親爲人被各派所信任,於是大家推舉他來坐的省督,但省內各派的力量實則沒有什麼變化,並不受省督一人所左右。”
聽到譚英說的情況香南省內有多股力量相互制衡,這些我也有所耳聞,要麼在上次時,說要去北伐,可香南省卻遲遲派不出兵來,那時就已經可以看出是各派在相互推諉,誰也不想充當這個先鋒。
頓了下後,譚英繼續說道:“正因爲省內有多股力量在制衡,所以這次的,雖然我父親在前期牽頭,讓他們點頭同意了,可是,現在看到各處起義軍被袁宮保的軍隊擊敗並在圍剿,他們中的很多人現在又打了退堂鼓,甚至我們可以斷定,這裡面有些人肯定與袁宮保私下有聯繫,所以現在省內主張撤消的的呼聲佔了大多數,所以”
說到這裡,譚英低下了平時總是自信傲然的頭顱。
這樣的結果不難猜到,本來省內的力量就魚龍混雜,再加上其它地方的起義軍在戰鬥上節節失利,更是讓省內那些牆頭草們倒向了撤消這一方。
而且袁宮保遲遲不來打香南省,顯然也是在這裡暗中做了很多的工作,纔會讓香南省還未出兵就已經先被瓦解掉了。
知道譚英心裡不好受,我忙安慰着他道:“也不要難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可當我說出這句話後,卻沒有人迴應,屋裡變得出奇的安靜,譚英依然是低着頭,譚雅也是眼圈紅紅的把頭扭到一邊。
這讓我十分的不解,看看那兩人不出聲,我只得繼續問向譚英:“怎麼?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緩緩的擡起頭,譚英的表情雖然是堅毅,但我看得出來,那是強忍出來的堅強,又是等了片刻後當譚英再次說話時,他的聲音甚至可以聽出一絲細顫的哽咽:“之前在香南省宣佈時,袁宮保就已經下令免去我父親的省督職務,沒想到現在省內大部分人同意撤消後,有些人更是慫恿着,讓我父親自己退出省督的位子,這樣纔會讓袁宮保滿意,纔會免去長盛沙的戰亂之苦。”
“卑鄙!這羣人真不是東西!”
聽到這話,我氣得立刻站起身怒氣衝衝的罵道,是的,這些人本來與省督是站在同一戰壕的,可現在卻等於是把省督出賣,讓省督自己跳出去做盾牌,用出賣省督的方式來換得他們的自身安全,這些人的做法實在可惡。
“哼!與這些人合作,就當是我們瞎了眼睛。”譚雅在一旁臉色氣得粉紅,也是憤憤的罵道。
“難道他們說讓你父親不做省督,你們就不做了嗎?難道你們就要這麼認了嗎?”
咽不下這口氣,我十分氣憤,不爲了別的就爲了教訓一頓這些叛徒也不能這麼算了,我繼續說道:“這些傢伙不能慣着,太小瞧你們了!要不,現在我和你們一起去跟他們大打一仗,反正這些傢伙都是些貪生怕死之輩,說不定打一頓,還能把這些傢伙打服了。”
聽到我的話,譚雅倒是用讚許的態度頭,可卻沒說話。
“賢弟的好意心領了。”
譚英雖然心懷感激,但他的眼神之間依然有難以掩飾的無奈,抿了抿嘴脣後沉聲道:“賢弟有所不知,現在如果我們起兵與他們做戰,實則是勢單力薄,敵衆我寡,難以成功。”
“怕什麼?反正省督也不做了,還怕與這些人殊死一戰嗎?大不了打過後一走了之。”我還是氣不平,這些人有些欺人太甚。
猶豫着想了想,遲疑了下後,譚英最終還是無奈的搖搖頭,然後小聲的對我說道:“賢弟有所不知,當初焦新的死,就是這些人偷偷下的黑手,殺了他,這些人明着或許不敢戰鬥,但背後他們陰損的辦法多得是,說不定他們現在已經開始在出賣我們,所以我們不能不防。”
“嗯。”
譚雅在一旁點頭,然後眼圈紅紅的輕聲說道:“所以我們纔來向你辭行。”
“辭行?你們要走!”
這又是一個讓我震驚的消息,我忙扭頭看向譚英,想得到他的確認,但我見到,譚英果然在對我無奈的點頭,看來他們已經做好了安排,只是與我告別的,這讓我既詫異又是心痛不已,譚英做爲富家子弟裡,是很少有的一個又有涵養又有能力的人,並且在相處的一年中,我們可以說已經成了最要好的朋友,沒想到他們就要這麼離開,我實在不忍。
“放心,以後我們還會有機會見面的。”譚英苦笑着走過來,握了一下我的手。
看得出譚英也不想這樣,但,相信他們譚家重大的事情還是要聽他父親的安排,已經定好的事情,他也無力改變,見此我只得無奈嘆口氣,強忍着心中的難過,問道:“你們準備要去哪裡?”
“應該去青盛島。”
說完,譚英已經站起身對我拱手道:“賢弟,我們就不再久留了,父親讓我們快去快回,哼,相信會有很多傢伙希望拿到我們的人頭去向袁宮保請賞呢!那些傢伙對我譚家的一切都眼紅,他們巴不得我們早死,所以我們就不再多說了,我們就此告辭,後會有期。”
我很是不忍,但我也能猜出一點其中的利害。
譚家身居省督要位,如果有人能拿到省督的人頭,相信袁宮保必會給予重賞,而且除了這個以外,譚家擁有的財富也是可觀,家中還有無數好的功法秘籍,尤其是譚家掌握的魂力修煉之法,更是讓很多人垂涎,而現在正是譚家落難之時,抓到譚家人,既有可能請賞,又會有實惠可撈,相信這必會讓很多人動歪心思,會想辦法得到這些。
這關係到譚英他們一家人的安全,我也不便留他們,扭頭看了眼漂亮的譚雅,心中複雜,可現在也關係到她的生命安全,我不能太過兒女情長,於是我立刻又把頭扭回來看向譚英,大聲的對他們兩人說道:“那我就不留你們了,他日有機會,我一定去青盛島找你們,我們一定會再相聚。”
聽到我的這話,譚雅在旁邊一直眼圈紅紅的,雖然我們接觸不多,但彼此已經有了信任甚至是已經有了那麼一絲心動,小妮子性格雖然潑辣,但那實則是直率,此刻看她那紅紅的眼圈就知道,這纔是真情實感的流露。
現在不能兒女情長,我十分不忍的立刻送他們出門,可剛走出客廳,突然。
“啊!啊”
前院猛然傳來了兩聲悽聲慘叫,那聲音明顯是人在死前纔會發出來的慘烈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