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手中四尊如此美麗的玉雕,這一刻我的心猶豫了,在掙扎着。
“如果我把四尊玉雕小獸全部送給譚英,這禮,是不是顯得有點太過貴重了。”
“好象我有意要巴結他們家一樣,嗯,這麼漂亮的玉雕送一個就足以表達我的心意。”
“就送一個,我留下另外三個。”
找到了個理由,說服自己留下了三個,我對這玉雕已經愛不釋手。
心裡剛剛決定了送一隻出去,心情剛剛舒暢了一下,可,看到手中這四個可愛的小獸後,我心裡馬上又糾結起另一個問題來。
送哪一隻出去呢?
孃的,每一隻都挺好看的!
看着四尊玲瓏可愛的小獸,一隻只栩栩如生的模樣,讓我心裡真的很矛盾,它們都這麼討人喜歡,送走哪一隻都讓我捨不得。
但,總得送出去一隻,狠了狠心,低下頭,蹙着眉又仔細看了看四尊玲瓏可愛的小獸。那隻像似剛剛打敗了仗的小獸送禮顯然不合適,現在剛剛過了節,大家都圖個好兆頭,把這尊衰敗小獸送出去,就好象詛咒別人,今年一年都要吃敗仗一樣,譚英看到可能會生氣的,所以這只不能送。而那尊樣子顯得猥瑣的小獸送禮也不適合,讓人感覺太邪惡,所以我只能在那尊生氣和開心的兩中小獸中選擇。
“嗨!就選擇生氣的那一隻吧,那隻看上去雖然像似生氣,但如果單獨拿出來看,實際也可以說是很威猛的樣子,很霸氣的樣子,這和譚府門前那對大石頭魔獅的表情一樣,當官的人家恐怕都喜歡這種形態的東西。”
“好吧,就送這尊!”
想送個禮可真難!看來我不在官場上混是對的,成天琢磨這事兒哪有時間練功!
總算搞定了送禮這件事兒,讓我輕鬆不少,還好今天有時間,今天我把禮物送到譚府,這也算是了卻了我的一件心事,這樣節後的禮尚往來就可以結束。
節後第一時間去看望一下人家也是一種禮貌,況且我在香潭縣殺了十幾個人,犯下那麼大的事,能找個大官當靠山,自己心裡也安穩些,花些時間在這件事上,還是很值的。
拿定了主意後,我的心情變得愉快!坐着歡快的馬車去往譚府。
一路順暢,來到威嚴的譚府門前。
這次譚府門前的守衛沒有進去通報,見到我來,他笑着對我一拱手道:“凌公子過節好,我家公子有交待,您如果來了直接進府中去見他就好。”
看來譚英已經把我當成了朋友,也不必再講究一些客套的禮節。
“你們也過節好。”
我從儲物護腕中掏出十枚金幣遞過去道:“過節了,你們拿着去喝頓酒吧。”
“謝凌公子。”門前待衛忙笑着躬身接過去,然後引我入府。
挺胸闊步我走了進去,這是公子爺的風範,裡面依然有待從引路,把我直接引向公子府。
路過獄焰犬那裡,那兩隻一階魔獸閒着無聊,正在打鬧,它們應該已經認識了我,見我過來只是瞄了一眼就不再理會我,然後兩個足有兩匹馬大的傢伙繼續在花園裡打架,相互嘶咬,震得地面直顫,它們口中都有火苗,當然可以看出它們只是鬧着玩,但依然打得火苗四濺,把草地都點着了。
不過沒人理會它們,我們繼續往裡走。
進到譚英的府中,因爲沒人通報,所以譚英不在客廳,府內待從說譚英正在書房,讓我在這裡等候,他去書房稟告,然後那待從快步離開。
在譚英的客廳內轉了一圈,查看了下,譚英客廳這裡果然沒有古董,只有幾件玉器的飾品,那幾件玉器雖然是省督府中的東西,看起來不凡,但與我的玉雕小獸比,好象還差了些,看來我手中的東西還是很上檔次的,選擇送玉器給譚英,這也是個明智的選擇。
片刻後,我聽到從側門方向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隨之譚英疾步走了進來,見到我笑容滿面的道:“凌鋒賢弟,回來的還真準時喲。”
“天鷹兄,過節後你的精氣神兒可是更足了喲。”我也是笑着打趣道。
“哈哈哈。”
譚英開心的大笑,然後拉着我坐下,他臉上是抑制不的興奮,坐下後立刻說道:“凌鋒賢弟應該已經知道了我們同明黨的好消息了吧!”
“是的,我回來就已經聽說。”
我笑着附合道:“這次同明黨在盛華民權帝國的第一次選舉中,獲得了大勝。”
“哈哈哈,這真是個大快人心的消息!”
臉上揚溢着意氣風發的喜悅,對於只有十七歲的譚英來說,自己的黨派獲得了大勝,這預示着他們之前選擇加入同明黨是非常英明的,他開心得繼續說道:“我們同明黨在這次選舉中可以說是出盡了風頭,把總統袁宮保率領的黨派都比了下去,相信等下次競選總統時,一定可以讓袁宮保把他的總統保座讓給我們同明黨來坐。”
我點點頭,表示承認這是同明黨的一個重大勝利,但,不知爲什麼,聽到譚英的話後,我的心理微微的緊了緊。
在這次,不比拼戰鬥,不比拼實力,只比拼民衆意願的戰鬥中,同明黨可以說是獲得了空前的勝利。
我的心裡緊接着就閃過了另一個想法,如果比拼戰鬥,比拼武裝實力的話,那又會出現怎樣的結果呢?那一定是手中握有全國近半數軍隊的袁宮保處於絕對優勢吧,袁宮保真的會……
但想了想,我立刻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應該是自己想多了,這次的大選,從組織到競選直到最後的揭曉結果,一切的過程都是這麼的順利,如果我憑空胡亂猜測,這會顯得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看來是我把袁宮保想歪了,政治的事情我不懂,還是不說話的爲好,所以我繼續聽譚英講着同明黨這次獲勝的經過。
譚英談競選的事情,他談政治上的事情,那樣子很是激昂,很是興奮。
看到譚英激昂的這一刻,我突然想到了潤東哥,潤東哥在談到這些事情的時候也是這麼亢奮,甚至比譚英表現得還要開心,可譚英是同明黨的黨員,又是省督的兒子,未來從政的希望極大,所以他談論這些,可以說等於是在爲自己的黨派做宣傳,也等於是在爲自己的未來鋪路,而潤東哥呢——好象潤東哥僅僅是因爲這次民選結果順應了民意而高興,這潤東哥,好象在這些事情上表現得既單純而又執着,可政治這碗飯他吃得起嗎?真不知他圖的什麼?
晃了晃頭,我甩掉心中的雜念,不再想潤東哥的事。
“同明黨獲得如此大的勝利,真是可喜可賀,希望天鷹兄以後也可以在同明黨中展露頭腳,我等着你以後做總理做總統喲,我還要沾你的光哩。”
我適時的送上半開玩笑開是祝福的話,其實我認爲譚英是有這個潛質的,他除了偶爾會表現出那種讓人難以親近的孤傲以外,和他接觸時間長了就會發現,他無論是人品還是能力,都算是上佳。
“呵呵,我現在的資歷尚淺,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譚英笑着搖搖頭,謙虛着說。
來到譚府,我只是禮節性的拜訪,不好在這裡過多打擾,見大家聊了會兒後,於是我就說出了自己已經準備好的結束語:“天鷹兄,此次回家過節,我家裡人收到你們的禮物很是開心,這次回來,他們也讓我捎些禮物回來,以感謝天鷹兄及譚雅小姐的好意,不過,我家在山野村間,只有一些家鄉的土特產,希望天鷹兄不要嫌棄。”
“哪裡會?我們在這府中,最希望的就是吃到山間的美味。”
譚英客氣的擺擺手,同時爽朗的說道。
心念一動,我立刻從儲物戒指中取出兩大袋肉乾放在桌上,驟然讓這雍容奢華的公子府裡充滿了濃重的鄉土氣息,轉而我又笑着說道:“而且,這次我從家中出來,路過我們縣上,看到有人說在出售一塊祖傳的玉器,我看到十分喜歡,當看到這塊玉器後我突然發現,這玉雕與天鷹兄氣質很是相配,所以就買來,送與天鷹兄。”
這玉雕小獸是一套的,一共四尊,而我只送給別人一件自然要有個說法。
如果說這東西是我自己家裡的東西,別人一定責怪我送東西爲什麼不送一套四件,只送其中一件,這會讓人覺得我很小氣,而我說是這玉器是從別人處購得,這樣就證明我並不懂這東西的淵源,別人賣一件,我就只能買一件,想必譚英也挑不出什麼來。
沒辦法,誰讓我也喜歡上了這東西呢?
說到這裡,我已經把那尊發威的玉雕小獸拿在手中,呈現在譚英的面前。
“我們兄弟一場,賢弟何必這般客……”
譚英滿面春光的笑着正要與我客氣一番,可當他看到我手中的那尊玉雕小獸時,他臉上的笑容猛然的凝結在那裡,說出一半的話也突然停頓了下來,轉而他的臉上又變成了驚呆的,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怎麼回事?譚英怎麼會有這樣的表情?”
“這禮物有什麼不對嗎?”
我心裡頓時泛起了狐疑,是不是這東西不吉利,是不是這東西不適合送禮,所以譚英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與譚英相識了這麼長時間,我是第一次看到儒雅的譚英露出這麼呆愣的失態表情,這一刻我突然發覺自己是有些唐突,自己都不瞭解自己手中的是什麼東西,就冒然給人送來,當成新年禮物,不知道對方會怎麼想。
這個新禮物選得,有些欠考慮!我心裡想着。
俊朗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手中的玉雕,譚英看得好久後才擡頭看向我,一臉的審視,很是鄭重的問道:“這東西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咯噔一下,我的心裡又是猛的一顫。
聽到譚英這樣疑惑的語氣,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裡又是暗叫不妙,這東西的來歷是見不得人的,這是我殺了汪校衛,從汪校衛身上得到的東西,汪校衛死亡的事情,相信省督也一定能知道這件事兒,畢竟那是一個縣中的二號人物,這樣人物的死亡當然會驚動省督。
而我把死人的東西拿來送給省督的兒子,這,這不等於是自投羅網一樣嗎?
不過,腦子裡快速閃了一下,我很容易就做出了決定,就是打死也不能認帳,反正這東西上也沒有寫汪校衛的名字,於是我揚起頭,很是堅定的按照之前的說法再次說道:“我聽到賣這東西的人說,這是他家裡的祖傳寶物,急需要錢用,所以才決定賣掉,於是我便買了下來,也不知道那人說的是不是真話,但這東西我看着的確是很漂亮。”
聽到我這麼說,譚英那本來已經被鄭重凝結得僵木的臉突然綻放開來,還飛揚出一絲十分意外的喜色,隨之他的神情變得也有些,扭捏的樣子,那樣子讓人看得直起雞皮疙瘩,然後他用着一種他從示顯示過的暖昧眼神看向我,又舔了舔嘴脣說道:“你,真的願意把這東西,送給我?”
這是腫麼個意思?
我徹底懵了,渾身汗毛直豎,完全捋不出個頭緒。
仔細看了看譚英,和他長期相處,就我所知他也不個有什麼特殊僻好的人呀!而且現在他貪婪的目光應該說是完全集中在我手中的玉雕小獸上,難道是這個玉雕小獸的問題,難道這東西不是個凡品……,心中七上八下了一陣子,但我已經說出了把這東西送出去的話,當然不能再收回來,艱難的點了點頭,哽了哽喉嚨,我有些遲疑的說:“當然,我,我買來就是想把這東西送給你的。”
嘴都快瓢了,從譚英此刻的表情我能明顯的感覺出來,這東西好象不同尋常,非常的不尋常,好象真的是個傳家寶,可是,我又不知道這東西到底代表着什麼。
一伸手,譚英很沒禮貌的,很沒風範的把這尊玉雕小獸從我手裡奪了過去,他應該能感受到,其實,我並不想就這麼放手。
搶過去後,拿着那尊玉雕小獸,譚英的眼光終於暴露出了壓抑不住的狂喜,他雙手託着那尊玉雕,雙手抓得緊緊的,像似生怕有什麼閃失一樣,然後他就瞪着狂喜的眼神,旁若無人的左看右看起來,那樣子好象已經忘了我就站在他身邊,正瞪着一雙不解而又糾結的眼睛在狠狠的瞪着他。
這傢伙可是省督的兒子,什麼世面沒見過?什麼寶物沒見過?幹嘛爲了一個小小的玉雕就露出這般欠扁的狂喜模樣這一刻我終於知道,我送出去的好象真是的祖傳之寶,敗家呀!把祖傳之寶當成了新年禮物送出去了,真是敗家呀!
心裡在一陣陣的懊惱!
這份新年禮物送忒大了,真是頭大呀!
但我的頭,到底有多大呢?我對這個問題更加的好奇。
是呀!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大的價值,轉念一想,我心裡還稍稍的平衡了些,好在這不是我家的祖傳之寶,好在我還有三尊,沒有把四尊一起送出去,真是萬幸!如果我把四尊一起送出去,我找根柱子撞死的心都有。
不過,現在我雖然知道了這是寶物,可我卻不知道好在哪裡,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相信如果只是一個精緻的玉雕,不會讓譚英喜歡成這個傻呆呆的模樣。
“這,這東西你認識。”
我壓低聲音,小心翼翼的問着譚英。
依然是雙手緊緊的捧着那尊玉雕,像似生怕我再搶回去一樣,譚英在努力壓抑着激動的心情,看得出來,他壓抑得很痛苦,然後譚英又用着壓抑不住的已經亢奮了的語調說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玉雕雕刻的東西應該是‘魂獸’。”
“魂獸?”
沒聽說過,不過聽起來好象很罕見很威猛的樣子,但我相信,譚英不會因爲得到了一個魂獸的玉雕而高興成這樣,這裡面一定還有玄機,抿了抿嘴脣,我又輕聲的問道:“這東西,有什麼,特殊一些的作用嗎?”
是的,我當然想知道這東西的作用,因爲這東西我還有三件,如果能知道它們的作用,才能發現他們的價值,那樣我就知道我的頭有多大,當然我也可以撈到剩下的那點好處。
可沒想到,譚英卻堅定的搖搖頭說道:“我只是聽我父親說起過這東西,但從來沒見過,我還不確定這東西到底是不是我所想的東西,等我把這東西給我父親辨認一下才會知道。”
然後譚英就不再說話,依然是用着閃光的眼神盯着那玉雕小獸在看。
“那,你現在去問問你父親?我可以,等你。”我悄悄嚥下口唾沫,說道。
搖搖頭,譚英眼睛還是看着玉雕小獸說:“我父親出去辦事去了,得過兩天才能回來。”
我的心一陣抽搐,有些失望,沒能知道這件事情的結果。
不過也沒辦法,誰讓我是個土包子呢?有好東西自己居然不認識,平白的送給別人當新年禮物,這能怪誰?
而且聽譚英說,他以前都沒見過這東西,他做爲省督的兒子都沒見過這東西,說明這東西更是稀有的罕見,這一定是好東西。好在自己沒傻到把四件玉雕全送出去,現在只能等到譚英從他父親那裡確認完之後才能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好寶貝。
心裡惴惴的,懷着糾結的心情與譚英告別。
走出了譚英的公子府,心裡空労労的,當然我不好表現出來,因爲譚英在送我。
而且這次,譚英開心的一直把我送到譚府的門口。
看見他高興的樣,更是讓我心情鬱悶。
揮手與笑着像花兒一樣的譚英告別,心裡更不是個滋味,在回來的馬車上,我忍不住急急的從儲物護腕中又把那三尊小玉雕拿出來,詳細的琢磨起來,據說這東西叫魂獸,很奇怪的名字。
我又是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把這三尊魂獸看了好幾遍,除了感覺這東西實在是漂亮以外,再也看不出有什麼特殊之處。
嗨,嘆了口氣,其實自己也是無奈。
雖然今天送人了一隻,但如果不送給譚英,恐怕我就會把這東西當成普通玉器賣掉,所以,這也算是有得有失,相對來說,如果我能知道這東西是幹什麼用的,知道它的用處,那麼送出這份禮還是值得。
這麼一想我心裡就平衡多了,還是將三尊玉雕小獸收起,等譚英說明這是什麼東西后再說吧。
(今天兩更合在一起了,這樣看着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