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中遇到的問題,讓書本來解決,這是否能行,我嚴重懷疑。
我認爲這就好象,一個人與周圍人關係相處不好後,有的人會選擇用友善的態度,或是表示友好的方式來與人改善關係,而另一類人,如潤東哥之流,則是喜歡先把周圍人的態度上升爲一個社會問題,之後從社會層面來剖析,等剖析清楚後,回過頭來,再去解決深層次的社會問題。
氣憤得我咬咬牙,我沒辦法評價潤東哥這樣的行爲,因爲我與他根本就是兩類人。
對於我這個現實的人來說,其實我感覺潤東哥這樣做法會很累,他依然在向背後的問題發起挑戰,能不能找到問題根源是回事,解決起來更是麻煩。
其實在我看來,潤東哥的問題很好解決,也許,潤東哥請他所在兵營裡的那些人吃一頓飯,聊聊天,喝喝酒,潤東哥所擔心的問題就有可能解決了,現代人都這麼敷衍問題的,有誰會去深究根源?
而他卻費工費力的來研究這些,我很是無語。
我的這種方式好?還是他的這種方式好?我不好下定論。
也許,真的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處事方式,每個人也都有自己的解決問題的辦法,我沒法把自己的方式強加給潤東哥。也許我如果真的把請客吃飯的方式跟潤東哥說,他或許會說,我敷衍了事,說我這麼做不能解決根本問題,那樣是不敢面對真正的問題,說我膚淺,等等。
而他自己的方式才真正是直面問題根源的勇士行爲,負責任的行爲,直正解決社會根源問題的行爲。
而我卻認爲那是書呆子的行爲。
那太理想化了吧,那是吃力不討好的行爲,我就是這樣的觀點。
是的,我用的請客吃飯方式,的確是停留在問題的表面,是在做表面功夫,也可以說是敷衍,而有的人會說潤東哥的方式更加深刻,更加具有社會推動力。
但,我依然堅持我的方式,也許你可以說我是浮燥,在逃避社會根本問題,甚至可能把根本問題在擴大,可我的方式在某些時候,一定比潤東哥的方式見效更快,很多人也願意接受我的這種方式,很多人也在採用這種方式,我這是社會主流形態,我認爲。
至於社會深層次問題何時暴發的問題,這個……,再說吧。
這不是我考慮的問題。
而潤東哥的方式,雖然在研究着社會深層次問題,可,這費工費時不說,這些問題有幾個人能真正的研究明白,而且,研究明白了有什麼用?
他能解決嗎?他有能力解決嗎?以他一星斗者的實力,他能解決什麼問題?
所以,我還是接受不了他的做法。
我不認同。
此刻,見潤東哥寫完那一行評論,我正欲拍拍他,約他吃飯,畢竟現在是中午時間,無論怎麼看書,飯還是要吃的,順便問問他爲什麼要離開兵營,這是我更關心的問題。哪知,這時潤東哥好象也是看書看累了,他把手伸向自己的口袋中,很隨意的就從口袋中拿出兩張餅來,之後,就一邊啃吃着幹餅,一邊繼續看起了書,連口水都沒有。
“他這是準備在這裡看一整天的書嗎?”
見此情景,我又驚呆了,想必潤東哥離開兵營後這三天,一定都是在這裡渡過的,中午都不想離開這裡,他這也太用功了吧,這也太……癡迷了吧。
可這對潤東哥來說,這根本不是長久之計呀!
他18歲了,不,不,他現在已經19歲了,無論在哪裡都算是成人年紀了,可現在他不上班,不找工作,根本就沒有收入來源呀,他在這裡這麼看書能解決他的吃飯問題嗎?他現在不是學生了,難道準備一輩子像這個樣子靠看書生活下去嗎?
想到這裡,我伸出了手拍了拍潤東哥的肩,心中焦急,我還是想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見有人拍自己,潤東哥忙轉回頭,回身看到我後他臉上的表情先是一陣驚訝,然後又很是尷尬的笑了笑,頓了頓後才小聲說道:“凌鋒,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去了你的兵營,他們說你在這裡,所以我過來找你。”我如實說道,說得很直接,因爲我還是接受不了他隨意離開兵營的這件事。
潤東哥的臉上少見的露出一絲難堪的笑容,糾結了一下後他說道:“我,我已經離開那裡了。”
“你在那裡不是很好嗎,爲什麼要離開?”
我的語氣變得有些生硬,無論怎麼說,現在輕易的離開兵營都不是一個很明智的選擇,最少騎驢找驢,他先找好了一個新去處,然後再離開兵營也不遲,可他這麼離開算是怎麼回事?
我是在爲潤東哥的未來焦急。
“我當初加入兵營就是爲了推翻皇帝的政權,現在皇帝已經下臺,我就沒必要再在軍營中待下去了。”潤東哥很不自然的說道。
“推翻了皇帝政權,你就離開,你,你以爲你是逸仙孫呢?離開了兵營,以後你幹什麼呀?”
我此刻有些急,甚至有些責怪的語氣。
“噓!”
這時,旁邊有幾個看書的人對我做了個噓聲動作,顯然是嫌我們太吵了。
我也發現自己有些太沖動,不應該用這樣的語氣教訓潤東哥,想了想,努力的平定了下心緒後,我悶聲的又問潤東哥道:“你現在住在哪裡?我晚上來找你吧,晚上我們再聊。”
“嗯,也好,我就住在離這不遠的香南人會所。”潤東哥微微低下了頭,輕聲說道。
香南人會所,我知道那地方,那是最最廉價的旅店,給最窮苦人住的地方。
我點頭說:“我晚上來找你。”
然後我轉身出了藏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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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街上,走出了很遠我鬱悶的心情纔好受了些,重重的出了一口氣,但我對潤東哥的擔憂還縈繞在心間。
剛纔之所以用那麼重的口氣說潤東哥,是因爲那對於我來說,他的做法實在是太不現實了,太不明智的選擇了,我很氣惱,潤東哥好象沒怎麼變,他依然是那個理想化的老樣子。
但現在出來後,我不禁又細想了下潤東哥爲什麼會離開軍營這件事情。
第一種可能,就像他說的,他的目標就是爲了推翻皇權,所以皇帝下臺了,他就離開了軍營,但這怎麼聽着都像似個藉口,這完全像似在描述着一個神話故事中的人物。神賜給他一個使命,他完成了,或是袁宮保替他完成了,人世間不再需要他了,他又恢復到原來的身份,切!
第二種可能,其實我不經意間已經說了出來,他是在效仿逸仙孫,是的,潤東哥之前在校門口貼的那張自己的政見上,把逸仙孫列爲總統,不是沒有原因的,他相信逸仙孫是有膽有識的人,而潤東哥正是19歲的年紀,這是害人的追星年紀,這時是他最愛效仿心目中英雄的時期,所以當他看到逸仙孫在皇帝退位後,立刻辭去臨時大總統職時,這種形象很是灑脫,很有感召力,所以追星的他也去效仿心目中的英雄。
但,潤東哥也不至於跟錢過不去吧,人家逸仙孫家裡有錢,有龐大組織支持,可他有什麼?我,真是……太讓人生氣了!
第三種可能,其實我覺得是潤東哥在兵營中遇到了不順心的事,其實也就是我之前所擔憂的那樣,潤東哥過於理想化的思維方式與周圍人發生了太多的衝突,初入社會的他已經無力應付這樣的狀況,所以他需要靜下心來認真的想想,他甚至想到《社會結構學》中去尋找問題的根源,所以他選擇暫時離開那裡,讓自己靜下心來。
其實,我心裡還是想責怪潤東哥做決定太草率,也太理想化,太書呆子氣了。
難道他就不能在兵營中思考這些事情嗎?每個月拿着8個銀幣再思考問題,這多好!
如果他不是因爲這個理由,那就更可氣,他說自己是爲了盛華帝國強大而生的?見皇帝下臺他就離開,難道他真的能做一個超脫世外的修士嗎?他不能,他到了中午還不是要去啃兩張餅?就算他想學那位逸仙孫在政治舞臺上瀟灑轉身,可人家那已經是有了名望,所以當逸仙孫適時退去時,會搏得一片掌聲,而潤東哥學着別人那般離開時,只會被周圍人笑他太不現實。
咬咬牙,我還是無語!
我感覺得到,現在潤東哥不照抄照搬書本上的內容了,這應該算是進步,但他照抄那些名人的所做所爲,還是顯得不合時宜,地位不同,環境不同,輕易效仿只會被淪爲笑柄。
追星行爲不可取!我很嚴重的認爲,尤其是現在。
可是想了想,我也不能用我自己的觀點來要求潤東哥,畢竟我是穿越過來的人,我見識了兩個世界的差別,而潤東現在僅僅是19歲,現在正是他學習慾望最強的時候,也許我真的不應該對他要求太高。
而且,我和潤東哥就價值觀上來說,完全是兩類人,我沒辦法給他指導,當然就算我給他指導,他也不一定能聽,他的脾氣比我倔多了。
所以,我只能等待着潤東哥一點點的去領悟,用他自己的方式去一點點的探索,還是那句話,他這樣的人,如果能悟開一個心結,思想境界就會有一個飛昇,可如果悟不開一個心結,恐怕一輩子都會鑽進那個牛角尖裡出不來。
現在想想,追問潤東哥離開軍營的原因已經沒有必要了。
反正他已經離開,責怪潤東哥也不是明智之舉,這會讓他很難堪,會讓他更加自我保護。
他這樣的人,如果不是他自己能說服他自己,別人再怎麼說也是沒用的。
還是像以前一樣吧,讓潤東哥自己去探索,那樣也許他就會用自己的方式,找到一條屬於他自己的路。
順其自然吧。
收起思緒,我的心情也暢快了一些。
這樣想過之後,最少讓我對潤東哥的感覺又回到了之前,就讓我忘掉他在兵營中那段經歷吧!
想想自己還沒吃中午飯,於是向附近的一家奢華高檔的酒店走去,現在我的生活已經向富裕階層靠攏,每月打比賽的收入除了讓我可以保證一週一顆凝氣丹以外,也可以把我的生活安排得,較爲富足。
“這位公子,您吃飯吧,幾個人?”
門前的夥計見我氣度不凡,迎上來滿臉陪笑的躬身子,緊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