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敵戰區,原本彭得華打算直接回他的敵戰指揮部的,但帶上我後他來了興致,與我到下面視查軍隊。
其實就是帶着我順便搞掉一些小據點的大郎軍隊,我這一趟出行倒也幫助共好黨清理了很多的據點,也很有趣,當然我也看到了,共好黨的軍隊十分的分散,但數量的確是非常多,招的兵都是當地人,有當地人指引,所以共好黨打這種游擊戰,自然是如魚得水。
“這兩年,你們是不是隻顧着在敵人腹地裡偷偷發展軍隊了?”
與彭得華在一起已經遊蕩有半個月時間,關係了熟了,於是我用開玩笑的口吻和彭得華聊着。
“屁!俺最不喜歡的就是你這種腔調,好象俺們不打大郎人,只顧着偷偷保存實力一樣,俺是那樣的人嗎?再說,這些老百姓來參加俺們的軍隊,目的都是來打大郎狗的,如果俺們不打郎狗,他們又不傻,還能繼續跟着俺們幹?俺們的隊伍之所以發展得快,恰恰就是因爲經常打大郎狗,纔會越打人越多,讀書人,是這個道理吧?”
聽到我的話,彭得華立刻像似打架樣的,豎着眉毛憤憤的迴應着我說,末了還暗諷了我一下。
“不是潤東哥說的,讓你們不要暴露實力的嗎?”
我不信邪的反駁道,如果他們早暴露出實力來,恐怕界石蔣早已經知道共好黨發展出了這麼多的軍隊了。
彭得華翻着大眼珠子狠狠的白了我一眼,然後說道:“主席的意思是,不要集中在一個時間段內搞,不能一起搞,而且有些仗就算是打了,也不能彙報上去,懂吧?”
聽到這話,我首先感覺到的就是,潤東哥這傢伙學狡猾了。
當然,這也是個必然,如果像他以前那樣的,把所有信息都公佈出去,那根本不是帶兵之道,對於他這個已經熟讀兵法的人來說,相信他應該知道這個道理,只不過他那個人愛得瑟罷了,而現在他能對界石蔣隱瞞這些,我覺得他現在已經是開始在揣摩對手的心理。
這可以說是戰術戰略的核心內容。
其實無論是什麼級別的戰鬥,尤其是如何大規模的戰鬥,打的就是指揮者的心裡,如果你把對方指揮者的心裡摸透了,很清楚的知道對方遇到每一件事情的反應,自然就可以知道他們如何來排兵佈陣,就可以把握時機,並且如果摸透對方的辦法,甚至可以用干擾因素來干擾對方的決策,從而獲勝!
不過在我看來,潤東哥這樣做,有好有壞!
還是說潤東哥的例子,如果他時時揣摩界石蔣的心裡,知道界石蔣會有什麼樣的想法,其實,這也等於是,他自己也能想到這個辦法,甚至是他自己也可以用這樣的辦法,例如:潤東哥可以想到對方會揮起屠刀,那麼他遇到這種事情時,也多了揮起屠刀的這種選擇,這其實是一種影響!
那麼這樣下去,誰敢保證潤東哥的心裡不會變得與界石蔣一樣的晦暗呢?
當然,會不會心裡變得晦暗,這要看每個人自己的把持能力。
如果一個人的原則性強,他或許就會知道,有些事情只能想,不能做,只是用來防範對手的,或者是,有些手段只能是用來對付敵人的,對自己人不能做,那麼他就會成爲真正的強者。
所以,揣摩對手的方式應該說是把雙仞劍吧,不過我相信,從以往的事情上來看,潤東哥都是個原則性很強的人,他也善於總結自己的過去。
以前他學習過界石蔣的方式,結果學出了問題,並且那次讓他受挫很深,那麼現在他揣摩對手,我相信他現在應該可以很好的把持這個尺度,他應該能分清這些事情的界線。
總之,我看到潤東哥這個從農村出來的孩子依然在向身邊人學習,依然在成長着。
這是讓我對潤東哥能放心的地方。
我和彭得化就這樣邊走邊聊。
路上沒什麼事,還想和彭得華繼續聊點兒關於潤東哥的事情。
想了想,我又笑着問他道:“這次看來你動用一百個團攻擊大郎人,這件事潤東哥好象之前並不知道,他是事後才知道的,平時他是不是很少過問你們的事情?”
“算是吧,關鍵是他那人事兒多,俺一問,他就會說出一大堆的事兒來,況且打大郎人的事兒還用問嗎?下面的將士都張羅着要打,他少數也要服從多數,就算他一個人反對也是無效,呵呵!”
彭得華很是得意的說,想了想後他繼續說道:
“況且主席那人,輕易不說話,他一但說話就像似板上釘釘了一樣,憑什麼?不可能他總是對吧,俺們就得反駁一次,而且在這件事情上,俺就相信俺們這次絕對是可以搞的,而且祝德也支持俺,所以俺們就一定要堅持一回立場,否則那傢伙就好象是神仙一樣,說話都不許反駁!”
此刻彭得華很有些憤憤的說道。
點點頭,我很瞭解潤東哥,他那人在得意的時候是會顯得有些武斷,而且態度也很強硬,會讓人接受不了。
而共好黨領導層中,最會調節關係的就是恩來,現在卻不在他們中間,沒有他在這些人身邊給他們做和事佬,所以彭得華直率的脾氣當然會覺得不滿,而祝德也是對不滿的事情習慣用腳投票,這次他就又堅定的支持了彭得華的建議,所以纔會出現這樣的一幕。
“對,我支持你們,你們時不時的就得滅滅你們主席的威風,就得給他點兒顏色看看,否則那傢伙太驕傲!”
這回我也支持彭得華。
不爲別的,只是因爲有時我也看他們主席不順眼,那傢伙牛起來就會以爲自己是神仙,料事如神似的,必須得滅滅他的威風。
潤東哥這人,就得時時的敲打一下他,他纔不會太過理想化,我認爲這是有必要的。
“哈哈,沒想到你會支持我們!”
“那是,誰對,我就支持誰!”
……
шωш✿тт kΛn✿c ○ 就在我們們四處遊走,又過了幾天後,也就是從他們百團大匯戰結束剛剛一個多月後,這一天清晨我起來沒有聽彭得華那習慣的張羅聲,很是奇怪。
走到門口,這時我卻看到彭得華拿着一份報紙,居然是呆若木雞的模樣,此刻他坐在門前,嘴巴微張着,眼神迷茫得已經沒有了色彩,就那樣癡癡的站在那裡。
整個人像尊沒了意識的石像。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
看到彭得華這個樣子,我很奇怪,這很是反常,不知道這個平時沒心沒肺的傢伙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忙上前焦急的問道。
可,彭得華的眼睛依然迷茫的對着遠方的天空,就好象沒有聽到我說的話一樣,整個人彷彿已經僵化掉了,如同沒有了靈魂。
見此我知道這問題一定是出在他手中的那張報紙上,伸手我忙上前搶過彭得華手中的報紙,打開我快速的翻看了起來。
這份報紙上的頭版頭條上寫着的新聞就是:皖南事變!
這上寫的是皖南省發生了皖南事變,意思是,共好黨軍隊意圖叛亂,要造反,攻擊同明黨軍隊,已被同明黨鎮壓,界石蔣總統下令:從即日起,將共好黨軍隊趕出政府軍隊伍,不再承認共好黨軍隊的政府軍地位。
界石蔣居然把共好黨給清除出了政府軍隊伍。
這不等於是,共好黨與同明黨的合作真的就此破裂了!真的讓他們共好黨說中了!
沒想到界石蔣蠢貨說幹就幹!
這動作夠快的,也夠無恥的,他居然真的敢幹!
百團大匯戰剛打完,共好黨剛消滅二萬大郎兵,他剛剛知道了共好黨現在的軍隊人數,立刻就撕破了臉皮!連國難當頭都不顧,連點兒最起碼的廉恥都不顧。
直接調轉槍口,就對身邊的戰友下手。
此刻我都有些窒息,強忍着氣憤我想看看這‘皖南事件’到底是什麼事情,於是我接下來繼續看裡面的詳細內容。
這裡說的‘皖南事變’大體意思是說:總統對皖南共好黨的新四軍下達了攻擊大郎軍隊命令,這支軍隊拒不執行,當有人去質問他們時,他們還用軍事手段抵抗,於是政府軍把這近一萬的共好黨軍隊全部消滅。
一萬的共好黨,全部消滅,好雷霆的手段!
他打大郎軍隊時,怎麼就沒有這樣的魄力和手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