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也明白,潤東哥堅持着一定讓賀珍去道歉的做法,也可以說是潤東哥的職業病,他是當老師的出身,就希望把身邊人都當成學生來教育,犯錯了就要認錯,這纔是他的教學標準,對此我實在是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而且他又是一根筋的倔脾氣。
其實現在我對潤東哥這種,用他自己的一套標準來要求周圍所有人,讓周圍人都按他的模式來做事的方式,也覺得有些牴觸,我覺得他現在是有些,強迫症。
可,我卻沒辦法指責他。
潤東哥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最主要的地方就是兩個環境,一個是學校,一個是在軍隊中,而這兩個地方都是紀律性要求很強的生活環境,這些地方都是對人有一定模式要求的地方,這都是強迫別人服從紀律的地方。
在這樣的環境裡慢慢的成長,讓他已經認爲,只有自己提出要求才是正確的,如果沒有要求,就會出問題。
是的,就比如現在他們軍隊中的紀律。
如果不是潤東哥在建立軍隊之初,就堅持着鐵的紀律,就算是餓着肚子,他也要求士兵絕不能動老百姓的糧食,他的軍隊現在能有這麼好的紀律嗎?他的軍隊能有這麼強的戰鬥力嗎?
這讓潤東哥認識到了紀律的重要性,他的軍隊因此也變得戰鬥力越來越強。
這更是讓潤東哥認識到了紀律的好處。
隨着潤東哥這樣不停的在要求,慢慢的,他們已經習慣了必須要有要求。
而實際上,潤東哥自己骨子裡也是個喜歡自由的人,上學時他就不停的爭取着各種自由,當編緝時他也倡導過自由,可當他帶兵打仗做爲管理者後才發現,只有提出鐵般的紀律要求,讓士兵紀律性更強,纔可以建立一隻戰鬥力更強,能區別於盛華境內其它軍隊的隊伍,所以現在他已經習慣了提出要求,他已經習慣了用一種他認爲正確的模式來束縛住周圍人的自由。
但,有時他會把要求範圍擴大,這就會有麻煩出現,比如現在,他把賀珍也當成軍隊戰士來要求,並且用命令方式,這顯然不利於家庭問題的解決。
可我卻不能去指責潤東哥。
是的,不能指責!
現在的盛華國內,內戰打了十幾年,已經形成了軍權至上、軍權濫用的氛圍,在這樣的氛圍裡潤東哥的軍隊如果沒有更多的紀律,就必然會淹沒於那些打砸搶的軍閥隊伍之中,他們必須要有自己的鮮明特色,同時,在軍閥混戰之中,一個組織想活下來必須要打造出自己最強的軍隊,強有力的軍隊纔是一切,只有擁有了強大的軍隊他們纔可以生存,纔可以發展,乃至,纔可以救國。
如果沒了強大的軍隊,現在國家可能都會滅亡,哪裡還會有自由?
所以在這樣的氛圍中,我能讓潤東哥放棄提出那些要求嗎?
他們如果對自己周圍人沒有紀律等要求,那就等於他們沒有了未來,就會變成一個普通的軍閥。
而潤東哥顯然不想那樣,我也不想!
當然了,具體哪些事情應該提出更多的要求,哪些事情要有更多的人情,這個,我也說不情楚,我也沒辦法給別人指導,所以我對此更是沒有辦法給潤東哥出主意。
看了眼潤東哥,他還在苦思,我想了想後上去說道:
“算了,別想那些事情了,肖豐來了,我家人也都過全來了,你怎麼歡迎我們吧!”
我乾脆不理他的事兒,讓他先把我們這些客人安排好,讓他招待我們。
“什麼,肖豐來了?還有誰?”
“還有我老婆譚雅和夢柔,還有我的兒子和女兒,夠不夠?”
“呵呵,好多年沒見了,太好了!咦?肖升沒來嗎?”
“沒有,他現在應該很忙!”
“哼,他一定是還在生我的氣,當年我沒和他打招呼就把魔法學社改了,他爲這事兒和我吵了很長時間,這個小心眼!”
“我看你纔是小心眼,和自己老婆還較真兒!”
“那事兒根本就是她不對!”
“無論是誰不對,你去勸她一次也沒什麼的。”
“哼……,行吧,明天的,我明天給她寫封信,我勸她一次。”
“什麼?寫信?!同在一個村裡,走幾步跑就到了,你還用給她寫信?”
“這件事兒從原則上說,就是她的不對,難道還要我上門給她賠禮道歉不成!”
“算了,我不管你們的事了,你願寫信就寫信吧。”
“快,快,肖豐他們在哪裡?快帶我去看看。”
“急什麼?他們早去軍營了!”
“走,我們去軍營。”
……
於是,這位共好黨的一把手興致沖沖的急急走到了前面,早忘了剛纔家庭內戰的事兒,快步向軍營方向走去。
在我們去軍營的路上,之前跟着賀珍出去的那個警衛員已經跑回來報告說,賀珍是去了軍營招待所,在那裡住下了,暫時安全,這讓潤東哥更是放心,知道賀珍沒事他更是想要去找肖豐聊聊。
來到軍營這裡,我們遠遠的就能看到,在軍營旁邊圍了一大羣人,很多人。
那些人並不是士兵,而是羣穿着各色衣服的青年,他們那裡時不時的傳來歡聲笑語,聽起來很是熱鬧,我看到肖豐和譚雅他們也在其中,而在人羣中間的人是恩來,應該是衆人看到共好黨的高層人物出現,於是大家在和他聊得正歡。
恩來應付這樣的場合很是熟絡,他談笑風生,妙語連珠,不時惹來衆人的歡笑。
潤東哥到了這裡,放慢了腳步,在衆人面前他還是要拿出個主席的樣子,或者說是…,潤東哥並不善於應付這種過於輕鬆的氛圍,他是有些緊張。
與別人吹牛打屁這種事情,並不是潤東哥的特長。
在別人看來,潤東哥給別人講課時侃侃而談,但我很清楚,如果讓他給別人談個笑話,這很難!
所以面對這樣的場合,潤東哥並不輕鬆。
遠處,恩來首先注意到了潤東哥的到來,他立刻轉而很大聲的給衆人介紹道:
“給大家介紹下,這位就是我們的潤東主席,相信你們都知道的,就是他領導我們打退了界石蔣的幾次圍剿,而且他一直在倡導和組建反抗大郎帝國的聯盟,我們今天能聯合界石蔣一起反抗大郎帝國的侵略,他纔是我們真正的引路人呀!”
恩來很懂得事理,很照顧人的情緒,立刻把潤東哥很高調的介紹了出來。
周圍的青年在驚愕中立刻全部把目光投到了那個,穿着皺巴巴衣服的人,同時露出驚歎的表情,沒想到共好黨主席會親自前來,這麼樸素,這真的是官兵平等,他們立刻讓出一條道路,讓主席走了進來。
面對恩來如此高調的介紹,潤東哥只是淡淡的笑眯眯模樣,看起來他是對衆人的誇獎已經習以爲常,其實在我看來,他是在想着如此應對這麼輕鬆歡悅的場面,到了這場合,他做爲主席是不能不說話的,於是潤東哥朗聲笑着說道:
“恩來,今天下午有文藝節目,你告訴大家了嗎?要大家都來看節目喲!”
這應該算是我們村的聊天風格,說話,就要說些有實質性的內容,否則扯些沒用的,他還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