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祝德這裡,這時我又看了下坐在祝德旁邊的張國濤,那個人就要…另當別論了。
儘管我與張國濤在這一起的時間不長,但幾次接觸下來,我對他的印象,麻麻的!
應該說在加入共好黨後,潤東哥與張國濤接觸得反倒更多些,現在整個共好黨的上層裡,只有他們兩人是第一批加入共好黨的元老級人物,他們在一起討論問題的時候更多,接觸的更多,瞭解的也更多,而從潤東哥在與張國濤第一次會師後又斷然離開的舉動可以看出,潤東哥應該說是…很害怕這個人的小動作。
潤東哥瞭解這人,並害怕他,而且對方當時軍隊比自己多,所以潤東哥選擇會師後立刻分手。
這個舉動可以說明,潤東哥對這個人非常不信任。
而從事後的結果來看,潤東哥離開張國濤也是正確的選擇,那人不但沒有指揮作戰能力,還要以軍隊人數來爭當一把手,最後居然另立政府,還通緝了潤東哥這個領導班子,所以這人的秉性也在這次事件中是暴露無餘。
現在潤東哥之所以還能接納這個人,我猜,估計他也是以共好黨的整體利益爲重,畢竟張國濤手下的兩萬人還是共好黨的追隨者,這些人是共好黨的隊伍,他不想將他們遺棄,所以形成了現在這個局面,再次接納了他。
“來,我們敬主席一杯。”
這時恩來已經給大家倒上了酒,並舉杯說道:“馬上我們共好黨就要與界石蔣簽定停止內戰的協議,這全是主席的功勞,這一杯我們感謝主席。”
“是呀!是呀!我們共好黨扭轉了局面,一片形勢大好,主席英明!”衆人也紛紛舉杯說道。
“咦!凌鋒,你怎麼不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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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彭得華立刻瞪着圓滾滾的大眼珠子對我嚷道,酒桌上不喝酒這可不對。
撇撇嘴,我吃了一大口醬牛肉,渾淪着道:“他是你們共好黨的主席,又不是我的,我是同明黨,我憑什麼舉杯?”
“哈哈哈!”
衆人一陣鬨笑,他們知道我和潤東哥關係好,我不把他當成主席,是因爲把他當兄弟看,我纔不捧他的臭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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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東哥咬着牙偷偷瞪了我一眼,只是笑笑沒有說話,現在他不便於和我打嘴仗。
“是我說錯了話,這第一杯酒我們也應該祝我們共好黨與同明黨合作愉快,凌鋒代表同明黨,來,乾了這杯酒吧!”
恩來忙又找了個理由把我也帶上,衆人笑着這才喝下了這杯酒。
之後大家就一邊吃喝着一邊暢快的聊了起來。
有酒有肉,我吃得很開心,不理會其它人。
彭得華在我身邊吃的比我還兇,他那纔是真正的豪爽,大碗酒大碗肉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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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其它人就差了很多。
這次吃飯的人,比以往的人數要多,但…說實話,這次吃飯比以往反倒顯得稍稍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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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說話都很客氣,而且,飯桌上有兩個人幾乎不怎麼說話,這兩人就是潤東哥和張國濤。
以前的潤東哥在飯桌上,輕易不說話,但如果說到他感興趣的問題,長篇大論的他一個人能一直說到天黑,但這次在飯桌上就算別人說到當今時事,這是他感興趣的話題,但他多半也只是重點說上幾句自己主張,然後就不再多說。
其實我可以大概可以猜出些潤東哥此時的心裡,現在這桌上,大家說的多半都是這次西盛安事件讓共好黨逆轉局勢的事情,而說到這件事,大家免不了又對潤東哥推崇倍致一番,在誇他英明,所以在這麼一個勁誇獎潤東哥的氛圍裡,潤東哥當然不好過於表現自己。
當然,從潤東哥那稍顯陰鬱的臉上我還可以讀出另一個信息。
潤東哥此刻不說話,多少有些防備心理。
是的,直腸子的潤東哥很容易在自己的行爲中表露出自己的心跡,他不是個善於掩飾的人,有什麼心事他都會寫在臉上,包括防備。
而現在他所領導的團隊中,應該說力量構成很複雜,幾股力量合在一起,這應該算是潤東哥領導得最爲複雜的隊伍,有比他還直率的彭得華,有喜歡用腳投票的祝德,有總是文雅的恩來,現在還多了個不遵守遊戲規則的張國濤。
而且說實話,這其中張國濤領導的隊伍根本就是個不確定因素,對於曾經通緝過自己的人,潤東哥不是個傻子,他能不防着點嗎?
而此刻他這不說話的姿態,在我看來就是防備動作,在我看來他應該是在等着張國濤的表態。
但此刻的張國濤明顯還是有些放不下架子,放不下他的自尊。
我也很瞭解張國濤。
張國濤這個人很愛面子,他的成長經歷一直是很驕傲的,以前這人學習就是非常優秀,並且是北盛京大學的高材生,更重要的是,就是他在北盛京大學就讀期間,有個笑料百出的圖書管理員,也很引人注目,跟着他們這些天子驕子們去蹭課聽。
而那個圖書管理員當然就是潤東哥。
但就是這個圖書管理員,在以後的工作中居然也和張國濤共事,都加入了共好黨。
不過這個管理員在加入黨組織之後,依然是笑料百出,第一次開全國代表大會穿着工作服就去了,差點被‘請’出會場,照像時,都沒帶上他,就算是到了現在,那人的衣服依然看起來很是隨意,再之後,這個管理員在黨內工作中也經黨搞些奇怪的舉動,淨提些歪理論。
以前的潤東哥在工作中提出的以農民隊伍爲主,包括打土豪分田地的事兒,都是很有爭議的事情,讓很多人嘲笑,潤東哥甚至因爲分田地的事兒丟了剛坐了兩個月的農民部長。
不管這些事情是對還是錯,但在當時,那人就是個笑柄。
所以身邊這個人在黨組織中留下的,都是笑料。
張國濤做爲十分清楚潤東哥‘老底’的人,他做爲名牌大學生,他做爲共好黨的第一批元老,他慣性的還是想曬出自己的驕傲。
雖然後來發生的事情奇蹟般的證明,那個人提出的笑料居然都是對的,但這也只是讓張國濤跌破眼鏡罷了,但他對那個人已經習慣了用以往的態度來看待。
結果現在,就是這個人居然做了自己的領導,而且自己還通緝過他,相信張國濤也很難找到爲自己行爲解釋的藉口,除非是他把自己以前所有的自尊,徹底放下,把自己的過往的錯誤全部總結反省一番,那樣才能讓潤東哥真正的放下心來。
是的,潤東哥這個人是直腸子,所以他希望別人也以心換心。
潤東哥這個較真的人,在這一點上他更是較真兒,看不到別人的真心,他不可能放心。
這也可以說是潤東哥隊伍的最大特點。
在他的隊伍裡沒有關係網,你不用拉關係,大家都不用戴面具,不用客氣,不用虛僞,所有人都是坦誠相待,這是潤東哥身邊人的最大特點,但,如果有人戴着面具生活在其中,就會顯得…特別顯眼,這樣的人也是潤東哥要提防並不會給予真心相待的人。
所以虛僞的自尊,在潤東哥的眼中,一錢不值,他需要的是坦誠,他自己就是被別人用各種方法嘲笑和蹂躪過併成長過來的人,他自己是個希望用本質來說話的人,就像他經常說恩來,不要繞開問題一樣,要說問題本質,如果你真的說不到本質,但你最少要坦誠,而虛僞的自尊有時就是妨礙人去徹底坦誠的東西,潤東哥並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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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北盛京大學的高材生顯然還是難以放下自尊這張面具,他更願意以自己現在副主席的身份和大家來共事,他認爲這樣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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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們敬主席一杯。”
所以,現在的飯桌上彷彿就隔着層膜,讓衆人說話有時也要三思,不會再像以往那般暢快,也沒辦法說些掏心窩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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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桌上只有彭得華和我,肆無忌憚的狂吃海喝。
我不是這個組織裡的人,無所謂,而彭得華是真的沒心沒肺,是真心直爽,他比潤東哥還直,相信他有不快早就說出來了,而沒有不快時,他自然就是痛快,這人活得瀟灑。
於是,這頓飯就在這麼半是壓抑半是暢快的氛圍中進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