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有不少喪屍,爭先恐後,扯着喪屍,伸出尖銳的爪子,刨着碎石往裡邊擠兌進來。
唐俊收了火箭筒,沒有去搭理那些喪屍。雙手使勁一拽,這纔將鋼管從地板中扯了出來。雙臂稍稍用力試試折斷,發現這管子堅韌度不錯,應該不會斷了。
小腿被瘋狂的子彈,不知道帶到哪裡去了,森白的骨頭露在空氣中。碎裂的骨頭上,還沾染了不少猩紅的液體,是血絲。
喪屍小腿突然被子彈射斷了,身子突兀砸倒在地面上,側臉骨頭嘭的一聲砸在堅硬的地板上,陷進了一個窟窿。這些喪屍都是死去很久的屍體,被喚屍召喚醒來,所以他們的屍體早已經腐爛嚴重了,骨頭也都已經軟化。
但這隻喪屍沒有死,手肘部,也脫臼了。骨頭牽連着青筋,露出體外,發白的指尖,抓在光滑的地面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尖銳的指甲,泛着烏色的寒芒。在那指甲蓋中,依稀可以看到裡面蘊含了不少的腐肉,顯然這隻喪屍也是吃過肉的。喪屍都是用指甲,先將他們捕獲到的獵物的身體,扯開,然後找到裡面最柔軟的臟器,放在嘴中咀嚼。
要是沒有臟器,吃點生肉,也能讓他們滿足。
喪屍依靠雙臂,將上半身支撐起來,擡着頭扯着嗓子,發出嘶啞的吼叫聲。兩排黃的發黑的牙齒,相互間摩擦,咬着自己的嘴脣,扯下一塊肉,放在嘴中咀嚼了。
猩紅的血液,順着喪屍的嘴角,滴溜溜噴了出來。喪屍一步步朝着唐俊爬了過來,佈滿了血絲的瞳孔中,泛着的光芒。
喪屍太需要新鮮的肉食了,他揮舞着爪子,想要將唐俊的軀體撕裂成粉碎。然後,在把沾染着血液的碎肉,一塊塊的塞進嘴中,那會是有多麼的美妙啊!
“噗嗤!”
“傻叉!”
唐俊謾罵,正愁鋼管底部實在太滑溜了,要是紮在地板上,光滑的地面,找不到支撐點,讓他玩撐杆跳。
正躊躇間,這傻叉喪屍爬了過來。唐俊順手將支起鋼管,將空心鋼管的底部,伸進了喪屍的嘴巴。
唐俊喊着笑,看着這個傻叉喪屍,用他那尖銳的牙齒,死死咬着堅硬的鋼管。卻被無聊的唐俊,雙臂一發力,將鋼管從他張大的嘴角中刺了進去,鋼管從喪屍的後腦勺突兀閃現。
喪屍四肢一抽,身子痙攣片刻,便死透了。
唐俊則撐着鋼管,在一隻只趴在地面上,喪屍的血盆大嘴中,跳了過去。
迎接唐俊的是另外一隻喪屍,他張大了嘴巴,怎麼看都像是有點守株待兔的感覺。
“你他媽的。”
唐俊在落地前,飛起一腳,將喪屍給踢翻了出去。這隻喪屍的舉動,深深的觸怒了唐俊,等着天下給你掉肉吃嘛?
連續三次撐杆跳,唐俊才跳過了一層大廳。
過了大廳一層,還只是第一關而已。
樓梯口,之前唐俊幫着約翰他們一塊設置的關卡,到現在,還見明火在燃燒呢!好在溫度不高,趟過去就可以了。只是,樓梯上爬滿了的喪屍就有點麻煩了。
狹小的樓梯口,就這麼點大。十幾只衣衫襤褸,散發着惡臭的喪屍,集體趴在樓梯口,向着唐俊所在的位置,直接滾了下來。
早在唐俊在大廳了,發射火箭筒的時候,這些喪屍聽到樓下有動靜,就紛紛朝着樓下撲了過來了。
因爲太過於瘋狂,愚昧的喪屍,哪裡會去注意到腳下的臺階?一隻連着一隻,全從樓梯口滾了下來。
滾容易,想要站起來可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一隻壓着一隻,擡頭嗷嗷吼着,胸腔被壓着,喪屍發出的聲響,也變得更見沉悶。聽起來,似乎來自地獄一般。一隻只喪屍紛紛伸出手臂,想要將唐俊扯下來,再用他們驕傲的牙齒,扎進唐俊的肉中,扯爛碎肉,吞入肚中。
“該死的。”
用撐杆跳顯然是不可以的,唐俊的速度很快,但是再快他也不會飛。況且這是從下往上,他的手臂沒有那麼大的氣力。
還是想辦法快點升級纔是正事,唐俊的基礎敏捷屬性已經突破一百了,確切的說,屬性封頂是一百,想要再增加是不可能了。
要是主神不限制他們的進步,那豈不是等他們無限制的升級,添加敏捷屬性,到了最後豈不是要超越神了?
那不是主神想要看到的結果,他不希望有能挑戰他能力的存在。人類對主神來說,跟地上攀爬的螞蟻沒有什麼區別,想要弄死一隻螞蟻,主神還得費不少氣力,在千萬只的螞蟻中,將螞蟻給找出來。
而弄死一個小蟲子般的人類,實在是太簡單了,人類只不過是主神的玩物而已。這一切,都是主神自己創造出來的遊戲罷了,遊戲規則,自然是由主神來定了。
“都給我死開點,媽的!”
後邊又有喪屍爬過來了,情況緊急,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即便是再普通的喪屍,也是有可能傷害到唐俊的。他的能力被限制住了,速度再快,在這麼小的範圍內,在這麼密集的喪屍羣中,他根本就沒辦法移動。
火箭筒這種東西很好用,但在這狹窄的空間中,爆炸所產生的氣浪會把唐俊給掀翻了的。別到時候,像剛纔一樣,沒被喪屍給咬死,倒是被自己炸的飛濺的碎石,給擊中的腦瓜,把自己給玩完了可就蛋疼。
唐俊手持鋼管,一隻只快速將喪屍高擡的腦袋,給紮了個穿透。
看起來,倒像是玩砸老鼠似的,那隻老鼠敢擡頭,唐俊就舉着手中的鋼管扎過去。遊戲中的老鼠,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探出頭來,樓梯上的喪屍,卻沒有一次又一次的機會。
就算是有一隻只活生生的老鼠,站在你眼前,想必有好多人,也不敢刺殺老鼠吧!
血淋淋的場面,不是每個人都能受得了的。譬如那些坐在辦公室裡的禿頭BOSS,和翹着腳丫子,在那裡修剪指甲的白領妹妹們!甭說是動手了,連看,都能把他們給嚇死。
這些可都是活生生的喪屍啊!
那一顆顆的腦袋,雖說死了這麼久,骨頭變得比以前脆了不少。可爲了保證每一次的攻擊都能有效,唐俊每一次攻擊時,都得耗費全身的氣力,纔敢扎過去。
饒是如此,腦袋也不是那麼好破的。
堅硬的頭蓋骨外邊有一層表皮,人在死了之後,臉上的這一層皮,隨着軀體的縮水,而變得枯燥,收縮捲成一層層的褶皺。緊繃的皮,被扯成這般,貼着頭蓋骨,脆弱的腐爛的皮膚,也變得異常的滑。
表面粗糙,裡面卻很滑。
唐俊伸手一紮,空心鋼管扎來時,臉上的皮膚就會隨着鋼管,向外移動,滑出去。被鋼管給扯了下來,一大塊的人皮,沾染着斑斑的血跡,好不懾人。
臉皮被去掉了,喪屍非但沒有死去,反而更加顯得面目猙獰。饒是見慣了亂七八糟,各種形態屍體的唐俊也禁不住嚇了一跳。
沒有臉皮的喪屍,臉上露出森白的額骨,猩紅色的肉塊,緊密相連。隨着喪屍的嘶吼,被扯動。如同一隻骷髏頭,在唐俊面前怒吼着,咆哮着,想要把他那尖銳的爪子,****唐俊的胸腔。
“妹的……”
這種情況不多見,畢竟在人類的腦袋上,有很多孔洞。輕易,只要運氣沒有那麼衰的話,隨便都能用空心鋼管扎中其中一個孔洞,然後再硬插到底。然後,直接將喪屍戳死,戳穿喪屍的後腦勺,讓他魂歸故里。
血液,想死喘急的小溪般,將鋪上了紅色地毯的樓梯打溼,染的更爲紅顏,詭異。一具具不在妄動的屍體,瞪大了眼珠子,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將身體裡惡臭的血液,一點點流乾。
那瞪大的瞳孔,似乎仍舊再訴說着它們的不甘心,即便是死過一次,再活過來後,又死去,他們也不甘心。如果可以,喪屍也樂意永遠活着。
唐俊長吐了一口氣,在後邊的喪屍爬到前,從屍體羣中,踐踏着粘稠的液體,往樓上跑去。在這座充滿了喪屍的房間裡,瀰漫着一股子濃郁的死老鼠的味道,唐俊似曾有一種感覺,好像自己走到了一個水泥搭建的坑中,坑裡邊,全部都是慘死的老鼠,屍體腐爛的發白。
滴溜溜的眼珠子,被踐踏的爆出體外,死都不甘心,即便是死了,老鼠們也要散發出它們身上那獨特的惡臭味,傳播瘟疫,禍害人類。
唐俊嚥了咽口水,胸腔有什麼東西給堵塞住似的,佈滿了血腥味的空氣,讓人難以暢懷的深深吸上一口氣。
唐俊其實並不討厭血腥味,像是煙鬼對香菸一樣,唐俊對新鮮的血腥味,也有着一種奇特的迷戀。
只是,除了血腥味之外,在空氣中還有那股子死老鼠的味道,讓唐俊都不敢放肆的吸上一口氣,深怕會被這惡臭味給嗆到。
耗費了一番手腳,終於將擋在唐俊身前的喪屍全部清除乾淨了。在約翰,艾麗莎幾人驚詫的眼神中,渾身是血的唐俊,大步朝着樓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