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要幫我們?”唐俊看着躺在沙發上,整個人都被綁成糉子一樣的野人,這個傢伙確實有點神經質。之前還威脅自己,要自己交一百袋子米給他們高山族,否則的話,就要怎樣。沒想到,在關鍵的時候,這個野人竟然還跳出來幫助安小熙秦漢,如果不是他的話,他們兩個人是抵擋不了多久時間的。“不管怎麼說,謝謝你!”
唐俊由衷的感謝他,如果不是野人的話,保不定,自己就要失去一個兄弟和女人了。“我聽安小熙說,安小美就在你們手中是嗎?”在唐俊看來,野人可能是想把安小美跟自己換些食物吧!
看這傢伙,穿着這般,跟野人似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到哪裡去的。不管怎樣,既然他要的話,自己給他就是了,一百袋子米,現在都已經種植了這麼多的莊稼,等成熟的時候,給他就是。
“因爲祖神,是祖神指引我,讓我來這裡找你的。”野人被扁成了豬肉一樣,身上到處都是青一塊紫一塊,唐俊看在眼中,些許感動。更多的是,忍俊不禁,想要大笑。
這傢伙,身上臭死人了,這沙發,日後怕是要丟了。“主神?”唐俊不知,還以爲野人說的是主神呢!“他怎麼給你們這麼個任務啊?還真的是……”唐俊還以爲野人之所以來這裡取米,是獲得了主神的任務了,經常接受主神任務的他自然很清楚,一旦沒有完成任務的話,就會被主神給抹殺的。
“回頭,等你好了,我就安排人給你一百袋子米,另外,我跟你走一趟,把安小美給接回來吧!”這個丫頭,沒事就喜歡到處亂跑,讓人擔心,也不知道那丫頭有沒有太瘋,瘋到跟野人去做那種事情吧?
想想野人身上的味道,真心受不了,讓人聞之慾嘔。
“嗯!”野人點了點頭,沉默不語。逼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在他的臉上,唐俊什麼都看不清楚,這傢伙一天下來,也不見的能有幾次表情,跟死人一樣。
“你們這是要去哪裡?”秦漢這兩天沒事就在城牆上巡邏,不久前的那羣洋毛子來搗亂,死在他們手中的人,倒是不多,但是被他們害死的人不在少數。
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基地裡的人,不論是獵殺者,還是普通人,都紛紛在議論。議論什麼,秦漢也不清楚,他一走過來,人羣就散開了。弄的他摸不着頭腦,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在搞什麼鬼。
早上起來的時候,纔沒巡邏多久,就發現,有一羣人獵殺者和普通人蔘雜在一起,結伴帶着一堆的東西,看樣子似乎要出遠門似的。“難道你們不知道沒有唐俊的批准,普通人是不能隨便離開這裡嗎?”秦漢逼視人羣,銅鈴般大的眼睛,充滿了憤怒。
“秦兄弟,”有獵殺者站了出來,手裡偷偷的準備好武器,一旦秦漢想怎樣的話,他們隨時都做好攻擊的準備。秦漢沒有什麼好可怕的,令人心悸的是唐俊。賊溜溜的眼睛四下裡張望,深怕唐俊會出現,那樣的話,他們可就別想離開了。“如果不是有性命危機的話,你以爲我們會願意離開我們親手建立的基地嗎?如今這裡是風口浪尖,隨時都有雜毛會來,到那個時候,你能保證我們的安全嗎?”
才說話間,後面斷斷續續又有百十號人,挪步走了過來,一個個低着頭,不敢去看秦漢那炙熱的瞳孔。“對不住,我們不能在這裡待下去了,我們還想活着,對不起了。”
“你們……”秦漢忿忿不平,恨不得現在弄死幾個,殺雞給猴看,看他們還敢不敢走。
“算了,讓他們走吧!要是糧食不足,過些天,等稻子成熟了,你們都過來取糧食吧!”人羣身後大道上,唐俊拉着安小熙白皙的手臂,出現在衆人眼前。臉上未見任何表情,略顯得和藹,“大家都不容易,你們想走,隨時都可以走,想回來,只要我唐俊還在這裡,我隨時也都歡迎你們回來。只是,希望你們能回答我,你們要去哪裡?誰說服你們離開的?”
“這……”衆人啞口無言,低着頭,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是……是於鵬飛讓我們離開的,在北郊,還有一處倖存者基地。於鵬飛,讓我們去投靠他哪裡,所以……對不起,唐哥!”
“罷了,你們去吧!趁着現在天色還早,早點過去也比較安全,各位,路上多加保重,我就不送你們了。”言畢,唐俊拉着安小熙朝食堂走去,也不知道基地中還剩下多少個人,臉上雖然沒有任何表情,心裡,卻是無比憤怒。於鵬飛,於鵬飛,終於有你的消息了。
唐俊的眼中殺意盎然,等哪天得空了,帶些人去把他給殺了,倒要看看這些人是留在那兒,還是回來。話雖然說的好聽,這些人,哪裡有好處就往那裡去。下次,等他們離開後,哼!就別想在回來了。
不怪唐俊惡毒,若是都走光了的話,基地裡,只留下秦漢一個人根本就看不過來。到時候,唐俊怎麼能放心出去殺喪屍?不殺喪屍,萊恩之戒的烈炎之火就不能釋放,等下次洋毛子再來的話,就危險了。
基地裡斷斷續續有人離開,唐俊將僅僅剩下來的一千多號人,和二十幾個獵殺者全部召集到一塊。“要離開的,儘早都給我離開。留下來的,大家不要有那些念想,只要有我唐俊在一天,即便是死,我也會盡力護你們周全。一旦選擇離開,就再也不要回來。”
唐俊親自巡邏,就不信了,於鵬飛還敢偷溜進基地中來。不殺於鵬飛,唐俊幾乎夜不能寐,這傢伙,神出鬼沒。若不盡早殺了他的話,遲早會生出事端的。
皓月當空,朦朧的夜色,就像是一層面紗,罩在月亮上,顯得神秘異常。
蔚藍的天空,一隻小鳥的身影都沒有,顯得特別的空曠。陽光下的都市,黑影重重,安靜的可怕。
一隻斷臂的喪屍,拖着沉重的腳步,踩在碎石上發出沙沙聲響。它漫無目的的行走着,也不知道該何去處,沒有智慧的頭腦,永遠不會去考慮哪些,只要有人出現在眼前時,它就會毫不猶豫撲上來,將對方撕成碎片。
這是它的本能和天性。
鋼筋混水泥的都市,因爲沒有人,但凡有點沙土的地方,都長滿了茂盛的野草。或許,這本該就屬於它們的世界,只是被人類霸佔了而已。而現在,它們要奪回屬於它們的地盤。
旁邊屋子的陽臺上,一根嫩綠的豆芽,身軀直立,驕傲的向陽光招手。堅韌的生命力,令唐俊爲之敬禮。人類與植物相比,適應的能力,要差的多。
一隻掉隊的麋鹿,墊着腳尖,探出腦袋,站在街道上,舔砥嫩綠的草葉子。突然間,麋鹿擡起頭,純潔的瞳孔中,露出些許恐懼。在唐俊看不到的角落裡,一隻巨大的身影閃現,麋鹿受驚,四腳狂蹬,幾個跳躍就不見了蹤影,只留下塵煙滾滾。
腥風陣陣,一隻魁梧的喪屍,拖着一具腐爛的屍體出現在唐俊眼前。向上翻白的瞳孔,顯示出它對新鮮血液的渴望,以至於,飢餓到現在連腐屍都不得不趴下來啃噬。
徒然,它轉過頭來,向窗戶上看了上來,與唐俊四目相對。那沒有焦距的瞳孔,似乎能視物一般,嘴角鋒利的獠牙上下咬合,摩擦。在陽光的折射下,泛則點點寒芒。“吼——”
已經,好久沒有看到新鮮的活肉了,喪屍的吼聲中,充滿了欣喜,它邁步雙腿,邁着機械式的步伐,狂衝上來。
五級爛食者,唐俊嘴角上揚,橫肉抽搐,“送上門來的晶核,又怎能錯過?”手中,寒芒畢現,一對扎眼的尼泊爾軍刀突兀出現在手中。耍出幾朵刀花兒,腳尖連點,唐俊不退反進,如一陣風一般,迅速接近爛食者。
一人一屍相接,電光火石間,唐俊連劈幾刀。轉身退去時,喪屍身上已是滿目瘡痍,溼漉漉的血液,順着衣角向下滴答滴答的流了下來。嘎吱一聲,一隻胳膊被齊肩而斷,牽連着血淋淋的筋皮,片刻後,嘩啦一聲滾落在地上。
“噗嗤!”
一柄尖銳的刀刃,從後腦勺刺穿,爛食者嘴巴張的巨大,卡在喉嚨間,發出咯咯咯的聲響。片刻後,轟隆隆一聲倒在地面,高大的身軀,碎成數十塊。如同被大火剛剛烘烤過一般,冒着滾滾濃煙。
唐俊用尖刀剝開爛食者的頭顱,找出晶核揚長而去,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殺喪屍,也沒有接到主神的任務。難道那傢伙睡着了嗎?太過於安逸輕鬆的日子,唐俊反而有些擔憂起來。
沿着往北去的大路,朝着衆人所描述的基地走去,這次出來的目的,就是要到於鵬飛所在的基地周邊探索一番。伺機,把於鵬飛給幹掉,他活着,唐俊心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