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看起來像是在安慰我,下手的時候還是切斷了我的後路,高啊,這一手還真是有點高明。
因爲不是PK臺,所以八票還是能完美的分散的,看起來並不會快速投死某個人。
但也只是感覺而已,我很明白現在真的去懷疑品川夏的人,並不多。
站在人羣之中,身邊漸漸開始了騷亂抉擇,我明白他們的內心也在掙扎,徘徊在惻隱之心和良知之間不可自拔。
這種感覺真是很奇妙啊。
明明做選擇的人不是我,最又嫌疑的那個人也絕不是我,偏偏還是要讓我來主持大局。
我是該說都把責任丟給了我,還是對我的信任和期待呢?
“品川夏,現在你的票數有三票呢,看起來又要進入PK環節了。”
商致遠笑了,似乎他也很喜歡,用這種激將法呢,哪怕我看到了他的手臂在微微顫抖。
他不是嚎哭者也好,是也好,現在總之就是和那綠茶婊一起強強聯合了,目的就是針對我進行打擊,不讓我有一點喘息的餘地。
王強,小胖墩,還有動搖了很久最終妥協的關靈,都將票丟給了品川夏。
無止盡的選擇。
動搖懷疑那嚎哭者的身份,還是神秘人這種干擾遊戲本身的存在,我明白只要環節越接近尾聲,我們之間一種名爲信譽的東西早就蕩然無存了。
什麼都是能透支的,就像現代罪惡源頭的信用卡一樣,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
有的人喜歡用銀行卡儲存自己的未來,而有的人喜歡用信用卡借用自己的未來,透支是一種很好的發明,但也僅僅是針對於資本家而言。
對我們這些在物慾的大海中苦苦掙扎的凡人來說,只是多了一個臨時的破舊木筏。
如果風雨再大一些,搖擺一會甚至可能就此沉入海底了,再也沒法靠那一張卡來讓自己翻身。
可怕的是遊戲本身給與的身份卡,也像是我們現實中的銀行卡或是一種地位證明一樣,將我們的命運和言行完全鎖在了這架飛機上。
嬌嗔一聲,品川夏輕輕轉身,滿不在乎的擡手說道。
“哎呀,那就直接開始吧,我想你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吧,等會說不定還能拉上一票呢?”
她的身段很妖嬈,但本身的打扮卻和那碎花紋路一樣淳樸,粉白的面色之中,滲透出的是一股強烈的風塵氣。
這個本該素面朝天的單純女孩,去擁有者很多同齡人都無法想象的成熟,甚至是沉重的氣質。
“對不起啊,我沒想到會是這樣。”
接下來她肯定要說一切只是誤會和無奈吧,呵呵,看來我們走過最長的路就是你的套路了。
“等會,等會只要上了PK臺還是有機會證明我的忠心啊!機長大人,我可是一直都追隨在你身後的。”
悄無聲息,他帶上了眼鏡,而我似乎也從那放大的瞳孔中看到了什麼。
那是答案麼?似乎不太像,但終究還是有了頭緒。
已經非常接近了,我說期待的一切條件。
“還記得麼,我曾經說過的話。”
我捏着手上的最後一票,做出了看似無關緊要的漫步。
而我明白只要現在這一輪對神秘人的挖掘失敗,下一次正常投票的速度肯定快好幾倍。
前提是神秘人真的沒有暴露出那三分之一的機率外。
仔細想想,現在如果不好好珍惜眼前的條件,恐怕等發現那神秘人的時候也剛好是三輪之後。
什麼事都不要那麼天真,就拿最糟糕的一種情況假設吧。
在我們兩次都和真正的嫌疑人擦身而過時,甚至是三個嫌疑人當中都完全沒有正確對象。
這多餘時間和思考的浪費,剛好就卡死了我們乘客方最後的勝算。
“這個時候,誰的話都不管用了。”
攤開手,目光之中的焦急,也算是出賣了商致遠內心躁動的靈魂。
“那時候,夏靈就提過你呢,劉念。”
我完全無視掉了那男人的話,而是依舊半側面對着大學生。
帶上眼鏡的他,似乎就變爲了另外一個人。
但他,終究還是他。
“那時候他說,最欣賞你這樣的人呢,充滿了各種可能變化,甚至有時候變化的不像是自己。”
我頓了頓,作爲表態要投出我證明我是清白的‘好心人’劉念,現在我居然開始把矛頭指向他,怎麼看都有一點恩將仇報呢。
“現在仔細想想,也許你纔可能是那個人呢,劉念。”
死神來了,又走了。
但似乎,他就在我們的身邊,不曾放棄。
“有時候最沒有嫌疑的人,反而更顯得可怕呢,因爲他的嫌疑少的太刻意了……”
我擡起了手臂,看向了我早就堅定的人選,目光如炬,彷彿沒有任何事物能再阻擋我的信念。
“你,你是不是瘋了!”
驚訝,慌張,我看得出現在的大學生並不可疑,這種緊張也多半是真情流露,可我還是堅持自己的那一票,冰冷冷的投給了劉念。
兄弟,如果你能讀懂這些話語真正含義的話,就請不要讓我失望吧!
“呵呵。”
終結的腳步聲,當頭像開始閃耀商致遠的笑聲也彷彿充滿了致命的毒藥,他看向我的感覺彷彿已經在打量一個死人了。
沒錯,此時此刻我的舉動,又和自殺有什麼兩樣呢?
簡直是蠢到爆炸啊。
“真的要感謝你呢,機長大人,居然這麼有愛心,用自己的生命給與了我們繼續生存下去的勇氣,可是現在似乎沒有人會真的感謝你呢。”
他擡起頭,看着有些灰敗的王強,因爲選擇略帶後悔的小女孩,和一臉驚訝甚至是憤怒的小胖墩。
“不可能!大哥哥不會放棄的,他一定不是那個人!”
那個人。
簡答的一個代號卻包含多重含義,如果是外國來的朋友肯定會被多重內涵的漢字弄的苦不堪言吧。
明明就是同樣一個字一個詞,換一句話說出來居然發音和意思可能大變樣,也難怪不少老外說中文考級就像來到地獄現場一樣了。
而這些那些的稱呼也包含了很多民間文化。
越是熟悉的人聊天就越喜歡用一些東西替代,營造出這樣一種微妙的氛圍來,反正就是說話的兩人聽得懂,鐵哥們聽的清大概其他人一律就是滿臉懵逼。
“是不是,現在我們按下按鈕,不就知道了嗎?”
可笑啊,他的話我明明不在乎,可爲什麼……
爲什麼我聽到按下這兩個字,還是會感受到恐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