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某處,一座菱形大山靜靜懸浮着。
菱形大山外圍,環繞着異常濃郁的靈氣,按照特定軌跡運行着,隱隱成陣法之勢,想來,是有修士在此山修煉,掌控了這菱形大山的靈氣循環。
偶爾有一些巨石從這座菱形大山旁飛馳而過,對比之下,那些巨石就彷彿太空中的塵埃一般。
菱形大山四周,遍佈着許許多多的星辰,每一顆星辰,都不比三皇星小,而與菱形大山相比,這些星辰就像是一顆顆雞蛋,至於那菱形大山,就應該是一堆雞蛋中的大南瓜了。
這菱形大山上,長滿了十分茂盛的靈植,整體呈現墨綠色,靈植層層疊疊,給人一種幽深神秘之感。
而在菱形大山頂端,有一條肉眼可見的瀑布直衝而下,可以想象,那瀑布一定是非常巨大的。
這條瀑布從菱形大山上飛流直下,在山腰位置分成了許許多多的支流,每一條支流,都足以稱其爲大江大河,而衆多支流中間的那條主流,以其寬闊程度,在三皇星上,完全可以稱之爲“海”,且這海比三皇星的蠻荒之海,還要廣闊的多。
不過,在這座菱形大山修煉的修士們,卻沒有一人將這條主流叫做海。
他們都把這條比三皇星蠻荒之海還要寬廣的主流叫做“聖河”,而這座菱形大山,正是傳說之中天泉聖水唯一的發源地,“天泉山”!
也正是林易和泉紫靈打開潮汐之門,即將到達的地方。
此時,天泉山聖河某處,正聚集着成千上萬的修士。
這些修士漂浮在聖河河面上,個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若不是他們能輕易浮於河面而不被河水沖走,光看其外表,簡直和三皇星人類王朝中的叫花子都差不多了。
他們每個人手中都拿着一個大陶罐,在聖河之中灌水,那陶罐應該是某種特殊的法寶,只要放入聖河中,就會凝聚成漩渦,把四周的河水都吸進其中。
並且,這陶罐中似乎有極大的空間,每次都要灌上半天的河水,衣衫襤褸的修士們纔會將陶罐提出水面。
當修士們把陶罐拿出水面後,陶罐的底部又會向外漏水,嘩嘩嘩的流個沒完沒了,看上去十分古怪。
剛剛花費不短時間灌進陶罐的河水,爲什麼又要眼睜睜看其漏回河裡呢?
從表面看,這成千上萬的修士像是在做無用功,但他們一次又一次,反反覆覆的進行着,就證明,他們絕對有必須那樣做的理由。
在這些衣衫襤褸,不停灌水、漏水的修士們上空,也就是聖河上空,有近百名身穿統一寶衣的修士。
他們的寶衣都乾乾淨淨,每個人寶衣左側的胸口上,都用煉器之法篆刻着“天泉”二字,寶光流動,熠熠生輝,看着甚是惹眼。
“湯師兄,小弟是新來的,今後還需要您多多照顧啊。”
“監管‘河奴’淘水,可是我天泉門的美差,每天都能從那些河奴身上剋扣不少聖水,想要讓湯師兄照顧你,那你總得好好表示一下吧?”
“這位師兄說得對,湯師兄,這是兄弟的一些小意思,請您笑納。”
……
這近百名身着統一寶衣的修士,以一個姓湯的絡腮鬍中年人爲首,所有人都圍在這個絡腮鬍四周,神情或敬重,或諂媚,或畏懼,不一而足。
一個看年齡二十多歲的高個兒年輕修士湊到了湯姓中年人身旁,取出了一個透明葫蘆,裡面裝滿了四品靈丹,不下千粒。
如果林易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大爲震驚,四品靈丹,他平時也只是一顆兩顆的備在身上,那日感謝秦翩翩幫自己出手,爲了讓這女人傷勢恢復的快一些,林易也只給了對方一粒四品靈丹而已。
可這個看上去初來乍到的年輕人,一甩手就送出了千粒,對林易這個出身三皇星的修士來說,其手筆不可謂不大。
湯姓中年人看了看高個兒青年送上的千粒四品靈丹,臉色卻是十分平靜,輕描淡寫的點了點頭,很隨意的將那透明葫蘆接了過來,熟練的塞入了寶衣的大袖之中。
高個青年見此,大喜,對着湯姓中年人連連拱手。
“監管河奴,最重要的是讓他們怕你。”
湯姓中年人看也不看高個青年,突然聲音緩和的說了起來,“你剛來,得給那些卑賤的傢伙來個下馬威,我和兄弟們都在這看着,你下去讓那些河奴認識認識,最好這一次,就讓他們把你牢牢記住。”
“是,湯師兄。”
高個青年興奮的點了點頭,隨即轉身,自一百多名統一着裝的修士人羣中飛出,落向了聖河河面。
不一會兒,高個青年飛到了距離河面不足兩丈的空中,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那些不斷灌水、漏水的河奴,臉上浮現出了高人一等的傲然之色。
“我叫馬建之!”
高個青年突然開口,衝着河奴們大叫了起來,但他出言之後,聖河中的河奴卻沒什麼反應,大部分人依舊重複着淘水漏水,只有幾個人昂起了頭,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馬建之見此,不由得皺起眉頭,臉色極爲難看。
“麻師弟,你去教教那個新來的。”聖河上空,湯師兄望着馬建之搖了搖頭,和身旁一名矮胖修士說道。
“是,師兄。”
矮胖修士麻師弟微笑點頭,似乎很樂於教新人做事。
得令之後,他一刻都不耽擱,直接飛衝而下,懸浮在了馬建之身前。
“師兄,你來了。”馬建之看是跟隨在湯姓修士身旁的那個胖子,立刻恭敬叫道。
麻姓修士斜瞥了馬建之一眼,淡淡道:“馬師弟,你實在是太斯文了,好好跟他們說話,是沒人理你的。看好了,師兄我給你演示一遍。”
聞言,馬建之重重點頭,一言不發的向後退了退,雙目凝視着麻姓修士,看着對方的一舉一動。
麻姓修士的目光在一個個河奴身上掃視着,也不說話,片刻之後,他神情狠辣的笑了笑,身軀一閃,向一名十八九歲的年輕河奴飛了去。
啪!
麻姓修士一把抓住這個年輕河奴的手臂,直接將其拽到空中,接着單手扣住對方肩膀處的關節,用力一折。
咔嚓!
頓時,一陣脆響聲傳遞而出,隨後又是一道皮肉撕裂的恐怖聲音,那年輕河奴的整條手臂,居然就被麻姓修士給活生生折斷後撕了下來。
“啊,啊啊啊……”
年輕河奴不堪忍受手臂被撕的劇痛,立刻尖叫了起來。
他這一尖叫,原本還在不斷灌水漏水的河奴們頓時紛紛吃驚,一個個都顯得慌亂起來,雙手抓緊陶罐,擡眼掃視一圈,最後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天空上。
他們看到麻姓修士抓着那年輕河奴的身體和一條手臂,目光呆滯,幾乎沒有一個人展露出憤怒。
“馬師弟,看到了吧?想要讓這些河奴聽你講話,就得給他們些真正的顏色看看。喏,現在交給你了。”
見近萬河奴都看向了自己,麻姓修士顯得很是得意,跟馬建之說教了一番,隨手一推,就把年輕河奴丟給了此人。
至於年輕河奴那條斷掉的手臂,則被他單手一捏,釋放出凜冽真氣,直接給震成了粉末,在空中飄灑的乾乾淨淨。
“多謝師兄提點。”
馬建之抓住年輕河奴的身體,向麻姓修士施了一禮。
…………
風聲,水聲。
光明,黑暗。
空間連續震動,身體不斷墜落。
兩個人的手緊緊相扣,誰都不肯放開。
不知過了多久,四周的環境終於穩定了下來。
空間不再震動,光線不再變幻。
林易和泉紫靈所能看到的,都是清澈的河水。
兩人很自然的凝聚出一個元氣球,把身體罩在其中,一邊緩緩調節氣息,一邊查看着外界動向。
“這就是天泉山的聖河?”林易看着流動的河水,向泉紫靈問道。
對天泉聖水的氣息,林易早就十分熟悉了,從周圍流動的河水中,他感受到了天泉聖水的氣息,雖然河水中天泉聖水的純度不高,但若是將這些不太精純的天泉聖水集中一下,進行煉化和提純,所能得到的天泉聖水,也絕對是相當可觀的。
“是。”
泉紫靈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看得出來,回到故地,泉紫靈還是有些感慨的,似乎在回憶着什麼。
“放開。”
片刻之後,泉紫靈忽然秀眉一皺,嬌聲說道。
“放開什麼?”
林易不明白對方是何用意,眨眨眼睛問道。
“放開我的手。”泉紫靈白了林易一眼,有些無奈的道。
“哦。”
林易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從一打開潮汐之門,進行空間穿梭的時候,你就抓住了我的手,我還以爲你害怕呢。”
“還不知道誰怕呢。”
泉紫靈幽幽的道,“從三皇星到天泉山,相隔不知多少萬億裡,空間穿梭起來,動靜是比較大。反正呢,我又不是第一次了,至於到底誰怕,那人自己心裡清楚。”
“喂喂喂,有什麼話你就直說,明嘲暗諷這種事,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林易不甘示弱的反駁着,偷偷看了眼那女人被自己緊緊握住的小手,輕輕揉捏了兩下,有些不捨的放開了。
“走吧,到河面上看看。”
泉紫靈不依不饒,隨手打了林易的手一下,又瞪了他一眼,也不管林易作何反應,直接託着元氣護罩向河面遊。
林易摸摸鼻子,玩味的笑了笑,也沒說話,由着泉紫靈向上遊。
不一會兒,兩人便游到了聖河河面,破水而出。
“你們這些河奴,敬酒不吃吃罰酒,看到這個人沒有?他就是你們的榜樣!”
林易和泉紫靈剛從聖河中出來,腳踏在河面之上,便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陣大吼聲。
兩人粗略看了一下四周動向,隨即就把視線投向了聲音響起的地方。
那裡,近萬名衣衫襤褸的修士浮在河面,呆呆仰望着。
半空中,一高個子修士滿面憤怒,手中提着一個只有一條手臂,一邊肩膀呼呼冒血的年輕河奴,伸手抓住了對方的另一條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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