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千翻一醉,夢醒蹣跚處,生活依舊,危險依然!
路是人走出來的,事情是人做出來的,幾人在驅魔一族與黑魔一族大戰即將爆發的時候卻毅然決定到滅跡孤島進行潛修,哪裡知道這一路上更是危險重重,原本只要半天的路程,卻足足走上差不多半個多月的時間,原本耽誤的時間就多,卻沒想到這彌兒酒着實厲害,三人一龍整整醉了三天。
旭日初昇,陽光從水簾洞外的水幕中穿插進來,揮灑在司徒少傑那張沉睡中還帶着些邪寐的俊逸臉龐上,他似乎是夢到了什麼,整個身體已經渾然彈起,卻是驚出一身冷汗,訕笑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額頭上都已經出了汗,或許是自己戒備之心太重了吧,他在心裡喃喃的說道。
伸了一個懶腰,他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一眼看去,猴羣在水簾洞內以各種不同的姿勢攀爬在石壁之上呼呼大睡,地上的酒罈擺了滿地,彌兒酒的香味充斥着整個空間,雖然它知道,這種好東西可遇不可求,但是真事要緊,卻不能終日這般醉生夢死,只好搖頭輕笑一聲,叫醒了沉睡中的兩人一龍,並沒有與沉睡着的齊天小聖打招呼,悄然的離開了…
齊天小聖幡然轉醒,看着三人一龍遠去的背影,心裡微微嘆息一聲,它知道,自己有一條路走,他們也有一條路走,只是它知道,或許是他們認爲自己跟着他們會很危險,所以纔不辭而別,但是它知道,三個人類與那高傲的龍族都不是壞蛋,所以它暗暗下了一個不爲人知的決定!
滅跡孤島就在眼前,司徒少傑與朱大富卻是眼神質疑的凝視着對方,滅跡孤島,這茫茫大草原一望無垠,偶爾還能見到幾匹駿馬在草原上飛奔,微微的春風撲面而來,頓時讓人覺得心境都開闊了不少。
“風吹草低見牛羊,教官,怎麼給我感覺這個地方好象是個休閒養生的好地方?是不是您老記錯了,或者是被一路下來的變故給驚成這般白癡的模樣?又或者說,是你的酒還沒有醒,纔會這麼胡說八道的呢?”朱大富看着身邊微笑不語的教官神色有些緊張的同時已經跨出幾大步,都說酒後除了亂性以外,說不定還要發酒瘋打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他聽說教官是第一次喝酒,灌酒的速度居然與自己沒有兩樣,自己雖然酒力一向自認爲很猛,但是和這個瘋子比起來,他寧願自己不認識教官!
司徒少傑卻永遠記得曾經發生過的一些事情,表面看上去美麗的東西內裡卻並不一定也是同等的美麗,或者換句話來說,在這死亡危機四處浮現的死亡叢林,這個地方無疑是一個處無比奇特的,它的奇特地方就是在與它太過完美太過安靜,而這一切,顯然一死亡叢林的大體特徵有着明顯的反差。t
“這個世界上越是美麗的地方,越充滿危機,以前的世界或許在碧宵沒有出世的時候還算平靜,而現在,或許滿世界都是心術不正之人在尋找我們的下落。既然這裡叫做滅跡孤島,我相信它應該有着不像表面這般平凡吧,難道你沒聽教官說嗎?這裡的生靈,浮屠之最,正邪較量尤爲激烈,生與死,就像上演這一部又一步的戲,但是我一直在想,滅跡孤島與黑魔一族距離應該並不遠吧?又是什麼來制衡這一切,讓這片邪惡的土地並沒有被他們佔領呢?”司徒少傑皺着眉頭凝視着身旁的教官等待着答案。
教官的臉上難得的露出微笑,或許他因爲回到了這片自己保護的土地而感到高興,也或許是因爲司徒少傑洞察入微的細膩心思而感到高興,“你說得沒錯,在滅跡孤島之上,一切生物都有着平等的待遇,它們的生死都建立在無比強悍的實力之上,就連我要想在這片土地上橫着走,至少都還需要上百年甚至幾百年的修爲或許到了那種程度我纔有絕對的信心,而現在,我的心裡沒有絲毫這種感覺。人的一生,有誰能說不怕死,你們別看我外表冷酷,彷彿什麼都不懼怕,其實我也怕,特別是在這滅跡孤島上,這樣的感受尤其強烈,因爲,你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裡會突然出現什麼強悍的生物,就算我們現在腳下的土地,突然伸出一個腦袋,或許潛伏在暗處的生物凌厲的一擊也是平常到讓人冷漠的事情。”
“司徒少傑,你真的很聰明,”教官顰頭向滅跡孤島的遠方看去,給人一片朦朧的感覺,那頭的地方,彷彿被濃霧所籠罩着,讓人看得並不那麼真切,卻又實實在在的出現着,“你看那裡,的確如你所說的那樣,不遠處就是黑魔一族的地方,但是千萬年前,這裡就自然形成了一道屏障,彷彿專門控制着黑魔一族一樣,一般修爲低下的邪魔根本無法從那裡通過。如果你想說,這裡不行換個地方不也能過來嗎?我告訴你們,那也是大錯特錯的一件事情,這道屏障彷彿把這個世界都劃分成兩個極端,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就是正義的一方,而屏障的那頭就是邪惡的一方,要想逾越到另一個地方,只能依*強悍修爲的人,或者是生物才行,顯然它的要求極爲苛刻,無情的歲月裡,能夠破開屏障的邪魔到我們這邊的,也只不過十數個而已,你們可想而知它有多麼的神奇了!”
“死胖子,”司徒少傑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看着遠方奔騰的駿馬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細心的觀察,如果你仔細一看這些駿馬就能知道它們與尋常馬匹的不同之處,至少在我看來,它們的修爲雖然算不上很高,但是已經頗具神采,想來也是懂得修行之法的,難道說,滅跡孤島上的所有生物都有着可圈可點的地方嗎?或者換句話來說就是,這個地方,就連路邊的蛐蛐,飛翔的小鳥,都有着不可思議的修爲?”
“果然如此啊,他***,沒想到這個地方這麼邪門!”朱大富定睛一眼,不由得也嚇了一大跳。
“剛纔我已經說了,這裡一切生物都有着平等的待遇,至少在生命方面的確是這樣的。無論是何種生物都有着自己的實力,雖然大小並不一致,但是卻有着讓人震撼的自保絕招,就連我也不能摸清很多生物的能力!”教官肯定的說道,正是因爲滅跡孤島的神奇,他才深深的迷戀着這個地方。
一個人間仙境的地方,一個讓人心神放鬆的世外境地,卻有些‘滅跡孤島’這種另人發寒悚然的名字,它毀滅的是什麼?孤獨的又是什麼?是那隨時可以剝奪生存權利的至上修爲,還是正與邪之間的較量所殘生的化合物,對於它來說,生命的意義,僅僅在與爲了更好的生存嗎?
正當司徒少傑沉默思考的時候,異變已生,他有些時候都在感嘆,自己到底是一顆福星,還是一個只會帶來災難的男人,或許,生命就想着拿他來開這種生死鬥爭的玩笑呢,而他,只不過是上天的一個玩物!
奔騰的駿馬突然停頓在原地,眼神卻像着司徒少傑幾人目光相反的地方看去,幾人大惑不解的轉過頭去,卻驚恐的發現,不知道在何時,身後已經傳來轟隆隆的馬蹄聲,彷彿此時的滅跡孤島上只有那看似有些驚慌的駿馬在一聲聲長嘶中瘋狂的向他們涌過來,衆人心神一稟,也立即發現了這種不同尋常的地方,莫明的感覺到馬羣的後方有着危機,雖然並不算強烈。
朝着司徒少傑衝過來的馬羣當中,一頭高大的駿馬立即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因爲它與其他的駿馬不同,渾身白色的馬毛上沒有多餘的雜質,那種天生的霸氣凌厲的散發出來,但是馬身之上卻像是與什麼強大的生物戰鬥過全是血跡,聖潔的光芒卻不合時宜的浮現在它的身上,顯然它就是這羣馬中的頭領,正被身邊的數匹馬包圍在中央,不顧一切的向三人這邊衝起過來,它們的身後不斷傳來一聲聲悽慘無比的長嘶,彷彿那是對生命最後的一聲吶喊,緊接着,一聲聲長嘶而過,馬匹的數量卻在快要接近幾人的時候劇烈的減少,剛剛還奔騰着的駿馬羣卻嫣然成了一羣被其他生物屠殺的羔羊,那份氣勢卻早已不見。
“嗷嗚…”好色龍卻在此時毫無預兆的騰空而起,拍打着龍翼一飛沖天,龍吟無比強烈,彷彿要在這一刻威懾所有滅跡孤島上的生靈,卻見那馬羣在三人身前不過三十米的地方飛奔的腳步已經噶然而止,迅速的匍匐在地上,顯示出一片赤誠來,而惟獨那匹閃爍着聖潔光芒的駿馬只是半跪在地,暗淡無光的神色卻變得神采飛揚起來,似乎遇到了它的救星一般。
好色龍或許現在並沒有擁有龍族真正強悍無匹的實力,但是貴爲龍神之子,它足以有藐視天下的資本,因爲它上面有神,龍族至高無上的龍神,它的父親!龍吟中帶着威嚴卻是久久不絕,頻率時高時低,響徹天空,震懾着四方邪靈,無數生物拜倒在地,不因爲別的,只因爲那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種族所發出的聲音,生物們帶着恐懼,帶着驚喜,也帶着些許人類一般複雜的感情。
“他們走了,你們起身吧!”好色龍在天際盤旋了一陣,才降落在地面,自己站得離司徒少傑三人遠了很多,撲扇着雙翼,一本正經的說道。
“偉大的龍族,請拯救一下我的族類,請你賜予我無邊的力量,打倒那邪惡的屠殺者,保護我的孩子不被邪魔搶走!”那匹駿馬依然沒有起身,反而哀求起來。
“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是誰?”好色龍此時就迷惑了,它只感覺到那股邪魔的力量居然與他們那次被包圍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它知道自己的龍威能夠威懾到對方,卻沒想到對方也是奸邪狡詐之輩,一見青史不對,就倉皇的瞥着腦袋逃逸了。
“它在我的腹中,今日月圓之夜即是它出生之時,卻哪裡知道黑魔一族的邪魔居然知道它即將出世,突然出現一羣實力高強的邪魔對我們進行圍剿,我拼盡全力只是爲了保全我們聖靈馬族唯一有希望突破極限的孩子,希望能得到偉大龍族的幫助!”雖然情勢白癡都聽得出來無比焦急,但是這駿馬說得到是不卑不坑,彷彿這一切事情都是那麼水到渠成的。
“你是說,你的腹中乃是千年孕育的聖光幼馬嗎?”教官在此時心裡已經震撼到了極點,卻沒有想到,那種比高貴龍族還要稀罕的生物居然會在這個地方出現,當真讓人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