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聽到林天自稱師傅長師傅短的,安安總是感覺有些好笑,笑他年紀不大偏偏裝出一幅老人的樣子,但是現在再聽到這樣的自稱反而有些心酸了。因爲這次林天故意強調了稱呼,說明兩人再也沒有一絲的可能了。安安忍不住有些想要落淚。
把淚水強忍回去,安安故意裝出一種沒事的樣子,說道:“師傅啊,你以後難道就不管你你的徒弟了嗎?這次我真的摔倒了,好疼呢。”
安安的聲音嗲嗲的,讓林天有些皺眉,俯下身子,林天對身後的安安說道:“還不趕緊上來?不然師傅就走了!”
“哦。”安安答應一聲,乖乖的趴到林天背上,由林天揹着她往山下快步走去。
看着崎嶇山路兩旁的大樹從眼前飛逝,聽着耳邊呼呼的風聲,安安忍不住想到若是這條路能就這樣一直走下去,那該多好啊。這樣的話,師傅就永遠只跟我一個人在一起了。
就在安安正胡思亂想的時候,耳邊傳來的林天的聲音,“安安,下來!家裡好像有別人在,不過這個人的似乎沒有修爲,又好像修爲深不可測,簡直太古怪了。你在門口等着我,我進去看看。”
原來兩人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家門不遠處了。乖乖從林天背上爬下來,還沒有聽清楚林天到底說了什麼,他就一轉眼消失了。安安在背後氣的直跳腳。
走到院子裡後,林天看到一個老人正在跟自己的母親還有小雪兒說着什麼,小雪兒滿臉的不情願,母親的臉上也帶着些許怒氣跟懼怕。
想到這個人或許正在威脅着自己的母親跟小雪兒,林天心中大怒,沒有想到自己回來了,竟然還會讓母親跟妹妹遇到這種情況,忍受這種委屈。林天連話都不說,直接抽出秋水劍,一言不發,狠狠的朝這個老人的背後刺去。
這個老人連頭都沒有回,就好像背後長了眼睛又好像神識隨時觀察着自己的身體周圍,在林天一劍刺來的時候,身體竟然一動不動,橫空往旁邊挪移了一步。躲開了林天這致命的一劍。
一劍不中,林天剛想回身橫掃一劍,卻忽然住手了。因爲他驚恐的發現,老人跟母親還有小雪兒的位置好像同時往旁邊挪移了一步,又好像三個人根本就是站在現在這個位置,林天剛纔根本就是看花眼了。
而且剛纔林天是以直線來攻擊對方的,但是現在自己站的位置,根本就偏離的那一條直線了,至少偏移了有六十度的樣子。以這種詭異的方式躲避攻擊,別說是見了,林天連聽都沒有聽過。
林天握緊了手裡的秋水劍,雙目緊盯着這個老人。
他穿着一件灰黑色的衣服,這件衣服若是說是儒衫的話,又有幾分道袍的味道,寬袍大袖,林天從來沒
有見過這種款式的衣服,雖然因爲第一次見到這種衣服,感覺有些怪異,但是穿在這個老人身上,竟然有種獨特的韻味。
老人的頭髮半百白黑,黑白夾雜的長髮用一根翠綠色的簪子完成了發鬟。鬍子雪白,很長,卻很乾淨,直垂到胸口的位置。
他的皮膚紅潤、緊湊,沒有一點衰老的跡象。眉清目秀,不過雙眉竟然是如雪般的白色,很長;幾乎超過了顴骨的位置。如果不是他那白色鬍鬚,白色眉毛跟黑白夾雜的頭髮,看上去根本就是一個少年的樣子。
乍一看上去,這個陌生的老人竟然給人一種面目慈祥,猶如亙古存在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好像面對廟裡被無數人膜拜的神像一般。這是第一次有人能給林天這樣的一種感覺。面對他就好像面對衆生膜拜的神靈,根本就不敢升起一點的反抗心理。
老人對林天咧嘴笑了笑,他的牙齒很白。“小娃娃,你幹什麼要拿劍刺我?”
林天掃了一眼身邊的小雪兒跟母親,發現兩人沒有受傷,這才長劍劍尖朝下豎起,抱拳說道:“這位老前輩,晚輩剛纔擔心母親跟妹妹,有些魯莽了,請老前輩見諒。”
很不在意的擺擺手,老人說道:“我老人家根本就沒有跟你這個娃娃生氣,你是這個丫頭的哥哥?”指了指小雪兒,見到林天點頭承認。老人興奮的說道:“那就太好了,你跟你妹妹說說讓她拜我爲師吧。她有這麼好的資質,沒有名師指點,太可惜了,若是由我指導,不出十年,肯定能成爲名震一方的高手。”
說完,老人露出得意的表情,好像自己有多了不起一樣。
小雪兒對林天搖了搖頭,讓林天不要答應這個老人的要求,她一點都不想離開自己的哥哥跟母親。
林天給了小雪兒一個放心的眼神,對老人說道:“這位前輩,晚輩的妹妹無意修行,能學習一些強身健體的功法就足夠了。怕是要讓前輩失望了。況且……”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老人揮手打斷,“你這娃娃怎麼跟你母親一樣不明白事理?你若是不修行,別人欺負你怎麼辦?難道要一輩子逃避別人嗎?而且這個丫頭骨骼驚奇,長大了,必定會是一個禍國殃民的美人。若是有些人對她起了覬覦之心怎麼辦?這地方雖然遠離人煙,但是也不難尋找,難道你要帶着你母親跟她一塊隱居深山,從此不問世事嗎?”
雖然這番話說到了林天的心坎裡,但是兩人互不相識,這個老人說的越對林天的心,林天對他的戒備也就越濃。手中的秋水劍握着愈發的緊了。指關節都已經有些發白了,若是不是顧忌對方修爲修爲實在是太高,林天早就動手了。
見到自己這番話根本沒有起到一丁點的作
用,反而讓對方更加的懷疑,老人皺了皺眉頭說道:“這樣吧,你說個條件,只要我能做到的,不管是什麼條件,我就都答應你。這樣你總該放心把你妹妹交給我了吧?”
有一個這樣的高手肯答應自己的要求,林天當然是巴不得了,不過若是這個要求是拿自己的妹妹換來的。那林天寧可不要。所以林天搖了搖頭說道:“前輩,憑藉您的實力想必什麼樣的徒弟都能找到,您又何必一定要找我妹妹?小雪兒還年幼,讓她一個人跟着前輩出去修行,晚輩跟母親着實放心不下。請前輩見諒。”
趙凝也贊同的點點頭,肯定了林天的回答。
老人的耐心好像終於耗盡了,不耐煩的說道:“你這個娃娃真是麻煩,以爲我老人家好聲好氣的跟你商量就代表我脾氣好嗎?既然你不知道好歹,那我就先教訓教訓你再說。”老人說完,揚了揚手掌,好像在表示自己馬上就要動手了。
不過他揚起來的那隻手,既不是掌、也不成拳,鬆鬆垮垮的,顯不出一絲的威力,就好像一個老漢,隨意的擡手給別人看自己的手掌一樣。
見到老人這樣隨意,林天心中一下子沉了下去,這種高手說要教訓自己,那麼他發出的招式又豈是像看起來這麼簡單的。越是隨意,就越有可能威力巨大,林天橫握秋水劍擋在胸前,準備接下老人這一招。
誰知道就在林天準備應對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感覺不到。好像除了自己的思維,萬事萬物一切不都存在了一樣。這種感覺對林天來說還是第一次,強壓下心頭的恐懼感,林天不住的提醒自己這一切都是幻覺,全部都是假的。
就在林天快要成功的把自己自我催眠的時候,胸前一股大力襲來,手中的秋水劍根本擋不出這股強大的力道,林天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一下子砸的倒飛了出去。
飛起來的一剎那,所有的感覺再次迴歸,林天看到母親跟小雪兒那難以置信的樣子,還有那個老人揚眉吐氣,一臉微笑的表情。最後就在他要落地的時候,林天看到安安竟然大步跑到自己身邊,一臉焦急的大喊道:“師傅!師傅!你怎麼樣了?你要不要緊?”
用秋水劍撐起自己的身體,林天對跑過來的安安搖搖頭說道:“師傅沒事,不過是誰讓你進來的?我不是說過讓你在外面等着嗎?”
林天的話裡隱隱有些怒意,這老傢伙深不可測,一旦自己不敵,那恐怕妹妹難免要被對方帶走,他能看出來小雪兒是玄陰奼女之體,當然也有可能看出來安安是元牝之體。這樣豈不是兩個都要被這個老傢伙帶走了。
安安張了張嘴,最後小聲的嘟囔道:“我還是不是擔心你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