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記不敢做的事情,這種情況下我就來舉報,既然王市長已經把我看成是不能調和的對手,對這樣的人我必須趕盡殺絕,我要是對這樣的人手軟,只要有機會這樣的人一定不給我手軟。
馮佳緣很是無奈的說,你們之間這樣鬧起來,讓爸爸很難決定?
黃一天一副不怕任何人的樣子,說,你的爸爸把王市長弄到了普安,也讓我很是難受,再說,一個不注意細節的領導就是我不舉報也會被別人抓住什麼把柄,弄的身敗名裂,所以出現現在的局面不是我的原因,也不是你父親的原因,而是王市長太不是東西,也太不懂官場的遊戲了。
官場的遊戲不是每個人都能玩的,懂的人玩的得心應手,不會玩的人,玩到最後那就是死無全屍,王市長就是這種不會玩卻自認爲玩的很好的人,玩到最後的結果就是自己被人弄進去了,也不知道爲什麼。
馮佳緣搖了搖頭說,王市長這個人一直在省直機關工作,進步很快,但是不知道下面做事的方式,更不懂得下面幹部之間玩的都是表面一套背後一套,還和以前一樣看表面做文章,被人玩弄也是正常,再說,此人做事也不注意方式,很多時候做事也沒有顧及到爸爸的感受,所以這樣的人也許只能在一個小單位好好的混日子,等待退休。
黃一天根本就不給王市長機會,對於這個三番五次打擊報復自己的人呢,要是不殺雞嚇猴那就不是自己的個性,於是說,馮佳緣,你不要認爲王市長到了上面的那個小單位就會處理好人和事,因爲他至今沒有明白他失敗的原因,卻把失敗遷就到別人的身上,對於這樣的人我已經舉報了,那麼就不會放手?
馮佳緣很是疑惑的問,你認爲舉報就一定有效高?
黃一天笑着說,馮佳緣,我知道你爸爸的操着能力很大,但是我既然這次要讓王市長付出待見,絕不是你說的讓他調整一個單位繼續混日子,他必須爲我這段時間失去自由買單,他也必須失去自由,你認爲你的父親的關係可以保護好王市長,那麼我能對你說的,請你告訴你的父親,我想省紀委孫書記要做的事情,也許你的父親還改變不了,因爲孫書記背後的實力也不是你父親敢得罪的。
馮佳緣大驚,看着黃一天問,你認爲孫書記?
黃一天說,馮佳緣,我和你之間的關係那是言無不盡,現在我把我的底線都告訴了你,你回去就這麼對你父親說,他要是還強硬的保護王市長,我會把王市長的醜事舉報到中啊紀委,看看誰還能保護這樣的腐敗分子。
馮佳緣之間黃一天和王市長之間的矛盾已經不和調和,就說,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就是問問,究竟如何處理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當天,馮佳緣走後,黃一天到了辦公室,王中興進來彙報說,黃書記,自從你因爲被人誣陷免去職務的這段時間,朱愛江書記作爲縣委書記竟然到開發區主持工作,說是根據市委的研究決定來主持工作,到了開發區之後分管農業的副主任賈鳳成竟然和朱愛江同流合污,爲了達到打擊我的目的,到處收集對我不利的證據,讓我無法幹事情。
黃一天聽出王中興這是想要到自己面前告狀的意思,奶奶的,這個賈鳳成究竟想幹什麼,於是不出聲的靜靜聽着他講下去。
對於到領導辦公室告狀的下屬,有好幾種類型,有的的確是心裡有怨氣的,所以說話的口氣難免也會激動些,甚至有時候會口不擇言,而有的人卻很有可能是爲了某種目的誣告對方,儘管當着領導的面,也會做出一副眼淚連連的激動表情,但是眼神卻一定可以看出幾分虛幻來。
不管是什麼樣的一種表演狀態,既然鐵下心來到領導面前告狀,那必定是有目的的,最終的目的就是利用領導的手,去打擊另一方,而自己則可以坐山觀虎鬥。
黃一天知道有時候領導必須要被下屬當槍使,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也是領導權威性的一種體現,但是他並不會傻到被下屬隨便利用。此刻,黃一天正目不轉睛的瞧着王中興的表演方式。
王中興沒有眼淚,也沒有過分激動的說話語氣,只是帶着些許氣憤的聲音說,黃書記,最近有個熟人向我透漏消息,說是賈鳳成副主任自從跟我在你的幫助下準備提拔爲正科的事情之後,整天在背後忙着收集一些對我不利的言行,還會在一些公開場合說出一些毀我聲譽的言論來。特別是朱愛江所謂的主持開發區工作期間,更是瘋狂,幾乎明目張膽的要打倒我,我真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這件事還請黃書記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黃一天冷靜的眼光瞧着王中興,賈鳳成也是幹部,不會如此的不知道官場不能相互內鬥的事情那吧,除非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於是問道,賈鳳成背後收集對你不利的言行?那他到底收集到了沒有?
黃一天這話問的比較直接,倒是把王中興弄的有些一愣一愣的,他原本以爲黃書記的第一反應一定會說,不管怎麼說,官員是不是有錯誤並不是他賈鳳成一個副主任該管的事情,他操的哪份閒心呢?
卻沒想到,黃一天居然問出這麼犀利,讓自己猝不及防的問題來。
既然已經把這件事捅到了黃書記面前,王中興也只能實話實說道,黃書記,您也是從基層領導上來的領導幹部,底下有些規矩是墨守成規的事情,我要是不那樣做,那就相當於自己把自己拒絕在某個圈子之外,不參加遊戲,自然也就沒資格談輸贏。
我既然已經選擇了公務員這個職業嗎,我心裡必然也是有上進心的,瞧着別人都進步了,我卻原地踏步,還要承受被別人看不起的眼神,即便是我能受得了,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也會主動想要幫我一把。張繼偉副書記當時很關照我,所以走之前把我調整到了開發區,處於現在這個位置上,要說一點問題都沒有,那也是不可能的,我有很多男人的問題,如和一些女同志之間的關係問題,還有一些經濟問題,賈鳳成正是抓住了這一點,所以想要利用一些小問題,對我進行打擊報復。
黃一天覺的,至少王中興在這個事情上算得上是比較坦誠,把有情人和經濟問題都說了,他既然把事情彙報到自己面前了,對自己也是說了實話,這些問題對一個幹部來說都是致命的,說明王中興很想得到自己的幫助,再說,王中興背後的張繼偉聽說馬快就要去做區委書記,那比縣長有前進一步,這樣的人還是要相互利用的。
黃一天不想這個時候的開發區出什麼亂子,於是問道,王區長,根據你得到的消息,賈鳳成掌握你的不利證據有多少?
王中興有些頹喪的點頭說,黃書記,有些都是明面上的事情,賈鳳成跟我都是本地人,底下枝枝葉葉的一些人脈關係多有交集,他既然挖空心思找尋,自然能找出一些東西來,再說,我現在的位置也有人不服氣,暗地裡說不定會主動幫助賈鳳成。
黃一天心裡盤算了一下,王中興在開發區能夠再次提拔也是自己一手提攜起來的,現在又在項目建設,這種時候,王中興要是出事了,的確對工作會有影響。
想到這裡,黃一天輕輕點頭說,你說的意思,我基本清楚了,現在問題的本質是,你說賈鳳成跟你都是本地人,底下枝枝葉葉的一些人都是有交集的,現在賈鳳成手裡已經掌握了對你不利的證據,你有可能同樣利用這些枝枝節節的關係,弄到對賈鳳成不利的證據嗎?
王中興立即回答說,黃書記,那是自然,要說我的身上不乾淨,那賈鳳成的身上就更加不可能幹淨了,這些年,他一直是江東海身邊的左膀右臂,儘管只是個副主任,手裡的權力可不小,當初他能提拔當副副主任,也是給江東海送禮的緣故,這些事情他自己喝醉了酒,在一些小範圍的場合裡也是說過不止一次的,想要弄到對他不利的證據,依我看,也不是一件難的事情。
黃一天說,王中興,一個人說話做事,最重要的是人證物證,隨便一說是沒有大作用的,沒有證據那是不行的,現在你說賈鳳成是不乾淨的,光嘴上說也是不行的,這也是賈鳳成收集你證據的原因。
王中興心裡已經有些明白了黃書記話裡的意思,坦誠的口氣彙報說,不瞞黃書記,自從聽說賈鳳成在背後對我進行調查後,我爲了自保,也讓人在背地裡悄悄的收集了一些不利於他的證據,可是手裡拿着這些證據,我卻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如果我舉報了,那麼賈鳳成到時候抱着同歸於盡的想法,豈不是大家都吃虧?
如果現在就交給縣紀委的話,賈鳳成得到消息後,一定會把對我不利的證據也交給紀委,到時候結果只能是兩敗俱傷,可是如果我不交給紀委,遲早有一天賈鳳成會主動把收集到的對我不利的證據交給紀委,到時候,我可就被動了,正因爲心裡拿不定主意,所以纔會想到請黃書記幫忙。
黃一天瞧着王中興一副求救的眼神,心裡明白他來找自己的目的,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推了推自己的眼眶,這兩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心裡想着事情的時候,一隻手總會不由自主的想要推兩下眼眶的部分。